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的心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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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顾忌头痛,风情心里是无尽的后悔。

    他干了什么?

    强取豪夺?还使用了两次的深度催眠?

    最要命的是,来不及处置的失误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她面前。

    她会想什么?他为了一笔钱处心积虑地要她的命?

    这一切种种,完美地踩在了嵇灵最厌恶的点上。

    想到这里,风情更头痛了,他竟是生生将一好牌打到烂。

    该死!

    他往天边看了一眼,恨意明显,低头时,又十分懊恼。

    没多久,他的懊恼全都转换成了气愤,这该死的扶风,不仅把他的人拐跑了,连车都不给他留!

    而他当初为了图清净,附近也没有留下什么人。

    于是,堂堂天一阁阁主,只能从山上走回天一阁。

    而嵇灵和扶风、青怜三人,一路快马加鞭赶了三日的路,终于到了岭南。

    嵇灵拿着官印最先去见了岭南郡守,与此同时,也和无忧碰了面。

    “下官已经等待嵇大人多时了。”

    郡守笑得真诚,即便嵇灵从一个从二品的御林军副统领变成了七品县令,他也不敢就此看轻她。

    毕竟对方是嵇家少主,头上还有一个贵为丞相的父亲。

    “郡守抬举了,下官如今只是橘县的县令。”

    嵇灵向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

    郡守笑而不语,两人交接了一番,嵇灵拒绝了他所谓的“款待”,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

    进入客栈后,她喊来了青怜。

    “你的心愿是什么?”

    嵇灵给他倒了一杯茶,心绪有些复杂。

    “嵇大姐果然言出必行。”

    青怜接过了那杯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青怜也无它求,只想嵇大人为我寻一个人。”

    青怜抿了一口茶,继续道。

    “这些事情,扶风和暗影阁也能做到。”

    嵇灵刚想应下来,转眸有些迷惘。

    “是一个死人。”

    青怜笑意不减,眸中却多了一分嵇灵看不懂的神色。

    “死人?”

    嵇灵握着茶杯的顿了顿,这么,这死人也不是平常人了。

    “是的,即便是他死了,我也是要与他算清那一笔账的。”

    青怜点了点头,语气是轻佻,神情却落寞了下来。

    “是你的什么人?”

    嵇灵沉默了一会,当年,青怜是自愿进了南风院的。

    “嵇大人很快就会知道了,他就在橘县。”

    从前种种,很快就要再现眼前了,想到这里,青怜的心中起了莫名的雀跃。

    “好,我答应你。”

    嵇灵点了头,心绪仍是复杂。

    “另外,扶风公子是个极好的人,若是嵇大人也是可以考虑的。”

    青怜看着她,终究是多了嘴。

    这一次,嵇灵却是笑了。

    “你其实也没看明白。”

    “什么?”

    青怜是真没听明白她这话,眉眼间都是疑惑。

    “他要的并不是我。”

    了这句,嵇灵没再给他解惑,便将人送了出去。

    青怜只好疑惑地挠着脑袋回了自己的房间,转眸时却看见了扶风和一个清秀的公子谈笑风生。

    青怜:“”

    好吧,确实是他多嘴了,扶风这个人,本就不会寂寞。

    他脚步一顿,突然想明白了嵇灵方才那句话。

    心中释然,他笑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间。

    而嵇灵却是没有那么阔达,看着里的茶杯久久无言,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怅然。

    满盘皆输,执迷不悟。

    她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将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拿起了一旁的酒壶。

    烈酒入喉,她倏然呛出了眼泪,她从来不喜欢饮酒,更是不喜这番味道。

    到如今,也仍是不能接受,将就,始终是最难的事情。

    将那根簪子捡回来的时候,她何尝不想过要将就,可一想到那种可能,便如这烈酒入喉一般,浓烈的难受压得人难以呼吸。

    她已经不敢信任,却依旧是要喜欢他。

    “云景,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前世余下的眷念,全都被磨灭不见,娘亲,哥哥,爱人,清晰而残忍地告诉了她什么是真正的人心险恶。

    若是寻常人,早就无法忍受决然离去了,可她是嵇灵,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突然想起了顾桉给她的那封只有一句话的信。

    坚持你所坚持的。

    可孤独的坚持,真的很痛苦。

    嵇灵掩脸痛哭,如今才惊觉,懦弱和放弃也是一种奢侈,所有的一切包括不喜的,都要独自去承受,还要走出一条光明的路来。

    “云景,我好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也只能到这里了。

    嵇灵哽咽地颤抖,最后整个人失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碎裂的瓷片扎入了还未完全愈合的掌心,她却笑得癫狂。

    良久,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己包扎好了伤口。

    房间里狼狈不堪,她也懒得去收拾,灭了蜡烛,解衣合被入眠。

    夜入冰凉,风情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房间里狼狈的景象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嵇灵。

    若不是那人非要拉他谈什么合作,他还能来得更早一点。

    风情忐忑又不安,关上门走到了床边。

    看到她明显还渗着血的伤口,风情的眸色暗了几分。

    他点了她的睡穴,重新为她包扎伤口,心翼翼,怜惜又自责。

    他看着她还带着泪痕的容颜,对那捕捉不到的束缚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折磨他还不够公平吗?为什么还要拉上她?

    他眸中阴翳,却瞥见她唇瓣动了动,似是梦呓。

    风情凑过去,想要听清她在什么。

    下一刻,心脏从高处被抛下,眼泪夺眶而出。

    她唤的,是他的名字。

    风情生死难就,转头试图抑制汹涌的情绪,强扯出了一抹笑容,笑却比哭更令人难受。

    “对不起。”

    “灵儿,对不起。”

    他将人揽了过来,心间的位置在剧烈地颤抖,试图脱离束缚冲出黑夜。

    而他这番动作,也终于是惊醒了嵇灵,四目相对,嵇灵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对不起。”

    那双诛心的眼还盈着泪,带着她辟入了更绝望的境地。

    下一刻,她扣着他的脑袋,起身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