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们雷国什么时候有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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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凌堪堪满意,战楚云摇了摇头,回到了她身旁。

    “时间不多了。”

    他看着她,眷恋中夹杂着不舍。

    “也够了。”

    嵇凌露出了笑容,主动握住了他的。

    千百年的执念已经落成,执念散去,便是一切的终止。

    怪她太任性,也怪他明白得太迟,而这一切,终究会有个了结。

    “还是舍不得。”

    他在嵇凌额上落了一吻,叹了一口气。

    “一路往北,就是出口。”

    战楚云回过头来,对着一直在观望的两人看了一眼。

    “你们不走吗?”

    嵇灵顿了一下,出言问道。

    “丫头,我们已经是死人了。”

    嵇凌笑了笑,眸中是对辈的慈爱。

    “再见。”

    能见到千年前的祖宗,这件事比她重生还来得震惊,嵇灵上前行了一礼,嵇凌揉了揉她的头发,给了她一把钥匙。

    “这宫殿是嵇家的,不是雷国的,你要什么,就拿走吧。”

    他们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留给真正的后人。

    “谢谢。”

    她和两位祖宗道了别,与云景离开这处陵墓,而他们的脚步一落,身后的门就随之关闭了。

    “我便是出去,父亲和族老也不会信。”

    嵇灵回头看着身后那道门,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那两位祖宗是荒诞,但确实给你留了不少东西。”

    云景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她,让她看向了前方。

    嵇灵抬眸,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嵇家族地和眼前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些应该就是第二代先祖没要的东西吧。”

    嵇灵的长指抚过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这些东西哪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不清楚你那些家族秘辛。”

    云景走上去,打开了桌上的一张羊皮纸,正是整个地下宫殿的地图。

    “怪不得。”

    这座宫殿的设计环环相扣,哪里都有出口,但一步不同,便是步步不同,怪不得他前世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等等,云景。”

    嵇灵快速将这些东西看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嗯?”

    云景回眸,视线突然有些模糊。

    “战北烈没有了,我要怎么跟东宫和雷国的人解释?”

    嵇灵拧了眉,这两位祖宗,不是将烂摊子扔给她了吗?

    可她还没听到云景的回应,就猛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他整个人摔了下来。

    “云景!”

    嵇灵神情大变,连忙去扶他,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她如今也是虚弱,尽管战楚云给她指了一条没有危险的路,带出一个近九尺的男子是艰难,而嵇灵生生扛了下来。

    她带着云景从北门离开了,此时正是清晨,这一处没有任何人影,两人离开的那一瞬,嵇灵也终于倒了下去。

    而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她身旁的人睁开了双眼。

    他站了起来,看着有些狼狈的嵇灵,神情很是复杂。他感知到占据他的身体的云景已经消失了,是真正的消失,连同记忆都被剥离了,留给唐靖的只有模糊的印象。

    他自然是知道嵇灵用尽全力要带出来的人并不是他,所以此时,心情非常复杂。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她会很难过吧?

    可这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他发了个信号,附近的嵇家军很快就赶过来了。

    出于道不明的考虑,唐靖没带她回战北烈先前的营地,而是到了一家客栈。

    嵇灵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三日夜里,她一睁眼,就下意识开始找云景。

    “云景!”

    听着她慌乱地喊了一句,唐靖沉默地走了出来。

    “他呢?”

    嵇灵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唐靖,殷切地问了一句。

    “他”

    唐靖有些犹豫,正想回答,却猛然听到窗户被大风吹开,他的意识也在这一瞬变得迷离。

    窗外有风,雪花开始坠落,千年之隔的相遇恍然如梦,伴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的烟火消散,所有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尽数抹去了,余下的只有不甘的执念与深深的惶恐。

    唐靖回眸对上嵇灵的视线,满脸是茫然。

    “您方才了什么?”

    “云景呢?”

    “大姐,您的王妃已经走了,为了散心您才来雷国,您忘了吗?”

    面对着因为不得善终而失神的嵇灵,唐靖难得有了耐心,嵇灵却是有些错愕,随之而来的是惶恐。

    “你什么?”

    接下来,无论她是起云景,还是有关战北烈,唐靖给她的眼神都是疑惑,更多的是同情,仿佛她只是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

    “大姐,您病了。”

    唐靖摇了摇头,用这句话总结了她如今的状况。

    “我不信!”

    心中掀起了惶恐,她跑到外面问起了战北烈,甚至回答了这两日的营帐,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

    “你是别国来的吧,我们雷国什么时候有过太子?”

    不但是战北烈人间蒸发,连同她去过的那座盛大的地下宫殿,也消失不见了。

    嵇灵看着眼前的一片荒芜,抑制不住地颤抖,不对,先祖给过她一把钥匙的,对,她还有钥匙,那把打开宝库的钥匙。

    可她正要寻找,就惊觉她昨天为了带走唐靖,将钥匙落在了一处大殿里。

    这一切,完全没有了可以证明存在的证据。

    可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明明,她再次找到他了,明明,他一直在她身边。

    他回来了,他已经回来了。

    他出现过的,他答应过的。

    可记得这一切的只剩了她自己,连记忆也开始迷离,嵇灵用力地按着腕上的伤口,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唐靖是她自己自杀未遂,可她深深地相信这是存在过的痕迹。

    伤口开始溢出鲜血,打湿了包扎伤口的白布再渗入染红衣袍,她不断地让其恶化,终究也是唐靖看不下去,一掌劈晕了她。而待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她自以为的存在证据也被覆灭不见了。

    她不信,仍旧是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她拿起了匕首,如唐靖过的一般,真的划破了自己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