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这条埃及风的裙子是刚刚设计好的款式,雇来的缝纫工们完全没有接触过,要跟她们明白,有点难度。
而且,已经超过八个时的工作时间。
刘嘉没有留她们陪着一起加班。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制作间里只剩下彭举和个子服务生,他们俩还在工作。
他们的拉链任务已经完成,本来没他们什么事了。
不过两人坚持要多做几次测试。
六月的巴黎,晚上平均气温度,白天平均气温22度。
两人打算在两种不同的温度下,反复拉合,测试拉链的耐久度,除了已经装在球裙上的拉链之外,他俩又做了两根,装在布口袋上,每天早上和中午拉合几次。
个子服务生每天都会认真的记录测试结果:
x月x日气温度连续拉合0次,测拉齿温度xx度,金属部分没有任何变化。
连续做了两天测试,他告诉刘嘉,拉链暂时没有看出问题,但是布口袋与拉链连接的线出现磨损,感觉可能会断。
刘嘉这才想起来,这个年代的缝纫工完全没有装拉链的经验,只知道缝上完事。
所用的缝纫线不是棉线就是丝线,为了美观,裙摆上的缝纫线也不会太粗。
坚韧度不够。
刘嘉看着布口袋上已经被磨出毛头的棉线,心中庆幸,幸好个子服务生先发现了这一点,她光顾着盯拉链的质量和缝合的美观,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尼龙还得过几年才出来,目前也没有什么线可以做到又细又韧,只能靠多缝几道进行加固。
事后,她给个子服务生一百法郎,做为奖励。
个子服务生连连推辞:“这太多了!我也没干什么,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多缝几道当然不算什么本事,但是挽救了品牌声誉,就是很大的本事。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拉链掉下来,或是球拿不出来,我也别干了,直接去跳莱茵河吧!”
锦儿声:“是塞纳河。”
刘嘉本是口误,顺嘴接话:“就这么着急跳?出门就能跳的河有什么意思,当然走远一点跳才有诚意。”
完自己都笑了,她对个子服务生和彭举:“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吧,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好好吃一顿啦。”
那边锦儿拿出长裙和要缝在长裙上的各种零碎,放在桌上。
彭举问道:“这是刚做的裙子吗?”
锦儿回答:“是呀,今天晚上要做完呢。”
得知缘由之后,两人都表示愿意留下来帮忙,个子服务生笑嘻嘻:“这是我们自愿的,不会向工会举报。”
彭举声:“工会也不会管我们。”
刘嘉笑着:“你跟锦儿在一起吧,都挺讨厌的。”
“姐,你什么呀!”锦儿气得扭过身子。
那条长裙的设计思路是在固定光源或柔光下看,平平无奇,一旦动起来或光线变化,就能光彩夺目,要的就是反差效果。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制作工艺比那些看起来就金光闪闪的要繁复许多。
有些部分要把装饰先拼起来,再缝到裙子上。
有些则是要直接对裙子动。
个子服务生的理解能力非常强大,看一眼刘嘉画的草图,就能领悟各个部件应该放在哪里。
彭举对拼接的逻辑顺序也有心得。
两人脑子灵光,脚也灵光,刘嘉简单几句,他们就可以顺利开展工作。
有了分工,做事效率比刘嘉之前预期的工时要快很多。
首饰拼装完成后,刘嘉让两个男生去睡觉,两人跟缝纫工在一个屋子待这么多天,已经学会怎么往衣服上固定饰品,要继续做。
工单紧急,刘嘉不再劝他们。
四人围着一个立式木人台忙碌到天色发亮,终于完工。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随着人台的转动,整条裙子在温柔的晨曦下,不时闪出点点华彩。
刘嘉让两个男生帮忙把衣服连人台搬到一楼大厅,然后,她把所有的黑色厚呢窗帘拉下,最大程度的隔断阳光。
然后,她打开大厅里安装的的聚光灯。
强光之下,刚才还清雅平和的清新长裙,又变得闪闪发光,就连珍珠的光都比平时要闪。
这是刘嘉根据现在上流社会的贵妇们的活动习惯设计的,她们往往在下午扎堆,一直聚众到晚上。
白天的衣服太过素净,到华灯初上时,她们就会选择加一个披肩,或换个胸花,显得与下午不太一样。
刘嘉的设计就是为了让穿着的人在白天和晚上处在同一个活动的场合时,产生出明显的前后对比。
刘嘉匆匆将裙子包好,又写一封信,建议露易莎太太在天没完全黑的时候就与宴会的其他来宾见一面。
“哎呀,我的字太难看。”刘嘉为难的看着自己写的字母。
工作那些年,连中文都是在电脑上打,哪还会去练英文和法文,看来以后要抓紧时间练练。
她望向彭举和个子:“你们二位,谁的字母写得好看?”
彭举站得最近,但是他犹豫了一下,他打接受的教育是如果有人夸他什么,就一定要谦虚地“我做的不行,还不够好”,要他主动自己好,这也太羞耻了。
就这么迟疑的片刻,个子服务生已经热情地大步跨过去:“我可以!老师都表扬过我!”
着,就在纸上写下带了那么一点花体风格的“der”:“行吗?”
“不错不错。”刘嘉将纸和钢笔递给他:“拜托,帮忙把这信抄一下。”
“好!”
等信抄完,短针刚好指在八点整,前一天晚上约好的汽车已经在窗外等候,刘嘉提起装着裙子的包:“我去场了。”
锦儿忙:“送衣服这事还是让我去吧。”
自打昨天较为顺利的接了一个法国人打来的电话,让锦儿对自己的法语能力充满自信。
不就是找个长,从他里接东西,再把衣服给他吗?
我行,我可以。
锦儿觉得自己肯定不比红楼梦里的红差。
刘嘉摆摆:“你还是留下吧,长是英国人。”
勤学苦练法语的锦儿蔫了:“英国法国离得这么近,怎么还分两种语言。”
刘嘉笑道:“你老家不号称八个城门八个音吗?怎么还嫌弃人家两个国家两种语言。”
接着,便一阵风似的出门,出门前还没忘记对彭举和个子服务生:“赶紧回家睡觉,今天不用工作了。”
车,绝对是好车,那是90年进贡给慈禧66大寿的贡品——奔驰。
就是这车速,慢得令人伤心。
刚上车的时候,司很骄傲地对她:“选择了我的车,是明智之选。我的车曾被征召,当时我们几百辆车,把几千个士兵准时送到了马恩河!马恩河的胜利,有我这辆车的功劳!”
事情还没成,先吹一定不会输,是几大著名flg之一。
这不,悲剧发生了。
从刘嘉的工作室到布尔歇场,一共就20公里。
那是什么概念,慢跑爱好者一时跑0公里,马拉松业余选4时跑4公里。
然而,开了半时,刘嘉觉得还没有离开她平时的步行活动范围。
她有些着急,催促司快点。
司指着在车头前面随意走动的行人:“姐,不是我不想快,实在是没有办法快,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人这么多。”
他按了两下喇叭,行人们有些加快脚步,有些不为所动。在这个红绿灯还没有普及的年月,过马路的时候是过还是不过,完全看谁愿意礼让,还有谁的胆子大。
司转过身,冲刘嘉耸肩摊,意思是:你看见了吧。
他反过来安慰刘嘉:“不要着急,你是要去英国吗?那里的车更慢,他们有红旗法,哈哈哈在城里开车的时速还不能超过三公里。”
刘嘉无语,这大有泰囧里曼谷司对徐峥:“北京更堵啊!”的意思。
红旗法案是英国在十九世纪制定的一条法律。
必须有一个人在车前五十米的地方步行作引导,持红旗不断摇动,为动车开道。
类比的话,就像古代大官或皇帝出巡,前面一堆提着灯笼举着仪仗的队伍。
“这条法令不是在95年就取消了吗。”刘嘉望着窗外,寻找是否有更合适的代步工具。
早知如此,今天就应该穿裤子和运动鞋,20公里3个时,跑都跑到了!
不知今天又是什么活动,连着几条马路被警察管制,让所有的车辆绕行。
司冲着警察骂骂咧咧几句,又对刘嘉:“我们要绕到那边的桥,然后兜过来。”
“会比现在远多少?”
“不多,大概六公里左右。”
刘嘉抬腕看了看表,九点。
已经出发一个时了,然而,道路旁的那家面包店的店标是看起来那么的眼熟,是个子服务生和彭举两人最喜欢吃的一个牌子,他们每天来工作室上班的路上,就会买一根法棍。
是的,现在还在每天走路上班的区域之内。
如果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别十一点到场,只怕飞已经到了伦敦,她还没到。
现在刘嘉面对两个选择:
继续待在车上,赌司能在规定时间内赶到;或者马上去找辆自行车,骑到场。
除了刘嘉的车之外,还有好几辆不知道今天有活动的车被迫调头,路窄人多车多,一堵堵一串,后面的车退不出去,刘嘉的车被夹在中间,进不得,退不得。
刘嘉定定地看着秒针转了三圈,被堵住的车们如横于江中的巨石,一动不动,那家面包店里都走出来十个客人了。
她向司询前往场是否有明确路牌标识之后,果断下车。
她跑到记忆中的一家自行车店,却发现今天大门紧闭,玻璃门里的牌子上写着停止营业。
“见鬼。”刘嘉暗骂一声。
她继续向前跑,想找个人问问附近有没有更多的自行车店,刚好看见一位男士在街边停下自行车,往路旁的一间诊所里走。
她忙过去询问:“你好,请问除了那家店之外,是否还有卖自行车的店铺?”
那个男人摇摇头:“非常抱歉,我不太清楚。”
“那您是否可以把您的自行车卖给我,我愿意以全新的价格购买。”
男人上下打量着她,用非常诚恳和认真的口气:“姐,希望您能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骑自行车会让您生病。”
刘嘉以为这个男人担心她的长裙会被自行车轮绞进去,从而摔倒,导致受伤。
“我会抓着我的裙摆,不会受伤的。”刘嘉解释道。
男人摇头:“哦不,我是,您会得一种可怕的自行车脸病,这将会非常有损于您的容貌。”
这个诡异的组合词,刘嘉能听明白,但完全不能理解,她骑了那么多年自行车,从来没听过自行车脸病。
难道骑自行车会让脸变成车轮的形状,还是变成被自行车轮辗过去的形状?
刘嘉恳求道:“我真的有急事,如果您不方便把车卖给我,我用完之后就马上还给您。”
男人还是摇头:“我是一个医生,我不能让致病因素从我中传递给您。”
不管这个病是他编的还是真有其事,刘嘉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把自行车借给她了,只得再另想办法。
平时在街上经常能看到骑自行车的人,不知为什么,今天都过了一分钟了,竟然一个都没有。
刘嘉自言自语:“不要的时候满大街都是,要的时候一辆都没有。”
此时已经是九点三十分。
要是搞不到自行车,只有再想别的办法,刘嘉退而求其次,决定再走三条街,去找一家体育用品商店买运动鞋。
大不了跑到场!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懊恼的声音:“诶?怎么关门了喃?”
循声望去,她看见个子服务生推着一辆自行车,满脸沮丧地看着那块停止营业的牌子。
刘嘉跑过去,问道:“自行车是你的吗?”
“是啊,本来想把它卖掉,不知为什么这店今天没开。”
“卖给我!回头给你钱!”刘嘉像抢似的从个子服务生里夺过车把,飞身上车。
长长的裙摆裹着腿,实在影响发挥。
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不要了!
刘嘉利落地把裙摆提到膝盖,顺将多余的布料压在屁股下面。
紧接着,两个脚蹬子被她踩得像风火轮,两腿划出残影,眨眼前,连人带车就消失在街角。
把个子服务生看得目瞪口呆,缓缓吐出一句:“人不可貌相。”
没有实时地图的年代真是相当不方便,路牌只在一开始的几个大路口出现过,剩下来还有好几个没有路牌的岔路口,每一条看起来都很像正确的道路。
幸好出门前刘嘉看了一眼地图,对场位置有一个大概的方向感。
凭着模糊的印象,她一路向前。
在经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一条路非常新,一条路比较旧,宽度相似,看不出谁是正确的道路。
刘嘉一琢磨:英法每日航线刚刚开通没多久,那么,这条新的路,有可能是为场修的。
她大胆地选择走新路。
不料,走着走着,它就中断了,前方是一片广阔的田野。
没修完的断头路!
大意了,谁航线是新的,场就一定是新的,人家万一以前就是军用场呢。
懊恼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刘嘉看看前方好像也不是不能走,她抬头看了看太阳,判定所在方位后,她决定从草地和乱石上直接斜插过去,以便节省时间。
好不容易绕到宽阔平整的马路上,刘嘉已经一头汗。
刚才在田野里的时候,自行车的前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破了,轮胎里的气全部跑光光。
前矮后高骑着难受不,铁轱辘在地面上颠簸得更加凶残,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车把。
刘嘉抬腕看表,十点五十分。
现在刘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离场还有多远,只能用力踩着脚踏板向着预估的方向过去。
骑了没一会儿,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引擎声默默跟在后面,没叫嚷也没按喇叭,刘嘉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把车骑到路中间。
她把着车笼头向路旁让了让,那辆车从她身边擦过去时,轻轻地按了两下喇叭,以示感谢。
那车往前开了二十米后,忽然停下来,接着倒回在她面前。
司位的车窗降下,是一位中年男士:“你去哪里?需要我们带你一程吗?”
刘嘉向车内望去,在他身旁坐着一位女士,后座上坐着两个生得粉嫩可爱,穿着白蕾丝蓬蓬裙的姑娘。
看起来应该是一家四口。
刘嘉询问:“我要去场。到场还要多久?”
“正巧,我们也去场。开车过去还要十几分钟。”
如果现在上车,到场大概率会超过十一点。
之前露易莎太太长会在两趟飞行的空档出来一趟,到十一点过后,他就要回去做飞行前的检查。
刘嘉没有票,也没有获得前往英国的许可,不可能走到里面见到长。
身旁有一家四口要去坐飞,但是他们能见到长吗?
刘嘉并不确定。
她脑中飞快计算利弊:
上车最大风险是这一家四口是变态杀人狂或是人贩子。
获得的收益是也许还有会得到苏珊所需要的阿托品,以及把长裙带给露易莎太太。
苏珊可以很快得到治疗,露易莎太太也许会带给她更多的生意。
不上车的风险是路易莎太太无法在今天的晚宴上大放光彩,从而失信于一位英国的勋爵夫人。伦敦高级裁缝也很多,也许露易莎太太会从此不再与她打交道。
还有阿托品也只能另想办法,夺冠大热门苏珊也许会真的赶不上安特卫普奥运会,从而失去球裙一炮而红的会。
她还是决定上车了,脑中不由想起资本论里的经典段落:
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刘嘉坐在后座,与前座的夫人简单聊了两句,得知这家人是去伦敦参加一个婚礼。
忽然身旁的两个姑娘争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她们在为名叫“妮娜”和“丽莎”的布娃娃穿什么而发愁。
刘嘉偏过头打量着她们里的娃娃,做的挺精致。记得芭比娃娃是五十年代的事,原来朋友们现在已经在玩给娃娃换装了。
布娃娃的其他衣服单看还不错,但是配姑娘的衣服就不好看,她忍不住开口:“穿那件粉红色的,跟你们今天的衣服颜色很配。”
“不行,那件粉红色是路吉的,是男孩子的衣服。”姑娘举起另一个男孩子脸的布娃娃。
刘嘉这才想起来,高中英语阅读题里似乎有这么一题,在过去,红色象征着血液,是骁勇猛男的颜色,粉红是浅一些的红,所以是男孩子的专属。
至于女孩子应该穿蓝色,沉静优雅温柔内敛。
刘嘉笑着:“只要好看,什么颜色都可以用呀。”
她将粉红色衣服放在姑娘的裙摆上比划,又拿了另外几套“女孩子应该穿的衣服”放上去:“看,丽莎和妮娜穿上粉红色,你们也会变得更可爱。”
两个朋友原本只为给娃娃打扮发愁,经刘嘉的提醒,她们的思路被打开了。不仅要娃娃好看,还要抱着娃娃的自己也好看。
由于那套粉红衣服是男款,所以虽然颜色好,但不能给女性布娃娃穿。两个朋友的选择困难症不仅没有治好,还加重了。
她们向坐在前排的夫人要求为娃娃添置新衣。
夫人不同意:“她们的衣服够多了。”
两个朋友叽叽喳喳,嘴叭叭,拼命向夫人保证她们以后会特别听话。她们可以按时上床睡觉,但是妮娜和丽莎不能没有粉红色的漂亮裙子。
始作俑者刘嘉,看着这一幕,颇感愧疚,觉得自己是往奥林匹斯山上扔金苹果的纷争女神。
人家好心让她上车,她却勾起了朋友们的消费欲望。
这该死的职业本能。
刘嘉笑着打断了朋友的吵闹:“等你们回法国,可以到我的店里来,我送妮娜和丽莎一人一套衣服。”
朋友们睁大眼睛:“真的呀?”
前排的夫人忙:“你们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刘嘉笑道:“没有关系,就当感谢你们今天载我一程。”
罢,她拿出名片,递给夫人。
正着话,场到了。
十一点十分。
门口没有长的身影,很显然,他已经走了。
就算这年代英法之间的过境续很松,但还是要检查票和入境许可,刘嘉什么都没有,她进不去。
刘嘉询问那对夫妇,能不能帮她找到长,把裙子给长送过去。
阿托品可以另想办法,裙子一定得送到。
这年代,飞还没有开始正经的安检,人们也没有不要帮陌生人带东西的意识。
他们之所以为难,是有另一个原因:“我们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长。”
刘嘉按自己的经验:“如果见不到的话,也可以放在伦敦场的服务柜台。”
夫人问道:“如果柜台不愿意接收呢?”
也对,这个年代的服务柜台就是起到一个问讯的功能,没有存包的责任和义务,要是柜台职员拒绝也很合理。
送到失物招领那里不合适。
让夫妇俩送去给露易莎夫人更不合理。
刘嘉忽然想到露易莎太太在船上过,自己的裙子是打算在女儿婚礼的时候,用来做娘家旧物。
眼前这对夫妇也要去参加一个婚礼。
不定他们要参加的婚礼,就是露易莎夫人的女儿的婚礼?
不定露易莎夫人的晚宴,就是指的女儿婚礼?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如果有两个相似点,绝对就是同一件事!
何况欧洲这么,英法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法国人参加英国亲戚的婚礼很合理!
刘嘉抱着最后的希望,询问夫妇俩:“你们是去参加萨特西摩勋爵女儿的婚礼吗?他的夫人叫露易莎。”
夫人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
刘嘉的心猛然沉下,唉,穿越都穿越了,为什么不是穿进各种巧合扎堆的电视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