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维多利亚时期的女人不可以化妆,不可以抽烟喝酒,谁敢往脸上扑点颜色,不用想,一定是企图勾引男人的下流女人。
彩妆的兴起是在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女人们彻底放飞自我,化妆品行业瞬间进入百花齐放的状态,什么乱七八糟的作坊都可以来掺合一下。
在决定做化妆品之前,刘嘉先心的做了一下调查,看看有没有在她的年代还活着的品牌,百年大牌不是实力强劲,就是气运护身,能不跟人家硬刚就不要硬刚。
在芳登广场旁的街边,l’orél的牌子已经闪耀了十一年,不过刘嘉并没有把欧莱雅当成真正的对,此时欧莱雅的老板欧仁先生,内心只有染发剂,十一年间,发明了各种折腾头发的方法。
要到96年才会突然变成大鳄,到处吞并各种品牌,变成集团。
到吞并刘嘉忽然看见在距离欧莱雅不远的时方,晃着另一个招牌“hr”,赫莲娜。
9年才被欧莱雅吞并的牌子,现在已经在它身边晃悠了啊?
刘嘉觉得挺好笑,便信步走进去。
店面新开没多久,店员热情地向刘嘉讲述这个品牌的历史,八年前创立于墨尔本,受到很多好评,去年在英国开了欧洲分店,生意也非常火爆,所以今年又开到法国。
此时赫莲娜柜台里的东西不多,后世那个豹纹管管、绿宝瓶,也没有诞生,其他彩妆的包装也平平无奇,是这个年代最常见的包装。
做化妆品,有两大方向:彩妆和护肤。
其中护肤是长久战,除了往里添激素之外,没有什么正经化妆品今天用了,明天就猪八戒变天仙。
彩妆的见效就更快一点,口红涂上嘴唇,该红就红,该紫就紫,该釉面就釉面,该哑光就哑光,立竿见影。
刘嘉计划从彩妆开始。
自从女人可以随便化妆之后,巴黎研究彩妆的人越来越多,很多化学专业的学生,当初入学是为了报效祖国做炸药,结果毕业了,世界大战也打完了,做好了炸药去抢银行又犯法,一身屠龙技无处使,为了谋生,就投入到研究化妆品的行列中。
他们有些人投身进了大公司,有些进了作坊,过了一年半载,作坊就倒闭了。
刘嘉在店里经常听见顾客抱怨:“上次我在xx那里买了一支口红,用的时候很舒服,上个星期想再去买,那家店变成面包店了。哦,真见鬼。”
从这些细碎的信息中,刘嘉找到了那些散落在巴黎各地的彩妆制造者们,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面试之后,就是让他们进彩妆制作间,随便他们挑选材料,然后做成品。
刘嘉不挑颜色,只挑质地和肤感,那些粉饼做的还不如面粉服贴的,口红上色的效果还不如往嘴里含春联的,全部被淘汰。
剩下的十几个人,或是做粉饼出色,或是做口红了得,还有腮红很好,刘嘉把他们做出来的成品做成样,分装在阿牙精心雕成的盒里,分发给e’e的客户们。
但是顾客们并没有给予什么积极正面的评价。
刘嘉很快就发现问题:化妆法,跟化妆品,是两件事。
再好的彩妆,被笨拙的法往脸上那么糊着盖着,还不如京剧的脸谱好看。
刘嘉决定在店里当场展示化妆的法。
起先没有一个人愿意试用,她们每个人出门的时候,都化好了妆,怎么能在这里把妆洗了,然后再化,谁知道会被化成什么鬼样子。
刘嘉没有办法,只好拉来一个店员,坐在橱窗那里,成为今日的橱窗展示。
那个店员的内心也在滴血,她是从乡下来的,被太阳晒了那么些年,肤色是麦色,脸上还有雀斑,此时巴黎的审美还没有从白惨惨中转变过来。
高贵的女人,就应该是惨白惨白的肤色,让皮肤上的青筋在皮肤下显露出来。
这也正是“蓝血贵族”这个词的由来。
她每天出门前都在脸上扑很多粉盖住,可是要当众表演化妆,就得素颜坐在橱窗前,让几十上百个人看。
她不想被当众处刑。
可是刘嘉给得太多了。
刘嘉的时代流行裸妆,化了要像没化,20年代流行的妆要浓艳一些。
为了在橱窗口展示,刘嘉练习了很多次,把锦儿的脸都快给抹秃噜皮了,就去祸害彭举和郑不艾。
郑不艾也快要受不了了,把女同学们一起拖来受摧残。
被涂了几回的女生们,对着镜子那么一照,觉得确实很漂亮,但也因此爆发过讨论,当年鉴湖女侠秋瑾穿男装,表示自己背叛旧时代,丢掉了女性的柔弱,要走革命道路。
涂脂抹粉是闺阁的无聊情趣,是只关心自身的表现。
“把自己打扮漂亮有什么错?”刘嘉参与了她们的讨论。
女生们觉得她是做漂亮生意的,自然会为美话,不过,她们没有急于反驳,只是等着她拿出论据来。
“三国,知道吧,一群男人打天下,不管是三国志,还是三国演义,里面没几个女人吧?看男人是什么样的?孙策,江东霸王,怎么的,美仪颜。周瑜,有姿貌。崔琰,眉目疏朗。何晏,傅粉何郎。荀彧,更不得了,至人家,坐处三日香!”
一个女生:“可是你的,他们都是天生就长这样啊,不是后面化妆的。”
“见贤思齐嘛,看到好看的人,想跟他一样有什么错。像我天生愚笨,就应该躺平不学习了吗?”
女生们笑起来:“你还愚笨呐?”
那个女生还是不信服:“可以变聪明跟漂亮又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啊,漂亮是好事,美人是稀缺资源。聪明是好事,聪明人是稀缺资源。既然是好事,为什么读书就是高远志向,化妆就是家子气了呢?再,男人也打扮啊,你看关羽那胡子,整天在战场上跑来跑去,要是不打理,早就成一团渣毛球了,哪来的美髯公?”
刘嘉又举木兰辞的例子:“人家木兰那么能打,都策勋十二转了,回家还是要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她征战南北,平定天下,还不算胸有大志嘛?胸有大志跟回家化妆不冲突呀,咱们化妆用的是化妆品,不是大志。不会因为化妆把大志给用光的。”
女生们又笑起来,有人顺着刘嘉的话,念起木兰辞中的一段: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刘嘉又继续:“我去过在几年前被炸毁的一个镇,现在那里已经修复起来了,有一位老妇人指着一盆盛开的茉莉花对我:那是我从废墟里抢救出来的,怎么样,漂亮吗?”
刘嘉感叹道:“废墟啊,同学们,被炸成那样了,人们刚刚缓过一口气,刚刚找到一点吃的,一点喝的,有一个地方挡风遮雨,就想着美。你们想想,同样是一堆灰头土脸的人蹲在一个废墟里,一个地方就是死气沉沉,另一个地方破碎的窗台上放着一盆鲜艳的花,你会觉得哪一个地方的人更有活力,可以更快的从灾难里走出来?”
女生们互相看看,声议论,她们想象着刘嘉描绘的场面。
经过无数次的练,刘嘉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了。
精心设计的橱窗活动,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正式演出。
先出场的是视频。
佩妮罗斯柴尔德姐倾情出借的玫瑰花园,彩色摄影技术将玫瑰花园里的一切展示在众人面前,穿着改良农人装束的少女将玫瑰慢慢剪下枝头。
少女就是那位麦色皮肤的雀斑店员。
接下来,镜头一转,玫瑰被送进一尘不染的实验室。
穿着白大褂的女科学家,里拿着试管,桌上搁着烧杯,玫瑰进入金属容器中,最后,出来一捧玫瑰色的粉末。
最后,压力器将这一捧粉末,压成平平的腮红。
脱下白大褂的女科学家穿上知性人鱼公主的那身衣服,回到家,享受舒适的生活,参与闺蜜聚会,最后拿出那枚腮红,交给刘嘉。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屏幕升起,刘嘉里托着腮红,站在橱窗里。
画像里的人突然变成真的,围观群众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冲击,同时惊呼出声。
腮红的盒子是阿牙被刘嘉催命似的催了好几天,改了好多之后做出来的。
象牙白的木盒,用金线勾勒出缠绕的花纹,在盒顶上,是一朵立体的玫瑰花。
揭开盒盖,玫瑰花成了镜托,搁在桌上,盒盖内的镜子刚好被支起来,角度完美的照着脸。
接下来,就是化妆环节了。
素颜的店员捧着一把玫瑰,出现在橱窗里,刘嘉把花插在花瓶里,拉着店员坐下。
从清洁开始,到底妆,然后描眉画眼,层层递进,最后上口红。
围观的人们看着刘嘉拿着刷子蘸着口红,一点点的上色,法与她们之前的那种直接横涂完全不一样。
化妆的时间挺长,但是没有人离开,人反倒越聚越多了。
好多人的脸贴在橱窗上,就想近距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最后,化妆完成。
麦色的皮肤变成粉嫩透亮的白色,雀斑也完全看不见,两片嘴唇粉嘟嘟亮晶晶,像果冻一样。
最后,刘嘉给她换上了晚礼服,一个阳光活力少女,就这么变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娇软可人。
“哦~~~~”围观群众们沸腾了。
第二天,橱窗活动又换了一个花样。
刘嘉用自己当模特儿,她天生就是一张温婉娇软的脸,清洁之后,所有人都看见她的素颜与平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围观者看见她像变魔术似的,拿起形状不同的粉扑,大不一的刷子,伸进不同的盒子,在脸上的不同区域刷来刷去。
一个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的娇软东方姑娘,变成眼窝深邃、烈焰红唇的欧式模样,刘嘉随将头发紧束了一个高马尾,再换上一身紧身夹克。
第三天,橱窗活动展示的是裸妆。
这次,刘嘉没有用店里的人,而是随请的幸运观众。
化完之后,幸运观众的容貌并没有非常夸张,就算马上去上班也没有问题。
但是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比之前变漂亮太多了,眼睛更水灵,原本下巴很宽阔的脸型也被修饰成鹅蛋型。
美妆区挂出的广告语就是:“做你想做的自己!”
连续三天,当众演示的不同化妆效果,让围观群众们沸腾了。
她们涌入e’e,大肆购买化妆品。
刚开始,她们只买口红、腮红、粉饼。
后来,她们发现,只有这三样,完全画不出刘嘉演示的那种效果。
一定是没买够。
她们又加购了眉笔、睫毛膏、暗影和高光。
还是不行,画出来的脸,跟刘嘉底下出来的脸,它不是一张脸。
于是,她们有了新的领悟,强烈要求购买刘嘉在演示时,使用的各种粉扑、海绵块、大不同的刷子。
“刷子?呃等等,会有的。”当时巴黎能买到的化妆刷其实不能符合刘嘉的需要,她通过阿牙,找到会做毛笔的华工,给她专门定制了一批。
“什么?还要做?”阿牙震惊了。
在展示之前,刘嘉非要找会做毛笔的人,阿牙想到一个会做毛笔,但是他挺烦的一个人,那个人老是阿牙是傍上了富婆,才过上好日子。
阿牙就想着把他拖来,让他见见识见识富婆有多难伺候。
那人在刘嘉的各种“感觉”“不对”“差点意思”之类的迷惑表达中,艰难设计出了一套刷子,然后同情地拍拍阿牙:“兄弟,这钱不好挣啊,有命挣,他没命花啊!”
然后就收拾收拾跑路了。
“哦,他不愿意啊?没事,反正已经设计出来了,就按他的这个方法做,巴黎也有做化妆刷的厂,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大规模生产了。我们又不是卖至尊工制造的,械化生产不丢人。”
刘嘉对“工制造”没什么执念。
刷子造出来了,水滴型的海绵、三角型的海绵、平行四边型的海绵也有了。
全套要两百法郎。
已经买了全套彩妆的巴黎时髦女郎们,眼睛都不眨地全套购入。
要是不买化妆工具,彩妆根本就达不到那个效果,前面买的彩妆不就是沉没成本了吗!
谁也不乐意啊。
e’e的彩妆热销,又引起了媒体的注意。
那三天的化妆变脸展示照片,早已被蹲新闻的记者拍下。
很快,夹杂着宗教与人应该诚实的各种报道纷纷出炉:
“前后巨大的对比,是改变上帝造人的初衷,是对主的不敬”
“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了!是女人对男人的重大欺瞒!如果把女人娶回家的时候是长一个样,卸了妆是另一个样!绅士们,你们能接受吗?!”
“太可怕了,难以想象,第二天床上躺着的是陌生女人!”
在那些报道上,无一例外的配发着前后大变脸的六张照片。
无数卫道士们口诛笔伐,大肆赞美纯天然之美,只有不打扮的女人才是好女人,打扮的女人会把时间花在打扮上,而忽略照顾家庭。
刘嘉对此无所谓,锦儿还不习惯被人骂。
她每天都会看那些报纸,越生气越看,越看就越生气。
“啊?还有女人也这么写!这个记者的名字叫安娜,肯定是女的!还有那个伊莎贝拉!她们怎么能骂得这么难听!”
“正常啦,多年媳妇熬成婆之后,就开始觉得年轻女孩子凭什么比我好看,我吃过的苦,你们也都得吃一遍。英国有个老太婆,整天坐在自家后院,冲着骑自行车的女人扔石子,骂她们是荡妇。”
刚开始,刘嘉对此不屑一顾,毕竟报纸不是络,看不顺眼要反喷,还得认真花时间写稿子,不能登上论坛,就直接开撕。
“就不能有点新鲜的吗?”
刘嘉觉得这些已经不能叫“新闻”,来来回回都是车轱辘话,即不新鲜,也没深度。
直到有一天,新鲜的事终于来了。
对女性化妆喷得最狠的一位政客,被拍到在理发店里修胡子和眉毛,甚至还用了欧莱雅的染发剂,让自己显得更年轻一点。
“这位声称热爱纯天然的先生,用无情的刀削去了他纯天然生长的胡子和眉毛,还用化学染发剂”
另一位抨击彩妆的女士也被扒出身份,就是这位政客的妻子。
她被拍到使用束腰,好让自己的腰肢看起来更纤细一些。很明显,这也是违背纯天然理念的。
反得最凶的人,自己竟然带头违背了纯天然的理念。
而那位政客正在参选国会议员,他们夫妻打出的对外形象就是简朴亲和,男主外,铁血刚勇。女主内,温柔体贴顾家。
现在就变了,男人也会修胡子染头发,女人匿名在报纸上骂化妆的女人们都是不知检点的下流货。
夫妻俩努力建立的形象瞬间破灭,一落千丈,竞选议员大概率没戏了。
毕竟被骂的很多化妆女士们虽然还没有投票权,但是她们的情人或丈夫有。
终于,骂化妆女人的无聊新闻消停了。
但是又转而变成了政治大阴谋的猜想。
有报纸称一定是刘嘉派人偷拍了那个政客在理发店里的事。
也一定是刘嘉派人偷偷潜入报社,扒出了政客妻子的笔名和真实身份。
此时几个人正在厨房里琢磨着做烙饼吃。
“哇哦,我怎么这么厉害!”刘嘉听了那些脑洞大开的猜测。
“马其诺防线都能给我破了!”
彭举和面,郑不艾调馅,锦儿在一边笑着:“就是呀,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总不能是姐自己去干的。”
“万一我派的是郑不艾和彭举呢?”
“哈,郑不艾还有可能,彭举哪干得了这事,还没进门就给人发现了吧。”
彭举在一旁听见,声嘀咕:“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锦儿把双圈成望远镜的模样:“那我用望远镜看你,把你看大!”
两人在一旁幼儿园吵架,刘嘉对郑不艾:“你呢?关于这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郑不艾摸着下巴,沉思:“费这么大力气的人,一定是为了得到什么。从利益最大化原则来看,应该是他的政敌。”
“为什么不是我呢?”
“骂你的人很多,政客的势力很硬,只找一个麻烦没有用,而且这个人还很难撬动。不划算。”
锦儿在一旁伸过头:“对,要我们家姐吃甜吃辣都可以,就是不能吃亏!”
刘嘉揉揉额角:“彭举,你俩打了这么时间,你怎么还没把她埋了?”
刚被锦儿扔了一脸面粉的彭举气鼓鼓地站在一边,不话。
锦儿得意:“他才不会埋我呢!只有我欺负他!”着,伸又去拧他的鼻尖。
刘嘉摆摆:“行了,别欺负老实人。赶紧把饼给烙上,明天找人打听打听,附近哪里有韭菜,韭菜盒子比较香,胡萝卜大葱馅的太无聊。”
到底是谁扒了那对政客夫妻的底,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在议员选举中,一位很会打扮修饰自己的男人得到了胜利。
选民对他的评价: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过了几天,e’e的彩妆和化妆工具的销量稳中有降。
锦儿看着销售报告,十分担心:“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刘嘉不以为意:“没什么,只是她们终于发现,她们缺的不是彩妆和刷子,而是。”
“那怎么办?要在家政培训里安排化妆吗?”锦儿搓着,急得转圈圈。
刘嘉扬起嘴唇:“是一个思路。我还有一个想法,开办一个沙龙。从洗澡开始,去角质,按摩,到护肤,最后化好彩妆送出门”
“叫什么?古罗马浴场?”
刘嘉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母:“spa。”
作者有话要: “看起来像总统,所以选他当总统。”——乌克兰的现任总统,原来是个演员,成功的演了一个总统,于是选民选他当总统。如今上任两年,再搜他的新闻,已经是乌克兰人民要他滚了。
我也不缺彩妆和刷子,我需要把头寄给毛戈平
木兰辞中,现在用的是“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在956年之前,使用的是“愿驰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唐朝人段成式写的酉阳杂俎毛篇里提到:“驼,性羞。木兰篇‘明驼千里脚’,多误作鸣字。
所以,在唐朝的时候,原应该是愿驰明驼千里脚。
——我也觉得应该有明驼,而不是千里马。骆驼能扛得东西多啊,千里马才能扛多少东西。可汗那可是赏赐百千强!木兰只是不愿尚书郎,没赏赐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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