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摇头，一边感慨道：“啧啧啧，这钱慧芬夫妻真狠呐。明明是双胞胎的女儿，竟把有心脏病的那个丢了！等人家都成年了，误打误撞地又遇上了亲爸妈，却要顶替自己的姐姐，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娱乐圈里赚钱给家里花。

    白厉行越看，越觉得那个假苏忆然十分可怜。

    他起身，缓步走到谢允川的身边，有意无意地幽幽道：“据我调查，那个苏忆然签订的合同超级苛刻，她不仅要全年无休地赚钱，赚到的大部分钱还会通过各种方式悄无声息地流向钱慧芬夫妇的口袋子里，你可不可怜？”

    谢允川却不搭话，但白厉行似乎是铁了心，继续绘声绘色地继续道：“苏忆然还算是有一丢丢幸运的，那个叫南溪的经纪人一直暗里照顾她，钱慧芬给的各种毫无人性的合约也是被她拦截了好几次。”

    “你是不知道，钱慧芬夫妇见钱眼开到了离谱的程度，苏念可刚顶替自己老姐那段时间，钱慧芬偷偷和一个富商谈了个协议，这协议其实就是要直接卖掉苏念可。但他们没想到南溪居然这么细心，硬是从协议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苏念可这事儿都还不知道，就被南溪拒绝了。”

    白厉行一边唠叨一边观察谢允川的反应，试图从他表情里找到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

    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可可，他第一次见谢允川能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

    即便这个女人是个与可可同名同姓，甚至容貌还与可可还有几分相似的女人，那也不是不行。

    至少，这能让他逐渐从可可的死亡里走出来，不再如行尸走肉一样，能对这个世界稍微抬起一点兴趣。

    让白厉行十分失望的是，谢允川听到这些东西，那深不可见底的黑色瞳仁如一潭似水，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谢允川其实把白厉行的话都听进去了，但他越听，越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苏念可的人生真的只有这些吗？那她不应该在一开始见自己时，就抱有这么大的敌意啊？

    他拿出遥控器，将界面调整回昨日苏念可直播的时候。

    那张几分熟悉几分陌生的脸，却有着和可可百分之百重合的神韵。

    人的脸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性格不会，细节不会，神韵更不会。

    苏念可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头发被利索地盘成了一个发髻，整个人显得优雅又不失少女气息。

    她约束着自己的步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美丽又极富气场。

    南溪，她现在也算是重新出圈被大众认识的人了，在形象上必须要注意，不定哪天又多了一堆颜粉甚至是走路粉。

    但少女的狡黠与迷糊早已刻入她的dna里，即便是换了副身躯也改不了，这使得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格外地矫揉造作。

    对面办公桌上，南溪正看着苏念可别扭的样子，无奈地扶了扶额：“算了算了，你还是恢复到正常的样子吧。”

    苏念可一听，瞬间放松了紧绷的腰肢，变回了以前那个元气满满的样子，一边走向沙发一边吐槽：“我就了嘛，不要让我装优雅啦，我还是只是刚满二十的黄花大闺女呢”

    南溪暗地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怎么觉得忆然自从车祸后，不仅为人处世变化了，连脸皮也变得格外地厚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昨天增加的那些粉丝都冲着好爽直接的性格来的，你装优雅装成这样，估计还得掉粉。”

    苏念可直接无视了南溪话里的挖苦，而是绕着南溪转了一圈，再悄咪咪回到沙发。

    “苏！！忆！！然！！”

    南溪怒气值瞬间拉满：“你不要因为我没看到你的动作！”

    苏念可嘟着嘴，哼哼唧唧地走过去，恋恋不舍地把刚从南溪办公桌下面顺走的巧克力蛋糕。

    “南溪真气，哼！”她非常的不开心。

    南溪再度扶额：“你昨天直播时就趁我不能训你，偷吃了3个蛋糕，2个泡芙，5个蛋挞和一碗泡面。已经有粉丝怀疑你为了拉进和大众的距离，故意营造吃货人设了。”

    苏念可撇撇嘴，但自知理亏，没有接话。

    不一会儿，苏念可淡淡问道：“我昨天新添了多少粉丝呀？”

    南溪瞟她一眼，当作不知道她在故意转移话题：“大概有0万吧。”

    这么多？苏念可有些惊讶，随反应过来这是公司造势弄的假数据。

    此时，大傻的声音很符合时宜的响起了：才没那么多呢！

    苏念可心里腹诽了一声大傻，悄咪咪问道：“实际数据多少？”

    根据我的筛查，昨日直播时你的瞬时粉丝增加5万。

    听到这里，苏念可狂喜，可还买来得及庆祝大傻就给她来了个当头一棒：经过一日的掉粉，系统判断你的真实粉丝增长数据为000左右。

    苏念可：？？？

    “怎么还带掉粉的呐？这掉粉掉得也太厉害了吧！”

    苏念可在激动之下，话声音不心有点大，把正在工作的南溪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妮子，自言自语什么呢？

    看着南溪投来的看智障的眼神，苏念可摸摸地用遮住脸，在沙发上转了个身，装作在睡觉的样子。

    大傻解释道：娱乐圈的粉丝数据其实一直在发生变化，明星通过某件事情所吸引的粉丝，有三分之二左右是临时粉或路人粉，都不能算是正式的粉。

    苏念可有点地失望：“好叭，这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能涨一千多忠实粉也是不错的。

    她突然觉得，涨一千多忠实粉所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似乎比以前谢允川终于愿意和自己句话还要开心。

    想想以前，自己可谓是心心念念怎么哄谢允川开心，怎么通过各种方式让谢允川看到自己。

    那时候，活得可真没自我呀。

    “我决定了！”苏念可忽然直挺挺地从沙发上做起来，大声吼道。

    南溪拿咖啡的狠狠地抖了一抖，差点被苏念可吓得烫到自己。

    苏念可看着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我今后要好好搞事业，好好赚大钱，狗男人不配我的关心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