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打脸年轻玄灵师25
看着他这样,苏玺更生气了。
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我在跟你认真的,别插科诨。”
“好。”
季川坐正,一副你什么我就答什么的乖乖模样。
苏玺可不相信,他如果真的这么乖巧,也不会骗他了。
“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前几天你到底去哪儿了?别跟我你去出差了,最好老实交代。”
被他这样揭穿,季川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他沉默了几秒,刚要张口。
“你最好想清楚再,我给你时间想借口,就是这出来的话让我满不满意,就得你自己好好掂量了。”
苏玺喝了一口水,这时候倒是看不出来他生气不生气了。
到最后,季川心翼翼问他:“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苏玺轻哼:“我怎么知道的,那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吗?”
“姜烊?”
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由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声王八蛋。
“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不高兴。”
“我不高兴?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背着我养情人会让我不高兴啊。”苏玺立马冷嘲热讽。
他这话一出,季川满脸黑线。
想也知道什么情人肯定都是姜烊这个王八蛋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他胡八道,难不成你也相信了。”
苏玺撇撇嘴,不出声。
季川后知后觉,苏玺听了姜烊的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
当下心里有些奇怪。
不过想到苏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清楚了他的身份,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也情有可原。
那么这件事点破还是不点破,季川只思考了几秒就做出了决定。
他不能点破。
到底,自己去求了这个镇魂符回来也是为了算计他。
“既然姜烊都告诉你了,那我也不瞒着了,这几天我是去了寺庙,为的就是给我自己求一张平安符。”
苏玺有些怀疑:“姜烊可是告诉我了,你求的是将外来魂魄固定在身体里面的法子,这和你求平安符有什么关系。”
季川叹了口气,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张平安符给他看。
“我确实是那样跟他的,可是我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别人。你也清楚,那天晚上我被他上了身。
其实当时我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不过意识很模糊。
醒来之后细细回想当时的感受才更感觉恐怖。
后来又经过了陈伟身子里换了芯子这件事,我也有些害怕。
你姐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经常会和那些东西交道,以后我们也避免不了遇到那些东西。
万一有哪天我们身子里悄无声息换了个人,又怎么能分辨出来。
所以我问了姜烊这方面的事情,他告诉我像他这样的,不会有之前人的记忆,这个让我放心,接触久了,总会发现破绽。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要想用别人的肉体,必须得等里面的魂魄消散以后才能进去,要不然就会沾了因果。
万一我们中招以后那鬼东西在身体里停留,把我们的魂魄压的死死的,或者将我们挤出去又怎么办。
所以我就找他问了一个把魂魄固定在身体里的法子。
看看我们两个的这平安福。
就是我在那寺庙里求来的专门镇魂的。这点你可以去问苏宁,我不会骗你。”
听了他的解释,苏玺感觉确实合情合理和姜烊的都能对上。
就是怎么想都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干脆直接拿起手机给苏宁发消息。
问了问她自己之前给她发过去的平安福是不是镇魂用的,求这个是不是需要很长时间。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对季川的法信了八九分。
“真的没有那个和姜烊情况一样的人?”
“真的没有别人,我不骗你。”
“行吧。”苏玺大手一挥,“先吃饭再。”
季川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是揭过去了。
只不过难免在心里恶狠狠咒骂姜烊一通,净给自己添乱。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苏玺也没有放松。
宝躲在季川手机里,可是一个月过去,事实证明,真的没有那个人。
苏玺这才是放下心。
至于另一边姜烊使用了那个人情,让季川帮忙替自己给季息好话,而季川怎么给他穿鞋就是另一回事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稀松平常。
陈祁毕业了。
开始跟在苏宁身边走南闯北。
他确实是这方面的天才,进步简直神速,短短两年时间就和苏宁的水平持平。
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突破,苏玺一直在后面暗戳戳观察。
生怕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扇动一下翅膀,把两人的姻缘都给扇没了。
而在这两年的时间内,除了姜烊这个已经变成人的异类,他也再没遇见过那些东西。
如果按照原来的走向,冥婚这件事结束,他也就成了边缘化人物。
虽主线不在,但故事本身应该还是围绕着苏宁和陈祁在外面的历练和遇到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展开吧。
而且这两年的时间,他和苏宁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每次见面,季川必须将他全副武装,口罩,墨镜全部带上,冬天恨不得还让他在室内戴个帽子。
按照他的法就是坐在这样的人身边,难免被跟着他们的脏东西盯上。
武装齐全点儿他们就看不见自己长什么样了。
苏玺当然感觉他的都是无稽之谈,对于那些脏东西,他们盯上一个人,可不是你戴个口罩墨镜就能甩开的。
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让两个人之间闹得不愉快。
既然他这么自己这么做就行了,也费不了多少事儿。
姜烊和季息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苏玺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姑娘在那段时间碰到自己都是绕着走,姜烊也跟自己过季息不太能接受他。
也不知道在两人感情里,季川到底担当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三人毕业后也算不上各奔东西,还在同一个城市。
季息进了季川的公司。
而苏玺和姜烊则是合伙开了几家咖啡店,两大男人倒是把这些店铺理的井井有条,收入也还不错。
十年后……
姜烊坐在咖啡店里的大落地窗前晒太阳。
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坐在他对面。
姜烊懒洋洋地睁开眼,看见来是季川以后又将眼睛闭上。
“想喝什么自己点。”
季川却没有听他的,眼睛仔细在他面上量。
“你老了,都长皱纹了。”
姜烊嗤笑一声:“少睁着眼睛瞎话,老子才三十出头,就算长了皱纹也不算老。”
一点也不因为面前这个人是他大舅哥就客气。
“十三年了啊,谁知道你还能不能活到老了呢?”
听到他这话,姜烊立马就明白了,这个人合着今天过来又是套路他的。
“行了,行了,少那些没用的话,想问什么就问吧。”
季川收起脸上的惆怅之感:“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能活到多少岁。”
“身体没啥毛病,息活到多少岁我就活到多少岁。”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姜烊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看见你给苏玺的镇魂符了,苏玺跟我那是保平安的,可糊弄不了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可没忘记当时你求我时的样子,你给他的那一套我不相信,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他和我一样?”
至于当年自己怀疑他养情人之类的,早就将那些念头抛到脑后。
季川垂下眼眸:“别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阿玺的魂魄和肉身不是一张脸。”
“什么?”
姜烊一改之前暖洋洋的样子,坐直了身子。
脸上带着疑惑,似乎是不清楚他在什么。
“这恐怕还要谢谢你,当年你上了我的身,抽离后也让我身上阴气加重。因着我命格好,那些阴气不但没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反而聚集在我眼睛上,为我所用。
如果我想,就能看透一个人。
就比如你,如果我想的话,就可以看见姜烊的脸。有了你做对比,我才猜测他是不是跟你一样。”
姜烊眉心一跳。
季川出来的话实在闻所未闻。
“可是如果他真的和我一样,又何必隐瞒,而且还对你送给他的镇魂符一点也不在意。”
季川笑:“或许他就真的信了,我求这张符是为了给他保平安吧。”
苏玺信了吗?
他当然信了!
反正有了这张符以后,他就再也没遇到过那些脏东西。
别这是保平安的了,就是辟邪的他也相信。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他根本没把自己和姜烊放在一起看待。
在他的认知里,他和季川季息是一样的,可不是什么套上人皮的鬼。
在这个世界,除了前几天那挑战心跳的经历,苏玺的生活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这种轻松自在的生活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季川老了老了,不仅人变得偏执,控制欲好像也更强了。
每天早上晚上看到苏玺,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不准走」,「不许离开」的。
连他出去都要一直跟着。
他都整不明白了,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去哪儿。
他不明白季川的心情。
自己慢慢老去,镜子里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张风干的橘子皮脸。
可是对面的人唯有表象衰老,灵魂依旧年轻,和他第一次看见时没有什么不同。
这时候他才明白,苏玺和姜烊是不一样的。
但他不能,他害怕自己点破以后里面的人就不见了。
只有实在受不了才会跟姜烊念叨念叨。
但是就连姜烊也不明白他的焦虑。
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哪里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季川去世是在秋天。
老头子坐在摇椅上在门口晒暖,苏玺进房里端杯水的功夫人就没了。
苏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通知各方处理他的后事。
这些东西,只要做过一回就清楚的很。
姜烊和季息也都是当上曾祖曾母的人了。
过来时都被人搀着。
季息泣不成声。
而姜烊看见他手边的相框时也老泪纵横。
他到底是钻了牛角尖。
相框上是他和苏玺年轻时的合照,那是他们第一个纪念日拍的,苏玺直接拿手机自拍,不是什么专业水准。
看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苏玺,姜烊将他叫出来单独和他的话。
晚上苏玺躺在床上,季川已经被送到殡仪馆了。
他握着脖子上的灵符,这东西他戴了几十年。
上面朱红色的符文都已经模糊不清,明黄的纸张也已经褪色。
可是在几个时之前,他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一时间竟然觉得荒唐。
他根本不清楚季川心里压了这么多事,也不清楚他竟然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离开。
怪不得最后几年医生经常他忧心过重。
想想两人的见面。
从认识他那天,自己本来就隐藏了有关于自己身份的巨大秘密。
而这个人也把一个秘密好好藏在心里带到了地底下。
两人过了一辈子骗来骗去,到最后到底还是扯平了……
来到熟悉的空间,入目依旧是黑暗。
上次走的时候没有关上天窗,看起来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月光从头顶洒下来,整个房间的轮廓都有些清晰。
宝又变成了黑猫的样子。
那个世界他基本上没有怎么出现,不是待在网络上,就是待在苏玺的识海里。
每个世界都有他独特的文化,宝一个人在网络上钻来钻去,也不会感觉厌烦。
苏玺抬起脚走向自己的床。
和前两次不一样,这次他感觉自己身上异常疲惫。
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终究感觉遗憾。
他总在床上将天窗关闭,隔绝了来自户外的光亮。
黑黢黢的房间里唯一的白色就是宝脖子下的那一撮白毛。
“宝,这一次我可能会睡的时间长一点,如果长时间不能醒来,还要拜托你叫叫我。”
宝蹲在他的枕边,黑乎乎的猫脸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悲。
最后只伸出自己的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
一双眼睛和最开始一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