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谁做得到啊 喵喵喵喵喵
玄虚真人感到脚下发虚, 他强起精神,回问徒弟。
【怎么个炸法?】
弟子讯息回得很快。
【从山顶到山脚全炸了……只剩灰了】
“玄虚真人你怎么了?不好了!玄虚真人晕倒了!”
玄虚真人一晕,大伙赶紧上前搭救, 又是掐人中又是喂丹药,片刻过去,玄虚真人醒了过来,战战巍巍地掏出定心丸, 服下一把后,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此时其他来自圣木青山宗的人也收到了消息, 他们脸色俱是一变,窃窃私语起来。
“无故发生雷劫?这不是和那个书上得一样了吗?”
“完了完了完了,那堪舆术士真没死?他又卷土重来了?”
“等等……不对啊, 我圣木青山宗又不是九大龙脉之一,他就算要炸,也不该炸我们啊。”
这话点醒了一众人。
对啊,那什么阵不是为了破坏九大龙脉吗?关他们圣木青山宗什么事?
定是哪个大能渡劫, 误伤了仙云峰,而弟子们没发现吧。
玄虚真人眉头紧锁,“不可能, 当年我合体那么大的动静,仙云峰上一个角都没炸烂,谁渡劫能炸我那峰?晏行丘吗?”
“!!!!”
众人一愣, 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不无可能!”
“一想到是晏魔头的话, 这种事好像就变得理所应当了起来。”
“王蛇教是当年第一大魔教, 那个堪舆术士若是活着,投靠第一大魔头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这么来,几年前晏魔头渡劫失败, 是玄虚真人带头追杀的他,这是不是他的报复啊?”
众人越越觉得有道理。
玉衍:“???”
什么玩意就晏行丘了?晏行丘明明在她储物空间里好好躺着。
“这个可恶的晏行丘,真是阴魂不散!”玄虚真人低头看了一眼传讯牌,洞府宝库里的东西一个都没保下来,他眼前一阵发黑,气得把《易脉秘阵图》连翻好几页。
如今仙云峰已经炸了,再去纠结也无济于事,问题是可能还有下一个地方会遭殃,无论是圣木青山宗还是另外九大宗门,任何一个宗没了,对于正道来都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当下的正事是找到此阵的解法。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九大宗门,虽然玄虚真人洞府被炸了这件事让他们有些暗爽,但如果自家宗门被炸,那可就不好笑了。
玄虚真人一晃看完前面的内容,翻到关键部分,详细的阵图几乎都被毒液之类的东西侵蚀了,看不清阵法,书上也没写此阵如何破——那是当然了,对方设计此阵的目的就是毁正道,怎么可能把破阵之法写下来?
十大宗门的长老相视无言,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无措和慌张。
这下咋整?
潇韵美目一转,连忙道:“之前不是抓了个王蛇教教主吗!把他带来问问!”
其他人如梦初醒。
对啊,这事最开始是王蛇教搞的,他们教主应该知道些什么!
竹逸明赶紧拿出了一个玉葫芦,拔出塞子,往地上一倒,半死不活的飞白就这么被葫芦吐到了地上。
这么多大佬在,竹逸明也不怕他跑了。
他把飞白提起来摇了摇,“醒醒,别装死。”
飞白半睁开了眼睛,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嗯……怎么才这么会就把本尊放出来了?”
他故作惊讶道:“你们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求于本尊吧?”
玄虚等人脸上立刻不好看了,一持棍老僧对着飞白膝弯去。
飞白一吃痛,膝盖顺势就磕到了满地碎石上。
疼倒不是什么事,但飞白不愿跪这些正道,他往后一坐,改成盘腿的姿势,脸上挂着假笑道:“正好本尊累了,你们要不也坐?”他看那老僧一眼:“你也帮他们坐坐?”
老僧不理他,竹逸明则怒道:“油嘴滑舌,起来!”
飞白像根面条一样,软趴趴地坐在地上,竹逸明提了他两次,他两次都坐了回去。
“你跟条丧家之犬计较什么?”
玄虚一摆手,竹逸明这才消停了。
飞白耸耸肩,这些正道的话他向来当放屁的。
玄虚真人看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堵,他沉声道:“王蛇教教主。”
飞白吊儿郎当地应了个嗯。
玄虚真人忽然斥道:“你们王蛇教千年前翻下滔天罪孽,妄图坏五州九脉,乱天下苍生,金仙罚你们禁闭千年,还不知悔改吗!”
飞白一听,便知道他们知晓《易脉秘阵图》的事了。
听了玄虚中气十足的一顿指责,飞白只觉得好笑,他了个哈欠,问:“悔改什么?”
玄虚真人捻着胡子,像是在考虑些什么。
片刻后,他语气放得柔和了些,“你若是想悔改,我们也可以给你次机会,此阵出自你们王蛇教,你若将解阵之法交出,念在你知错能改,我们不定还放你一条生路。”
飞白愣了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竹逸明按住他,“笑什么!”
飞白猛喘两口气,好笑地看着玄虚:“你不会觉得自己很仁慈吧?放我一条生路?还不定?哈哈哈笑死我了。”
飞白笑完后又坐直了,他扫过在场人的表情,瞳孔缩了缩,“哦!我懂了。”
他看透了这群虚伪的道修:“是不是易脉阵生效了?所以你们才把我放出来的吧?”
被他一语言中,玄虚等人黑了脸,恐吓道:“这是给你机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我好怕……”飞白恐惧地缩成一团,然后又嬉皮笑脸道:“我这个反应您可满意?”
“找死!”玄虚抬起手掌,飞白不急不缓道:“本尊又没不告诉你们。”
“……”玄虚硬生生地憋住了怒气,手掌悬停在空中,却没有立刻放下。
他俯视飞白,“还不快。”
飞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啊……可我怕出来您要气得死我。”
玄虚真人假惺惺地诓道:“你只要,我便不杀你。”
飞白知道他在骗自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旁边的竹逸明道:“咳,渴了。”
竹逸明看了看玄虚,在后者的示意下拿出了水袋,灌了飞白一口水。
飞白喝完后又饿,竹逸明不耐烦道:“完后我立刻带你去用饭。”
“那算了。”飞白撇撇嘴,对自己施了个除尘诀,然后才轻松道:“告诉你们吧——”
玄虚等人立刻细听。
“易脉迷阵——无法可解!”飞白把他们由喜到怒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这易脉迷阵,本来就是以龙脉为阵眼,龙脉在,秘阵在,龙脉无,秘阵无!不信的话,你们回去找吧!”
飞白完这个消息,最后笑了一下。
他深知自己命运的结局,但如果要死,飞白不想死在自己最讨厌的道修手里。
千面门和广阳谷的人察觉不对,立刻上前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
飞白头一垂,脑袋往地上一栽,嘴巴里吐出的全是黑血。
“这……不能让他死!”
千面门和广阳谷的人上前想把飞白的命扯回来,但王蛇教的人本就是用毒的好手,飞白要死,不会给人救他的机会。
二人试了两试后,无奈地摇摇头。
被挡在外面的弟子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绝望和焦虑笼罩在上空,让人压抑得不行。
玄虚这时站出来鼓舞人心:“诸位莫慌,魔修的话信不得,这厮定是故意制造混乱,我等再回宗钻研,定能找到破阵之法。”
众人虽然心里没底,表面上还是应和起了玄虚。
“是啊是啊。”
“邪不胜正,妖言惑众的话不必当真。”
着着,大家自己都信了。
这时忽然有一人道:“还找啊?直接按他的做,阵不就破了吗?”
“?”
众人循声看过去,话的正是他们前头要定罪的那个女修。
玉衍无比轻松道:“龙脉是阵眼对吧?那你们将龙脉移走,之后再放回来呗。”
玄虚真人:“?”
“移走?怎么移?”
玉衍:“用储物器装走?”
还以为她要什么呢,玄虚冷笑一声:“呵,无知鼠辈。”
玉衍:“?”
“龙脉本为一体,哪处断了,对龙脉来,就是整个毁了。”
“噢。”玉衍紧接着又:“那你们就把整个龙脉移走呗。”
“?”大伙愣了愣,然后都笑了。
“……胡言乱语。”玄虚觉得心累,自家弟子就是被这么个异想天开的人败了吗?“哼,得轻巧,你知道龙脉是多大一块地方吗?整个移走?然后放回来?谁做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