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带他们到周围走动认路。

    这条路可以去村里, 要走半时。那边可不能去，通往更深的森林，里面有野兽。这个是通隔壁山崖的道, 又窄又不好走。

    温宁眼前景色萧条，不论多大多粗的树木, 它外层的皮都已被扒光, 地上也没有草的痕迹，光秃秃的一片。

    唯有一块地方有葱郁的绿色, 就是时空门出现的那块区域, 树上还有叶子。

    铁蛋带他们经过时, 指着那几棵树：“这几个树皮挺好吃的, 就是叶子太苦了，吃多了会上吐下泻。”

    他的口气稀疏平常, 温宁却听出满眼的酸涩。

    这里能吃的, 吃不死的都被他们当活命的食物吃掉了。

    眼前的冲击感，远比之前在家听铁蛋饿了吃树皮要震撼得多。

    温宁在震撼，许良在认真找暂住点, 他仔细探查了附近的情况，结合铁蛋所的最近情况, 找到一个适合的暂住点，在树林的右边, 紧靠山壁的地方有块大平地, 适合放置帐篷。

    “帐篷，可以拿吗？”许良问道。

    “可以。”温宁转头对铁蛋，“铁蛋，姐姐给你变个东西。”

    “什么什么？”铁蛋好奇地看着她。

    温宁双臂伸直张开，手掌朝上, 空无一物的手掌上突然出现一个大黑袋子，压弯了她的双臂。

    “啊，重重重。”温宁压低声音叫唤。本想在铁蛋面前装装，没想到被帐篷的重量压弯手臂，形象不在。

    许良上前单手提起帐篷，拿到地上开拆组装。

    重量消失，温宁松了口气，她低头看了看铁蛋，他的眼睛冒出星光。

    “姐姐厉害！”铁蛋嘴上这么，心里想的是：我就知道姐姐是神仙！跟猴哥一样！是神仙，会变法术！

    面对铁蛋崇拜，温宁尴尬地微笑，去帮许良架帐篷。

    这款帐篷是军部生产的一款实用性帐篷，防寒稳固，颜色隐蔽，放在树林里几乎发现不了。

    铁蛋频繁回头看身后，他扭扭捏捏地跑过来：“姐姐，我要回去一趟，晚点给你带收音机来。”

    “行，回去吃点东西再来。”温宁嘱咐道，刚刚那两个面包根本不够吃。

    “知道了，我很快回来！”铁蛋跑走了。

    “你不怕他回去，带村里人来抓我们？”许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故意低声，让人汗毛竖立。

    温宁回头了他一下，让他吓人，“我相信他，如果，我如果他带人来，我们用无人机在路口监视，发现就跑掉。”

    温宁极不愿出现这种情况，她也没有向铁蛋自己带了粮食，应该不会吧。温宁的脑补再次出现，她总会脑补出最坏的算，然后精神变得紧张，担心起来。

    毕竟人心不可测。

    “来，跟我一起弄。”许良往温宁手上塞了一个操作柄。

    地上摆着十来个型侦察无人机。

    “你往右侧飞，那边路口有个大树，可以停在树干上，找好位置按红色按钮，它会自动固定。”

    呼呼呼，呼呼呼。

    无人机分批飞走，温宁操作不熟练，一直在调整角度，害怕角度不对无人机坠下树。

    等她按下红色按钮固定好无人机，许良把其他所有的都安排妥当。

    “这么快！”温宁惊叹，她才弄好一个。滋，她还想再弄一个的，算了，她太慢。

    许良轻笑，回帐篷里拿食物，问：“还吃吗？”

    “吃！”温宁往帐篷里走。

    门开的时候，她才刚吃半碗，根本没饱。

    自热饭独有的气声响起，温宁一个个看无人机的屏幕，目前相安无事，无人前来。她的心里默默松了口气，已经过去一时，如果铁蛋带人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被怀疑的铁蛋这会儿正满村找他爹。他匆匆忙忙跑回家，发现家里只有他妹和他娘在，他爹不在家。

    他跑到里屋里翻找东西，找遍了能开的箱子都没发现收音机。他把在外扫地的娘拉回屋里，声问：“娘，爹那个收音机呢？”

    翠花听了象征性地了铁蛋一下，“你想拿你爹的宝贝干嘛？”

    铁蛋委屈，他甩甩被了手，在翠花耳边声：“不是我要，是仙子姐姐要。她来了。”

    “什么！”翠花突然大声，吓到铁蛋，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会引起注意，她捂住嘴巴，稳定情绪后才开口，“你，你给你东西的仙子来了？来咱们这儿了？”

    铁蛋郑重其事地“是的，就在山上，他们不下来，不过想要收音机。”

    “这样啊，我想想你爹放哪儿了。”翠花相信铁蛋的话，她的孩子不谎，也知分寸。

    她突然拍腿，“我想起来了，你爹怕这宝贝伤到了，每天早听完放进箱子里锁起来了。钥匙在他身上。”

    “那我爹现在在哪儿？”铁蛋急切地问。

    “他出门的时候是去大牛家商量事情。”

    铁蛋闻之，起身离开，“娘，我去找爹，你不要跟别人。”

    翠花又给了铁蛋一脑瓜，“你知道的事，娘不知道，快去吧。”

    铁蛋气喘吁吁地跑到大牛家，问了在门口嚼树叶充饥的牛大婶，“牛大婶，我爹在不在你家？”

    牛大婶嚼着苦树叶，口齿不清地：“不在，早走了。”

    “他去哪儿，牛婶知道吗？”

    牛婶往村后指了指。

    铁蛋提了口气，往那边跑去，他要被急死了，他爹怎么到处乱跑！

    铁蛋找到他爹时，他爹正坐在地上发呆。

    他跑过去在他爹耳边大喊：“爹！”

    把他爹吓得跳起来，追着他这个坏铁蛋。

    铁蛋抱着头乱叫：“爹，别了，有正事！真的，我发誓！”

    牛黎跑不动了，停下来：“你，我看有什么正事？”

    铁蛋跑到他耳边声：“仙子姐姐来了，她想要你的收音机。”

    “真，真的？”牛黎不敢相信，神仙怎么会要他的收音机。

    “当然，我骗你干嘛，我又不爱听。”

    “走走走，回家给你。”牛黎匆匆往家里走。

    “爹，你直接把钥匙给我，我跑得快。”铁蛋伸手要钥匙。

    牛黎把钥匙给他，铁蛋转身就往家里跑，牛黎在后面慢慢跟着。

    等牛黎回家，铁蛋早就藏好收音机往山上跑了。

    滋滋滋，滋滋滋，轻微响声加震动。

    其中一架无人机的操作屏发出警告，有人来了。

    显示屏里只有铁蛋一人上山，后面和其他路口均无人其他人，许良对对温宁：“那孩子回来了。没人。”

    温宁开心地笑了笑，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苹果揣在兜里。

    铁蛋抱着收音机回来，第一时间递给温宁，温宁左手接收音机，右手放了个苹果在铁蛋手上。

    “辛苦你了。慢慢吃，不准不。”

    铁蛋的拒绝卡在喉咙里吞下，返出个哦。

    苹果的清香刺激着他的鼻子，铁蛋地咬了一口，汁水流入嘴巴里，一个字，甜！

    嘴巴里的块苹果肉惹不得马上吞下，不停地咀嚼，咀嚼，嚼成渣渣才吞下去，嘴巴在咬开的地方吮吸甜味，一点一点用牙磨着吃。

    古老的收音机，极具年代感，温宁不会弄直接递给许良，问道：“你会吗？”

    许良点点头，观察了一下，手一拧，声音就出来了。

    “现在是花国月历194年下午十四点整，下面为大家播报今日新闻。近日，中央下巡组奔赴全国考察各受灾地区，为受灾地区带去新鲜的粮食。正值国家建设时期......全力击封建迷信活动......”

    温宁抬头问：“铁蛋，这里是受灾地区吗？”

    铁蛋舍不得张嘴，怕苹果肉掉了，疯狂点头，憋出一个“恩”。

    温宁用手拐碰了碰许良，抬眉笑道：“我们刚才不是还在想怎么联系上面的人，听广播的意思，他们快来了。”

    许良严谨地：“我们不能保证这几天他们会到这里，万一是我们回去后才来。”

    温宁跳起来，拍拍裤子，“那就搞事情让他们不得不加快速度到这里来。”

    “你准备怎么搞事情？”

    温宁抬头看天，语气低迷，“还没想好。”

    许良轻笑。

    铁蛋在一旁听不懂，乖乖吃苹果。

    滋滋滋，滋滋滋。

    无人机的操作屏又响了，两人匆忙拿起操作屏看是谁上山了。

    屏幕里是一位穿着衣不蔽体，身体瘦弱的男子，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从最远处的一个路口上山，走到一个岔路口转向右边。

    “铁蛋，那条路往右走是走向哪儿的？”温宁给铁蛋指路。

    原本开心啃苹果的铁蛋神情变得低落，他声：“那边是脊梁山，以前山上有很多可以吃的食物，后来被人吃完荒了，现在是村里老人上山等死的地方。”

    “老人是被家人扔上来的？”许良面色骤冷，显然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往事回忆。

    铁蛋摇摇头，“不是的，是他们主动上山的，他们趁着家人外出找吃的自己偷偷上来，就再也不愿意下去了。”

    “这个人是你们村的？”温宁把操作屏给他看，让他认认屏幕上的人。

    铁蛋一眼就看出这人周叔，他点点头，“是我们村的周叔，周爷爷和周奶奶都在山上，不愿下去，周叔又来劝他们下山了。”

    听了铁蛋的话，许良的面色稍有好转。

    “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吧，偷偷的，不然让人发现了。”温宁听到这种事不可能坐视不管，看着人在她面前饿死。

    “恩，我知道有条道可以躲。”

    铁蛋擦了擦眼睛，把没吃完的半个苹果放进衣服兜里，走在前面带路。他相信仙子姐姐一定有办法让爷爷奶奶们下山。

    温宁他们穿过路到达脊梁山爷爷奶奶的居住地时，正听见周叔苦苦劝。

    “爹娘，跟俺回家吧，家里有吃的，你看这是红姐做的大补汤。”周叔把手里的碗放再地上推过去给周爷周奶看。

    两个老人瞅了一眼，摇摇头，这汤就是地里的大虫和树皮熬成的汤，这种好东西他怎么舍得端上来。

    老人朝周叔扔石子，赶他回去，“回去吧，把汤带回去给孩子们喝。我们在这儿挺好的，还有绿叶吃。”

    着把怀里的绿叶存货拿出一片放进嘴里嚼给孩子看。

    冬天的叶子没什么水分，干扁涩口割嘴，两位老人干枯的嘴巴被割出血来。

    周叔想上去直接抱走爹娘，老人看出他的动作，立马从身边掏出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大有你敢上来，我们马上去死的趋势。

    周叔不敢动了，跪在地上哀求，“爹娘，还有李婶，方婶，杨大叔，大家都回去吧。我们这一年多都熬过来了，牛黎国家马上会派发粮食下来，到时候咱们都有吃的，能活下来，爹娘回家吧。”

    “很好，你要家里的孩子多吃点，多长点肉。”完这句，两位老人不再话，闭眼不见周叔。

    周叔又挨个求了山上的几位老人。

    主动来山上的老人，哪个不是想着给家里省粮食才上山的，不会被周的话骗到，不过他们很开心，国家没有不管他们，他们的孩子还能活下去，至于他们已经很老了，无所谓。

    周叔见今日劝无果，决定择日再来。他不是不愿苦守，只是还得去找食物，让孩子活下去。

    周叔深深朝父母鞠了个躬，慢慢下了山。走几步回一次头看看父母的样子，下次上山不知还能否看到活着的父母。

    一直偷听的三人组，只有许良一人还算冷静，铁蛋年纪加之上面都是他的熟人，最大的坚强就是捂嘴无声大哭。温宁自父母离世后最看不得这种情景，看电影都会哭得惨不忍睹，更别提现在是真实场面，她埋头到许良的怀里，咬住嘴巴不出声地抽泣。

    许良一边安慰怀里哭得不成人型的温宁，一边摸摸铁蛋的头，两头安慰难为他了。

    温宁和铁蛋都慢慢冷静下来，温宁从包里拿出纸巾擦脸，给铁蛋了几张，铁蛋偷偷藏了两张，只用半张胡乱擦了擦脸。

    哭过后，脑子可能变得灵光，温宁有了一个想法，她踮起脚尖，在许良耳边声，与他商量。

    “我们这样......然后这样......根据广播里的.....肯定会加快速度来人。”

    许良细想一番，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便点头答应了。

    温宁拉着铁蛋往回走，离脊梁山一定距离，不会被听见后，对铁蛋：“我准备给老人们一点吃的，铁蛋帮我搭个手。”

    “恩！”

    温宁从包里拿出一个布袋子放在地上，又从空间里拿出一盒面包，倒在地上。所有动作都在铁蛋面前完成，她观察了铁蛋的表情，只是有些惊讶。

    如此便好。

    “把面包拆了放布袋里，包装等会儿拿回去烧了。”

    “恩恩，知道。”铁蛋动手撕塑料袋往布袋里倒面包。

    “等会儿，不管我会假装自己是神仙，去动老人下山，你不准反驳知道吗？”温宁想用神仙的身份出现在老人面前，唯一知道她身份的铁蛋可不能漏嘴。

    “知道了，我闭嘴不话。”铁蛋在心里默默想，姐姐明明就是神仙啊，为什么还要装呢？铁蛋想不明白，神仙的想法太难捉摸了，他闭嘴就好，不坏姐姐的事。

    面包撕完了，装满半个布袋里，温宁把布袋子一系收进空间里，面包果然没有分开，在一个格子里。

    “走吧。”

    他们再次去往脊梁山。

    在脊梁山上的老人，等周叔走了，都在劝周爷爷周奶奶把碗里的汤喝掉。

    “他都走了，放着也是放着。你们快喝了吧。”

    “是啊，别浪费了。”

    每个人都有气无力地劝。他们太饿了，饿到没有话的力气。

    周爷爷颤颤巍巍地端起碗喝了两口，递给老婆子。

    周奶奶喝了两口，又给了旁边的李奶奶。

    李奶奶推搡，“给你们，给我干嘛。”

    周奶奶笑呵呵地：“有个伴呀。”

    他们一起在这脊梁山上等死作伴，也想同时死去作伴。

    李奶奶咧开皲裂的嘴唇，“你啊。”接过碗喝了两口，继续传递下去。

    就这样，一碗黑乎乎冰凉凉的大补汤，山上所有的老人都喝上了。喝完后，他们闭眼靠在树干上休息。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省吃的给孩子们，我们老了活得够久了。”

    其中一位老人听到问题，闭眼回答。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声音不是她熟悉的人的声音。

    老人们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个白得发亮的人。

    是仙女，他们揉揉眼睛再看，依旧站在他们前面。

    若不是仙女，又怎会在这饥荒的年代身材丰满，脸上肉嘟嘟的，连衣服都是那么艳丽好看。

    “仙女！”老人们这么想也这么出口。

    温宁没有反驳，继续问道：“你们想活吗？”

    老人们一个接一个地。

    “谁不想活，我还想看着我家囡囡长大，可惜......”

    “想啊。”

    温宁单手旋转，故意做了一个手腕花，布袋子连同面包凭空出现。

    老人们惊讶地长大嘴巴，这，这是仙女！

    温宁单手招来铁蛋，平静地：“把这些分给他们。”

    铁蛋低头接过布袋，跑上去，给老人们发面包。

    周爷爷在最前面，他眯眼看瞧了瞧，：“你是牛家子？”

    铁蛋抬起头，“是的，周爷爷，我是铁蛋。”

    铁蛋拿了三个面包塞到周爷爷手里，“爷爷吃。”

    手上的面包，柔软白皙，比家里最好的白面都好上百倍，这是神仙吃的吧。还有铁蛋手上拿的布袋子，刚刚无意碰了一下，顺滑舒适，真真是仙物。

    周爷爷拉回往前走的铁蛋，偷偷地问道：“铁蛋，告诉爷爷，那位是仙女吗？”

    周爷爷得很声，铁蛋看了看周爷爷，又回头看看温宁。

    温宁看到铁蛋回头就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不能露怯，她挺直身子抬高下巴，平视前方，想象电视里的仙女是啥样的，照着演。

    铁蛋声地：“是啊，宁姐姐是神仙，仙子姐姐。我之前不是掉悬崖了吗，就是被仙子姐姐救了，我不敢实话，怕没人信，村里又在宣传那个。”

    周爷爷上山晚，知道铁蛋掉悬崖的事，当时他们就觉得铁蛋自救过于神奇，还是被神仙救听起来靠谱。

    “我懂，我懂。那现在仙女出现是？”

    “仙女看不得大家受苦，来给你们送吃的，这才叫上我，爷爷快吃吧，不然仙女会生气的。”铁蛋三分假七分真的话让爷爷深信不疑。

    之后每一位被发面包的老人都会拉上铁蛋问话，他们不敢问仙女问题，铁蛋是他们村里的人，他们敢问他。

    一人问几句，简单地发面包就发了半时，温宁在原地站僵了。

    铁蛋回到她身边，布袋子已空，里面的面包是温宁数着人头放的，每人三个。

    老人们怀着感恩的心态吃下仙物，柔软的食物，他们有多久没吃了。

    “咳咳咳，咳咳咳”老人被面包噎住，拼命咳嗽，拍胸脯。

    拍骨头的声音让温宁怀疑老人会拍碎自己的胸骨，她拿出一瓶无标签的水，交给铁蛋，“去给他们喝。”

    铁蛋听话地接过水瓶，将里面的水倒在周叔带来的碗里，一个老人喝上一口，滋润嘴巴。

    水质甘甜，柔软饱腹的面食。他们这是在做梦吗？

    抬头看了看还存在的仙女，这不是做梦。

    待老人们吃完喝完，温宁稳住情绪一步步走上去，靠近他们。

    “既然你们不想死，就好好活着。”

    温宁在每个老人的衣服上留下足够一天的米量。

    老人们战战兢兢地起身，生怕一不下心让米撒了。他们站好脱下衣服，把一点米抱在衣服里，包得严严实实。

    一个二个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仙女，多谢仙女。”

    他们不贪心，有这么一点米就好。他们要下山，把米带回家给孩子们。

    “起来，我不喜欢人磕头。”

    “是是是。”老人们相互搀扶着起来。

    “仙女，我们，我们回家。”老人们得磕磕巴巴，他们害怕仙女觉得对她不敬，拿了米就走。

    他们太想回去给孩子尝尝米的味道。

    温宁颔首，在他们走到平地上才：“明天早上，你们再来，还会有米。”

    老人们顿足，不敢相信地回头看向温宁，“明天还有？”

    “恩，你们村的老人才有。”

    温宁不确定山上的老人是不是每个都是自愿的，或许不是只是不好自我欺骗。现在她把发米的规定定下来，就算家里不想养，也会看在这米的份上让老人好好活下去。

    “我们可以叫其他老人来？”周爷爷大胆地问。

    “你们村的就可以，不要带别人上来。”

    “是是是，我们村的，知道的，感谢仙女。”

    “等等。”

    “仙女还有何吩咐？”

    “我和铁蛋的关系不要外传，让他陪你们下山，就半路遇到了。”这件事就围绕在她身边就行，铁蛋能不牵扯进来最好。看老人下山温宁不放心，干脆让铁蛋一起回去。

    “是，我们死都不会，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不会有人知道铁蛋和您的关系。”

    温宁低头对铁蛋：“今天的事要保密哦。”

    “知道了，我陪爷爷们下山。”铁蛋跑过去搀扶老人。

    “恩，慢点走。”

    老人们哪儿慢得下来，一个个冒了劲儿地往村里走。

    等他们走远了，温宁卸下包袱，大大地松了口气。许良从转角处走出来，夸奖地：“不错，不错。”

    温宁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这演技也就是哄哄这些没了希望的老人，更多就骗不到了，所以她才不让老人带其他人上来。

    装仙女很累的好吗！

    今天村里发生了件大事，以往任凭家人怎么哭喊都不肯下山的老人们组团下山了，一个个回到家里关门闭户，开家庭大会。

    老人们在关好房门后才开怀里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白花花的大米。

    问：“这米从何而来？”

    老人答：“仙女发的！明个儿还有，只要我们村的老人，不要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