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会教孩子呢，我和我姐都那么好。”二美笑笑。

    顾长凤也跟着笑：“我就是心大，我心要是窄点估计也活不到今天。”

    摊上那么样的一个丈夫，摊上那么样的一个儿子，能把她折磨死。

    着着，晚上吴湄给顾长凤来电话了。

    吴湄躲出来了！

    谭准又回家作了。

    可作没用啊，家里啥都没了，能给他啥？

    你扔家里一个孩子，已经把父母都要给啃垮了，搞的吴湄现在见到外面的人就叨叨，可千万别逼孩子结婚，也别放什么大话，将来他有了孩子你都管什么的，真的让你管，这就和报应似的，没完没了。

    谭准一作，吴湄就扛不住。

    是不能，那么大的人了，你还不一定能得过他呢，杀他？

    倒是有那个心了，可杀了他你还得蹲监狱，这不划算啊。

    孩子送到谭菲那儿，吴湄就躲二美这边来了。

    知道二美要生孩儿了，想着过来搭把手，是干活其实也不是，她就是想躲几天。

    自己身体不好，摊上那畜生儿子，真的和他对面干，她容易背过气去，不如自己赶紧走人，还能留条命。

    吴湄晚上就坐高铁杀二美住的医院来了。

    和顾长凤聊半宿。

    吴湄的眼睛又哭的通红。

    拉着顾长凤哭；“你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儿啊，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她现在对婆婆也挺好的了，怎么还是跟她过不去啊？

    她就期盼着谭准啊，哪天遇上点意外，赶紧把他弄走吧，他活着大家都没的消停，就摊上这种不孝的儿子了，治不了！

    顾长凤心想，为啥你不知道啊？

    第二天二美生产，吴湄肿着眼睛笑容挤了一脸，来人家的地方还哭丧着一张脸，那不是找抽嘛。

    所以哪怕大家都知道她这日子过的不舒心，吴湄还是硬挤着笑。

    徐建熹的二女儿出生了。

    做父亲的依旧是开心，依旧是广撒钱。

    万玲玲这回是生完的当天晚上才过来看了一眼，已经是第二个孙女了，就没那么激动了。

    带着优优来的。

    哎呦，这把吴湄眼馋的。

    她做梦都想要个孙女，可来的偏偏就是个孙子，嘴上不敢怕触霉头，但心里想的就是，她其实可愿意拿自己家的那个和二美的这个孩子换换了，你想要儿子我想要女孩儿啊。

    喜欢优优，喜欢不够。

    觉得丫头哪里都好，被扮得漂漂亮亮的。

    “条件好是好，孩子跟着也享福。”

    不像她孙子。

    吃肯定能吃饱，但摊上这么一个爸那样的一个妈，将来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没本事你就自己日子过的苦，你要是有本事，就这种爹妈能直接啃死你，毕竟儿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你的包包呀，怎么那么好看呢。”吴湄逗优优。

    优优话少，但脾气还行，被吴湄一会抓一把也不恼，慢吞吞回答。

    “我的。”

    “真好看，我看过那么多的孩儿，你长得最好。”吴湄发自肺腑夸着。

    她真的觉得这么大的孩子当中，徐建熹这个女儿养得好啊。

    顾长凤笑：“别夸了，再夸要飘了。”

    吴湄舍不得撒手。

    漂亮的孩儿总招人喜欢的，而且还那么听话。

    “我家那个皮的和什么似的，屁也不知道。”

    虽是子肯定闹腾点，但吴湄就觉得人徐建熹养出来的孩子和他们养的都不一样。

    顾长凤笑：“还呢，等上学了有人教就好了，这也都是老师教的。”

    吴湄：“这么早就上学了、”

    没到年龄吧，就是上幼儿园也偏了点吧。

    顾长凤：“家里有老师，不然她爸那么忙她妈也不是专业教孩子的……”

    她家二美啊，嘴巴是甜但教孩儿可不行，陪孩子陪一会就不愿意了，经常往大美身边推。

    吴湄感慨；“还是有钱好啊，只管生就行了，其他的钱都能解决。”

    谁不羡慕这种日子啊。

    二美在医院坐月子，吴湄那也算是开了眼界，看看人家这月子坐的，吃这个吃那个，每天怎么调理都有专门的医生负责，照顾二美产后调理的那个医生长得特别白，皮肤那个好呦。

    跟着混日子，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待的还挺舒心的。

    和谭菲电话，吴湄在电话里道：“我当初还不如生两女儿了呢。”

    谭菲听了就想笑：“真的生两个女儿你就不干了，你能火死。”

    她还不了解她妈。

    这是谭准太作了，不然儿子还是比女儿要重要的多。

    “二美这命这个好的呦，生完以后什么都不用她，孩子不哭不闹送到她手上给她看上一眼，其他的都有人专门负责。”

    谭菲笑笑。

    这种就是一定的。

    不然有那么钱有什么用呢。

    吴湄问家里：“家里还好吗？”

    ……

    吴湄躲了，这也是谭宗峰让的。

    谭宗峰还继续上班呢，谭准手里没钱花了，肯定是要回家要的，堵几回但家里都没有人啊，今天把他爸堵到了。

    谭宗峰垂着眼皮，他那眼皮耷拉下来了。

    “我妈呢？”

    谭宗峰；“找你妈干什么，没在家。”

    谭准嘿嘿笑了两声，跟着自己爸进了门，一进门屋子里光线也不太好。

    老房子就是这样的，过去格局也没现在设计的好，一进屋就显黑。

    “我爷这一走，还怪不适应的。”

    活着的时候大家都烦，毕竟那时候得这个那个照顾，不上手照顾也得分精力去医院陪床啊。

    谭准去医院的次数不多，那种地方他不爱去，再他爷最后病成那样也挺吓人的，什么都没留，谁愿意往前凑。

    要换了他二叔，他愿意跑断腿。

    “你爷活着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多去看他两眼。”谭宗峰怼谭准。

    谭准撇撇嘴。

    怀念是怀念。

    “爸，你给我五百吧。”

    谭宗峰把手里的菜放到厨房：“没有，我还没和你要孩子的抚养费呢，我和你妈一个月赚这么两个钱都搭你身上了。”

    谭准就各种墨迹。

    没有钱花，他闹心啊。

    他那点钱工资就是不够花，他也吃不了什么苦，也不愿意吃苦，想着不管怎么样父母还有三份工资呢，他妈这马上就退休了，到时候就四份了。

    “那我给你生孙子，你不高兴啊。”

    谭宗峰脸都青了。

    “高兴，我可高兴了，我这脸让你丢的，现在街坊四邻谁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儿，你可少回来折腾两次吧，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也得要点脸皮，孩子我和你妈帮着你养，还得养活你？”

    这话谭宗峰都不晓得多少次了，可没用。

    儿子死皮赖脸的。

    这是幸好还能上个班，如果就蹲在家里让他养，你你能毒死他不？

    当父母的造孽，这辈子才能摊上这样的孩子，倒了血霉了。

    谭准去翻冰箱，结果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自从谭爷爷谭奶奶走了以后，家里的伙食是一天不如一天。

    你不在这个上面节省不行，都过的孩子的花销都在后头呢。

    “我妈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谭宗峰进厨房做饭，吴湄不在家他就得自己做。

    谭准；“爸，给我拿五百块钱吧。”

    “我看你长得像五百。”

    怎么磨都磨不来，谭准拿着车钥匙又走了，家里就剩谭宗峰一个人，他重重叹口气。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一天也没有个高兴的时候，也不晓得活着是为了什么。

    像是机器一样的赚钱，赚到了不会开心，现在想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他爸身体的那段，其实也后悔，后悔最后一段没好好送老头儿走，相比较其他兄弟，还是偏他。

    知道自己亏了心，所以谭宗峰很少去乡下看他妈。

    第一是因为吵架真的记恨上了，第二就是觉得都已经扔到老二家了，他还去献什么殷勤，叫他接回来他才不愿意呢，干脆也别去惹麻烦。

    *

    农村谭奶奶翘着腿和人聊完天跑回家吃饭，现在也不太管工人了，顾长凤她好几回了，以前不听，但谭爷爷没了，谭奶奶就特听话。

    你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

    每天哼着曲，出去遛弯聊天拉家常，穿的衣服有儿媳有孙女给买，每个月兜里还有零花钱可花。

    家里要啥有啥，觉得日子甭提多美了。

    大美回来给她奶送点衣服什么的，谭奶奶听见大美回来了，连跑带颠的往家里赶。

    有什么好吃的都舍得塞给大美。

    “你都拿回去吃，别舍不得吃别学你妈啊，你妈就是个傻。”这些都是二美给谭宗庆准备的，可谭奶奶才不管儿子吃不吃，她得让她孙女吃好，拉着大美的手交代；“补品可得吃，你看二美你脸吃的，别听人讲这个智商税那个智商税的……”她就看见二美吃的那个好，大美瘦了点，这把谭奶奶心疼的。

    “你妈就是想不开，把自己吃好了扮好才是真的，不然谁管你，杨没那心思你也得对自己好点。”

    男人都是不准的玩意儿，还是对自己好点才靠谱。

    大美这一进门就被塞了一脑子，摇着头笑。

    “奶，你这又听谁什么了？这不是老二买给我爸的。”

    谭奶奶才不管呢，去找袋子，可劲往里面装，一股脑的都推给大美：“你爸那吃不完的吃，他都那么老了还补什么，你多吃。”

    当奶奶的拿着二美的东西贴补大美，她不觉得有什么。

    那亲孙女和外面的肯定不一样，不过谭奶奶现在也想开了，她愿意哄着二美点，大家都开心，你指头缝多露点我就多得点，我得了就搭我孙女。

    以前对大美好但是对其他的孩子也不弱，可现在那真是一门心思就对着大美好。

    谭奶奶知道自己住在谁的地盘，谁是老大她讨好谁。

    谭奶奶；“老二生了？”

    大美点头；“嗯。”

    “哎。”

    大美笑问：“怎么还叹上气了？”

    “都她命，我瞧着也就一般吧，人家就缺儿子她偏生不出来儿子，这都第二个了，我们邻居那王大一知道吧？”

    大美点头：“王奶奶啊。”

    “一水生七个闺女，我就不信二美比她还能生，这要是一口气生一串的女儿……”

    大美听的直皱眉头。

    可别！

    谭奶奶也不是诅咒二美，但很多人都是这样，你越是想要，你越是没有。

    “不能。”

    “希望把吧，都盼着她生儿子呢，等下次她怀孕我去庙里求求。”

    大美；“奶，咱们可不搞封建迷信。”

    “你不懂，有时候还是得迷信迷信，那万一了呢，干生哪里能行啊，难怪人家早早就把她给娶了，这娶晚了估计也确实不行。”

    大美：……

    话呢，谭禾进门了。

    “二美生了啊？”

    “生了。”

    谭禾；“这个生完也得喘口气吧。”

    大美笑笑；“医生至少要缓两年的。”

    当着大美的面谭禾也就没在继续讲什么了，等大美走了，谭禾就和谭奶奶了；“她怀孕那时候我看肚子就觉得像丫头。”

    谭奶奶也发愁呢。

    “你这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倒是能生出来男孩儿。”

    她就随便一，可谭禾听了，觉得怎么就那么扎心呢？

    看她妈，脸色又黑了。

    谭奶奶也是后知后觉，偏还不会话：“我没婷婷，不过你们家得不得子也没啥用，人老徐家等着儿子继承遗产呢。”

    谭禾气的扔下东西转身就走了。

    她觉得她和谭奶奶就是犯冲！

    上辈子一定就是仇人！

    生不出来儿子，还怪别人生得出来了？

    不过也忧心，想着二美这下一步就不好走了，万一再生个女儿，那婆婆肯定会不爽的。

    突然想到了自己家以前的老邻居，王大一。

    七个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