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儿媳都是一样的。

    能做到的尽量做，做不到的我尽量把话的甜点，恭维别人点，能力范围实在没办法的，就找方面弥补，这样大家都开心。

    大美的婆婆回了内蒙老家。

    回到家带了一堆的礼物，得益的还是大美，讲也是讲大美给买的。

    *

    谭禾在路上撞上了自己的同学。

    “谭禾？”

    一走一过，同学一愣，叫出了声。

    谭禾站住了脚。

    和同学就聊了会，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

    都多少年不走动了。

    同学就抱怨，这些年大家又走动起来了，也找过谭禾，毕竟以前谭爷爷谭奶奶就住在那地方，城市这么，想要找一个人还难吗？

    “老同学，你这是发达了就瞧不起我们了。”

    谭禾笑：“哪里，发什么达，过的就是一般的日子，不上不下的。”

    同学；“咱们后天要一块儿聚餐，来呗。”

    谭禾摇头：“算了吧，我还给女儿带孩子呢，走不开。”

    同学；“加个微信吧。”

    谭禾：“你看我这手机也没带出来，记不住微信号，那都是孩子给弄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那人还能不明白嘛。

    笑笑就离开了。

    谭禾买了菜回了家，推进进家，吴进超正在看电视呢。

    “都买什么了？”他关了电视。

    现在这点事节目也不好看，也没值得看的。

    谭禾在门口拖鞋，把菜篮子放在鞋架上，道；“也没什么菜，买来买去都是那些，在路上撞上我初中同学了，大家都还在走动。”

    吴进超；“你可离他们远点。”

    吴进超从来都不和自己同学走动。

    瞧不上！

    有本事有钱的谁和那些同学走，至于没本事的吴进超也不愿意结交。

    本市有个非常不好的风气，那就是有点屁大点的事儿就办，办了别人就得花。

    同学之间更是容易搞这种事情，今天你住院我去花钱明天他家搬家花钱，后天她过生日大办一场，大家都铆足了劲搞事情，不搞事情你钱花出去那你亏啊。

    “嗯，没算和他们走，都什么人啊。”谭禾拎过来筐进了厨房，把菜放好。

    吴进超后脚跟了进来：“你们班那都是什么人啊，吃喝玩乐没有一个正经人，一群男男女女的还觉得挺好，日子都没过好成天就知道吃喝。”

    吴进超对这种事情特别看不上。

    “我们班过的好没有和他们走的。”

    忙了会，孩子还在睡觉，谭禾闲着也是闲着，拎着地毯就去楼底下刷去了，省得弄脏家里嘛。

    区的邻居也在刷地毯，就碰巧遇上了，两个人聊了聊。

    “你家几个孩子啊？”

    谭禾笑：“就一个孩子，我女儿一个孩子。”

    对方笑；“那可挺好，我家媳妇马上就生了。”

    谭禾问；“男孩还是女孩儿啊？”

    邻居：“男孩儿，不过我喜欢女孩儿，检查出来以后还挺失望的。”

    谭禾：“这有什么可失望的，挺两年就能马上再要，再要个女孩儿不就好了。”

    对方笑着摇摇头：“现在养孩儿多费钱啊，养一个孩子就拉低父母的生活，男孩子将来更费钱，就要一个不要了。”

    谭禾；“我女孩儿也一个孩子，我倒是想她多要几个。”

    邻居：“那是你家条件好。”

    谭禾笑笑：“好什么呀，也就一般般。”

    邻居也跟着笑，她在阳台接了根水管，冲着自家地毯。

    “敢要二胎的就都是条件好的，像我们这种，就直接放弃了，女儿是干什么的呀？”

    “公务员，在那个……”谭禾讲着吴婷婷的工作有多好多好，离家里也不远。

    邻居一愣；“我女儿以前也在那儿工作，后来不干了，嫌赚的钱太少了，就重新念了书当了律师。”

    谭禾的脸拉了下来。

    对方再什么，她就不太爱听了，没一会刷好地毯就回家了。

    啥？

    公务员不干了？

    呵呵。

    是临时工吧。

    考得上的有几个不干的。

    摇摇头，觉得区里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懂不懂啊就公务员不干了。

    谭奶奶生日-

    例行谭家人又都聚集到了一起，在家过的。

    大院那边今天包厢都提前被订满了，顾长凤想也懒得让孩子给留，就在家过也挺好的。

    该准备的准备。

    吴湄早早就来了，买菜过来的，人家可不是空手来的。

    来了以后就开始弄菜，和顾长凤两个人往厨房里一扎，老三媳妇今天也特别热情，一个劲的往顾长凤身边凑。

    顾长凤她就是个实惠人，她从来不玩虚的，有话也就直接问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啊？”

    老三媳妇就直接开口问了：“嫂子啊，我想让谭禾去镶砖，你有认识的师傅吗？找个人带带他呗。”

    顾长凤一愣。

    “老三这活儿太苦了啊。”

    以前谭宗庆劝过老三，可老三一听是这活儿，马上就不愿意了。

    “你别听他的，他就瞎得瑟，他管孩子什么了？什么都不管还这个累那个累的，干什么不累啊？他要是给孩子留一个亿孩子就不用累了，他留了吗他。”

    老三媳妇讲起来自己丈夫也是一肚子的牢骚。

    做父亲的一点不会为孩子谋划前程，这书读的不怎么地，然后就一直晃悠着，赚点踢不到的钱，后来看谭准那出儿，她这心就哇凉哇凉的，不求孩子多出息，但也别太拽后腿了吧，你看大嫂都变什么样了，就差没直接死谭准手里了。

    她回了娘家，和自己姐姐一寻思，想来想去这不行，也别要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这时代能吃饱才是真。

    干什么活儿丢人？赚不到钱才丢人。

    各人的造化不一样，靠读书没有出路，那就得想其他的方法，她是孩子的妈妈，她不为孩子着想那就完了。

    老三媳妇；“嫂子，你要是有门道，你就帮谭林一把……”

    顾长凤停了停手；“镶砖这活确实不好干又累，谭林不见得能喜欢，学个手艺是挺好的，现在靠手艺好赚钱，学个木匠什么的活也没那么累，学好了钱也是一样的。”

    她就是实惠人嘛，有什么什么，镶砖那活儿那个累，一般的孩儿根本吃不了那份苦，谭林也像老谭家的人，也怕吃辛苦，顾长凤觉得瓦匠谭林肯定干不了。

    老三媳妇；“嫂子你的我都听，那就麻烦你费点心，中间需要出什么钱我们自己掏……”

    然后把谭林喊出来。

    老三媳妇现在也和顾长凤好，这还真的不是因为顾长凤有钱，纯粹就是觉得二嫂这人吧，过去看情商真的不高，但现在觉得交就应该交这样的，她愿意实心实意帮你啊。

    因为谭林有未来了，老三媳妇难免就对顾长凤在桌子上特别热情，老三跟谭宗庆也是一会一敬酒的。

    过去老谭家不都围着谭禾转，那也差不多，吴湄总会挑话题然后把话题兜到谭禾身上的，但现在吴湄也懒得挑了。

    大家都围着顾长凤转，谭禾的心情就不太好。

    她为这个家做出了多少贡献啊，老二两口子是好，可就管这么两年。

    以前的人做多少都等于白做啊。

    公平吗？

    饭菜吃到嘴里就不太香。

    “我嫂子这菜做的味儿挺好啊。”老三媳妇一个劲的夸。

    蛋糕摆桌子上，蛋糕是顾长凤买的。

    吴湄插好蜡烛，站起身吉祥话。

    这些儿媳妇里就她能会道，别的人也想不起来这个，吴湄站起身举酒杯：“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啊，咱们呢给点了十根蜡烛，这十根蜡烛呢就代表着希望我妈能长命百岁十全十美啊，妈你听见没，可得好好活着，咱们年年给你过，儿子儿媳都回农村，高不高兴啊？”

    谭奶奶合不拢嘴地笑。

    “高兴。”

    那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就愿意看着一家子热闹。

    “祝我妈万寿无疆啊。”

    大家举杯的举杯，顾长凤没举，她不喜欢玩这些表面的形式，加上她也是嘴笨，她不出来。

    反正给准备这么一大桌子的菜呢，也是她做的，就算是尽孝了吧。

    谭禾等吴湄的话落地，笑了笑，然后挨着顾长凤突然来了一句。

    “这蛋糕有点啊，婷婷之前过生日吧家里买了一个，她单位发蛋糕卷啊，就在那个好利来买的，还挺好吃也挺好看的……”

    吴湄差点没噎死！

    这大姑姐喝酒了吗？

    不然为嘛讲糊话啊。

    你母亲过生日，你就过来专门吃饭，啥都没带，人家儿媳妇给买生日蛋糕，你还嫌？

    老三媳妇马上就把话接住了。

    “可不啊，也就二嫂有这份心，我都没想起来，男的根本不吃蛋糕，孩子们能吃几口，这还得剩呢，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话接住了！

    谭禾也就笑笑，没再其他的。

    她觉得确实没有吴婷婷生日时候吃的那个好看，也没有那个大。

    “大嫂二嫂今天都辛苦了啊，敬你们一杯。”

    老三敬完这老四老五媳妇都跟着敬酒。

    谭禾的饭没吃多少。

    等生日宴散了，她和吴进超开车回家，吴进超今天也没喝酒。

    谭禾上了车；“蛋糕不怎么好吃，我尝了一口，没婷婷的那个好吃，那外头便宜的东西就是和好的没办法比。”

    ……

    吴湄还在厨房刷碗，妯娌几个都干活呢，让顾长凤歇着去了，毕竟菜就是顾长凤炒的多。

    老三媳妇：“我大姐这是更年期啊，不好吃你买个啊。”

    吴湄只是笑，她才懒得得罪人呢。

    人前人后她也不得罪。

    以前吧，大家都夸婷婷怎么好怎么好，现在大美自己闯出来了，事业干的特别红火，谁一聊天就是聊大美干的多好，那被夸惯了突然就被掐断了了一样，心里能痛快吗？

    谭禾不就拿吴婷婷特别看重吗。

    那蛋糕还真的剩了不少，也就孩儿对这个感兴趣，吃了没几口，谭奶奶也不爱吃奶油，剩的那一半就都让谭禾包带走了。

    晚上吴婷婷和石磊下班回来吃饭。

    谭禾就把蛋糕拿了出来。

    今天是中午吃的饭，所以婷婷没去上她姥姥的生日宴。

    之前谭禾就一直想把时间改到晚上，但晚上大美有事情要回去，就中午吃了。

    “你二舅妈给你姥买的蛋糕，你尝尝吧，我觉得味道一般般，没有你买的那个好吃啊。”

    吴婷婷啊了一声。

    看看蛋糕盒子。

    “这不是一家吗？”

    不都是好利来的嘛。

    东西还有什么分别吗？

    谭禾；“那我怎么吃着就觉得不好吃呢。”

    笑了笑。

    石磊埋头吃饭，心里吐槽着，你要是能吃着好吃那才怪了，您是什么人呢。

    不好吃你还包拿回来吃？

    谭禾；“原来要晚上吃的，你二舅妈就非要改到中午。”

    改到中午大美是参加了，可婷婷没来啊。

    吴婷婷压根不在乎什么时候吃，叫她去她就去，赶不上就拉到呗，她对她姥家的人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对姥姥也没有特别深的感情。

    “哦。”

    谭禾见吴婷婷多吃了两口豆角，她把装豆角的盘子从石磊的面前端了起来，放到了吴婷婷的眼前。

    方便女儿吃。

    “你二舅妈就是没念过多少书，考虑事情考虑的一点不周全。”

    吴婷婷撂了筷子；“吃好了没，回家了。”

    吃完饭还得赶紧回家呢。

    石磊点头：“吃完了。”

    两口子带着孩子准备回家，谭禾又去送的。

    孩子这会儿闹，当姥姥的坐车跟着吴婷婷他们回去的，然后坐到吴婷婷家，她再走回去。

    一路上各种和吴婷婷讲今天发生了什么，压根不给石磊张嘴话的机会。

    等丈母娘走了，石磊喘口气。

    “我就好像是你和你妈之间的三似的。”

    嗤笑一声。

    “啊？”吴婷婷装没听懂。

    石磊接过来儿子，一脸调侃：“幸好你不是儿子，你要是个儿子，你妈绝对会搅合的你家天崩地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