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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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嘉月用手指轻点脸颊。

    她没有立即开口,只睁着一双美目在樊念身上转,似乎在准备着一个地破天惊的问题。

    樊念莫名生出些将要被捉奸在床,临场质问的慌乱感,下意识连呼吸的频率都放缓了。

    这场“刑罚”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逢嘉月才启唇唤她:“阿念……”

    “嗯?”樊念暗暗咽口水。

    “……我的脚凉吗?”逢嘉月乍然笑开。

    凝重的气氛瞬间被破,她笑得像一只得逞的狐狸,脚背贴上了樊念的腿侧。

    腿上传来的触感细腻又暧昧,樊念有一瞬失神。

    这种行为宛若隔靴搔痒,逼得人内心煎熬,偏偏两人间隔着一张碍事的桌子,樊念还不能将始作俑者就地正法。

    她回过神,匆匆答了一句“不凉”,便把目光放回桌上:“再来。”

    这一次,她主动摇起了骰钟。

    “我还是选大。”

    骰钟一开,又是数。

    逢嘉月便托着腮,问:“你今夜有些不高兴,为什么?”

    樊念盯着她的眼睛。

    她在这方面诚实得可爱,抿了抿唇便道:“你不要靠近赵全。”

    “啊?”逢嘉月不放过她,“樊总,这么模糊的回答可过不了关哦。你高不高兴,跟我要不要靠近那位,呃……”

    事实上,逢大主编甚至连人家的姓名都没记住。

    她卡了一下壳,敷衍为赵全寻了一个称呼:“跟我要不要靠近那个男的有什么关系?”

    樊念呼吸顿了顿。

    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放弃,抬手就要去拿桌上的红酒。

    但逢嘉月先她一步,把两杯酒都端到了自己手里。

    当着樊念的面,她一前一后,将两杯酒都倒进自己口中。

    过量的红色酒液从她口中溢出,直直往下,渗进她白皙的胸口,也彻底堵住樊念逃避问题的退路。

    “为什么不想我靠近他?”逢嘉月舔了舔唇边残留的红酒,又问了一遍。

    “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会伤害你,他不适合来往……”樊念咬咬牙,随即脸不红心不跳掰着借口。

    逢嘉月也不拆穿她。

    她用手寻到骰钟,随意摇了摇。

    “你还是猜大?”她问。

    樊念铁了心了,点了点头。

    盖子被开,逢嘉月笑得颤:“看来今夜幸运女神似乎定主意要眷顾我了,那么第三个问题——”

    她将手肘撑到桌上,整个上半身倾向樊念。

    “阿念,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吃醋’吗?”

    樊念被她这种种故意勾人的举动诱惑得体温上升,连呼吸节奏都乱拍了,但难得还保留着基本的理智。

    沉思片刻,她道:“这个问题不成立。”

    “嗯?”逢嘉月挑眉。

    “无论我怎么回答,都坐实了我在……咳,在吃醋。”樊念最后挣扎,“但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确定那就是吃醋呢?”

    “我当然能确定。”逢嘉月深吸了一口气。

    樊念带着疑惑望向她。

    “当你和俞姐,单独出去的时候。”逢嘉月捂住自己的心口,“我就有这种体会了。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她黏在你身上的目光都扒下来。”

    明明刚灌下两杯酒的是逢嘉月,但此时,樊念的脸却更加红艳。

    她避开逢嘉月的目光,喃喃道:“我跟她……根本没什么。她吹了吹风,我们聊了一点以前的事,我……”

    逢嘉月绕过桌子,来到她身边,用食指抵住她的嘴:“我不想知道你们聊了什么,更不想知道你们同桌三年有多少值得回忆的往事。

    “所以阿念,如果我告诉你,我跟赵全先生谈的全是公事,收下他的名片也只是为了后面的生意往来,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吗?”

    樊念目光变得锐利。

    答案显而易见,即使谈的是公事,她也不愿意逢嘉月和赵全走到一处!

    “他对你别有用心。”樊念肯定道。

    逢嘉月正等着这句,闻言反问:“俞姐对你就别无企图吗?”

    樊念愣住。

    事实上,她和俞文瑶单独出去的时候,俞文瑶先是扯了一通往事,接着便直接朝她表白了心迹。也是因为被樊念当场拒绝了她,回包厢时,俞文瑶面上才会残留哭泣过的痕迹。

    缺乏恋爱经验的樊大总裁突然醒悟,俞文瑶和赵全,本质上是一样的——

    不管和他们在一起谈的是什么,有多么清白光正,只要和对方靠近,本身就会引起不愉快。

    想到这,她咬咬唇:“那你为什么还同意我和她单独出去?”

    逢嘉月当然不能承认这是自己专门给樊念挖的坑。

    她扁扁嘴,故作可怜:“她想单独见你,总是有办法的,我难道拦得住吗?”

    被这招先发制人了个措手不及,樊念心中升起浓浓的愧疚感。

    她略微低下头,轻声道:“没有下次了……”

    逢大狐狸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句。

    她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压抑着内心澎湃的喜悦,努力维持自己不谙世事白兔的模样,以至于憋得眼角都发红。

    但在樊念眼中,却只觉得逢嘉月面上艳色更甚,份外诱人。

    逢嘉月趁热铁,将头靠过去,让两人额头相抵。

    “所以,可以回答我了吗?”她开口,气息全喷在樊念口鼻间,“你知道这种行为,叫‘吃醋’吗?”

    樊念呼吸微窒:“现在……知道了。”

    “真乖。”逢嘉月心满意足,“接下来是给诚实朋友的奖励哦~”

    她一侧头,让两人的唇瓣自然相贴。

    空气中有淡淡红酒香,这个吻慢慢变得粘腻。口中的唾/液越是纠缠,逢嘉月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越是干渴。

    两人都急促地夺取着对方,想要把这整晚的醋意都酿成甘甜的酒液。

    良久,逢嘉月坐回去。

    樊念还在大口喘息着,她用手背捂着嘴,眼睛还盯着逢嘉月的唇瓣。

    逢嘉月哪里受得住这种目光?

    她在心底胡乱将责任都推给撩而不自知的樊念,便顾不得心上人气还没喘匀,心安理得又靠上去。

    气氛正热之时,房间门又被敲响。

    侍者等了一会发现没动静,提高了声音喊道:“客人,您点的粥到了。”

    “端回去吧。”逢嘉月轻轻咬了樊念下唇一口,抬起头对着门喊道。

    “啊?”侍者对着粥愣了一下。

    “‘客人’正在享用别的,喝不了粥。”逢嘉月又道。

    尽管有些疑惑,侍者还是老老实实带着东西离开了。

    逢嘉月笑。

    她将长发拨到一边,摸上自己腰间的系带,对着身/下的樊大总裁请示道:“总裁,准备好了吗?享用……”

    她舔/上樊念的耳廓:“您的大餐——”

    樊念发出一声极细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