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陶苒的床上飘满了小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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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镝的灵兽山有个传送阵, 只是启动要用的灵石太多,这些年早就闲置的落灰了,毕竟大家现在都很穷。

    陶苒是个例外,袖子一挥, 撒了把灵石, 算直接用传送阵回京市的别墅。

    主要是撕裂空间这种法术需要消耗大量灵力, 而且传送位置随机,这要是凭空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不就成了灵异事件了。

    更何况迟九渊刚历劫结束, 虽然看不出来他受伤了, 但陶苒不敢大意, 谁知道迟九渊是不是硬撑着呢?

    阵法荧光亮起, 钟镝捏着猫主子的爪子和他们挥挥告别, 人像逐渐扭曲消散,陶苒也察觉到迟九渊渐渐松懈的身体, 和肩上逐渐加重的重量。

    “迟九渊……”陶苒担心的叫了一声。

    “嗯。”

    手被握住,沉重迟缓的呼吸落在他颈侧,迟九渊俯身,额头抵在陶苒的肩上, 安抚般的轻蹭。

    “没事,只是有点累。”他哑声。

    眼前明灭一瞬,下一瞬两人便出现在自家客厅, 陶苒圈着迟九渊的腰, 半拖半扶的把人安置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样?哪里疼?”陶苒紧张的凑过去扯他的衣服,指尖刚碰到衣襟, 便被染上了一点湿润的暗红。

    陶苒一顿, 心翼翼的往下扯了扯领口。

    结实的胸膛上没有想象中鲜血淋漓伤口, 只是那道诡异的红光阴毒的破开了心口的皮肉,稍弱些的暗金色灵流仍在与之对抗。

    心尖一揪,陶苒抬眸看迟九渊,“它怎么还趁人之危呀?这咒术太阴毒了吧,有没有解决方法?”

    迟九渊不太在意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有吧,不过我不记得了……”

    陶苒从储物戒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茶几上,拿着其中一只五色斑斓的琉璃瓶问:“那伤口用灵药有用吗?”

    迟九渊点头,放松的向后靠在沙发上,他默默调息体内乱窜的灵力,想着休息片刻,陶苒身后还有伤口,也要重新上药。

    他仰靠着,陶苒只好低头给他上药,凑得近了些,顺滑的黑绿色长发滑了下来,凉凉的几缕,拂过赤.裸的肌肤。

    迟九渊半隐在衣衫下的腰腹不自觉绷紧了。

    陶苒也没多余的灵力去维持体温了,原来树妖其实比他还要凉一些,又凉又软的指腹沾着那很昂贵的灵药,心翼翼的点在伤口上。

    陶苒是怎么方便就怎么来了,反正他用清净咒洗了手,灵药也不用担心细菌的问题,戳戳点点的涂了厚厚一层,药膏转瞬成了层半透明的膜,透过那层试图反攻的红光,能看见伤口在快速的愈合。

    有效就好。

    陶苒松了口气,又凑的近了些,心翼翼的吹了一下。

    还没等他吹第二下,就被一双冷而修长的手捂住嘴巴。

    “呜呜?”陶苒莫名其妙的眨了眨酒红色的眼睛。

    “阿苒……”迟九渊深吸一口气,“你这是在给我上药?”

    怎么感觉像是上刑?

    陶苒疑惑仰头,“当然是上药……”

    他没完,迟九渊就坐直了,掐着他的腰,把他从沙发上拎起来,背对着坐到了迟九渊的腿上。

    陶苒:???

    迟九渊伸手从他手里拿过琉璃瓶,旋开瓶盖后先低头嗅了嗅。

    陶苒刚在给他涂的什么东西他都没看,估计就是洒上瓶花露水他也会受着,到了给陶苒用药时,他却仔细甄别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副作用,才准备给陶苒上药。

    陶苒的伤口很长,长到迟九渊看一眼就心疼的地步,可惜那个偷袭的神族被天雷劈了个神魂俱灭,鞭尸没有意义,只能便宜他了。

    似乎察觉到迟九渊的视线在描摹伤口,陶苒不想让他担心,自己一扯腰带,笑眯眯的回头:“没关系的,现在还是有点痛,不过上过药就好了,这种伤两三天就能恢复。”

    迟九渊嗯了一声,眉仍敛着。

    他抬手把陶苒的长发撩到了前面,动动头发都怕牵动他的伤口,陶苒自己倒不在意,动作飞快的把长袍的上半身褪了下来。

    迟九渊拿着药瓶的手一顿。

    他缓缓的深吸一口气,操纵清净咒轻缓的流过伤口和周围的肌.肤。

    冰蓝水流带走血色,留下濡.湿的浅淡痕迹,滑过舒展肩颈和蝶翼般的肩胛骨,亲.吻般掠过伤口,也许是疼了,陶苒不自觉的绷.紧了身体,后.腰处凹陷的线条更深,向下隐没在绯红灿金的法衣里。

    陶苒为了分散注意力,还抖了两下脚,靴子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

    迟九渊差点失手把琉璃瓶子捏碎。

    他曾破魔界靡音阵,那号称六界第一幻阵的中的靡靡之音,远不及此时的铃铛声惑人。

    清理过后再上药。

    陶苒乖乖的坐在他腿上,本来还紧绷着神经准备忍痛,谁知道对方半天才心翼翼的涂了一点点,他回头提醒:“瓶子里有个空间阵法,药有一浴缸那么多,你不用省着用,动作快点啊!”

    迟九渊:……

    他是怕浪费吗?他怕弄疼他。

    药上完了,在略显纤薄但不消瘦的背脊上形成一层透明的膜,下面的伤口在缓慢的愈合。

    陶苒手肘一动,就要把衣服拉起来,身后却贴上一个微凉的身躯。

    迟九渊前倾身体,圈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肩头落下一吻。

    有些起皮的唇,摩挲着细腻的肌肤,迟九渊声音有些哑,“要不要学一下喜欢?”

    “其实剧本里有写过。”陶苒声的,“不过我很少接感情戏多的剧本,虽然观众们都我演的很好,但我知道,演多了就该露馅了……”

    肩上的凉意一路辗转,迟九渊的吻最后落在耳垂上,陶苒瑟缩的一下,听见迟九渊在耳边沉缓的声音,“没关系,我教你。”

    陶苒于是扭过头去看他,酒红色的眼睛像一盏香甜的纯酿,他凑过去,亲了一下迟九渊的唇,然后他得意的弯起眼睛。

    “我可是有基础、做好预习的学生。”

    迟九渊眸色更深,抬手扶住他的后脑,追上退开的唇,很轻的笑了一声,“但学的还是不够好。”

    辗转轻咬,逐渐沉.沦。

    陶苒眯着眼睛,眸光不太清明,任由凉滑裹挟着舌.尖纠.缠,又软软的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的想:这可不太对。

    反正华国的剧本大多数不让这么亲,大家为了过审都快点到即止了,贴上就开始疯狂转镜头,力求在旋转中给观众营造出一种晕头转向的“浪漫氛围”。

    不过现在不转镜头,他也有点晕。

    他还记得自己是在“学习”,不过迟九渊因为那声软软的鼻音亲的更凶了,陶苒微弱的回应很快淹没在疾风骤雨里。

    再分开时,陶苒坐在迟九渊腿上有些呆呆的样子。

    他的唇嫣红甜软,微微张着,眼底有浅浅一层雾气,衣服还没整理好,只有迟九渊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让自己的手仍停在陶苒腰间的衣服上,没再向上触碰柔软的肌肤。

    现在那堆在一起的红色法衣,被揉搓的凌.乱不.堪,也不知是代谁受的过。

    怕碰到陶苒的伤口,他连拥抱都是虚抱着,手臂像留有空隙枷锁,将那一片白锁在胸前。

    他得把人推开,不然……

    一抬眸,这么会儿功夫,陶苒的表情已经由茫然转向气愤了。

    迟九渊稍微冷静了一些,垂眸看了眼他身后的伤,“疼了?”

    “没有。”陶苒皱着眉,回头很不满的问:“不是让我学?这次让我来!”

    迟九渊:……

    要龙命了,他要炸了。

    陶苒不甘心的从他腿上滑下来,松松垮垮的披上衣服,他固执的凑近了问:“再来一次,可以吗?”

    迟九渊喉结滑了一下,他根本没法拒绝。

    陶苒觉得自己虽然不如龙族自带种族天赋,但学的还是很快的,而且他很喜欢和迟九渊亲吻。

    是件很快乐的事。

    扭着脖子不舒服,陶苒想调整一下,无意间不知道蹭到了什么,迟九渊抱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把他勒的一哽。

    陶苒若有所思,目光缓缓向下,然后被迟九渊捂住了眼睛。

    一片漆黑的视线里,他听见迟九渊咬牙的声音,“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别看。”

    他现在就像一张绷紧了的弓,实在是不想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陶苒歪了一下脑袋,思考了一下,抬手给迟九渊看,他五指修长,指腹都带着浅浅的粉,指尖在灯光下有些透明。

    迟九渊:……

    陶苒慢吞吞的:“手没受伤,要不我们进行下一课?”

    ……

    陶苒的床上飘满了粉花。

    迟九渊终于明白陶苒什么时候会开花了。

    前半夜忙的酸痛的手腕遮在眼睛上,隐约能看到一点绯红的眼尾和红红的鼻尖,陶苒侧躺在一堆花里,哽咽着想蜷缩起来。

    “我不学了……”他手肘推身后的迟九渊,“你快点滚蛋!”

    迟九渊安抚的亲了下他的头发,手上的动作放轻,他轻笑着哄:“阿苒,喜欢是相互的,要有来有往才对。”

    ……

    陶苒不能压到伤口,所以最后是怕在迟九渊胸口睡的,餍足的大黑龙像捧着珍宝一样,把樱桃抱在身上,时不时用龙角蹭蹭陶苒的脸颊,然后收获一两句骂骂咧咧的梦呓。

    他觉得龙生圆满了九分,剩下的一分只等五六天后阿苒伤势痊愈也能填上,只是今天把人给惹生气了,怎么哄回来还有的伤脑筋。

    迟九渊觉得自己是时候找个地方进修一下厨艺了。

    他在夜灯昏暗的光线下,竟然感到了一丝困倦,第二次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时,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恍惚间,他想起自己早就寂灭了的师尊。

    “帝君糊涂,可我这个做师尊的却无法看着你因破无情道而散尽修为,你我师徒一场,我传授你个秘法,以应对将来可能会发生的变故……”

    当时不到师尊腿高的迟九渊还很不屑一顾来着,毕竟就算被雷劫劈了,也顶多重伤,修为散尽倒不至于,但他师尊硬是按着他的脑袋逼他学……

    雷劫过后,他伤势不重,本以为是龙族血脉强悍,却从没想过难道是那道秘法的作用?

    想到那秘法的副作用,迟九渊难得的有些慌张,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陶苒,刚张嘴要话,猝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卧室里,一道暗金色光幕极光般浮起又落下,转瞬间室内重归黑暗。

    床上就剩下了一道身影,睡在桃花堆里的漂亮青年,怀里抱着一颗篮球大的黑色的蛋。

    黑底蛋壳上还散落着细碎金箔般的花纹,看起来是颗很尊贵的——蛋。

    屋里很安静。

    许久,那颗立着的蛋认命的滚着躺平了。

    *

    作者有话要:

    龙龙:师尊,我宁愿身受重伤▼_▼

    (更新晚了是因为最近还报了个网课,所以上班+网课+码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疯!!我这是新时代的铁人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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