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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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全,乔徽基本上彻底切断了他与这边的联系,几乎不会给鲁尔传消息。

    所以就连鲁尔,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没关系。”

    思绪归位,杜柯温温一笑,并不多什么。

    自从乔徽走后,他出神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再加上身体状况百出,精力不济,也跟不上,他便提交了退出一线的申请。

    再回医院,就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杜柯还记得秦胤问他,值得吗?

    因为认识乔徽,他伤了手腕,断了半辈子的梦,再不能回到手术台,像从前那样一步步进修。

    值得吗?

    杜柯顿了顿。

    “值得。”

    他。

    “就像岑宣之于你,不也是值得吗?”

    爱之一字,在世人眼里形态各异,但相同的一点,大概都是让人奋不顾身,绝不后悔罢了。

    杜柯觉得,乔徽就是值得的,他一日不回来,他便一日的等下去。

    总归……也没什么其他不同,日子还是照常过罢。

    “没有关系的!我还陪着你呀!”

    鲁尔年纪,也到底是心性简单,絮絮叨叨嘟囔了许久,很快便把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杜柯摇摇头,神色无奈,温和又纵容。

    两人回了家里,还没走回去,就见长廊的入口处站了一个人。

    他靠着栏杆,斜斜而立,高而健壮,金黄色的头发在太阳的映衬下发出耀眼的光。

    杜柯蓦然停住脚步,有些呆愣。

    “你……”

    听到动静,那人回头,五官深邃,英俊明朗。

    “乔徽……”

    杜柯动了动嘴唇,微微笑起来,眼底一点点聚起光来。

    “是我,我回来了。”

    乔徽转过身,大步走过来,面容明快,张开双臂,便抱住杜柯。

    抱住这个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男人。

    杜柯犹豫了一下,也反手回抱住他。

    “嗯。”

    倒是鲁尔见状,咯咯笑起来,“哎呀哎呀!回来也不一声,乔,你可是不知道人家是如何望穿秋水的等呀等的!”

    他来了这段日子,已经认识了不少成语,至少望穿秋水这四个字,用的还是对的。

    闻言,乔徽果真偏头,扫了他一眼。

    “嗯……望穿秋水?你倒是学了新词汇。”

    他含笑拍了拍怀里的人,叹了口气,“你好像瘦了许多,抱着都有些硌人,杜柯,手腕的伤好了吗?”

    “嗯。”

    杜柯松开他,回头看了一眼鲁尔,“都先上去吧!”

    这里人来人往的,搂搂抱抱,委实不成样子。

    乔徽回来的突然,没有告诉他们,也是想给杜柯一个惊喜,现下到底抱住了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人,当真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欢喜。

    杜柯直到被牵着回到家里,心里头还是有些懵,这个人……就这么回来了?

    “你家里的事情——”

    乔徽把他按进沙发里,挑了挑眉,笑着握起他的手,一边去挽起衣袖,一边轻快的答:“都处理好了,现在是我做主掌权,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东西能搅到你。”

    离开这么久,如果没有做出一星半点成果,他哪里有脸回来?

    “哇——”

    还不等杜柯反应,一旁啃苹果的鲁尔先弹跳起来,啧啧赞叹,“乔,你居然用几个月的时间就掌了权!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厉害呀!”

    乔徽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以前不厉害?你再敢,就去非洲看大象吧!”

    鲁尔立刻闭嘴,不满意的吐了吐舌头,“呜……也太坏了。”

    这个人从前就很厉害,他当然知道,只不过心思不在家族的争权夺位上,所以才被旁人揽了大权,在家里搅和的一团糟。

    “那夫人呢?”

    鲁尔啃着啃着,突然想起一桩大事。

    “你掌了权,那夫人……去哪儿了?”

    倚着夫人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杜柯听到这句话,也疑惑的望向乔徽。

    “你母亲——”

    乔徽顿住,目光落在杜柯手腕的疤上,神色突然凝重。

    “她去了疗养院。”

    乔徽皱了皱眉,抬手覆住那道伤疤,目色清冽,“如果我从前早做决断,就不会再让她伤害这么多人了。”

    没有人能够以疾病或爱之名,去理直气壮的伤害其他人。

    “疗养院——”

    鲁尔惊呼一声,眨了眨眼,“那她的病是不是……”

    “更严重了,”乔徽点头,神色平静,语气干脆利索:“她做错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我不能再放任她错下去,只能替她做了一个了结。”

    完这些,他捏着杜柯的手腕,皱着眉问他,“是不是影响到你以后的工作了?”

    但凡眼睛不瞎,看着这样深的伤口,都不会觉得这只是简单的伤,恢复之后对生活毫无影响。

    “不会,我已经申请调离一线,”杜柯温和的笑,摇了摇头,“我身体不好,熬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调整一下工作,以后带带学生,讲讲课,也做点悠闲的事。”

    提起对以后的计划,他眯着眼笑,全然看不出失落或者其他的情绪,眉眼弯弯,尽是柔和与期待。

    乔徽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嗯……抱歉。”

    虽然他从前也心疼这个人高强度的工作,总是嚷嚷着叫他轻松一些,但自己愿意是一回事,被迫离开又是另外一回事,乔徽对此,心里头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因他而毁去的,是这个人的前程。

    “没关系,”杜柯捏了捏他的手,宽和的原谅了他,“这也不是你愿意的结果,嗯……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往后还有的是时间弥补,咱们……来日方长?”

    往后还有一生的时间相互陪伴,哪里又值得计较这一星半点的过失?

    乔徽闻言笑了,温柔的亲吻杜柯的额头,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来日方长。”

    它们你侬我侬,对面的鲁尔却吐掉果核,挠了挠头,眨着蓝色的眼睛,一脸疑惑,“来日方长啊——”

    “可是来日方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杜柯和乔徽相视一眼,齐齐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