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他长得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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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遗憾归遗憾,对方这次能被薛良广给放出来也是意外之喜,刚刚他这一受伤,伤到了脑袋,以后想恢复并不容易,不知以后会减少多少我大夏士兵的伤亡!

    眼前,薛良广已回到了队伍之中,他的属下还趁机把队伍都整理了一番,刚刚能被重骑兵突袭成功,靠的其实是薛良广的大意,眼前优势既己经失去,对方对重骑有了防备,再想取得什么大的成果就艰难多了。

    郭罗木帖尔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最初的目的既已达到,缠斗无必要,制止了手下想要继续进攻的态势,两方人马恢复了对峙,不再进攻。

    薛良广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郭罗木帖尔的意思,他脸皮抖动,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对方不愧是老对手,能把他猜的这么透!

    对方既已占了优势,想一句鼓起?下他们,和他们大战一场,这样的局面薛良广不怕,他深知刚刚只是被他们抢了先机,接下来要是的话,斗个平手是很容易的!

    而自己这边的援军到时候不定就来了,眼前对方不想,薛良广也只能忍了。

    郭罗木帖尔这老匹夫!定然也是看到了两方对峙出不了什么结果,才不想浪费时间的。

    他这边倒是有心和这群蛮子耗一耗,可是李锋刚刚已然不好,眼下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赶快带他回城,给他寻大夫疗伤。

    难得地,薛良广觉得郭罗木帖尔这次的做法有点儿得他的意。

    他也带领人马往侧翼退了半射之地,把路给腾了出来。

    郭罗木帖尔招呼身边的人一边警戒,一边从道上快速通过,两方士兵相距最近的时候,差一点就能短兵相接,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他们互相怒视对方的同时,在心里用自己的语言对骂,不过表面上到很是克制,没有起什么冲突来。

    待队伍通过后,郭罗木帖尔又上了战车,他身边的人不理解地问他:“刚刚多好的机会,齐人已败,将军为何不一举拿下那些齐人?最开始将军不是要生擒齐人的大将军么?”

    郭罗木帖尔看了他几眼,摇了摇头,笑着:“你还是不懂,齐人刚刚败了么?真的能一举拿下他们?何况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事情是赶回国都去,王子需要我们!和齐人缠斗只会浪费时间,消耗我们的力量!我和薛良广缠斗这么多年,齐和我大夏互有胜负,但是完全是大胜或者大败的几乎没有,你可知为何?”

    “属下不知……”对方的回答很是干脆利落。

    “战场上,薛良广比你更了解我,如同我了解他一样,我们俩这样,一是在能力上,他确实是和我不相伯仲,我俩的计谋韬略,对方也都能猜到,二是,只有这里有仗可,我二人才能留在这儿,你可明白?”郭罗木帖尔难得耐心一次。

    他的这名属下听他道敌方的大将军比自己这个常年跟在大将军身旁的人还了解,他感觉很是不服气!

    可是将军的东西自己确实是不懂,也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尴尬地答了一句:"属下……属下愚钝!“看对方还是不明白,郭罗木帖尔懒得再解释了,有时候这种自己的所作所为身边人不懂才是最让人觉得寂寞如雪的!

    眼前这次回国都,不知结果如何,希望下次还能再在战场上见到薛良广这个老狐狸吧!

    郭罗木帖尔的念叨,薛良广是听不到的,就算听到了,他也会嗤笑几声。实际上他俩都明白对方的处境,特别是薛良广理解得更是深刻。

    坐在龙椅上的人,怕的并非文臣而是武将,文臣缠斗,就是在朝堂那个框框里来的,互相攻讦,如同后宫的女人争宠一般,为的是独得皇上的育眼,他们有各种教条去束缚着别人,也绑住了自己,那些文臣大多只能成权臣,不敢越雷池一步,最后也翻不出花来。

    功高震主的武将却是有实力做很多事情的,薛良广当初从南边平叛回来,己经在军中很是积累了一番威望,在他回来受封赏的时候,已然感觉到陛下的态度和往前有微妙变化。

    他本想递上奏章请辞,但是却被手下劝阻,想想也是,自己一人请辞容易,手下的这群换个人领着,不定就被人当了炮灰使了,都是拼命的兄弟,他是不舍得的。

    而且君心难测,就算自己请辞了,保不齐陛下会觉得自己心中有鬼,更是猜忌,倒不如先按兵不动,观察观察再。

    结果就有了北夏人攻城略地的战况传来,那帮子文人争论不休,竟还有人提出派公主和亲北夏,以换得和平的主意,把陛下气的倒仰。

    朝中武将也无人请战,薛良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又等待了几天,入宫求见皇上,请战讲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暗中又不断表忠心,终是动了陛下,让他出战。

    他到了西境,这场仗一就是十年,朝中流传地不再是他以前在南边用兵如神大将军的美名,而时常有人批他弹劾他战事拖拉的。

    不过他每年都能往上递捷报,陛下也不会什么,反而对他更加放心,因着他常年不在京,倒是对他的家族和妻子多有赏賜。

    薛良广有时候就在想,郭罗木帖尔耗在这儿也是有和自己相似的理由吧?

    对方真的是一个聪明人,除开第一年的磨合,之后的二人就如同有默契一般,连战事的伤亡情况都降了不少,要是换个草包或者二愣子过来,自己真不知要怎么应对才好!

    两军距离越来越远,薛良广也宣布开拔,找人把李锋给扶上战车,迅速地往城中回转,眼前最主要之事,就是李锋的伤势。

    待进了城,安排下将士们去休息,又让手下的几个人安排城中的良医给伤员治疗,他只带着回到居所之中,让人去侧院中寻来方太医,请他来给受伤的锋子诊治。

    仆从领命而去,很快,方太医就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徒儿进到门内,他急忙招来方太医道:“方太医,快来帮我看下我这徒儿的伤势!”他急得自称直接用了“我”一字,方仲快步向前,看向床上所躺之人,只见床上正躺着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开外的育年人,身上的铠甲已去,放在床边,脸色苍白,神色间不时浮现痛苦之色。

    他先问了将军伤患处的位置,听到将军在后脑,他这心中就“咯噔”了一下,让徒儿轻扶起对方的头,从侧面观察了一下。

    只见对方脑袋后方已经肿了一个很大的包,隐隐有血液渗出,床榻上的竹枕都沾染了血迹,略沉思了一番,他又伸手探了下伤处,只听得“嘶”地一声痛呼声传出。

    抬头看了下将军,将军也是一脸紧张,他吩咐徒弟把这个年轻人放下,让他的身子侧躺,不要让患处被碰到,接着又拉出对方的手臂,开始号脉。

    中医四宝一望闻问切,指的就是看病的四种手段,不仅仅是号脉一条,又仔细问了将军,这将军是被何物所伤,伤到后表现如何,从受伤到现在已过去几个时辰云云,薛良广都回答得很是认真,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他又沉思了很久。

    才开口对大将军道:“大将军,这位将军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被钝物所击有点儿淤血,然则其伤处在头部,头部不比人体其它部位,受伤后很容易伤了神体,这……”

    到后来,他变得有点儿吞吞吐吐起来,有些话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出口,薛良广有些着急地道:“方太医但无妨,我相信你的医术。”

    “祛除脑部的淤血不算难,但是我怕除得不干净,会影响将军以后……”有的话,他是真的得艰难。

    方太医表示心很累,他方仲在太医院当差那么多年,面对那么多贵人的时候也没这么难以开口。

    那些贵人们都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来太医署来寻他们,对贵人们,只要陪着心,用药慎重点,也不会有什么,他们过得可比那些专门给陛下诊脉的御医舒服多了。

    一般来贵人们是挑剔了些,但是也不会为难他们,更不会有掉脑袋的风险。

    他就是看自己年纪大了,过够了太医署安稳的日子,又不想往上爬,当御医提心吊胆,才在圣上要从太医院调人来边境为士兵治疗时,主动找院判请赴西境。

    院判正头疼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就站了出来,解了燃眉之急,院判还给他提了一级,然后就把他发到了这里。

    他在这边,也就是替大将军和将军府的众人诊治,或者军中有比较严重的伤患的时候,他也会出手,过得比在太医院累了一点,但是很提升医术,过得很是充实。

    有空的时候还能去附近的林中找寻一些难得的草药,甚至还在边城找到了一个好苗子,算让对方继承自己的衣钵,+分自得其乐。

    这次遇到这么棘手的病情,还是这么一个棘手的病人,起来将军府中将军的随扈这么多人,自己绝大多数都已经熟识了。

    就眼前这个将军,听闻是将军最喜欢的一个手下和护卫,却很少和他相见,每年诊脉什么的也没出现过,他都难得起了好奇之心,此人到底是什么样。

    今天没想到见了对方,竞是在这种局面,刚开始只顾着看病情了,仔细端详此人的面容总感觉有些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他想了又想,突然眼前出现了几张脸,当今陛下的十三弟沐王殿下和陛下的十王叔福王殿下!他都常去两家王府请平安脉,对这两位殿下的长相记忆尤深。

    再想想,眼前这位将军眉眼之间更为相似的怕是当今陛下的胞弟,宿有贤名的八王爷江都王,他曾和八王爷有过几面之缘,对对方的神采记忆颇深,刚刚一看到这将军就觉得面熟,他为何和几个王爷长得如此相似?大将军为何对他偏爱有加,他似乎是有点儿明白了。

    不过他宁愿自己不明白,这种涉及到宗室秘闻的事情自己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特别是如果仔细追究,如果对方不是和八王爷长得像,而是和“那位”有关系呢?

    毕竟八王爷是陛下胞弟,长得像是很显然的,他并未得见过天颜,大将军应该是一见到就有了猜测吧?

    突然能理解以前大将军有意隔开自己和这个将军的做法了,要是自己牵涉进了宗室亦或是皇室的秘辛中去,自己不知什么时间就行差踏错,一命呜呼矣!

    方仲不再去想那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探究得越多,除了满足自己并不旺盛的好奇心外有什么用呢?

    他再度吞吞吐吐,惹得薛良广有些不快,“有什么话就出来!本将军最讨厌有话含着不之人!”他的语气上扬,带着点怒色。

    “将军请恕罪,老夫这就道来,这将军的伤患处有淤血,于性命无碍,只这淤血很容易清理不干净,到时候可能会影响记忆或者性格大变,难以自持,不识人等状。”方仲感觉到将军急了,这些话不得不出口。

    他真的不想这将军年纪轻轻地就失忆或者变傻,一想到,他可能隐藏的身份,他更觉得这就是造化弄人了吧?

    即使方仲方太医的很是委婉,薛良广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未竞之意,失忆他知道,他后面的话是可能会变傻?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李锋他可是……他可是有着那个尊责身份的人,怎么会?

    他想张口怒斥方仲胡八道,却也知道对方的医术足够信任,不会骗自己。

    他活的也足够长了,伤到脑袋的人见过的也不算少了,好的确实有,不好的也很多,最差的他见过脑袋受伤后得了“失魂整”只能躺床上当“活死人”的。

    也见过虽有意识却起不来床的,失忆的变傻的更是不计其数,更甚者,直接失去性命的都有,脑袋毕竟是人的要害之一。

    他以为李锋这子会有不同,不过这结果也不算坏不是么?又问了一下,该如何治疗的问题,方仲他需要针灸和部分药物需要准备,也得等病人恢复比较稳定的状态才能施针。

    疲惫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他挥手先让方仲等人退下了,自己一个人陪着李锋坐在这屋子里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多很多,坐了数个时辰才被第二次来叫他吃晚餐的扈从叫得回转精神,吩咐几个人照顾床上的李锋,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作者闲话:今天更一章肥的,么么哒A3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