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The Magicia……
“脏东西。”时川嫌恶地一瞥,像是被什么污染到一般转过头,不断用手揉搓看完这场战斗的眼睛。
“怎么了时同学?”莫琦认为他绝对知道点什么,附加题也好,血液的颜色也好。
“蓝色加红色等于紫色。”他出这样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
莫琦还想追问,但考官系统已经开始播报下一场战斗信息。
[请第六位B班考生祖马与第三位A班考生晴玲进入战斗隔离区。]
她刚准备给晴玲气,在眼前的晴玲却转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个话音:“终于轮到我了,简直迫不及待。”
下一秒,晴玲站在战斗场地中心活动筋骨,拧着脖子抽出一张塔罗牌冲祖马甩去:“我现在热血沸腾,你得抱着死去的决心才行。”
锋利的牌角似是能滑破空气,大概在快挨到祖马眼睛时,祖马淡淡地:“你的塔罗牌变成兔子,你将会摔倒。”
奇迹发生了。
那张牌真的如他所,变成一只兔子,冲着晴玲蹦蹦跳跳扑去。
晴玲被突如其来的兔子扑倒,转瞬栽倒在地上。
莫琦倒吸口凉气,蹙着眉紧张地咬住下唇。
“她会赢,毕竟诅咒往往伴随着不幸。”时川睁开一只眼睛,幽幽地:“与其这时候替她紧张,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事实还真的如他所料,在他完之后,祖马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是弊端。只要稍微认真观察就能显而易见的弊端。
B班生之所以是B班生,不是因为他们的异能有问题,而是弊端相对而言太大。
时川:“巫女的寿命其实很短,普遍活不过二十几岁,所以才会用魔法延长寿命。”
他好像本百科全书。
虽然莫琦不知道他这套理论是从哪里扯的,但的确有魔法能改变寿命这种辞。
重新站起来的晴玲仿佛有点生气,“跟苍蝇一样呜呜喳喳,烦死了。”
期待半天就期待来一场一点也不能让人酣畅淋漓的战斗,任谁都会不爽。
更何况是这个战争愉悦犯少女。
她一下子抽出三张牌,正位的力量、宝剑十、战车。
后两张分别意味着:死亡结束和胜利,很明显这三张牌里只有中间的宝剑十是给祖马抽的。
她胸前太阳纹身释放出刺眼的光芒,整个场地都变得明亮。
紧接着她的身后出现一位戴着八芒星战盔,身着铠甲的勇士坐在战车上。
“现在,立刻解决他。”
一声令下,勇士挥舞着宝剑,身下的一黑一白两只狮身人面兽拉着战车直直冲向祖马。
“你的肩膀会被剑刺穿。”祖马话时,黑色藤蔓被脸部的肌肉带动着,看上去仿佛在不断生长,诡异而又神秘。
宝剑转向贯穿晴玲的肩膀,勇士和战车也随之消失。
因为力量牌的加持,这一剑刺得并不浅。鲜血顺着伤口处流淌,一滴一滴点在地面,绽放出醒目花瓣。
祖马的肩膀上同样出现一道伤口,只是相比晴玲不算严重。
“呀!”莫琦惊叫出声,即便看不见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到,肯定很疼。
“噓。”时川做出个噤声手势,示意她不要扰到战斗,“她可不是简单的战争贩子,表演时间才刚刚开始。”
另一头的柚优扒着栏杆大喊:“拿出点真本事来啊,我还等着算最近运势呢!”
“吵死了。”晴玲低着头,撩起头发闷笑出声,“终于见到自己流血了,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她拔出宝剑甩到旁侧,剑刹时化为塔罗牌。望着满地鲜红,她的瞳仁猛地放大,“我都要忘记这种快乐了,多亏你,再次把它找回来。”
战斗对她而言是种幸福的享受,奈何实力相匹的对手总是难以寻觅,久而久之被迫接受无聊和平。
她时常思考自己为什么没有生在古希腊,那样就可以参加特洛伊战争、希波战争、伯罗奔尼撒战争等等。
不过现在,属于她游戏即将开始。
“好久没掏出过这一张了。”她激动地摸出塔罗牌放到胸口前,“给你看看我新的信仰吧。”
牌面缓缓由背转正,一个高举权杖,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的人——The Magil魔术师。
是她的塔罗牌中法力最高强的一张,可以暂时代替塔罗师支配手中的所有牌。
晴玲拨开一颗薄荷糖丢进嘴里,是上次莫琦在拉斯维加斯买的。
而选择这张牌作为结束,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原因。
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战斗,晴玲自诩是个合格的信徒。
“雅典娜“还在看着呢,作为守护者不可靠怎么行。
魔术师身旁出现一个吹着号角的天使,他献祭出第一张牌,Judgement审判,向对手宣告他的到来。
“天使的号角可以唤醒所有人的情感,即使是忏悔之人也有到达天堂的希望。”晴玲念出这张牌的解析。
与莫琦的理念不谋而合,或许每个魔术师都存在一颗至善之心。
“闭嘴。”祖马不太喜欢震耳的号角声,他更喜欢相对安静的环境,能让他静下心施行诅咒。
然而这次的诅咒没有应验,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
“诶,你是不是又有问题要问我?”闷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时川整个人趴在栏杆上,一半身子耷拉在栏杆外侧,头朝向膝盖悬空栽着。
“不,这次没有要问的。”一直认真观看的莫琦已经明白了诅咒不会生效的原因——主语发生变化。
当塔罗牌的主人是晴玲时,他的主语是“你“,诅咒生效。
而现在塔罗牌的主人变成了塔罗牌。
真是个偌大的弊端,不仅会伤害到异能者本身,诅咒方还必须是拥有实体的人。
“话,你这样不会脑充血吗?”莫琦的话才完,整个场地像是发生地震一样颤动起来。
战斗隔离区地下钻出一颗T字形大树,祖马被捆着脚吊在枝干上,一根刚刚萌芽的树杈勒住他的嘴,幼叶将嘴角藤蔓全部挡住。
原来是魔术师献出了第二张牌,The Hanged Man倒吊人。
“啊,世界清净了。”晴玲枕着手臂悠闲地看着这一切,朝祖马吹个口哨,“快点结束这个哑巴。”
时间已经耽误得足够久。
魔术师会意抽出第三张牌,Death死神。
手中权杖变成一把印着白色花纹的黑色大旗,插入祖马胸腔。
树杈被染成红褐色,天使再次吹响号角。
[祖马失去战斗能力,本场战斗结束,获胜者:晴玲。考生祖马换位失败,保持原排名。]
不多时,场上的全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四张塔罗牌。
仿佛那位魔术师从没来过。
晴玲心收好四张牌,一步步走向尚且残留丝意识的祖马。
“你支持雅典还是斯巴达?”她可不算善罢甘休。
A班的人总喜欢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祖马捂着伤口踉踉跄跄起身,不准备回答。
未来得及站稳,晴玲一手放在他肩膀上,使劲把他按回原地,“你支持雅典还是斯巴达?选一个。”
这是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为抢夺希腊霸权争战的双方。
她的表情明明在笑,祖马却觉得阴森恐怖,胡乱应付道:“斯...斯巴达。”
晴玲在他受伤的胸腔上又了一拳,“得支持雅典才对啊。”
虽然雅典跟雅典娜没有直接关系,但终归有神话流传过雅典的守护神是雅典娜。
对她而言,雅典娜不仅是智慧女神,更是战争女神。
这次祖马是真的不省人事了,考官系统也不断催促:[考生晴玲,本场战斗已经结束,请迅速离开场地,不要耽误下一场换位赛。]
“切,好的战斗至死,他还没死呢,你催什么催。”晴玲依旧没有尽兴,用脚踢踢祖马的腿,“喂,起来啊,装什么睡?”
“晴玲。”莫琦不知什么走到隔离区里,掏出手帕递到她手中,“先去治疗一下吧?”
晴玲回过头接手帕时才发现血顺着自己来的位置滴了一路,她将手帕放在肩膀上,“没关系,伤而已,不用在乎,捂一会儿就好。”
“真的没问题?”莫琦仍旧十分担心。
“嗯,放心吧。”晴玲一把揽过她的头夹在胳膊间,“我的雅典娜也要加油啊,一拳爆那个科学怪诞。”
莫琦:“雅典什么?”
晴玲:“雅典娜。”
“什么典娜?”
“雅典娜。”
“雅什么娜?”
“雅典娜!”
“那是啥?”
......晴玲一时间找不到词给她解释其中的含义。
这也不能怪莫琦,她连许多现代科技都不知道,更何况古神话。
而且晴玲的声音还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虚弱,每次只听到个音,到最后她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
[请第四位B班考生恒立与第二位A班考生莫琦进入战斗隔离区,无关人员请即刻退场。]
“算了,你就当是句夸你的话。”晴玲松开手,朝着通道走去。
身后传来莫琦的声音:“好的雅典娜!”
“哎。”晴玲叹口气,不转身也能猜到她肯定是笑着的,真是拿她没办法,“你开心就好。”
“你耽误了我五分钟看好戏的时间。”时川盘着腿坐在地上,面前栏杆衬得他宛如在蹲监狱。
“哦哦,然后呢?你活不到下个点了?”晴玲白他一眼,没好气地。
“诶,生死不能逆转的世界里,时间就是资本啊,得争分夺秒跑赢才行。时间对我来就像战争对你一样,是种享受和满足。”
又在胡八道了,晴玲靠着里侧的墙坐下,没有力气再和他斗嘴。
至少现在是肯定不赢他的,要休息休息再开始唇枪舌战,她那该死的胜负欲不允许自己输。
时川背对着她:“同班这么久,你多少了解些关于我异能的情报吧?”
是了解一些,然而也只是了解到是关于预知方面的。
他接着提问:“想不想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
自入校以来,排名基本就没有变过,某种程度上学校的检测也算绝对权威。
晴玲本想拒绝,但他的语气又像是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有话,有屁放。”
“我看不到关于莫琦的时间节点,只看到结果是那个科学怪诞被的很惨,濒临死亡线要休学养伤那种。”
“你放什么屁。”晴玲用脚想都知道一向乖巧的莫琦不会做到这种地步,“我把他死还差不多。”
时川:“诶,我回学校就是为了看时间线里缺少的这一幕,不如我们赌一把?”
晴玲:“好啊,赌什么?”
“嗯……”时川思考一会,“你去让祖马再把你的塔罗牌变成兔子,如果我赢就送给我。”
“滚。”晴玲边骂边冲他比出个国际友好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