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

    双方沉默以对。

    李彦看着贾思博。

    贾思博盯着日录。

    久久不发一言。

    外面看守的卫士目光交流，屁颠颠跟过来的大理寺丞李谦孺，却期待起来。

    那一晚李宜带着他来审问，在里面只是一席话语，便将贾贼耍得团团转，获得了关键情报。

    这回李宜又会使用何等段，让贾贼交代出更多的事情，甚至于获得那个朝堂逆贼的名字？

    足足等待了一刻钟的时间，还是贾思博先憋不住了：“李宜到我这儿来，不是为了闻牢内的臭气吧？请开口直言！”

    李彦道：“确实，里面还撕去了几页纸，伪装得挺像，不过我教你个法子，也能看出上一页写的是什么。”

    他取出了准备好的木炭粉，把碳粉洒在后一页，再用毛均匀的刷，寻找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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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点点头：“这本日录，是你教张阳写的吧，效仿丽娘故事，没有新招了吗？”

    贾思博微笑：“招数不在于多，而是要有用，李宜起初不也被骗过？”

    幸运的是，这个年代的人书写，常常是拿在上的，一托着纸，另一只持笔，挥毫泼墨。

    如此一来，力度强劲，透过纸张，留下印记。

    现代技术是覆盖上专门的塑料膜，撒碳粉，通静电，然后用毛刷均匀的涂，直到字体显示。

    李彦用的是土法子。

    李彦展示到贾思博面前。

    吾愿后仕

    于是乎，在他的尝试下，真的出现一些模糊的印记。

    大部分都看不出什么字了，唯有几个较为清晰。

    贾思博道：“无论如何，你既然都查到了这一步，看来是将真相公之于众了，张守义白死了？”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呵，这蠢法子，太蠢了，我当时就知不会有用的！”

    贾思博看着零碎的几个字，吸了口气道：“你是刚刚在上面覆盖了纸，写下了这个？”

    李彦失笑：“你上了一次当，就这般疑心了吗？”

    李彦道：“你抓住了寒门士子不顾一切的中举心理，设计出了这个破绽很多的计划，如果他们失败了，那自不必，如果他们侥幸成功，欺瞒了圣人，那以后当了官，也是你中的棋子。”

    “这和你之前在凉州污蔑安氏的道理是一样的，为的不是毁灭，那是损人不利己，而是希望借此控制。”

    李彦从这笑声中听不出半点喜悦，反倒满是凄意，摇头道：“不，张士子成功了，今科进士四十二人，外州士子占到了十三人，这是以往前所未有的，而中毒的三十五位士子，都获得了圣人的关注。”

    贾思博愣住。

    贾思博露出动容：“圣人真如此宽宏？”

    这种士子集体欺君事件，李治居然能容得下？

    “只可惜啊，你遇到了一位圣君！”

    李彦语气里有着赞美：“圣人仁德，在知道真相后，还主动言明，让我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没有删减一个字。

    末了他道：“你应该清楚，我就算要欺你，也不会编造这等具体的对话，没人会为了审一个犯人，冒犯上之罪。”

    真的吗？他不信！

    李彦一五一十，将不久前面圣时，李治所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彦点头：“不错，正是奸臣当道，而今曙光已现，各州士子看到了希望，以你的年纪，原本可以明年来考，以你的智慧，未来也可治理一方，前途光明”

    贾思博又沉默了。

    贾思博沉默。

    半响后，他由衷的叹了口气：“奸臣当道，蒙蔽圣心！”

    贾思博终于苦笑出声，倒也有了几分释然：“叛国之举，必是杀之，以儆效尤，我是死定了，倒是谢谢李宜对我的尊重，不比那些审问之人，还以赦免之词假言诓骗”

    李彦眉头一昂：“这几日还有人来审你？”

    你能不能不要再了！

    李彦偏要完：“只可惜你作茧自缚，踏上了不归路，如今就算从良，也是不允了。”

    不过此事以后见到了再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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