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吐谷浑就是我祖父灭的,你还敢嚣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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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一起去!”
李彦挥去了既视感,看着上官婉儿认真的模样,点了点头。
肯定了这孩子的努力后,李彦又叮嘱道:“别耍聪明,你里的银针,具备一定的突然性和杀伤力,但真要防身,是办不到的,除非遇到生死危,迫不得已的关头,平时不要拿出来,明白吗?”
上官婉儿眼波流转,哦了一声。
李彦话讲到了,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气质开始变化。
之前他大权在握,精神十足,虽然年纪轻轻,但自有一番气度。
可自从昨晚修炼了唯识劲后,倒是进一步学会了收敛锋芒。
弘化公主只是抹泪,慕容诺曷钵喝道:“韦刺史,你莫不是在笑,这乳臭儿有何资格,要见我儿?”
韦承庆故作恍然:“啊,老夫确实忘了介绍,这位李郎君是李公的嫡孙,起来还与吐谷浑有旧。”
慕容诺曷钵神色一僵:“李公?哪位李公?”
此时有意为之,眼神趋至平和,面部轮廓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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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一身便服,李彦出面行礼,竟有了一分狄胖胖的人畜无害:“在下李彦,能否探视王子,看看他病情如何,舍利台座内的证物是否与他无关?”
韦承庆目光微闪,立刻道:“李郎君愿意出面,那再好不过了,省得我等再来拜访!”
贞观年间,吐谷浑寇边,李世民遣使前往,多次释放善意,结果此人均无悔改,竟扣押唐使,亲附吐蕃。
李世民也不跟伏允逼逼了,直接派出李靖。
贞观九年,李靖率军大败吐谷浑,一路追杀,将伏允逼到走投无路的绝境。
韦承庆似笑非笑:“自然是灭伏允的卫国公!”
慕容诺曷钵的怒火,顿时熄了大半。
伏允是他的爷爷,也是吐谷浑实质上的最后一任汗王。
这名字很真实,因为此人久在大唐为质子,视大唐为亲父,孝顺无比。
可惜孝顺归孝顺,能力不行,哪怕有凉州都督李大亮以精兵为其声援,回国不久,还是被权臣暗杀。
慕容顺死后,就轮到了这位慕容诺曷钵,起初也不行,是弘化公主入吐谷浑后,镇压分化权臣,助他收拾河山,才勉强坐稳汗王之位。
一是上吊自杀,一是被下所杀,反正一国汗王的头颅被割下来,由吐谷浑人献给了李靖。
到了那一步,吐谷浑实质亡国,不过那个时候的大唐也是百废待兴,还没从隋末乱世中缓过气来。
唐人难以统治青海之地,就扶持了一位傀儡可汗,叫慕容顺。
慕容诺曷钵眼睛瞟向妻子。
弘化公主伸掩住额头,看似在擦眼泪,其实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李彦。
看了片刻,觉得威胁不大,又见韦刺史并不罢休,才点了点下巴。
而他从在吐谷浑长大,正好对应的就是李靖灭国的时期,对于卫国公之名是如雷贯耳,晚上听到都不敢尿床的。
此时慕容诺曷钵年过半百了,儿时阴影仍在,脾气突然好了:“原来是李郎君,将门之后,一表人才啊!”
李彦心中好笑,拱一礼:“青海国主谬赞,我想探视王子,不知可否?”
韦贞玄明白了,很快告辞离去,去通知使节团。
而李彦出了偏堂,把腰间的链子刀解下,交给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心领神会,将刀很自然的抱在怀里,跟了上去。
慕容诺曷钵挥:“既如此,你们带李郎君去后宅,见一见复儿,洗去了嫌疑,也好让我儿安心养病。”
八名精锐的卫士,上前半跪,齐齐高声道:“遵王命!”
李彦转身,与韦氏叔侄交换了眼神,口中无声的吐出一句话:“取我旌节来!”
李彦开口:“看来王子病情严重啊,明明刚才公主唤人时,还不知其子生病,怎么才短短时间,药味就如此重了,是突发恶疾吗?”
卫士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屋内安静,片刻后一位内侍走了出来,低眉顺眼的道:“王子患病,我等不敢怠慢,熬汤煮药,因此味重,还望这位郎君见谅!”
“前面就是王子的寝舍了。”
八名卫士一路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一起来到屋前。
还未进去,浓浓的汤药味就扑面而来。
李彦来到房内,绕过屏风,就见榻上躺着一个锦衣玉服的男孩,七八岁大,正紧皱着眉头,在哎呦哎呦呻吟。
这位就是弘化公主与慕容诺曷钵最的儿子,慕容复了。
天龙里的慕容复,自然是虚构的,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姑苏慕容那一脉,很可能就是吐谷浑王国的后代。
这话倒不完全是托词,古代中原王朝的庸医都比良医多,周边国家医术更是往往与宗教信仰交杂,半医半祭,弄一锅浓汤出来,毫不稀奇。
但李彦不答应了:“公主之子,千金之躯,岂能如此草率?”
他着,快步往里面走去,内侍无法阻拦,卫士则紧跟上去。
王子声音冷下:“那你来做甚?”
李彦微笑:“王子不必担心,我与太医署多位御医相熟,尤其是孙神医的弟子刘御医,岐州距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大半日就能到了,到时让刘御医为你看病。”
王子闻言身体一僵,摆了摆:“孤不知什么孙神医,头疼得很,你退下吧!”
“王子?王子?”
现在这个同样担负着复国念想的王子,蜷缩在榻上,当李彦上前呼唤时,微微睁开眼睛:“你是给孤看病的医官?搭脉吧!”
见他早有准备地将胳膊伸过来,李彦却不搭脉,温和的道:“我不通医术。”
李彦也不着急,将链子刀从上官婉儿怀里拿了过来,省得她抱着沉,别在自己腰间。
上官婉儿站在他边上,起初有些不耐,但渐渐的,心也定了下来。
一大一两道身影,安静的等待。
李彦道:“无妨,公主肯定知晓孙神医之名,你们速去前堂,向公主禀告。”
服侍的内侍看了看王子,无奈之下领命去了。
王子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两人,似乎睡了过去。
李彦道:“在下内卫宜使李元芳,于法门寺佛骨舍利台座暗格中,里面藏有玄奘大师的唯识劲秘卷,此物与长安一桩要案有关,因此特来查案。”
王子身子微微绷紧,语气傲慢的道:“这与孤何干?”
李彦道:“在舍利台座上,我们发现一道刀痕,角度似是孩童劈砍,而近来祭拜舍利的郎君,只王子一人。”
过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内侍终于回来禀告:“公主有言不可讳疾忌医,王子若身体还感不适,是要请刘御医来看一看的。”
王子从榻上翻身,缓缓坐起:“你去对母后,孤刚刚喝了汤药,又睡了一觉,觉得好多了,就不麻烦那位刘御医了。”
他吩咐完毕,这才看向神情平和的李彦,淡淡的道:“你是何人,要见孤,所为何事?”
李彦道:“那请王子出示平常所用之刀,我等对照一二,也能得以印证。”
王子又冷笑起来:“孤佩刀极多,你若要查,去库房慢慢查吧!”
李彦不以为意:“无妨,我慢慢搜查,总能得到线索。”
王子冷笑:“别人就一定砍不出那样的痕迹么,仅凭这点,你就敢怀疑孤?简直荒谬!”
李彦看了看房间一侧的武架,上面陈放着五六柄宝刀:“王子往日佩刀吗?”
王子哼了哼:“我等吐谷浑大好男儿,自是佩刀的。”
上官婉儿道:“暗格里的秘卷,是放在一个包裹里面的,但大人只提到是秘卷,你却偷放包裹,如果不是你放的,又是怎么知道,秘卷是在包裹里的呢?”
王子面色数变,最终恼羞成怒:“来人啊,给孤把她拖出去,重重掌嘴!”
“是!!”
看着他平淡却又似能洞察一切秘密的眼神,王子面色变了变,语气变得更加强硬:“孤的母亲是公主,当今圣人是孤舅舅,孤这样的身份,岂会偷放包裹?更不会砍下刀痕,引人注目!李元芳,你退下,不要打扰孤休息了!”
李彦笑了,上官婉儿则首度开口:“你怎知是包裹?”
王子一愣:“嗯?”
其他七人,尽皆如此。
眨眼之间,八名精锐卫士就全部栽倒,李彦对着上官婉儿笑笑:“聪明使不得吧,没有力量时,不要贸然出头。”
上官婉儿重重的哦了声。
卫士立刻如狼似虎的扑出。
上官婉儿赶忙去拿腰间的锦盒,却见道道黑影覆了过来,脸变了色。
直到李彦伸出,冲得最快的卫士还未反应,就跪倒下去。
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王孝杰和彭博通。
而彭博通里持着旌节,也正是此物让府邸上的卫士投鼠忌器,连连退避。
李彦伸,接过旌节,下令道:“将嫌犯带出去!”
王子怒不可遏,起身叫道:“放肆!放肆!来人啊,连此人一起拖下去,关入大牢!”
李彦并不理会,看向外面,微微一笑:“来了。”
骚动声遥遥传来,飞速逼近。
王子速度极快的冲向一边,探取刀:“我是吐谷浑大单于之子!我看谁敢动我!!”
可他的指刚刚接触到刀柄,眼前一花,十米开外的李彦已经出现在面前,伸一按,他就浑身无力,难以动弹。
看着这个面容扭曲的所谓王子,李彦好心的给他科普历史知识:“真正的吐谷浑早亡了,是我祖父卫国公所灭,你早就没有资格称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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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个孩子,来人,拖出去的时候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