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 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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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嫌疑犯选一,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这个经典造型一出,犯人身份更是百分百确定,李彦有些意兴阑珊。

    难的太费劲,容易的太无趣,没有那种既难又不难,极容易又不容易,就是那种感觉的案子么

    且不李彦的想法,看着吴六郎的反应,许三郎和袁大郎呆住:“吴老实你!”

    程务忠则目露煞气:“百骑兄弟,亲如一家,我们何时对不住过你,你居然投敌?”

    吴六郎泪流不止:“统领待我们极好,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们!!”

    程务忠冷声道:“吧,郑三郎和郭五郎的人呢?”

    吴六郎沉默片刻后道:“在暗道里跟我来吧”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程务忠的按在腰间刀柄上,戒备的看着他依次转动了寨主屋内的四个家具部位。

    吴六郎头垂得更低,涩声道:“他们已经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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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三郎依旧呆若木鸡,袁大郎则彻底暴怒:“你居然害自家兄弟!吴六!你这个恶贼!!”

    程务忠胸膛剧烈起伏,拦住了要冲过去的袁大郎,深吸一口气道:“尸体呢?”

    真实的古代暗道:挖一条狭的地道,入口用茅草铺一铺。。

    现在出现的这条暗道,精妙到都像是假的。

    而程务忠往里面一看,身躯一晃,眼眶大红。

    伴随着地面传来隆隆的声音,之前怎么也查不出来的暗道入口,终于出现。

    李彦看得眉头一扬,颇为诧异。

    虚假的古代暗道:巧夺天工的设计,各种齿轮的特写。

    程务忠走了下去,打量断后,用布帛将之包起,语气悲痛的道:“这茧子是郑三郎的右!”

    郑三郎是百骑中箭无虚发的神射,箭术数一数二的存在,此时看着断,许三郎瞪着的死鱼眼里,已经悄无声息的落下泪水来。

    之前两位禁军消失不见时,众人还抱有些奢望,他们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人并没有出事。

    袁大郎探头一瞧,也发出悲呼:“啊!!”

    因为相比起寨主屋内的一尘不染,这个暗道口打开后,能看到里面有大量的鲜血碎肉,甲胄的残片。

    甚至还有一只断。

    程务忠勃然大怒:“你不影响就不影响吗?我百骑出了叛徒,那本来就视北衙为眼中钉的兵部,又岂会错失这种责难的会?”

    吴六郎脸色痛苦,却闭起了嘴。

    袁大郎也冲了过来,摇晃着他的身体:“啊!话啊!”

    但现在,侥幸全无,两人终究是遇害了。

    程务忠悲痛之际,面孔变得狰狞,单提起吴六郎,嘶吼道:“到底是因为何事,你竟窜通外敌,谋害自家兄弟?”

    吴六郎低声道:“领军,我不配做你们的兄弟,你拿我去问罪吧,杀害同僚,丢失神策弩的罪恶,我一人承担,绝不会影响到你们!”

    他将寨主这间宽敞的屋舍转了一圈,尤其是那开启暗道的四处关,目光微动,开口问道:“两位被害者,精通关暗道之术吗?”

    程务忠答道:“他们一个擅长箭术,一个是少见的文武全才,有勇有谋,但对于关之术都不通晓。”

    李彦道:“那就奇怪了,这暗道开启的续如此复杂,两人既然不通关之术,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然而任由他们怎么质问呵斥,吴六郎都是一言不发,渐渐露出麻木不堪的表情。

    “这忏悔不够彻底,不该是竹筒倒豆子,配合着背景音乐,把自己被迫杀人的悲伤动,一股脑的出来吗?”

    李彦眼见凶嘴硬,不惊反喜,斗志重新昂然起来,开始在屋内踱步。

    “那有一点就很奇怪了。”

    李彦到这里,走了过来,指着血迹斑斑的暗道:“这些痕迹证明,战斗发生在暗道里面。”

    “那个时候你们已经进入暗道,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深入,你突然斩断了郑三郎的,又同时重创了郭五郎。”

    此言一出,吴六郎的身体轻颤,木然的神情微微发生变化。

    李彦接着道:“吴六郎,你是百骑中人,自然再清楚不过,百骑精锐人员稀少,无故失踪两人乃是大事,更何况他们随身带着的神策弩一并丢失,更是大罪,其他人一定是会全力追查下去!”

    “所以你对两人下,肯定是发生了某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为了掩饰秘密,不得不为之。”

    听到这里,吴六郎瞳孔收缩,程务忠立刻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六郎想要开口狡辩,但想到之前那句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又赶忙抿起嘴,一言不发。

    可他闭上嘴,也已经无用了。

    “你将两人杀死,尸体交由暗道内的接应人员处置,一路拖往深处。”

    “以上是根据现场,正常的推断过程。”

    “问题来了,这条暗道最初是怎么打开的呢?”

    程务忠点头:“记得,可并无贼人放火。”

    李彦道:“不是无人放火,恐怕是某个人先想要纵火焚毁屋舍,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被迫开启暗道,掩盖秘密。”

    “只是那人没想到的是,他开启暗道后,恰好被另一位百骑撞见,两人在暗道内展开厮杀,而这个时候,吴六郎赶到了!”

    李彦紧接着道:“不用他,这其实只有一种可能,郑三郎和郭五郎,也不全是无辜的!”

    吴六郎神情剧变。

    李彦道:“程领军,你之前还记得,我在这件寨主屋外,闻到一股焦枯的味道吗?”

    叛徒变两位了!

    不过他终究是领军,知道事实倘若真是如此,逃避也无用:“李宜所言有理,如果是二人围攻一人,也难怪悄无声息之间就能灭口”

    袁大郎看着断,颤声道:“郭五郎也是叛贼?是他开启了暗道,谋害了郑三郎?”

    “没有投敌的百骑大喜求援,却万万没想到赶来的吴六郎,也是与贼人一伙的,两人合力之下,将之杀死。”

    “以上是根据目前的线索,做出最合理的推测。”

    听完这番话,许三郎和袁大郎的脸色变得惨白,程务忠身躯微微一晃。

    一个人投敌尚且可以是个人原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别人憎恨的是老鼠屎。

    可一片区域内多人投敌,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你汤原本是好的,谁又知道呢?

    眼见一向刚强的程务忠,都露出这副表情,吴六郎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们对不住你!对不住啊!”

    程务忠深吸一口气:“此贼还没死,应该是去处理郑三郎的尸体了,你速去喊人,我们要入暗道,追寻敌踪!”

    袁大郎拉着许三郎离开,程务忠神情黯然下去,来到吴六郎面前,颤声道:“你可知道,你们两个人一叛,我们整个百骑都将陷入不忠之地?”

    这其实和凉州案件时,萧翎和崔县令的倒戈,会让中央对江南猜忌是一个道理。

    吴六郎连连摇头:“我不能,真的不能!”

    程务忠软硬皆施,都问不出来,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干脆朝着李彦拜了拜:“李宜,求你帮帮我们!”

    李彦立刻闪身让开,扶住他的臂膀,将他硬生生搀了起来:“程领军千万不要如此,我会问出缘由的,百骑深得陛下信任,待遇极佳,叛逆只是个别情况咦?”

    这显然是承认了,程务忠闭了闭眼睛,长叹道:“事到如今,将功折罪,是我们最后的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贼人又要隐瞒什么?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着,他居然真的要跪下去,慌得吴六郎一把拽住他:“领军!领军!你不要这样啊!!”

    程务忠嘶吼道:“那你倒是啊!”

    之前程务忠还过,百骑家中分田恩赏,样样不缺,这点李彦也是信的。

    北衙是圣人亲卫,百骑是北衙中最精锐的部曲,待遇自然最好,如此才能上下一心,用命效力。

    难道

    到这里,李彦突然停住。

    因为他眼观六路,发现自己到百骑“待遇极佳”时,吴六郎的脸颊肌肉陡然狠狠抽搐了一下。

    为什么有这个反应?

    吴六郎闻言闭上眼睛,低声道:“对!”

    此时袁大郎带着其余的百骑精锐进了屋内,等待命令,有他们看住犯人,李彦对程务忠道:“程领军,借一步话?”

    程务忠道:“好!”

    李彦扶起程务忠,来到吴六郎面前,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了一番话:“是不是这样?”

    吴六郎迟疑片刻后,终于点头道:“是!”

    李彦又了一番话,确认道:“我猜的对不对?”

    两人来到屋外,看着天上明月,李彦酝酿片刻,开口道:“程领军,我接下来的话,你千万不要激动”

    程务忠面色铁青,想到刚刚的下跪,心头也是羞恼,自尊让他不愿在这位面前过于失态,沉声道:“我们百骑中出了两位叛徒,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能让我激动的?”

    李彦一向佩服镇定自若的大将风度,也就直了:“你们家里的田地被占了。”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