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拿着！”方丈递了过去，法贤接过来扔给了他们，“这是水月的笔记本，上边记录了她最近几天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对细节很感兴趣，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师叔，这是水月的遗物啊！”法贤不满地。

    “现在咱们的人都被盯住了，不好有动作。”老方丈在法贤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密。”

    罗侃接在中稍稍翻了翻，里边字迹潦草，每一页都只有寥寥几行字，而日期则很随意，有时隔了很多天才记录几行字。

    “你翻到最后一页！”老方丈。

    罗侃翻了过去，上边只有三句话，勉强能认出来，‘京城动物园动物失踪，果子狸行踪可疑，吉娜身份如何？’

    显然这是水月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随写下来的。

    “我们这个水月是个很聪明的人，很擅长调查推理，在罗汉第二行动组之中与水蓝同为组长，主要负责信息分析工作。”老方丈缓缓踱步，“昨天她被杀掉了，老衲觉得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我们很重要的人，另一方面我怀疑，可能她有了什么发现。”

    “所以你想让我们查出她到底在调查什么？”罗侃听出了一丝。

    老方丈点头，“对，他们对水月动的时还太早了，我倾向于相信是她发现了什么。”

    如果是水月发现了什么，那一定是极其重大的事情，罗侃心里想，否则潜行者不可能现在灭口的。

    而他和阿彪对破案的事情本就很感兴趣，当下欣喜不已，而最近两天两人恰巧应该没什么事情。

    “好，我答应你！”罗侃重重地，将笔记本还给了法贤，“那几行字我记下了！”

    阿彪有些吃惊也有些着急，心想着里边可能还有什么重大秘密呢。

    法贤接在了中，“出去之后，如果再见，就装作不认识，你们有什么发现可以去河边找我！”

    罗侃重重点头，随即与阿彪走出了大殿。

    梨落也跟了出来，一路无言，穿过第二重大殿的时候，看到了仅剩的那几十个和尚正在收拾残破的大殿。

    “刚才对付翠花的时候，你们就应该一拥而上嘛，干嘛非要一点点地送人头！”阿彪嘟囔。

    罗侃也有类似疑惑，如果十八个铜人和三个高同时攻击的话，恐怕翠花就根本走不了了。

    “十八铜人是寺里专门训练的高，这次让他们单独对阵死神是为了磨练他们！”梨落压低声音解释道。“倒是你们坏了大事，所以刚才老方丈才出威胁你们的话，他是真的动怒了！”

    “我怎么感觉，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要杀掉死神呢？”罗侃出了自己的直观感受。

    梨落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不太可能，死神对他们的威胁比对我还大！死神真正的作用不是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是死神犹如一把利剑，关键的时候可以刺杀关键的人物，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罗侃凛然，细细思索，感觉她得很有道理，“可他们也不是蠢货，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全力以赴还磨练个屁啊！”

    “我怀疑的是他们可能想要活捉死神，化为己用！”梨落理了理头发。

    月色之下，梨落清丽的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自从离开镇子，你回去过吗？”罗侃轻声问。

    梨落摇头，“我们一家来到京城之后，父亲就得病死了，家里没钱医治。母亲在一年之后出车祸也去世了。镇子上也没有我牵挂的地方，如果不是上次逃命，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回去了！”

    罗侃心中凄然，没想到梨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惨，本来镇子上的人以为她进入了圣母大学，又进入了otc，已经算是鲤鱼跳龙门、野鸡变凤凰了，没想到生活的变故要更加残酷。

    看着她现在过着逃亡的日子，罗侃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同情。

    “你们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已！”梨落冷静地，“你们你们也一样，做出选择之后就应该承担后果，没人在乎你们以前过得多么凄惨的！”

    罗侃重重点头，三人来到了山门，和尚迦叶守在关闭的山门后。

    梨落低声和他了几句之后，迦叶打开了门，三人继续下山。

    罗侃一直盯着迦叶，感觉这个和尚在寺庙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身上的出尘之意太过浓重，没有半点烟火气息。

    走出去几十米之后，梨落才开口继续话。

    “我知道你们对华苍山有好感，对赵幽谷有敌意，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们在行动之中最好不要做那个关键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梨落恢复了那种话云遮雾绕的感觉了。

    “你是如果有会，也不要去杀掉他？”罗侃直白地问了出来，梨落的想法与老方丈不谋而合。

    “对，如果你们动了，早晚会要被清算的，即便华苍山也护不住你们！”梨落脸色很严肃。“他毕竟是首相！”

    罗侃轻轻点头，他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你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大冲突吗？”

    梨落回头看了看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山门，“你们也看到了，千城寺里基本上已经空了。其实绝大部分人已经去了景龙寺，而且附近好几个寺庙都是如此，所以我感觉快了！”

    罗侃听得心脏嘭嘭乱跳，这种知道有大事发生，又不知道如何发生，更不知道具体什么大事发生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阿彪吞咽了口口水，“那你真的要去镇子上的天堂门？”

    梨落犹豫片刻，才点头，“老方丈得对，京城双方已经对峙很久了，咱们不知详情，最好都不要参与。”

    “那我们求你帮个忙？”阿彪接着。

    “什么事情？”

    “帮我们给镇子上的土豆带点钱去！”阿彪，“你认识土豆吗？”

    “是那个经常跟着你们的鼻涕娃吗？”

    “对对，不过他现在长大了不少！”阿彪着取出了两沓钱，那正是华苍山给的两万块钱。

    “你们你们真有心！”梨落有些感动。

    “他受伤了，估计家里的钱都花光了，都是因为我们，我们得负责！”罗侃低沉地。

    梨落接过来钱，“好，我帮你们！”

    “镇子已经搬迁了，他们现在应该在东云市那边，具体位置我们不知道！”阿彪补充。

    “不要紧，我去查查！”梨落将钱揣进了兜里。

    千城山下，漆黑一片，即便月色再明亮，森森树影也犹如黑烟一般淹没了月光。

    一切都是黑色的，罗侃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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