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娇攻秀恩爱18(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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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洛是在柔软的床上醒来的。他猛地坐起来,等看清周围的一切后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摆放着两张床。他的床靠左,被子是好看的深蓝色,另一张床靠右,乱糟糟的灰色被子上放着一只白猫玩偶,而他的枕边是一只黑色的。

    他踩到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怔怔地看着挂在床脚上有些蔫扁的花环。

    这里的布置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他推开门朝外面走。

    阳光从窗户透进照射在走廊上,走廊的末端是客厅和厨房。

    “洛起啦?早饭马上就好了,牛奶在桌上,先喝着。”短发的女人围着围裙,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转过头做煎蛋。

    他坐到桌边,戴着眼镜的男人把刚倒好的牛奶推到他手边,他接过来,是温热的。

    “还是洛乖,莫那孩子从就不喝牛奶,以后一定没洛长得高。”站在灶台前的女人挥了挥手,一只白猫跳到橱柜上,叼起腌制好的熏肉递给她。

    “妈你又我!”

    祁洛僵在原地,他几乎是僵硬地转过头去,看见白莫抱着一个篮子走过来。

    他捏了一颗递到祁洛嘴边:“刚摘的,那株灌木的果子。”

    祁洛愣愣地张开嘴,嘴里一凉,是带着露水气味的清甜。

    “怎么样,好吃吧?”

    祁洛点点头。“甜。”

    他看见白莫笑弯了眼,然后把篮子递了过来:“都给你了。”

    一条大蛇从桌边窜出来,刚想偷尝就被柔软的肉垫按住了头,大蛇委委屈屈地缩回去,跟豹子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好啦,先吃早饭,下午给你们做馅饼。”祁宁端着一大碗新鲜的沙拉走过来,祁洛站起来跟在白莫后面,帮忙把厨房里盛着食物的盘子端出来。

    祁洛坐在白莫旁边口地喝着牛奶,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淌到了心里。

    祁宁阿姨推着白叔叔在花园里晒太阳,而他坐在哥哥旁边,看着那些奇异的光点在哥哥的手指间穿梭,看着一粒本来微的种子在掌中发芽伸展。

    真好啊......

    夜晚已至,白莫已经熟睡,均匀的呼吸声从房间的另一边传到祁洛耳边。

    忽然一阵空气爆鸣声从外面炸响,祁洛看见白莫朝这边看了一眼后,慌乱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冲了出去。

    他追在白莫身后,看见一头肉红色的巨大矶汉拿冲了进来,挥舞着两只异常强壮的翅膀,轻易地就把一只银白的蝎子扇得粉碎。

    他听见祁宁的痛哭和哀嚎。那个一直温柔笑着的女人正抱着血流不止、浑身瘫软的丈夫朝他们大喊“快跑”,一只雪白的猫瞪着赤红的双眼挡在矶汉拿面前,却被头矶汉拿尖锐的喙捅了个对穿。

    矶汉拿的尖利的爪子跺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大火黑烟中,那对夫妇被怪物撕成了碎片。

    然后他看见白莫转过身来,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怪异的笑。

    “抱歉了,你得死在这里。”

    半透明的虹色刀刃从他的左肩劈进,深深砍到了右腹,脊椎肋骨断裂、内脏破碎,他几乎要被一分为二,必死无疑。

    剧痛中他看见一头黑豹凭空出现,它跃过白莫扑向了自己。

    他本能地使用了那股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再会使用的力量,于是黑豹的利爪像是陷入了沼泽般穿过了他的身体,当被彻底吞噬时,它金色的眼里一片平静。

    【我会为你而战。作为交换,你要找到并保护那具身体,直到他再次归来。】

    “好。”

    祁洛从一片废墟中睁开眼,那双眼睛已是大海一般的蔚蓝。

    “无聊的把戏。”他抬起手虚握手指,一只灰眼的白兔子就被他捏在手中。

    逃得真快。

    他拧断了兔子的脖子,周围的景色与那只兔子一起破碎成片。

    弯月正挂在夜空。

    他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里,身后是被毁得彻底的悬浮车,所有阿尔法队的队员不知所踪。祁洛的舌头变成了蛇信,嘶嘶地捕捉着空气中的气味。

    他循着味道往森林深处走,当看到地上的一件黑衣服时,他的双眼瞬间变成金色的竖瞳。坚硬的黑色鳞片从手指往上覆盖,最后变成一种诡异的模样。

    双掌和双腿是黑色皮毛覆盖的兽爪,而身体手臂表面却全是巴掌大的黑色鳞片,头颅是蛇的形状、可头顶却有两只黑色的圆耳。

    那双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他双腿一蹬,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哥哥,我过的。

    ——不准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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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莫睡的并不安稳。

    或许这里是未知的地方,或许是祁洛不在身边,他无法放松下来,在木屋的床上辗转难眠。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困倦袭来,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最后还是撑不住、闭上了眼。

    “叮铃铃——”

    白莫猛地惊醒,他坐起来按掉吵个不停的闹钟。

    今天是星期四,得去上班。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却没什么效果。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听着水龙头流出的水冲在洗手盆里的声音。

    不对。

    有什么不对劲。

    手机的闹铃声再次响起,时间快来不及了。他赶忙洗漱后换了衣服出门,进公司前他去那家常去的店里准备买一杯咖啡。

    一位学生模样的收银员向他介绍着刚到的咖啡豆。

    白莫听见了他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在什么。

    “先生,先生?”

    “抱歉,”白莫捏了捏眉心:“就要左边的曼特宁吧。”

    他拿着咖啡站在街边,人来人往、车流拥挤。

    衣着时尚、妆容精致的女人,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男人,立在街对面闪烁着的红灯,依次停在停车线外的车辆。

    白莫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绿灯亮了,可白莫还站在原地,周围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绕过他往街对面走去。

    忽然一个女孩从他身旁跑过,不心撞到了他的手肘,一杯咖啡就这么洒在了白莫的外套上。

    她神色慌张地道歉,递过一块手帕后匆匆忙忙地朝街对面跑。

    白莫下意识地朝街对面看去,发现行人灯旁站着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孩。

    他心有所感地低下头,看到那块手帕上绣着一朵并蒂的浅色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