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他还喜欢男人?
“我的是这个。”望着她羞红了的脸, 他得逞般弯了弯嘴角,手里攥着的是赵景尧先前给她的药瓶,另一只手仍握在她的腰间。
怕这喜怒无常的尊贵殿下又对她心生误会, 她并没有去抢, 只撇过头在心中暗骂他是个三岁儿——幼稚得很。
上辈子就见惯了她耍脾气的模样, 他弯了弯嘴角, 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圈在臂弯里,低下头望着她清澈好看的双眸, “阿柔在心里骂我?”
被他戳破心思,她只强装镇定地望着他,嘴里却开始结结巴巴,“我……我、我没有。”
见她心虚,他笑得更欢了,俊脸又凑近她几分,气息喷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阿柔这模样,就像只白兔, 十分可爱呢。”
他这般戏弄她, 她气得狠狠瞪他一眼, 双手又去掰他圈着自己腰肢的手臂。
两人互不相让地僵持着,门口响起了婉的声音:“姑娘,你还没有换好衣服吗?”
顾芷柔又慌慌张张地应声,“还没有,你去给我准备浴汤。”
着她低头望见自己半敞着的上襦, 萧珩也随着她的目光望下去,却看见她此刻衣裳凌乱地被自己搂在了怀中。
望见她分神了,他只将她抱紧了几分, 身躯紧紧贴着她的。他望见她白皙纤细的脖颈,质地像是上好的白玉般,没有一点瑕疵。
他很想伸手去摸摸,可又怕她生气,只能暗自咽咽口水。
这凉爽的夏夜,因为怀中的她又燥热了几分,想起先前她让丫鬟给她准备浴汤的话,他忍不住想要戏弄她,想看看脸被染上一抹赧色的她。
他凑到她的脖颈旁,对着她巧的耳朵呼气,“阿柔既然要沐浴,那我便留下伺候阿柔,可好?”
顾芷柔听见他的话,羞赧的粉色从她的脖颈蔓延至双耳。
她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眼里是不容置信,还是没忍住别过头骂出了口,“登徒子!浪荡子!”
可他听了却不恼,只拉过她的双手,在自己面前摊开,望着她手心的红痕。
他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将一个瓶子塞到她手心上,“不逗你了,这是谢先生配置的上好药膏,记得沐浴完过后用一些,”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凑近她,“还有,记得,下次不要随便拿别的男人给你的东西。”
顾芷柔想起他从她腰间摸走的那瓶金疮药,只侧过脸嚅喏道:“知道了,你快走……”
看到她这般神情,他得意地笑笑,忍住作弄她的心思依着她翻出窗外走了。
见他离开,她又跑去将窗户关好,长吁了口气。
气恼地将他塞给自己的药瓶丢到床榻上,在心中“登徒子”、“浪荡子”、“流氓”、“纨绔”地挨个又将他骂了个遍。怕婉待会儿进来收拾床铺时看到,她才又心翼翼地将那个药瓶藏到枕头底下的褥子下面。
待她换好衣服,婉将将命人将烧好的浴汤一桶桶提到一旁的净室中,顾芷柔悠闲地泡起澡来。
掌心碰到水有些刺痛,但其实伤得并不严重,不过是因为她皮肤细嫩白皙,瞧着有些唬人罢了。她泡着澡胡思乱想,想起萧珩身上的龙涎香,想起他宽厚的大掌,还想起他灼热气息喷在自己脖颈间痒痒的感觉……
她恼怒地拍了拍浴桶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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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出了顾府,在大街上随手将赵景尧给顾芷柔的金疮药往一个屋顶上一扔。
却不心扔到一间客栈开着的窗户里,住店的客人脑袋被砸了个正着,只在那里揉着脑袋骂骂咧咧,“大半夜的,是谁那么缺德!故意拣着老天爷望不见的时候是吧?!”
谢允听了,骑马跟在主子后边偷偷笑了。
萧珩瞅他一眼,转过身却也笑了,今日她似乎很乖,压根儿没把那个药瓶放在心上。如此看来,赵景尧那个臭子根本不足为惧。
天晓得,今日他听见跟在她身边的十七来回禀时有多气。
十七三姑娘和永毅侯世子有有笑,还帮他擦药。
他听了差点把边上放着的自己最喜爱的那方思州石砚随手砸了,他可是忍着怒气再三询问才得知,赵景尧是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她替他擦药时用的是赵景宁的帕子,连手都没让那臭子碰着。
如此来,还是可以理解,毕竟那个子帮了她,自己就不与他们计较了。可他送她的药,如何都不能留在她那里,万一哪天她望见药瓶,想起那子的好来。
萧珩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子,却不是往皇宫去,而是往城西去的。
城西一处不起眼的院子,柴房里有两个被缚住四肢、蒙住眼睛的人,正是今日在西市巷口拦住顾芷柔的贼人。
他们跪在地上求饶,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到了院门口,萧珩将马鞭丢给身后的谢允,转头往柴房去了。
柴房里满是灰尘,他只嫌恶地皱着眉挥了挥手,望着地上的两人沉声道:“她今日伤的是手,将他们的嘴巴堵上,给我狠狠地抽他们手心。”
四个暗卫得了主子的吩咐,将两人的嘴巴堵上,绑在房中的两根柱子上。那两个贼人听见萧珩的话,只将双手紧握成拳头不愿意松开。
坐在一旁的萧珩看了,只冷声道:“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再不将手松开 ,在你们手上的,便不会只是鞭子,而是滚烫的热油了……”
他的声音十分冷冽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俩人只能认命地松开手。暗卫用的是短鞭,没十几下他们的手心便皮开肉绽。
“给你们个机会,从前可有被你们这般抓到象姑馆中的倌?”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萧珩又道。
如今知道了,且到了跟前,他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被得疼得厉害,两个大汉只使劲地连连点头,萧珩向俩人身旁的暗卫颌首示意,两个大汉口中塞着的抹布便被取走。
“有有有,只要公子放过我们,我们什么都招!”
自己不方便出面,他将此事交给谢允安排。谢允将事情安排妥当,跟着萧珩回了皇宫。
皇城守卫中有皇后的人,望见俩人天黑了才回宫,马上就给皇后传信。
薛皇后向来讨厌自己这个庶子,吩咐城中的探子一阵探查,得知萧珩抓了两个象姑馆的厮,算在庶子的名声上做些文章。
深夜私会象姑馆厮,难道不是有断袖之癖的最有力证据?就算没有,只要史官和世人他有就行,叫他还有什么办法再与自己儿子争太子之位。
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能查到的这些事,是萧珩想让她查到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有史官在朝上上书,参的正是萧珩变乱阴阳、深夜与象姑馆厮厮混,朝堂上一片沸然。
宣和帝从前便为自己儿子将承乾殿中侍奉的丫鬟遣散而有所怀疑,此刻更因着史官的参奏而头痛不已,“珩儿,朕让皇后给你送几个……”
他“晓事宫女”几字还未出口,众朝臣皆议论纷纷时,萧珩却站了出来。
“若是众大臣有所怀疑,儿臣愿意依父皇从前所,在大哥选妃宴上择一正妻,以此消重大人的疑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朝臣们又在殿下窃窃私语,虽二皇子得皇上看重,可名声实在臭得很,先前就有宫中传闻他狠戾乖张、喜怒无常,如今又添了“断袖之癖”的名声,还会有哪个大臣愿意将自家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偏偏忌惮着皇室威严,不敢将这话在圣上跟前,参奏的史官只能沉默。
下了朝后,众人更是议论了一路。
到午间时,“二皇子有断袖之癖”的传言已传扬到盛京城中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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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柔在院中静静地看书,便听见一旁在洒扫的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你可听了,宫中那位二殿下,有断袖之癖……”
“怎么没听,盛京城中都传遍了,守门的阿福一早就同我了。”
……
冬影站在一旁,已有些忍无可忍,主子怎么会是……他的心上人此刻就在芙蓉居里呢。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桌前的顾芷柔,只想冲过去将她耳朵捂住。
“昨夜可是有人看见二殿下从象姑馆中出来……”丫鬟们还在一旁继续着。
终是没忍住,冬影吼了他们一句:“别了,私谈皇家隐秘可是死罪!”
扫着院子的丫鬟气不过,跺着脚瞪她:“你吼什么吼,姑娘都没什么呢。你进府比我们还要晚些,若不是得了姑娘青眼……”
顾芷柔被吵的头疼,“你们别扫了,下去吧。”
可她心里却笑起从前对她那般“恶劣”的萧珩来,原来他还喜欢男人,果然风流、果然纨绔啊……
听见她轻笑两声,冬影心中更恼了,转身回了屋子给谢允传信。
密函中写道:三姑娘于院中丫鬟口中得知主子昨夜去了象姑馆。
谢允于承乾殿中得了信,哑然失笑,这传闻总是迅速而夸大,不知道主子知道了会不会后悔?
不过是放出主子见过象姑馆两个厮的消息,隔天竟成了半夜流连那种场所,他都想问问主子心里冤不冤了。
他进了书房,“主子,芙蓉居那边来了信,三姑娘知道你去了象姑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