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闹鬼
平安无事住了一两个月的房子,一点征兆都没有地,闹鬼就闹鬼。
别苏羿辰,就是叶清仪自己都不信。
怎么可能镜子就突然流出血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要有,总觉得有点儿玄乎;要没有,她两只眼睛明明看得清清楚楚。
苏羿辰并没有急着下结论,他低头想了一会儿,问叶清仪。
“我想去你房间看一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叶清仪一刹那的恍惚。
这家伙是被鬼附身了?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他垂眸看她、问她要不要一起进房间的样子,那眼神那语气,也太温柔了吧。
活像会再把她吓着似的,活像她是他最深爱最珍惜的人似的。
啊呸——
她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叶清仪不由地暗自唾弃自己,没过脑子就回答:“好啊,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还没落地,她就后悔了。
要她再进那个黑通通的房间,再去看一遍那面带血的镜子,她还真是不怎么愿意。
想到这里,叶清仪忽然后知后觉,明白了苏羿辰问她要不要一起的原因。
他是提前为她设想到了,他设想到她可能会后怕,所以才不厌其烦多此一问。
真是受不了,这个人,要不要这么体贴!他搞这么体贴,这可让她怎么弄?
真从苏博因房间出来,已经听了好一阵子的墙角,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抢话。
“苏少,我不怕!我跟你一起进去!”
苏羿辰闻言回头,“博因没有醒吗?”
“嗯,没有,苏少。苏少睡得可香呢,还好没有被吵醒。”
真一脸伶俐样,快嘴快舌快快脚地往苏羿辰和叶清仪中间凑。
叶清仪被她挤得只能往旁边站。
真成功上位,越发殷勤:“苏少,叶姐是房间里的灯坏了吗?我去给您拿电筒。”
“不用了。”苏羿辰拿出,调出电筒功能,越过真看着叶清仪。
叶清仪抬示意:“我也和你们一起进去。”
开玩笑,这俩都进了房间,留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静得要死,也蛮可怕的。
于是,苏羿辰打头阵,真紧随其后。叶清仪心里虚得要命,越靠近那房间,两条腿就越是打飘。
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吱呀一声推开来,屋子里确实很黑。
因为叶清仪的房间是在二楼拐角的最末端,外面的灯光不太能够照得进来。苏羿辰站在门口,把举高,就着电筒的光线,将房间从左到右大概打量了一遍。
房间里,床在床的位置,沙发在沙发的位置,基本上没一点异样。除了一张睡椅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那应该是叶清仪惊慌失措间自己踢的。
真摸索着去按墙上的开关,一排开关通通按下去。
然后,不管是中间的吊灯,还是两边的筒灯,抑或床头的照明灯,这房间里所有的灯,一齐亮了起来。
陡然的大放光明,让三个人的眼睛都不太能够适应。
叶清仪何止是眼睛不适应,她整个人都不太能适应,“这怎么可能?我从浴室里跑出来,外面明明是黑的,灯明明全灭了的呀。”
真撇嘴,“叶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是不是你把外面的灯都关了,才进去浴室洗澡?”
叶清仪,她又不是有毛病,把房间灯全关了,黑灯瞎火地上浴室洗澡。她干嘛要替苏羿辰省这份电费钱?
真用事实话:“可房间里的灯都没坏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熄了?你要不信,我再开一次给你看。”
她啪嗒啪嗒一顿关,又啪嗒啪嗒一顿开。
灯,果然都是好的,该熄的时候熄,该亮的时候亮。
“叶姐,你搞什么鬼?不会浴室里的灯也没坏吧?”
真狐疑,一马当先地走向浴室,去按浴室的开关。
还真是让她不幸言中,浴室的灯,也亮了。
进到浴室里的真,立马嚷嚷起来: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呀?怎么地上都是水?叶姐,你干什么呀?你是打算把整栋房子都淹了吗?”
叶清仪脑子里乱哄哄的,半天半天才反应过来。
“哦,对了,我浴缸里在放水,我忘记关龙头了。”
“叶姐,我可真服了你了。又不是老年痴呆了,怎么会连龙头都忘了关?你看这满地的水,也不知道会不会漏到楼下。”
真唠唠叨叨地抱怨,拿着拖把在浴室里来来回回地忙碌起来。
叶清仪很想问她,那洗漱镜上的血迹,你看到了吗?你怎么不害怕呢?
要不是这个真,太讨人厌,也许她真就问出口了。
苏羿辰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浴室门口,往里看了看。
真逮着会就告状,立刻回身:“苏少,您看看,叶姐搞得这一团糟。还有那镜子,镜子不是好好的吗?哪儿来的血啊?连蚊子血都看不到。”
这——怎么可能?!
叶清仪猛地一惊,三两步抢上前,从苏羿辰身边跑进浴室,也顾不得一地的水,直奔那面镜子。
真的!没有血!镜子上的水珠还在呢,水流过的痕迹还在呢,可它们是透明的,就是普普通通透明的水的样子。
整面镜子,整个洗脸台,乃至于整个浴室,别血了,就连一丁点的哪怕指甲那么大的红颜色都看不到。
叶清仪简直要疯了,世界在一瞬间崩塌的感觉。
偏真还在落井下石:“叶姐,你是不是做梦了啊?你做梦梦到不好的东西,以为是真的了?”
是吗?她真的是在做梦?
“要不然就是幻听幻觉了,这个我知道,心理上的问题。”
真停了里的动作,正好停在叶清仪身边。她倚着拖把,凑到叶清仪耳边,声:“叶姐,你有空最好去看看医生。这心理上的毛病,可大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像深夜讲鬼故事电台那样的语气声调,靠得那么近,传进耳里,有一种满满的充斥着恶意的蛊惑的味道。
叶清仪一愣,转头看真。
真些微侧着脑袋,朝着叶清仪露齿一笑。十八九岁的年纪,做这样的动作,原本应该娇俏无比。只是落在一向不苟言笑的真脸上,反而显现出了诡异,直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