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梦游到他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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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你真不生气?”晚上,杨红秀给丈夫倒了杯水。

    张升喝了两口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叹口气:“生气有什么用呢?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高兴,咱们就不反对。”

    “是啊,老孙家的那个可不就是被逼死的吗?”杨红秀感叹道,“当初要是老孙想开些,伯书那孩子也不会跟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一起殉情。”

    张升拍拍她的手:“那丧气事作甚,咱们啊可不是老孙头。”

    杨红秀抹了抹眼泪,笑着:“也是,听那试管婴儿要老多钱,咱们得帮孩子把钱存着。”

    “阳阳的钱我都收着哩,现在村里通了路,粮食也好运出去,咱俩种些菜去镇上卖,赚的钱就够我们花了。”张升笑着。

    在这个平行空间里,法律允许同性恋做试管婴儿,但需要办许多复杂的手续。

    温阳呆在自己房间,多年来无人居住也十分干净,看得出来杨红秀经常来扫。

    墙上挂着原主时候的奖状,都用玻璃相框好好的装裱着,床头柜上是以前他跟二老的合照。

    照片上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身上是一套运动服,笑得开怀。

    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地上似一层银霜。

    温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张升和杨红秀的面容在脑海浮现,整个身子就像是浸在温泉里,到处都暖洋洋。

    蓦地想起温离,他坐起身靠在床头,眼中闪着复杂情绪。

    如果温离真是他的亲生母亲,又为何不与他相认?

    若是相认了,他又该何去何从?

    心里一团乱麻,他重新躺下想要入睡,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约莫是凌的样子,一阵敲门声响起,声音不大,但很有规律。

    他穿上拖鞋开灯后去开了门,就见傅朝正半眯着眼站在门外。

    大抵是忘记带睡衣,傅朝上身穿着衬衫,扣子解开三粒,露出大半片胸肌,下边是黑色西装裤。

    “怎么没睡?”温阳看了下手表,这会儿已经凌两点二十。

    正心想着是不是他睡不惯硬板床,就听他「嗯」了一声,浓浓的鼻音懒散而性感。

    他愣愣站着没动,凤眼半开半合,一副并不清醒的模样。

    温阳右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如同被操控的傀儡。

    “傅朝?”他出口轻唤了声。

    对方依然没有应答,而是径直往他房间去,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下,翻身上床,闭上眼睡得香甜。

    这家伙该不会是梦游了吧?

    此时温阳脑海里只有这个想法。

    听着傅朝平稳的呼吸,他了个哈欠,眼中氤氲起水雾。

    不忍心叫醒傅朝,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趴在书桌前沉入睡眠。

    清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少年身上,如同为他镀上一层金光,初春的太阳并不刺眼,柔柔的像母亲的手抚在面上。

    因为睡得晚,再加上赶路所以人比较疲惫,他侧着脸趴在桌上,双目紧闭。

    生物钟让傅朝在这时候醒来,他揉了揉眉心,半长的发披散,让他整个人多了几丝邪肆。

    扫了眼屋里环境,发现自己换了房间的他表情微怔,偏头目光落在趴在桌上的少年身上。

    他下床走到温阳身侧,细碎的阳光洒在少年脸上,白皙的面容天使般纯澈。

    温阳的睫毛很长,似一把袖珍型扇子,让他顿时有种伸手触摸的冲动。

    他抚摸了下少年的眉眼,指腹下的肌肤摸起来手感如玉石般。

    少年美好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一首诗——“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傅朝将温阳抱起,椅子腿与地面的摩擦声让温阳睁开了眼,温润的咖啡色眸中荡漾着初醒的迷蒙,有如含着春水秋波。

    “傅朝?”他揉了揉眼睛,尚未缓过去的困意,让眼角咬着一滴欲落不落的泪珠。

    他又了个哈欠,挣扎着要从傅朝怀里下来。

    “别动。”将他横抱起的傅朝出声,将他放在床上,又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再睡一会儿。”

    温阳的睡意已经缓过来,他摇摇头:“我已经醒了。”

    就是趴着睡了几个时,脖子疼得厉害。

    “现在还早。”傅朝跪在床上,试图劝少年再休息休息,他眼里有着心疼。

    心里也对自己昨夜梦游到少年房间,害得他没睡好的事而感到内疚。

    温阳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他捂着脖子呻吟一声,骨头传来「咔」的一声响。

    “没事吧?”傅朝连忙去检查他的脖子,严肃着一张脸,“应该是睡落枕了。”

    恰在这时,昨天因他到来而没被及时关好的房门被推开。

    “起床吃……”杨红秀看着床上暧昧一幕,话没完连忙关了房门退出去。

    她脸色羞红,刚才只看到傅朝趴在温阳身上,她便以为两人在做什么十八禁的事。

    到厨房时,她脸上的燥意都没退下来,只心里疑惑着,两个男人怎么做那事,但碍于脸面,又不好意思向丈夫问出口。

    张升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一头雾水的问:“孩子们都没醒?”

    “可能还得再睡会儿。”杨红秀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低头闷声将灶台上的菜端出去。

    张升疑惑不解:“咋个神经兮兮的。”

    屋里的温阳和傅朝面面相觑,两人也清楚杨红秀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傅朝扶着他起身,问:“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温阳尝试着扭动脖子,剧烈的疼痛让他「嘶」的一声,他紧皱着眉缓了缓:“不用,只是事,很快就会好。”

    “我给你按按?”着,傅朝已经将手放在他后颈上,替他捏了捏。

    出去吃饭的时候,脖子僵直着不能偏头,不然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多吃点菜,早上煮的清淡些,等中午就让你妈将那老母鸡杀了给你们补补。”张升替傅朝和温阳夹了一筷子菜。

    温阳看向傅朝,农村没有用公筷的讲究,张升用的是自己的筷子,他以为傅朝会介意。

    傅朝冲他浅笑了下,又对张升道了声谢,毫无芥蒂的吃起饭。

    杨红秀瞅着温阳:“你啊你时候就告诉过你,做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不能太激烈。”

    她富有深意的看了傅朝一眼。

    “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她轻咳了声,意有所指的。

    温阳和傅朝对视一眼,嘴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