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帝国上将飙车技 悬浮车开成战斗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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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上将一惊:“……意料之中。”

    伊斯米尔摇头苦笑:“我怀念前一任的联邦总理。虽然每次见我都色眯眯的,但政治上,他是只有远见的虫。现在上位的阿普顿,简直就是个疯子。”

    “陛下,菲利特亲王的出兵方案,是时候认真考虑了。另外,洛特宁那边的异动,我们也需多加注意,早做防备。”

    “我知道。”黑发雄子颔首,早在知道会谈结果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开始在脑中筹划相关的准备工作。他不希望战争发生,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

    不管是帝国还是联邦境内,近些年来主战派呈现不断增多的趋势,民间请愿全面开战的声音也来越大,天天都有大臣和议员通过各种渠道,公开演、讨论开战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伊斯米尔神情沉郁下来,半晌都没虫话,直到黑发雄虫出声破静寂。

    “……夏恩没事吧?”

    “托陛下的福,已经醒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劳埃德。”伊斯米尔叹了口气 ,“还要辛苦你费心教导夏恩。我需要他,帝国也需要洛奥斯特大公。”

    帝国上将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虫帝站在石阶上,负手远望,紫眸沉沉。

    “喵呜喵呜~~”

    几声近在咫尺的猫叫唤回了虫帝的思绪。伊斯米尔扭头去看,正撞上他的侍卫长休·雷诺德捧着一只漆黑的奶猫,浑身沾满枯枝落叶地从旁边的灌木丛钻出。

    他咧嘴对黑发雄虫嘿嘿一笑,随即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到虫帝脚边,摸出肉干,撕成块,递到奶猫嘴边:“陛下,这家伙卡到后面砖缝间没法出来,听到我的脚步声,就使劲地嚎叫求救……啊真是个机灵的可爱。”

    “喵~~”奶猫用粉色的鼻头顶了顶肉干,张开嘴巴欢快地吃了起来。

    “贪吃鬼。”大个子雌虫忍不住拍了拍猫的脑袋,赤色的瞳仁溢出自豪的笑意:“陛下,你来看看……”他朝伊斯米尔仰头,傍晚的余辉投上他的侧脸,用阴影塑造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它长得好像您……”

    这时,猫吃完了肉干,讨好地又舔上他的手背。金发雌虫忍不从胸腔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原本略带几分肃杀的面孔顿时柔和起来,散发出成熟雌虫才会有的沉稳魅力。

    伊斯米尔看得晃了神。几秒后,他察觉自己的失态,忍不住皱起了眉。

    “真可怜,瑞德哈特马上就要大降温了。它活不了多久了。”

    伊斯米尔完全没去追究自己侍卫长将自己与一只野猫相提并论的大不敬之言。两虫相伴近二十载,他和休虽是主仆,但更似家人,而他早就习惯了对方这般不分尊卑的话方式。

    “我养了就不会了。”休朝伊斯米尔挤挤眼,用了陈述句。随后他伸出手臂,邀请雄虫同坐。

    两虫僵持这个姿势五秒以后,虫帝妥协,拉起衣袍下摆,一边皱眉,一边在台阶处寻了处相对干净的石砖坐了下来。

    以伊斯米尔的洁癖程度,这地方仆从们一天五擦,光洁如镜,是以休才坐的心安理得。

    他一坐稳,休就抓着奶猫蹭了过去,作势要将那东西放他怀里:“超可爱的,您抱一抱?”

    这只被雌虫抓在手中黑色奶猫大概只有两个多月大,全身比雌虫的手掌还要上一圈,乌黑发亮的毛发十分蓬松,脸尖尖,一双紫色眼睛又圆又大。此刻它一只前爪踩在雌虫手掌边缘,昂着脑袋,另一只前爪正在努力地够碰对方夹在指缝中的肉干。

    ……这稚嫩、脆弱的生命确实很可爱。伊斯米尔十二岁之前还是很迷恋这些东西的,但现在……

    “不要。”伊斯米尔臭着脸,斩钉截铁地拒绝:“脏死了,快丢了。”

    “亲爱的虫帝陛下,您忠心的臣子恳请您的恩赐,给予您大龄单身、可怜孤独属下在清冷深夜拥有可爱陪伴的机会。您只要点点您高贵的头颅,就会收获一只毛发光泽黑亮、乖巧懂事、可爱粘人的宠物伴侣。您的属下会负起它的一切生活所需,保证不会让您有任何不便和困扰。”

    黑发雌虫纤细优美的长眉越皱越紧,他盯着对方轻抚猫脑袋的手指,真心对他如此执着感到迷惑。

    这不是第一次这只雌虫提出类似的恳求。每一次,他都遭到了虫帝坚定的拒绝。

    “阿加雷斯”休·雷诺德对虫帝陛下的需求一向观察甚微,在各种大事务(公事、私事、包括床上那点癖好)上,都能不动声色地满足、配合虫帝的喜好,绝不会忤逆、触怒自己的主君。

    几年前,休还只是路遇猫狗停下来必投喂的程度——虫族雌性一向对可爱的物种没有抵抗力,他可以理解。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产生了非要亲自豢养的执念了?且一而再、再而三,明知会被拒绝,还要执着地提出这种要求?

    “……朕不准。”伊斯米尔声音冷到冰窖,在雌虫暗含期待的眼神里再次出口拒绝,“你去洗澡,半个时后来见我。夏恩的事,还有些地方不对,我需要和你再过一遍。”

    虫帝走下台阶,顺着石板路,向处理政务的的偏殿走去。

    ……啊,又恢复到铁面无情的办公模式了。真不可爱。

    金发雌虫无奈撇嘴,低头喂完最后一口肉干,依依不舍地用手指挠着奶猫的腮帮子,低声嘱咐道:“待在这附近别乱跑了。晚上我会带牛奶过来,等我。”

    罢,他将黑猫放到草坪上,起身轻掠,一阵残影闪过,原地落下片片碎草枝叶,还有奶猫茫然的“喵呜?”。

    …………

    为了节省时间,劳埃德手动驾驶悬浮车,选了路况很差的近道心急火燎地向回赶。离开时,劳埃德算得上落荒而逃,恨不得离夏恩越远越好。现在,他却很想瞬移回少年身边。

    昨天舞会出事之后,别墅里外警戒加强数倍,里卡多和安插在护卫里的其他影堪堪够用。而洛奥斯特本家一向崇尚简朴低调生活作风,是以西斯莱特区的别墅里,没有多少侍从。在拒绝了艾尔请缨后,劳埃德出门前竟找不出合适的虫选贴身服侍夏恩,因此只能接受了昆恩的自荐。

    他离开之前,棕发雄子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但这只是让帝国上将的心提得更高。

    少爷有没有好好吃饭、头还疼么、睡得好不好、虫核有没有再发生异常……驾驶过程中,种种念头纷扰而至,让雌虫心神难安。

    如果再有什么意外……

    劳埃德完全不敢去想。两次!整整两次!都是他困于自身感情,显出了漏洞,才让敌虫得了手,让雄子命悬一线!舞会上,他不应怕里卡多执意跟随可能会惹雄子不快,便在没有确认所有安全因素的情况下,做出了那样的指令。他太过重视夏恩的主观感受、太过害怕被对方讨厌,却忘了他的根本职责。

    他是瓦沙克,是洛奥斯特第三十六代直属雄虫护卫队的首领,主君的安危高于一切,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他是劳埃德·克雷夫,是洛奥斯特军团副长,他对自己、对他虫允下过诺言,要成为洛奥斯特家族稳固基石,要辅佐、守护洛奥斯特的最后血脉,让其茁壮成长。

    但事到临头,他却做了什么?!在需要他绝对客观、绝对理智的时候,他却被内心的嫉妒吞噬,做出了那般怯懦、愚蠢的决策!

    雌虫看着前方的道路,眸色幽深、表情狰狞。他捏着方向盘的手指咯吱作响,仪表盘上的数字急速上升,冷风呼呼灌进车舱,呼啸声震耳欲聋。几声“刺啦”厉响,迎面而来的车子一辆辆紧急拐弯,一头撞进道路旁全息投影广告的炫目光影中。

    超速、违规的提示音滴滴滴响起,劳埃德面色不变,仿佛聋了一般,继续加大动力,向前驶去。帝国上将如此高调、不要命式地飙车行径,一路惊动了不少交通警察。后者用尽全力也没追上,只能喘着气报告总部。几十分钟后,“悬浮车开成战斗艇”的视频在该区生活版块引发了一阵热议。

    …………

    紧赶慢赶,劳埃德最终还是错过了夏恩的晚饭时间。柯特服侍他简单用餐,同时不待雌虫开口,直接道:“少爷用过晚饭,已经睡下了。昆恩少爷在娱乐室。杰少校正在休息。您要请他过来吗?,

    雌虫结束用餐上楼回房,走了两步又转身停了下来:“少爷有不舒服吗?”

    “除了下午和昆恩少爷了会话,他一直都在睡,看着没什么异常。杰少校量过体温,不烧了,其他身体数据也正常。”

    劳埃德点头,示意亚雌退下休息。昨天他将夏恩带回来后,昏迷不醒的雄虫就发起了高烧。退烧剂也没多大效果。放到医疗舱后能稍微好点。但少年一直在做梦,嘴里着听不懂的语言,翻来滚去,似乎很是痛苦。

    雄子后续的异常行为引起了帝国上将的额外注意。这完全不是落水可以解释的。他和杰商讨后,一致认为这可能是精神图景遭袭的后遗症。

    未得允许进入对方精神领域,是一种违法行为。哪怕他们是引导者和被引导者关系。因此直到事发后十个时,帝国上将才发现雄子被虫攻击了。他心翼翼地潜入雄虫的精神图景,才到最外围的精神海,就被狂风暴雨劈头盖脸浇了个透心凉,再也无法深入一步。

    熊熊怒火啃噬着他的心灵。帝国上将一边发誓要让普莱斯和乔纳森付出代价,一边按捺所有的戾气,尽可能轻柔、不着痕迹地引导那些游离在外、已陷入狂暴状态的精神思绪,让他们回归正常的循环线路。

    这个过去不久的夜晚,劳埃德为雄子擦拭换衣、精神引导,全程仿佛对待易碎玻璃制品,连压制场都不敢溢出一丝半毫,在洛奥斯特雄子床边一守就是一整个夜晚加半个上午。直到少年状况终于稳定下来,不再颤抖挣扎,他才靠在床头浅眯了一会。

    …………

    劳埃德轻轻推开房门,发挥潜伏敌方基地时的呼吸脚步技巧,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中间的六柱大床边。

    少年秀美的轮廓在黑暗中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华美雕像。若非他轻轻起伏的胸膛,劳埃德甚至以为他不过是具尸体。心下钝痛,蚂蚁又开始齐齐啃咬他的脏器,劳埃德伸出手,想碰碰少年的脸,临到跟前,却又停了下来。

    ……这些……都没有必要……

    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劝服着他。雌虫注视着雄子沉睡的侧脸,很想帮他把那缕贴在眼眶边的发丝拨开,又想碰碰他柔嫩饱满的脸颊……久久地,滞空的手像断裂了控制神经,没法更前一步,也没法干脆地收回。

    忽然,黑暗中,有什么从下而上,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帝国上将心中一惊,侧首回眸,正对上金发少年幽深沉寂的蓝眸:“……少爷……”

    “——你知道自己有多烦人吗?!”少年拧眉瞪他,一字一句朝外吐词,咬牙切齿,颇有将他一口一口拆吃入腹的气势。

    “我……”最后那个单词的发音有些奇怪,但这不妨碍雌虫理解少年的愤懑不爽。劳埃德心中一慌,本就纠葛烦乱的心像突然被扎破了底,只能口不择言地本能道歉:“对不起……”

    话没出口,就突然消音。雌虫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拽到,倒在了那张大床上,嘴巴贴到了另一张嘴巴上。

    雌虫灰绿色眼珠满是惊骇,因为他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有什么冰冰凉、宛如丝绸一样的东西自发地卷上了他的手腕脚腕,将他固定成眼下这个僵直、别扭的姿势。

    “——就让我们,新仇旧账,一起来算个总账吧!”

    蓝瞳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兴奋和危险,夏恩抓着雌虫的下巴,动作熟练地强迫他张开嘴,然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