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无处不在的敌人 太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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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恩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击并不意外。

    横亘在前方的未知战舰持续用各种实弹发动着攻击。他们连光束炮都没上,火力算不上强,对上夏恩特意加强过的护盾系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对方的阻拦的目的已然达成。

    立体显示屏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不明战舰。它们训练有素地快速移动,很快就从左右两方将航行舰包围起来。

    夏恩的护卫很多都是退役军雌。如果一艘还不肯定,那么十几艘同样的在役战舰一起出现,做出论断毫无难度。

    ——某位旁系分支的贵族虫,不知如何知道了公爵私下出行的消息,早早调动自己私兵,偷偷埋伏在航线中途。等到他们刚刚驶出家族星域,便开始了这场围追赌劫。

    他们即刻进入警戒状态,端持着武器将夏恩护在中间。航行舰发出去的通讯请求被拒绝,预示对方绝不是来友好谈心的。

    很快,随着包围圈的缩、型登陆艇的强制接驳,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了驾驶舱。期间,对方停止了实弹攻击,而夏恩则下令收起护盾。

    “公爵阁下!”护卫们十分震惊:“虽然民用航行舰和军舰本质不是一个等级,但森特罗尔号可是特意改装过的。我们拼死一冲,很大可能可以逃开。”

    “我可不想和你们拼死……”夏恩吐槽,随即顿了顿,“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是谁脑抽犯糊涂吗?””

    金发雄虫年轻俊美的脸上完全不见惊慌,淡定的仿佛他不是身份高贵的宝贝雄虫,而是多看一眼都嫌浪费的无名卒。

    仿佛知晓了他的问题。随着森特罗尔号放下护盾,对方的战舰主动传来的通讯。一只护卫们非常熟悉的虫出现在屏幕里:

    “夏恩,我的治疗还没结束。你就这样出去玩,不太妥当吧?”

    朱瓦耶·洛奥斯特戏谑道。蓝眼睛闪着的光彩,是他坐着轮椅出现在公爵宴会上时没有的。

    那场宴席,出席的虫们对其论纷纷。几乎全在幸灾乐祸。曾经不可一世的朱瓦耶子爵落到残废虫的下场,他们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而现在,通讯光屏里,金发雄虫坐在座位上,轻托下巴,姿态张扬,昔日的朱瓦耶似乎又回来了。

    “怎么,朱瓦耶哥哥是突然发现自己虽然腿好了但是突然阳X了,所以这般着急忙慌?”

    被枪指着的雄虫微抬下巴,口气很温柔,神情很淡漠:“抱歉,我这里可不提供售后服务。”

    朱瓦耶一愣,随即怒骂:“牙尖嘴利的子。”他转向旁边的士兵,口气森冷:“好好护送公爵阁下过来。我可要当面谢谢公爵阁下的治疗!”

    护卫们被军雌们毫不留情地分开绑缚,扔进封闭的舱室。对着雄虫,他们必须以礼相待。至于这些属下,朱瓦耶子爵的手下可不讲一点情面。

    肯执着地要留在夏恩身边,陪同他一去前往军舰,为此挨了士兵几记枪托砸击。夏恩一记冷睨,士兵们便冻结原地,无法继续施行暴行。

    夏恩站在原地,回头等着肯。他身形不算强壮,但未刻意收敛的保护场锋锐强势。在场士兵皆不觉静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黑发蓝眼的护卫奔至公爵身边。

    两虫被押送着坐上登陆舰。夏恩很不赞同:“你应该和他们待在一起的,肯。”

    “无论何时,保护您都是第一要务。”肯回答。他飞快地瞄了一眼夏恩,迟疑道,“您看起来并不吃惊,少爷。”

    “朱瓦耶既然能知道我的行程安排。那我知道他知道也很正常啊。”夏恩无辜眨眼。

    肯无奈:“您刻意借治疗折磨朱瓦耶子爵,便是为了刺激他?”

    “少爷,您太冒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恩笑笑:“你的上司认可冒险的价值,肯。”

    更少的投入可以换来几十倍上百倍的回报。这是诱惑。普通虫忌惮其中的风险,喜欢教育公爵的劳埃德却和夏恩一样,骨子里都没法拒绝。

    至于肯·派恩,他能拿自己终身大事去赌一个可能,却不会再允许任何变数威胁到夏恩的安全。就是因为很了解这一点,意料之外收到埃尔法消息时,夏恩才瞒着这只雌虫。

    “朱瓦耶正在密谋杀了你,夏恩弟弟。”

    十天前,埃尔法抬起苍白的脸,看向赴约的公爵。声音又低又轻,是一贯的虚弱无力,“你应该取消你的出行计划。”

    埃尔法·洛奥斯特。十几年前二次进阶失败后,沦为各旁系分支的笑柄。没虫在意他。夏恩也是。他这个堂哥,整日放纵于酒精D品、雄雌关系混乱,性格瞻前顾后,不足为惧。

    见面结束,夏恩更新了对埃尔法的评价。

    登陆舰很快在军舰上降落。夏恩见到了朱瓦耶。这只雄虫摒退所有护卫,坐在夏恩对面,阴恻恻地量着自己血缘关系上的堂弟。

    “我就这么好看?”

    夏恩双手被禁锢环缚在身后,挑起一抹浅薄的笑:“沉迷美色是不好的,朱瓦耶哥哥。有什么协议或者不平等条约想让我签的,赶紧赶紧。”

    一拳狠狠上夏恩的侧脸。

    夏恩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扭头转开垂下的金发,笑容依旧:“虫不是好习惯。”

    又一拳从另一侧撞上夏恩脸蛋。夏恩还在笑:“你居然真的恩将仇——”雄虫被踹中腹部,痛苦地蜷起身子。

    “你不是很能吗?啊?继续啊!”朱瓦耶眼神泛着几丝疯狂,拳脚毫不停歇地朝夏恩袭去。

    夏恩承受着。幸亏他这大半年有坚持训练体术,勉强能护住身上最脆弱的几处。然而就算这样,等到朱瓦耶这波狂轰滥炸过去后,夏恩已疼得不出话来。

    朱瓦耶停在夏恩身边,脸颊泛红、喘气连连。长时间卧床休养,让他体力大不如前。朱瓦耶烦躁地盯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夏恩,狠狠又踹了一脚,这才拉过椅子坐下。

    “哈哈哈哈……”

    忽然,如破布一样蜷在角落的雄虫低笑出声:“讨厌我、嫉恨我,却偏偏不能痛快地干掉我,这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朱瓦耶哥哥。”

    “这次你可猜错了,公爵阁下。”朱瓦耶没有向以往一样,一激即怒,反而不屑地冷哼,“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我当然会让你死,但不会如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冷声低道,“夏恩·洛奥斯特,你和你哥哥加诸于我身上的痛苦,我会一、个、一、个,让你慢慢品味。”

    “哦。”对于他的威胁,夏恩敷衍得十分明显。他用手扶着墙壁,缓缓地爬起:“所以,朱瓦耶哥哥,你不需要售后服务了?””

    “夏恩·洛奥斯特,你以为能治疗精神图景的,就你一只虫吗?”朱瓦耶嗤笑。

    “果然。”

    “看来你找到了新帮手。”

    朱瓦耶视野里,被头发遮去表情的雄虫用手蹭去嘴角的血,悠悠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

    “对方撺掇你谋害一只陛下亲封的公爵,而这只雄虫的未婚夫还是那个劳埃德·克雷夫……朱瓦耶哥哥,我知道你胆子大,却不知道你还会这么蠢。”

    “你以为你在家族星域之外带走我,就能摆脱嫌疑?”金发雄虫将头发向脑后抓去,犀利的目光射向朱瓦耶,“你太天真了。”

    “我看天真的是你!”朱瓦耶将椅子砸向夏恩,公爵扭头避开,破碎的木片飞落各地,给他脸上增添上新的血痕。

    “尊敬的公爵阁下,过去这两个月,你胡乱折腾、坏了多少虫的好事你清楚吗?”

    朱瓦耶一把揪起夏恩的衣领,冷笑着逼近他,“我没算当无名英雄。我等你出星域,只是烦了和那些老不死的啰嗦!”

    “你指望的那些虫,都是些软脚虾,他们养优处尊惯了,天天唧唧歪歪,真刀实枪干起来,估计还没就哭着找我投降了!”

    “我没你和尤里的好命。”他掐住夏恩的脖子,五官扭曲,声音嘶哑,“但这世上,只要我想,还没我朱瓦耶得不到的东西!”

    他单臂将公爵举起。夏恩呼吸不畅,本能挥动手脚挣扎,然而朱瓦耶臂力惊虫,夏恩挣脱不开。

    眼前光线越来越少,夏恩的呼吸越来越浅。忽然间,他感到自己被抛掷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他大口喘息,背上的疼痛十分虚假,只有清新的空气是真实的。

    “公爵阁下带来的那只虫。”鞋跟声响起,朱瓦耶走向门口,“被绑成那样还努力往这里看。”

    “我记得他是你的情虫。我这就将他砍成一块块,送到你这边和你团聚。”

    “真是头疼……”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满是无奈,“虫族真的没有前任这个词吗?”

    “?”朱瓦耶停下脚步,蹙起眉头,向后扭头:“——你!”

    前一秒还在地上的虫忽然就贴上了他的后背。他低笑着,冰凉带血的手指覆上他放在墙壁认证器上的手,“你天真,你就是天真。”夏恩叹息。

    “对着A级雄虫,也不弄点好的禁锢环。”叮咚几声脆响,夏恩手腕上的金属环断成几节,滚落朱瓦耶脚边。

    “不可能!”朱瓦耶咬牙,满脸不可置信,“这禁锢环是特制的,就算是A+也……你明明已经……”

    “我怎么了?”电子门重新闭合。夏恩后退两步,手臂一扬,狂风原地而起,竟凝出一波波蓝色波浪,从四面八方将朱瓦耶卷缚托起。

    雄虫升至半空,仍不愿接受现实:“不、不,这不过是障眼法!夏恩·洛奥斯特,你那点精神力,早在治疗时就消耗光了!”

    “你是只废物!不可能、绝不可能——”

    “不可能……这词最近听到的有点多啊。”

    金发青年衣饰凌乱,脸上和身上各种擦痕淤痕,可一双蓝眸清冽如旧,尽是皆在掌握的闲适自然。

    “朱瓦耶哥哥,好心告诉你一句,你被虫骗了。”

    “你派虫暗杀我,我留你一条性命;你精神图景崩塌,我好心相助;我做了这么多,都比不上一只你连真实身份都查不到的虫?”

    “本来我都计划好啦。这趟旅行结束,你若安安分分,我会治好你最后那点毛病,你还是原来威名赫赫的朱瓦耶子爵。”

    “但现在嘛,你来试试到底可不可能吧。”夏恩弯起眉眼,笑得灿烂又无害。

    蓝色的波浪分化成一根根半透明尖刺,从四方缠上朱瓦耶的双手双脚,将他整只虫大大拉开,直直刺穿他的胳膊腿。

    朱瓦耶凄惨地哀嚎起来,鲜血如瀑布暴窜而出,向四方飞溅。

    “你这只混蛋!”尖刺们安静下来,朱瓦耶艰难抬头,俊朗的五官拧成一团,汗珠泪水混着血水不断从他脸上掉落,“你、你不顾他们的死活了么……”

    “你的航行舰,还在我、我的掌控之中……我、我还有联军……你就算在这里杀了我,也不过他们……克雷夫时日无多,没了他,布鲁斯、斯凯,很快就会易主……”

    “可惜……”夏恩心中一沉,竭力保持面色如常,“你这兄弟间的关爱来得迟了点。”

    他走到雄虫面前,昂头挥手:“朱瓦耶哥哥,再见啦。”

    朱瓦耶怔楞,声音来不及发出,便再也无法发出了——他看到自己的双腿、胳膊、腰腹以及双肩同时向两边飞出,以并行的平行线撞上更外侧的蓝色屏障。

    尖刺们聚拢融合,变成一个巨大的蓝色圆球。很快,红色从最里面溢出,和浮动的蓝色丝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神秘纹路。

    “子爵阁下!您没事吧?!”军雌在门外大喊。一阵急促机械音和撞击声响起。他们试图开门锁。

    他们急得满头大汗。可特别被改造过、专门用来囚禁洛奥斯特大公阁下的舱室纹丝不动。朱瓦耶的心腹围了过来,正在商议时,那扇电子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沾着血迹的鞋面出现在众虫视野中:“别叫了。他死了。”

    “!”军雌惊骇。反应快的已将枪口齐齐对准了夏恩。

    “都很忠诚啊……”金发雄虫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和他一起上路吧。”

    蓝色的海洋淹没众虫。他们仿佛真的沉入大海,被风浪卷得七零八落。

    下一瞬,海水消失了,整个走廊干干净净。军雌们像被浪到岸边的鱼,徒劳地大张着嘴,眼珠暴凸,已没了呼吸。

    隔壁舱室关的正是肯。他双目被缚,被绳索紧紧缠在一起,动弹不得。在夏恩精神力具化、外放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凭着毅力,艰难地滚到了舱门口。

    “不是保护我的吗?”

    夏恩轻松破解了密码锁,开了舱门,居高临下看着肯:“就靠你这个粽子样?”

    …………

    还是来时的那艘登陆艇,但是虫却换了一波。肯坐在座位上,回想着刚才军舰上这只雄虫脚边瘫软的一堆军雌,他则淡定自若、联系航行舰的画面,忍不住感叹道:

    “您太厉害了。我感觉自己要失业了。”

    “不会不会。”夏恩挥着手,刚想张嘴哈欠,却扯到了那里的伤口,“你的芝士蛋糕做得一绝,我傻了都不会开除你!”

    肯赶忙拿来应急药箱,凑过来给夏恩处理身上和脸上的伤口:“既然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为什么还要让朱瓦耶如此对您?”

    “您太不爱惜自己了。”

    “因为反派总在感觉自己就要赢时,才会滔滔不绝地出自己计划的细节。”

    夏恩绷着表情装淡定,实则他快痛死了!被得好痛!伤口被处理的更痛!

    “?”黑发蓝眼的军雌头上冒出明显的问号。

    于是夏恩继续解释:“我要确定一些信息的真假。”

    埃尔法告诉他,朱瓦耶和某个很庞大的势力有接触。对方蛊惑这只雄子兵行险着。朱瓦耶能被服,据是对方保证可以完全治愈他的伤势。

    在公爵这边卑躬屈膝、委曲求全?还是选择新的合作伙伴,彻底反败为胜、一雪前耻?

    对性格特点太过鲜明、软肋同样明显的朱瓦耶来,这几乎没什么好犹豫的。

    肯不赞同地瞥他一眼:“接下来我要上止血剂了,可能会有点疼,需要您忍一下。”完,他低头从身上摸出几颗糖,塞进夏恩手里:“刚才在舰桥顺手拿的。”

    夏恩眼睛亮了一下:“幸运!是我最喜欢的葡萄味!”他飞快地含进嘴里,喜悦溢于言表。

    甜味从舌尖蔓进胃里,雌虫用的止血剂变得不那么恐怖了。就连朱瓦耶临死前提到的那句“克雷夫时日无多”,夏恩也能分出心神去思考了。

    苏里尔地区,和联邦的对决胜利在望;阿加雷斯们定期上报的情报目前也没什么异常;就算菲利特亲王一派要对劳埃德动手现今战局未停情况复杂,劳埃德身边那么多洛奥斯特的忠心下属,也没那么容易……

    不行。他还是不放心……

    “对了,少爷,那些突然出现的其他军舰是怎么……”

    肯咽下后面的问题。他的眼前,金发青年眉头微蹙、蓝眸沉郁,他不觉咬着下唇,捏着糖的手咯咯作响,显然被焦虑和担忧压得就要崩溃。

    肯没再吭声。他安静地坐到夏恩身边,透过登陆艇的窗望着静寂的宇宙。

    当登陆艇进入航行舰的接驳口时,夏恩忽然回过神来:“你刚才什么,肯?”

    不等雌虫再重复一遍,夏恩又想起来了:“哦,围了朱瓦耶军舰的那些军舰对吧?”

    登陆艇停止引擎。青年率先走出登陆艇,肯跟在后面。

    “是罗伯特伯父啦。这里离他的领星最近。他想推辞也没借口。”

    “收了我那么多好处,当然要……干、活……”

    夏恩扶着舱壁慢慢坐倒,肯心头一颤,一步窜前,扶着对方:“少爷,您怎么了?!”

    “药…药片……”

    青年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肯正要翻找,忽然一只虫从拐角处出现,朝他们奔来。

    “少爷不舒服吗?”来者问道。

    “艾尔!”肯看到同伴,面上一喜,“你帮我扶着少爷……”手上一轻,对方已接过夏恩软下的身体,“我要找——”

    “不!!!”

    眼前寒光闪过,肯飞身扑出。军刀落地。一个圆盒从某处掉出,向着正在关闭的接驳通道滚落而去。

    *

    作者有话要:

    先发出来

    稍后捉虫

    少爷还是很厉害的。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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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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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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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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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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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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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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