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滚出京城
“皇上英明!”众人纷纷跪在地上高声大呼。
府医眸光阴沉难看,他已经笃定了自己会赢。
只要冯御医站在他这边,那他就能帮着安王殿下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他抬眸朝着不远处的季新兰看过去,面上满是轻蔑之色。
贱人,你就等着死吧!
此时盛运帝的声音已经响起,他先是读了冯御医等人的诊断:“风学子心脉虽有衰弱,但是却经过放血治疗之后,已经完全解除阻塞危,只需调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常!”
府医登时愣住了,不可能啊,怎么会有这样的诊断呢?不是已经叮嘱过冯御医让他照实吗?
他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下意识朝着冯御医瞪过去,他满脸的无辜之色。
府医气急败坏的咬了咬牙,他还没有完全输掉,那些郎中应该不会做出同样的诊断。
毕竟他们可是寻常老百姓,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哪成想,更大的打击突然就降临到头顶,那些寻常大夫写的诊断竟然全都是:“风学子已经和普通人一样,身体极为康健,完全看不出是个心悸之症的患者!”
“不可能!”府医愤声反驳,明明他都已经为风学子诊过脉,他依然脉象混乱,根本就不像好起来的样子,他们怎么全都睁眼瞎话呢?
盛运帝凌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冷声道:“孙清越,你是在质疑朕,还是在质疑这些御医和大夫?”
他面色死灰的跪在地上道:“微臣不服,刚刚我已经为他诊过脉,他的确是心律不齐,极为虚弱!”
季新兰插口道:“既然如此,那不如你再去诊脉试试呢?”
孙府医狠狠瞪了她一眼,快步走到风学子的面前。
当他诊脉的时候,原本笃定的面容陡然闪过一抹不安和恐惧。
风学子看着他不断变化的脸色,不由得凉薄开口:“如何?”
孙府医浑身颤抖着不出话,一层一层的冷汗簌簌落下,他却依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会这样?
一名常年患有心悸之症的病人,绝不可能突然就好起来。
这世上根本就不曾有如此厉害的针术!
看到他不断变化的脸色,风学子迅速抽回自己的腕,淡声道:“看来,孙府医输了!”
无情的宣判结果,让孙府医面色骤然变得苍白难看。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医术竟然真的不如季新兰?他真是输的凄惨啊。
他噗通一声跪在盛运帝面前道:“皇上,微臣愿赌服输!”
盛运帝没有吭声,而是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尉迟晟。
他缓步向前,将生死状扔在孙府医面前道:“你若是老眼昏花了,那本宫就给你念清楚,这生死状上签的可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安王府!”
他眼底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厉色,安王府的人胆敢欺负他的丫头,他必须要尉迟安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且,他不可不相信孙府医能擅作主张签下生死状,他背后必然是尉迟安授意。
果然,孙府医面色惶恐的朝着一处角落看了过去。
那里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此刻正打算离开。
尉迟晟迅速冲了过去,拦在马夫前头。
他淡声道:“安王殿下,见到父皇还不出来磕头行礼吗?”
马车里面并没有回应,倒是车夫着急辩解:“太子殿下,这里面座的并不是安王,你误会了!”
尉迟晟挑了挑眉,朝着不远处的季新兰就喊了一声:“你里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把人逼出来的?”
季新兰眯了眯眼,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
她拿出一枚黑色的药丸跑过去:“这叫臭气弹,里面放了催泪草,只要炸开,就会呛的人又是流眼泪,又是剧烈咳嗽。那气味能熏死个人!”
尉迟晟不由得心头发虚,幸好丫头没用在他的身上。
不然他非死在她里不可。
他接过之后,二话没,就直接狠狠砸进车厢。
好家伙,一阵轰然巨响之后,尉迟安火急火燎的从里面捂着鼻子跑出来,他鼻涕眼泪直流,已经狼狈的完全不像个皇子。
“混蛋,你竟然真扔?”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用力咳嗽。
原本就已经被毒蜂蛰的毒包还没全消,此刻暴露在人前,就跟个丑八怪都没区别了。
有不少人都十分疑惑,这真的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安王殿下吗?
怎么看着不像?
尉迟晟淡淡开口:“这还有假吗?谁让你做缩头乌龟躲在里面不出来的!”
尉迟安气的要死,但是却不敢发火。
他冷声道:“我怕以这副模样吓到父皇!”
盛运帝坐在高台上发话:“不要找借口,你给朕滚上来!”
尉迟安只得恭敬的走到他的面前,然而他身上熏染的臭气,却让人退避三舍。
但凡他走过,众人全都捂着鼻子满脸厌弃的扇风。
尉迟安何曾这般狼狈过,往常但凡他一出场,必然会引起惊呼。
因为他英俊,且又搏了个仁善的美名,在百姓,以及众多贵女之中,极受追捧。
可现在,因为季新兰的那枚药丸,他成了招人嫌的臭狗屎。
他真的快要气死了!
他狠狠瞪了季新兰一眼,这才颤声道:“不知道父皇把儿臣叫上来有什么事情?”
盛运帝将生死状丢在他面前道:“孙清越是你的人,他既然赌输了,你这个做主子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能丢弃孙清越。
前几天他从面首馆被抬出来,名声已经受到极大的损害。
如果再对家臣不管不顾,只怕更会失去民心。
他毫不犹豫的承认:“是,父皇儿臣愿意跟他一起受罚!”
盛运帝讥诮的勾了勾唇角,淡声道:“很好,不愧为朕的儿子,敢做敢当,既然如此,那你就带着安王府举家搬迁到岭南封地,没有朕的圣旨不得擅自返京,否则格杀勿论!”
尉迟安整个人都惊住了,他以为父皇顶多只是责难几句罢了,竟然又要把自己给赶走?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不是都已经答应太后让他等到年节后再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