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不是附近农家的狗吗，我记得是叫白的，它又游到船上了吗？”杜若虚道。

    “看来还是有前科的，这狗见了我也不怕生，反而跟我很亲昵。”刚刚在回来的途中，宝山和麦已经把狗给擦洗干净了。

    “那看来这狗跟你很有缘啊，它见了其他生人都是躲的远远的。

    “是吗？它刚刚还吃我船上的点心呢，实在看不出来是个害羞的狗呀。

    “那就明你跟它有缘，宝山，有没有兴趣养它呀？

    “啊，我可以养它吗？

    “可以啊，它的主人去年就过世了，现在其实算是条流浪狗，只是附近的邻居都在轮流喂养它，过得倒也算轻松。如果你愿意收养它，那真是它的福气了。”

    可是可是我就要去京城了，嗯，要养他的话岂不是要把它带走。

    “可以的呀，只要你喜欢，你就可以带它走，大家都是乐见其成的，附近的人家家里都是有狗的，所以养它也不太方便。

    “真的吗？我也是很喜欢狗的。祖父，我可以养他吗？宝山一脸期待的看向谢沂。

    “你喜欢就可以。

    “真的吗，那我就把它带回京城了？

    谢沂点点头表示同意。

    “太好了！”宝山和麦欣喜地开始逗弄起白来。

    沈芥游回岸上，把荷包和标尺收好，继续洗起衣服来。

    水渠通向书院外，洗衣服的地方有很多村妇在，其中不乏有大姑娘媳妇是因为想多看沈芥几眼而来的。沈芥是读书人，长得俊朗，言谈举止又文雅，自然让人心生好感。

    “沈公子，这一去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咦，狗呢？”

    沈芥跟他们很熟悉了，知道他们都并无恶意，便笑着回答：“那狗游得太快，我赶了一路都没赶到。”

    “那狗指定是吃得太饱了，等下晚饭不给它吃了！”

    沈芥想起白在船上吃人家的糕点，心想：“它可能也不需要吃晚饭了。”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跑了来，因为跑得急了脸都涨红了。她径直跑到沈芥面前，气喘吁吁地道：“阿芥哥哥，你怎么又出来洗衣服了，你一声，我可以帮你洗的呀！我给你做了晚饭送到你房里，却发现你不在。”

    姑娘叫王莹莹，是他们书院学生住的宿舍养心斋这边的管事王福田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她从跟着父亲在书院里长大。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却跟读书人很学了些姿态和谈吐，非常惹人喜爱。

    自沈芥来书院后，姑娘就疯狂喜欢缠着他。沈芥觉得很无奈，但却并不觉得讨厌，就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

    “我今日有空，就出来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沈芥笑道，上还在搓洗着一件衣服。

    “可是，书上不是，君子远庖厨，这些杂务不是读书人应该做的。”

    “是吗，书上只远庖厨，可没远洗衣呀？”沈芥笑道。

    “阿芥哥哥，你这是狡辩！”

    “莹莹，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那书上有没有过男女授受不亲呀，你还来这里找沈公子，羞不羞？”有个洗衣的妇人取笑道。

    虽然话里没什么恶意，但却成功地将莹莹闹了个大红脸，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芥看着莹莹局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帮她解围道：“好了，书上是啊，不懂庖厨的男子确实应该远离，去了也是添乱不是。懂的人自然可以去啦，你看宫里的御厨不大多是男子吗？洗衣服也是一样的道理呀，你看我洗的可不比你差。好了，我也洗好了，咱们回去吧。”

    “好啊，我来帮你拿！”莹莹马上又高兴起来。抢着要帮沈芥拿放衣服的木桶。

    沈芥坚持要自己拿，并不叫莹莹帮忙。莹莹只得作罢，围在他身旁，蹦蹦跳跳的一些家长里短。

    沈芥微笑地听着，和她一起回到了书院的宿舍里。

    “我给你做好吃的放在厨房里温着，我去拿过来给你！”

    “唉！”沈芥本想叫住她不用了，但是姑娘已经兴奋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