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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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老爷?沈芥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自在。

    沈芥接过卷轴,道了谢,吩咐初九给每人一两银子的赏银。

    那两人见沈芥这么大方,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又了几句吉祥话才退下去。

    沈芥知道这两人就是靠着放榜时候给各位中榜的考生送消息来赚几个彩头钱,也不是官府派来的,但是考中的人大都喜气洋洋,除非是家境贫寒到了极点,不然都会出打赏一下的,多少不拘,但是也不会一毛不拔。

    “沈兄啊,没想到你才学如此出众,竟然能拔得头筹,你平时真的是太低调了!”

    “是啊,沈兄,你是如何学习的,竟然能读书和技巧管理两头兼顾?”

    “那你们就不懂了,沈兄这是天资聪颖,旁人学不来的!”

    “沈兄啊,这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弟我也有幸上榜了,以后咱们就是同年了,沈兄可否赏个脸,让弟请你吃个饭,咱们探讨一下学问上的事怎么样?”

    “哎,我先来的,沈兄,我也要请你吃饭,为你荣获会元好好庆贺一番!”

    这有人起了头,接下来就响起此起彼伏的邀约声,这才是大家迟来的真正目的,就是跟沈芥搞好关系,套好近乎,以后在官场上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

    在这些友好的面孔中,不乏之前在沈芥跟公输家比试的时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看不起沈芥的,但是此时,他们早已换了另一部嘴脸,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芥有些头痛,他个人是不喜欢参加这些聚会的,更何况这些人在此之前跟他从未有过来往。这次这么热情,自然也是带着目的性的。跟这样的人很难成为真正的朋友,不过是利益往来。

    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他真的进了官场,这些还是要面对的,他不能通通都回绝了,所以他还是礼貌地道:“多谢各位好意,怎么能让大家破费呢?既然是我的喜事,那自然是应该我请大家吃饭才对。只不过如今殿试在即,最后的成绩未定,在下也没有心思就提前庆祝,想必大家也是榜上有名,要准备殿试的,等殿试之后在下再请大家吃饭,如何?”

    “沈兄啊,你这也太谨慎了,殿试一般都是走个过场,不会变名次的。”

    “那也有例外的不是吗?到时候万一又有更出色的人才拔得头筹,那今日这顿饭吃的岂不是贻笑大方。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先回去好好读书,准备殿试。”

    “沈兄的有理,是我们心太浮躁了,反正殿试也不过在半个月之后,等考完了,咱们再来找沈兄一起吃饭吧。”

    沈芥的提议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沉思,凡事确实不能高兴的太早,既然连会元都有这种觉悟,那他们这些名字靠后的更该警惕起来才是。”

    所以大家纷纷点头,赞同方才话的人,纷纷表示要不再打扰沈芥,先告辞去温习功课了。

    沈芥微笑着将人送走,长军不由地对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高明!”

    “对了,阿芥,有件事我想跟你一下。”

    “你。”

    回了房,长军才神神秘秘地道:“阿芥,你知道吗,我之前以为纵火是宋行之搞的鬼,就派人盯着他,想揪出他的不法之事,惩治他一番,没想到真的被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长军一脸坏笑。

    “什么秘密?”

    “我告诉你啊,宋行之在明月巷有个相好的,叫银杏,这个女子只接待他这一个客人,就相当于是他的外室了。”

    “他这种人,有这种行为不奇怪。”沈芥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的。

    “但是你不知道,他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什么?”沈芥挑了挑眉,仍旧很淡定,“这也很正常吧,孩子他不会要吧?”

    “你怎么这么料事如神啊,他这个禽兽,马上就要人家姑娘把孩子打掉!”

    沈芥一脸疑惑地看向长军:“这你都知道,你去听床底料了?”

    “你瞎什么呢!我不是派人跟踪他吗,他大半夜的派人去买堕胎药,我才知道的。”

    “可是,知道这种事除了对他的人品表示进一步的鄙夷之外,有什么用呢?”

    “阿芥,你别急嘛,先听我完。这个银杏倒是个有主意的,他在宋行之出去买堕胎药的时候,偷偷溜了,现在只有我直到她在哪里!”

    “溜了?她不想堕胎?”

    “自然是不想,不然她干嘛溜。你想想,这孩子就是银杏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筹码呀,不要他的不是傻吗?没想到他宋行之也有被一个弱女子耍得团团转的一天!”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呀。但是,你知道这个又能干什么呢?”

    “阿芥,你看能不能这样,那个银杏现在心里肯定对宋行之很失望,但是她肯定很希望把孩子生下来,问宋行之要一大笔钱,或者直接母凭子贵,以此加入宋家。但是她一个人办成这件事,危险太大了,宋行之已经派人满世界找她了,我们要不帮她一把?”

    “怎么帮?”

    “教她怎么找宋行之要补偿啊,最好弄得人尽皆知,让他们家颜面扫地,看还有哪家好女子肯嫁给他!”

    “不行,千万不能这么做!”沈芥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定道。

    “为什么?”

    “这样做,确实可能让宋行之和宋家颜面扫地,但是对于这个女子来,太危险了,宋家人是多么睚眦必报啊,难保他们不会对这个女子下,即便成功了,这个女子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毁了。或许,宋家一口咬定这个银杏在谎,在污蔑,那她怎么证明自己怀的就是宋行之的孩子?他们要是把她送官,你觉得官府会听谁的?”

    沈芥这一连串问题问得长军哑口无言,他自然也不是那种借刀杀人,乐意牺牲无辜的人,闻言便耸了耸肩道:“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便宜他了!”

    “有什么好意难平的,多行不义必自毙,也许下次他就被当场捉奸在床了呢?”

    “唉,谁家女子嫁了他,那真是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