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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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仲带着宝山和麦去往档案馆,这会儿倒是不像之前那么腼腆了,惊讶地道:“没想到姐竟然就是那位神医许渊的女弟子啊!”

    “你知道我?”

    “是啊,久仰大名!我特别仰慕许渊先生,从就把他的千金要略背得滚瓜烂熟,就是许先生一向浪迹于山林,我竟无缘得见。京城的许氏医馆我也是常去讨教的,还有姐做的面脂,也是极为出彩,真是得了许先生真传了!”到有关医家的事,林仲话就多了起来。

    “哪有你得那么好,不过我师兄确实是很厉害的!”

    “谢姐,我是真的,以后我有问题可以来请教你吗?”林仲一脸期待地看向宝山。

    “可以啊,我们互相探讨,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学习的。”

    “到了,姐请进!”林仲打开档案馆的大门,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架,放着满满当当的医书,书架侧面写有分类和编号。

    宝山略略扫了一个书架的藏书,眼睛都亮了。

    “太医院的藏书果然不同凡响,我已经看到好几本想看的了!”虽然她师父藏书也很多,但是这样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内容。

    “谢姐,这些你都可以随便看,我也在旁边看,你有事可以叫我。”

    “好,谢谢你了,先生!”

    “姐以后叫我仲就行了!”

    “行,那你也别姐姐的叫了,叫我宝山就好。”

    “嗯。”林仲一脸羞涩地点头。

    “诶,仲,那门后面是什么呀?”宝山指着里边书架旁的一扇关着的门道。

    “奥,这里面是往年太医们给贵人看病的脉案。”

    “哦,那这个是不是外人不可以看啊?”

    “不只是外人,只有三品以上太医向太医令提出申请,被同意后才能进去看,最重要的脉案只有陛下谕才能看,钥匙也在陛下那里。”

    “哦,明白了。”

    “不过那里面都是一些贵人们的脉案,虽有一些研究价值,但是普通百姓的脉案多的是,没必要看他们的不是吗?”

    “嗯,我就是随便问问,仲,你去忙吧,我和我侍女在这里看就行了。”

    “行,那你想看什么书,我先帮你找出来。”

    “嗯,我也没想好看什么书,随便看看也行。”

    仲就把医书的分类大致跟宝山介绍了一下,又在屋子里多点了一盏灯后道:“宝山,我就在隔壁配药房,你要是有事知会我一声。”

    “好的。”

    送走了仲,宝山在各个书架前徘徊浏览,时而抽出一本来看,看到感兴趣的就放在一边,准备问问仲可不可以带走看。

    看了一会儿,宝山让麦去门口守着,自己则慢慢走到隔间的门口,研究了一会儿锁扣,准备把锁孔样式记下来画给沈芥,看他能不能想出破解之法来。

    过了宝个时辰左右,大概到了亥初时分,宝山就出来准备告辞。

    “仲,医书可以外借吗?”

    “我看看,有些是可以外借的。”

    “可以,这几本没关系的,我去跟大伯禀告一声。”

    “麻烦了!”

    宝山回到住处,就把锁孔样式画了出来,有些地方不太详细的,她准备明天带去现场照着画。

    “姐,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冒险?要是被抓住了可怎么办?”麦有些烦恼。

    “你要相信沈公子的艺!”

    “我相信啊,所以我才更担心。这打不开还好,打开了被发现可怎么办?”

    “我再想想,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我不会用这招的。”

    “嗯,我想沈公子也不会放心您这么做的,你先跟他商量商量,要是实在得去,您就让我去!”

    “知道啦,麦,我也不能让你冒险呀!”宝山捏捏麦的脸道。

    第二天下学,宝山早早就去了太医院,仍旧是仲招待的宝山。不过当天档案馆里有好几个太医在阅读医书,宝山只抽空去门边看了几眼,根本无法拿出纸来照着画。

    她本来想在那里多待会儿,把其他人都熬走,再实施计划,不过,那几个太医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就异常热情地拉她到大厅里跟她探讨起一些疑难杂症来,俨然把她当成了得许渊毕生功力的再传神医。

    宝山虽然无奈,但是在交流过程中也学到了很多,受益匪浅。来学习医术,本来就是她来太医院的主要目的之一。

    宝山跟太医们打成了一片,就萌生了另一个想法,她开始排起大家的马屁来,一一历数每人在医学上的成就,把大家哄得十分开心。然后,她就顺势道:“各位大人,我听我师父起过,太医院有位叫齐铭的太医,擅长妇孺疾病,我一介女流,来寻医问诊的多的是女客,有一些问题想跟这位齐大人请教一下,不知他今日可在?”

    “齐铭?”

    “嗯。”

    “你齐大人啊,有多久没在太医院听到他的名字了。”有位太医感慨道。

    他的同僚感叹道:“是啊,谢姐有所不知,齐太医早就告老还乡了,而且还是因为犯了错在太医院待不下去才告老还乡的。”

    “这是什么原因呢,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有个年纪大一点的陈姓太医道,“齐太医的事我清楚,他们年轻,都不知道了,我给你讲讲吧。齐老哥医术是很好的,就是人太耿直了,有一次竟然冲撞了良妃娘娘,娘娘勃然大怒,请皇上治他死罪,但是皇上体恤他为皇家效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免他一死,让他回乡养老,只是他向来清贫,被革职时都没什么钱财带回去,不知道如今还健在否。”

    众人听得有些唏嘘:“咱们医家,还是像许渊先生那样在乡野之中治病救人、扶危济困来得自在,在宫里啊,难哪!”

    陈太医瞪了这话的那人道:“慎言,什么话都得?”

    那人忙缄口不言。

    宝山也不好再多问齐太医是怎么得罪良妃娘娘的,便笑道:“其实不管做哪个行当,不管在宫里还是宫外,都是辛苦的,咱们只能安守本分,谨言慎行。”

    “你们看看,还是人家姑娘通透!”

    宝山觉得,这群太医倒没其他官员那种尔虞我诈,气氛还挺融洽的。

    “不知那位齐太医是哪里人啊,不知道他回乡后有没有收徒,我还挺想学学他的一些针灸按摩术的。”

    “他呀,是通州望城人氏,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他走后,和众人都断了联系。”

    “谢姐,你不会还想找过去吧?我觉得他可能都不在人世了吧。”

    “我就是问问,万一以后有会或者有熟人要去那里,就可以打听一下。”

    宝山走的时候,仲把她送了出来,还把她叫到太医院门前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跟他提起齐铭是怎么得罪的良妃娘娘。

    宝山听了之后,回去路上心情都有些沉重。

    仲告诉她,九年前,齐铭因为指出良妃娘娘送给秦王殿下的茶叶喝了对秦王殿下身体不好的事被良妃娘娘记恨,很快就找了个由头把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