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番外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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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知衍笑着没有,转而看向她里端着的东西,“拿了什么好东西来?”

    季央又往桌沿处看了一眼,不见端倪,她将汤盅放下,柔声细语道:“是鸡汤。”

    季央在脑中想着词,“我见夫君这些日子尤其繁忙,便想着给你补补身子。“

    她又动了动目光,到底是什么呢?

    裴知衍打量着她的神色,他一向善于察言观色,意识到姑娘对自己竟然也有了几分挂心,一时心情大好。

    “嗯,是有些忙。”裴知衍指尖勾着托盘的边沿,将汤盅移到自己面前。

    见他自顾喝着汤,季央问道:“味道如何。”

    裴知衍品咂着滋味,点头道,“很鲜美。”

    他现在其实没什么心思喝汤,那件绣到一半的衣还在他腿上。

    裴知衍就是再无所顾忌,眼下的情况也实在抹不开面,若是让姑娘知道自己在做这女子的活计,往后自己在她面前还谈何身为丈夫的威严。

    “我还要忙一阵。”裴知衍还未完,就被季央截了话头——

    “不知夫君在忙什么,可有我帮的上忙的?”

    季央完用力闭上了嘴,一时有些懊恼,她何必管他在忙什么,可她心中又忍不住的去想,这是裴知衍头一次要赶她走。

    她之前就猜测,裴知衍是不是对她失了兴致季央捏紧了掩在袖子下的,按住自己那颗胡思乱想的心。

    一边还在告诉自己,她想留下只是想知道裴知衍藏了什么,又不是真的想陪他,她躲他还来不及。

    裴知衍可不知道她还想了那么多,略带诧异的看着她,如果他没听错,姑娘的意思是想留下来。

    要不是腿上还放着女红的东西,他必然要把人捉过来,好好审问一下,是否真如他所想的这样。

    这么想着,裴知衍哑然失笑,换做从前,他恐怕如何也不会相信有朝一日,自己里会拿着这玩意儿。

    “等过几日我忙完了,天也暖和了,带你去骑马可好?”这会儿是不能留她了,尽管他很想。

    季央听了他的话,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声道:“我不会骑马。”

    何况等到他忙完,或许已经不想带她去骑马了季央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她应该高兴才是,她不是一直盼着裴知衍将心思从自己身上挪开。

    “我教你。”裴知衍想了一下,觉得这一定是件很有趣的事。

    季央却不是那么想的,她回想起那日在长街上被他的马所惊吓到的场景,心下顿时惶惶,没有好,也没有不好。

    “那我先出去了。”季央转身前忍不住又往他腿上落了一眼。

    裴知衍蓦然一笑,“就这么想知道是什么?”

    姑娘眼里的幽怨可没藏好,裴知衍也没有往深的想,以为她只是好奇。

    罢了,在她面前,他本来也没什么威严可言,想知道就让她知道好了。

    季央错愕的抬眸,惊讶于自己的心思被发现。

    “过来,我告诉你是什么。”裴知衍朝她招。

    季央可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上次也是在书房,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得是:“过来,我告诉你我有没有生气。”

    然后她就被抓着折腾了一宿。

    而现在还是白天,要是落他里季央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我不要知道了。”

    裴知衍看着她漾红的脸,思绪稍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他轻笑,“真的不要知道?”缓慢的语调里带着惑人的意味。

    季央哪里招架的住,心中里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霎时都抛在了脑后。

    “我回屋了。”季央往后退了两步,看见裴知衍有起身的动作,连礼数也顾不上了,掉头就跑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被合上,屋内外的人皆松了一口气。

    裴知衍拿起腿上的东西,无奈挑眉笑了笑,收进抽屉里,起身追了上去。

    季央一直走到花园里才逐渐平静下来,她不由得想着,自己方才若是走得慢一点

    脸上再次烧烫,季央忍不住对身后的萤枝埋怨道:“都怨你,非要我来。”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萤枝回话,正欲回头,便听见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逃那么快?”

    紧接着身子从后面被抱了个满怀,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季央心口猛然一跳,他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而萤枝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我,没有逃。”季央无力的解释,她紧张地看着四周,生怕有人路过看见。

    “还敢没逃。”裴知衍从后面咬了咬她的耳垂,季央僵住了呼吸。

    “早在书房我就想如此了。”裴知衍光明正大的着诨话,“可惜让央央逃了。”

    季央觉得自己就是疯了,刚才怎么还会想着送上门去。

    如今还是白日,而且这是在花园,随时会有人过来季央慌乱无措道:“晚上,等晚上好不好。”

    裴知衍本就是逗弄她的,闻言唇角更是高扬起,慢悠悠的拖着调子,“好,那就晚上。”

    “央央自己的,莫要耍赖。”他着抬在季央湿濡的耳垂上捏了一把。

    惹得季央又是一阵战栗,连连点头,声音又轻又柔,“不耍赖。”

    只要不是现在怎么都好。

    裴知衍还等着夜里的畅快,季央却跟他开了个不大不的玩笑。

    屋内烛火摇曳,裴知衍斜倚在床栏上,望着缩坐在床上,一脸惴惴的姑娘,笑的莫测,“央央是故意的。”

    季央摇头,眼眸里噙着委屈,声呢哝,“我不是。”

    她是真的将这事忘了,用晚膳的时候只觉得腹一阵坠痛,忽然就来了癸水,季央无力的辩解,“我是真的忘了。”

    裴知衍走上前,季央强忍着才没有往床角缩,被拉到怀里的时候她惊呼了一声。

    一只温烫宽厚的掌贴在了她的腹上,季央一动也没敢动,裴知衍轻轻替她揉着肚子,“还疼不疼了?骗子。”

    她真没骗人,季央想反驳,可腹上的太温暖舒服了,她轻声道:“一点点。”

    裴知衍将人抱在怀里,安静的替她揉着肚子,一会儿才道:“这笔帐先记着,央央回头想想怎么还。”

    季央扁动唇瓣,慢慢点了点头。

    从他掌传来的一阵阵温热让季央昏昏欲睡。

    裴知衍腾出一只来捏了捏她的鼻尖,季央不舒服的皱眉,轻咛了一声,带着点自己都没觉察的娇气。

    “我让下人熬了姜汤,喝了再睡。”

    季央嘴里嗯着,眼睛却不受控制想闭上,裴知衍也有得是办法让她睡不着,描她的唇,捏她的鼻尖,朝她的耳朵呵气,玩得不亦乐乎。

    等萤枝端着姜汤进来,季央已经被闹的眼里都泛起了湿意。

    她抿着裴知衍喂到自己唇边的勺子,才喝下一口就颦起眉心道:“好辣。”

    “嗯,我吩咐多放了姜。”裴知衍望着她皱起的脸,笑得张牙舞爪,“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戏耍我了。”

    季央望着他那一口白牙,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兮兮的瞪着他里那碗姜汤。

    裴知衍将一碗姜汤都给她喂了下去,凑近看她红红的眼睛,笑道:“好了好了,瞧把你委屈了,给你尝点甜的。”

    季央以为是蜜饯什么的,哪知唇上忽然一软,唇瓣被撬开,裴知衍用舌头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寸,将残存的辣意尽数吃了去。

    *

    季央恹恹了两日才精神起来,日子也到了春末夏初时,到处都是暖盈盈的。

    季央精神奕奕,裴知衍却可见的兴致不高,因为他发现自打天气暖和之后,姑娘就不乐意抱着他睡了。

    裴知衍转着里的酒盅,合着就是把他当暖|床的了,想起自己还将这当成是姑娘对他的依赖,他就一阵的摇头发笑。

    一根筷子临空飞至眼前,裴知衍头一偏,反接住筷子,抬眼看着沈清辞。

    沈清辞显然已经喝了不少,清俊的面上挂着两片红,不满道:“你还是别出来,让你发呆来的?”

    “给你脸了还。”裴知衍笑着将筷子掷了回去,咣当一声投进了沈清辞面前的窄口酒壶。

    “云随好身!”话的是兵部郎中之子刘逊。

    沈清辞踢了一脚他屁股下凳子,“看到什么了,你就拍马屁。”

    “我是实话实。”刘逊卷着舌头,显然也是喝大了。

    裴知衍被这一桌的人吵得头昏脑胀,从前他倒是也喜欢与这几人喝酒、天南地北的聊,如今却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回府去抱他的央央。

    喝下杯中酒,裴知衍掸了掸衣袍起身,撩开珠帘往外走。

    回到侯府时,天色也不过才半暗,季央以为他不会那么早回来,就与萤枝花园里散步,和裴知衍打了个错身。

    等季央回到萧篁阁看到裴知衍时,还诧异了一下,她柔声问:“夫君回来了。”

    裴知衍仅着中衣,坐在棋盘前摆弄棋局,指尖夹了颗黑子,落下后抬头朝她笑道:“先去沐浴。”

    隔着这些距离,季央都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酒味,她顿时就觉得腿有些软。

    她癸水干净了,今夜必然是逃不过了。

    季央去到净室,磨蹭了许久才出来,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裴知衍拍了拍自己的腿,季央咬咬唇,乖巧的坐了上去,腰上一紧,她便像失了一力气一样,软绵绵地往他怀里跌去。

    “央央今日可还想了什么阻挠我的法子?”裴知衍偏头看着她,问得认真。

    “上回真的是我忘了。”季央还试图解释。

    裴知衍哪里会不知道她得是真是假,可他要是认了姑娘得话,还怎么欺负她呢。

    “还想狡辩。”他坏心的咬住季央的耳珠,稍一扯动,怀里的人就软了身子。

    季央向后仰着脖子,呜咽着偎进他的颈窝,他怎么能如此不讲理。

    裴知衍含笑吻着她,指尖勾住季央的衣带,本就松垮的中衣,不过少顷便散落在地。

    季央瑟瑟发抖的时候,意外看到裴知衍竟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件衣给她穿在了身上。

    对上姑娘错愕的眼眸,裴知衍解释道:“了要赔你一条的。”

    季央终于记起是怎么回事,她以为他只是笑而已,不想竟然真的赔了她一条。

    季央看见衣上的绣花与她被裴知衍撕毁的那条一样,她心口跳动的很快,“你”

    “绘了纹样找绣娘绣的。”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裴知衍率先回答了她。

    季央捏住那上面的绣花,针脚粗糙,“夫君找的绣娘针线活不是很好。”

    “还挑剔上了。”裴知衍干脆利落的堵了她的嘴。

    季央心中的涟漪晃出了一些些踪迹,思绪逐渐迷离,在裴知衍勾动她的舌时,微微探了探舌尖。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回应,都足以让裴知衍为之狂乱,两人沉乱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唇瓣分开的时候甚至勾出了一丝津涎。

    他用舌尖勾去,又吻了吻季央低垂着不敢抬起的眼眸,“高兴了?”

    得不到回应,裴知衍接着道:“那该我了。”

    视线落到棋桌上,他捻起一颗白子,捏在指间的端看了片刻,从她的锁骨开始,蜿蜒打转。

    羊脂玉的棋子,竟还比不上她的肌肤细腻,裴知衍双眸逐渐透出暗色。

    季央推拒不了,只能无助的承受。

    “央央别哭啊,你这样哭我更想欺负你了。”理智被冲散到所剩无多。

    季央不知道自己竟然落下了泪,她只知道她此刻已经快不能呼吸了,也逐渐看不见清裴知衍的容貌。

    只看到他欺身而上的时候,将那颗沾满了水渍,湿漉漉的棋子卷入了口舌之间。

    作者有话要:  柿子:媳妇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