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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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操办婚事事务繁杂,北川郡王府人不足,陈氏就从娘家借了几个得用的嬷嬷,也把她的弟弟趁借了过来。陈七郎跟陈氏姐弟情深,听姐姐有事要他相助,二话不就来了。等办妥了姐姐交待的事,他回去跟姐姐一声,顺路也买了些点心,让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的姐姐甜甜嘴,谁知到了郡王府的正院,门口的嬷嬷把他拦了下来,是里面有贵客。

    团团这时正在里面,听下人来通传时有些为难地朝她看了一眼,倒是淡淡一笑,:“都是一家子亲戚,郡王妃不必避讳。”

    尽管团团还待字闺中,但是这些年来女子活得更加自在,哪怕是没订亲的姐也可以出门与外男见面。有寡居的长公主出面操持婚事在前,还有两位行事大胆的公主,贵族姐之间行事也就跟着少了许多避讳,出身越高贵的女子行事越大胆。

    陈氏也知如此,才会让自家弟弟这个时候前来。

    陈七郎侯在外面时只知道里面有有一贵客,他还想着自家姐姐的贵客大概是那些个成亲多年的贵妇,心下也想好了进去要如何行礼,等进去一看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妙龄少女,他一时有些恍神。

    团团一向穿得素淡,这些天因着帮忙商谈婚事相关事宜,身上才多了些颜色。她今天穿着穿着一件浅红烟罗缎制成了衣裙,哪怕是冬装也灵动飘逸;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戴着一根梅花琉璃钗,清新温婉。见了来人,团团在陈氏的介绍下,坐着跟陈七郎晗首,陈七郎恍然回了礼,目光有些不知往哪儿放。

    这会儿他已经知道这位就是玉清郡主。其实好些年前,他在街上曾在街上跟玉清郡主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便感慨世间还有这样清丽脱俗的女子,现在再见,玉清郡主的容貌更胜当年,他只恨自己词穷竟想不到用什么话来赞她,便是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了。

    陈氏见陈七郎话都得有些不大利索,微微皱眉,她这些日子光顾着感慨团团大方能干,倒忘了她还生得倾国倾城,也不知平王妃怎么能把女儿生得这般好。

    团团倒是坦然自若地坐着,待与陈氏商量完剩下的事后便告了罪回了平王府。陈氏也不好留她,等她一走,又看向有些不争气的弟弟一眼,故意感慨了一句。

    “玉清郡主才貌双全,也不知将来便宜了谁家。”着,她朝陈七郎看了过去。

    陈七郎不由地看向陈氏,待对上陈氏探究的目光后,他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耳根烫了起来。陈氏暗笑,却也不破,想着该怎么跟边上的平王妃搞好关系,办成弟弟的这桩事。

    一场忙碌之后,原泰总算迎来的大婚,与他一同去迎亲的除了原横和家家外,还有军中的好友,以及乐乐、老虎等人——欢欢去年年末等喜喜的婚事一订就回了凉州准备完婚,乐乐本来也是要回去的,恰好当时他病了一场没来得及上路,便留在了京中。算是原泰第一位好友的余泊琰也赶回来,只是他回来的时候有些迟了,迎亲的人数已满,他来了也只能喝杯喜酒。

    原泰感念他的情谊,又心下在想,他赶回来是不是为了团团?

    吕二娘的嫁妆前一天已经送到了南阳郡王府,共有九十八抬,比陈氏的嫁妆还多两抬。但是吕家不像陈家是有底蕴的人家,准备的嫁妆有许多是庆国公夫人备下的,还惹得庆国公夫人的几个媳妇心下不满,吕家平日常爱借庆国公的势做些让人瞧不上的事也就罢了,如今竟连自家女儿的嫁妆都让外嫁女来出,也忒不像样。既然没有这样的财力,何必非要高陈家一头呢?

    其实明眼人看了也知道哪怕陈氏的嫁妆面上比吕二娘的少,但是她的嫁妆箱子都是装得满满当当的,若不是为了低调,这些东西能装一百多抬。而吕二娘的那九十八抬嫁妆,精简一下勉强能放九十抬,她却非要压陈四娘一头,硬是分装成九十八抬,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她被人议论,连带着原泰也面上无光,他还得留心原横的脸色,生怕吕二娘此举把原横惹恼了。谁知原横却没有在意,吕二娘越是这样闹,他就越觉得自己的亲事结得好,陈氏的才貌比吕二娘实在好上太多了。

    原泰成亲,帝后并没有亲临,成亲时除了跪拜惠庄皇帝的牌位外,他还向坐在一旁的平王夫妇行了礼。这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是吕二娘通过红纱的盖头发现要拜的是平王夫妇便有些不情愿,行礼的动作也极为敷衍。观礼的宾客一见也是面色各异,倒是平王和平王妃微笑坐着,瞧着并没有什么不悦。

    等新人送入新房,圆圆负责去陪新娘话,等开宴时她才出来,入席后她便在珠花耳边了一句,“这新嫁娘也忒气了,连个红封也不给我。”

    珠花在她上拍了一下,声道:“就当帮你大哥哥,你还跟你大哥哥算钱不成。”

    她倒是想算钱来着,圆圆腹诽,却不好跟自家娘亲这样。

    等完婚后,第二日原泰就要带着吕氏入宫谢恩,这跟原横当初婚后是一样的。只是原横那日从宫中出来后去了庆国公府,他则去了平王府,等三朝回门那日再去庆国公府走一遭。

    他跟平王府的关系一向亲厚,哪怕这个郡王妃并不是他属意的,面上却要让她知道要对平王府的人客气些。可是这吕氏一向看不上平王府,尤其看不上平王妃,认为她出身乡野不愿与她为伍,就连她的两个女儿她也轻看一分。

    珠花倒觉得遇上她这样的人,对团团圆圆是有益处的,她们将来不见得能她这般当个悠闲的王妃,让她们提早知道如何跟不喜欢她们的人相处,将来再遇上这样的事也就不怕了。

    团团圆圆知道珠花的意思,便跟吕氏保持着面子情,这倒让原泰心下内疚。一想到自家的妹妹们为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子受了委屈,他心里就不好受。

    吕氏嫁过来后,南阳郡王府的内务就要交给她打理,团团把府里的事给她听时,她还颇有些不以为意,团团看着也没有在意,只把自己的本份做好。她已经听家里人都了,大哥哥的这个嫂子是不得大家喜欢的,想到这个她就觉得委屈了大哥哥,原先她对男子纳妾之事很不认同,这会儿她却盼着大哥哥身边能再添下贤良温厚的女子,让年少失恃失怙的大哥哥下半辈子能幸福。

    她不知道原泰这会儿在长安城中已经偷偷置了一个外室。原泰与吕氏订亲后接触了几次,对她实在不喜,他以前也没有通房之类的,一想到自己头一个女子是这般任性的,便生出几分气性。恰好他有一个战死的同袍有一个年芳十八的妹妹叫婉儿,为了照顾多病的母亲花光了兄长的抚恤金,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她知道救急不救穷的道理,自家母亲的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便应了外面街上一个看中她颜色的富商决定当他的外室。原泰听后,索性问她肯不肯跟了他。

    婉儿在那日原泰来探望她们时,便对这位坚毅英俊的武将有几分好感,如今听他这般问,她也就答应了。原泰便接了她搬到一个离白大夫医馆近的地方,为她买了一间屋子安置她们母女,还跟白大夫打了招呼,让他不要声张。白大夫知意,只告诉了接医馆的弟子为这对母女看病时分文不取先记在账上,将来自有贵人会来结账。

    算算日子,在吕氏过门前,原泰跟婉儿在一块儿也有半个月,婉儿生得清新可人,很得原泰喜欢。有了这样一位佳人,原泰面对吕氏的无理取闹时也多了一分耐心。

    吕氏不知自己已经失了所有人的心,过了几日,还找了个由头将平王府送给郡王府的下人发卖出去。

    原泰收到消息马上赶回了府,见府里乱糟糟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这些下人惹郡王妃不快了?”他淡淡地问道,还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吕氏撕破脸。

    “都是不像样的,留在府里也是浪费粮食。怎么,妾身连个下人都处置不得了吗?”吕氏理直气壮地问道。

    原泰微微一笑,倒想起珠花的话来,只当与她相处是来锻炼自己的心性的,便:“夫人自然是能处理,只是这些人原不是南阳郡王府的人,是平王府见我人不足借给我使的。既然夫人觉得他们不像样,就让他们都回平王府。”

    完,他跟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就带着这些下人下去了。

    吕氏见他并不算阻拦,心下也是满意的,便迎着他入了屋内,待他坐下后就:“这些奴才走了也好,不定平王府里有他们能做的事。不过府里少了这么些人,人怕是不足,妾身想着这些日子该采买一些新的下人,还得请工匠来,在府里整修整修。”

    “整修什么?”原泰不解地问。

    “平王府与我郡王府之间有一条通路,妾身想着还是封了的好,我们与平王府终归是两家人。郡王,你呢?”

    原泰笑了笑,:“夫人的有理,只是这通路是圣上赐下这府邸时一再告诫不能封上的,怕是里面有什么缘故。若是夫人觉得这通路留着不便,令人将这边的大门锁上便是,封上就不必了。”

    “既然如此便留着。”吕氏讪讪地。

    “还有府里买下人的事,也暂且缓缓。我这个月月底便要回边关,若是夫人愿意跟着我同去,府里也就用不着采买下人了。若是不愿意同去,便再添些个人。”

    “去边关?”吕氏眉头一皱,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我这次回京本来就是为了完婚,之后还得再回边关驻守。”

    “去什么边关,我让姑丈把你调回京城就是。”

    “不必如去,镇定边关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意思。看来夫人是不愿意去了,边关苦寒,也的确不适合夫人,夫人还是留在京中看着郡王府,为夫一两年内总能回来一次。”

    吕氏听了脸色就更差了,她和原泰成亲不久,哪怕有些事情不如她预期的那般好,但是她对原泰的情谊还在,哪舍得这样与他分开。趁着第二天原泰出门,她便去了庆国公府,跟姑母商量着给原泰在京中安排一个差事,让他留在京中。她才不管原泰的本意如何,她是不想去那些苦寒之地的。

    庆国公夫人听了,晚上便跟庆国公提了这事,谁知庆国公这次并没有听从,反倒让南阳郡王在边关历练几年有好处,就是吕二娘也应该同去,免得夫妻长年分居两地生份了。

    庆国公夫人听他这般,知道这事没有法子,只能去劝吕氏收心,跟着原泰到边关去。吕氏纵然不情愿,却舍不下夫妻情份,只能跟着原泰一同去了。

    在原泰出发前几日,太后为圣上添了两位美人,其中一位出身还不错,便是原泰曾相中的赵姐。原泰想到那个娴静美好的女子,心下暗叹一声,却也没有多的念头便开始准备去边关的行装。

    圣上的后宫除了皇后,还有一位高娴妃和桑嫔,这两位当初在潜邸是侧妃。桑嫔曾是敬懿皇后的侍女,身份低贱了些,又没有怀过圣上的子嗣,圣上登基后只封她为嫔。不过有敬懿皇后的情份在,圣上待她也不差。这会儿进了两位新人,圣上瞧了一眼,把一位封为了美人,另一个出身高一点的赵姐便封为舒嫔。

    皇后觉得这是好事,若是圣上真能留下子嗣,哪怕不是她所出,她也为圣上高兴。其他两位却不是这样想,若是新人先怀上孩子,不就坐实了两人不得圣上宠爱的事吗?为了比她们先怀上孩子,后宫一时热闹了起来,只有皇后不为所动。她当然也想怀孩子,只是圣上到她这儿的日子算是多的,她没有这样的运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