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归(四十五)
“你很出色,不愧是它最欣赏的杰作!可惜,它死了,那么我就要收回它赐予你的,那部分我先赋予它的本源之力。”
起身的男孩儿,撒掉指间的光芒,利用感召力,点燃女子体内那部分剩余的本源之力。
“女孩儿,临死之前,咱们来玩个游戏吧!一个约期不可知的游戏!”
淡漠的语气,如出一辙,仿佛天神借用男孩的口吻,出了这句话。
濒死的女子吃惊地抬头。透过体表燃烧的暗金色火焰,她像看怪物般地,看着面前那个淡漠的男孩。
看到女子吃惊的神情,男孩儿的脸上,难得的,有诡计得逞的乐意之色。
他弯下了身子,托起女子的下巴,透过火焰的阻隔,故意地吻上了她的凉唇。
男孩儿的吻,有着苦涩的冰凉,一如天神般,同样的,苦涩的冰凉,令女子心中再度起着些微的抗拒。
这一次,她无法涌起体内的力量,震开那个不可知的男孩儿。
“咱们玩一个游戏吧,猜猜我是谁的游戏!猜对了,有奖哦!告诉你个提示,你的那个天神大人,也算我的同类!”
男孩儿在女子的耳边低语,语气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在她耳边低语的,亦是一样神秘的天神。
允下这个约期不可知的游戏,男孩儿起身,等待女子燃尽最后一丝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本源之力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抛出一朵冰蓝色的玫瑰花,种植进她的体内,尔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即将黑暗的空间。
“再见了,猫咪!好好想想答案吧!或许,我会再来找你的!”
男孩儿收回紫金色的玫瑰,即将走出这片黑暗的空间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女子的身躯,消散于暗金色的火焰中,她的意识也快要散灭时,男孩儿掷出的冰蓝色玫瑰花,救了她一命。
玫瑰花散出的蓝白色光芒,帮她重塑出一副完整的身躯,收纳回她要散灭的人识。
再度重塑后的女子,失去了那副完美的神明之躯,那股乱世的神明之力,可是,却恢复了她最原本的样子,以及,还给了她,那个曾令自己无限痛苦的禁忌神启。
男孩的拯救,不是无意的。
所有的一切回到了原点,那个她不想回忆的原点。
这仿佛是计划好的。弑神一事,也仿佛是计划好的。
一切都按男孩儿的安排行事,不偏一分,不差一厘,刚刚好好,到达计划。
到底,他与天神之间,究竟是谁,算计着谁?天神算计了他?还是他算计了天神?
这是天神与男孩儿的一场博弈吗?暂时难揭结果的博弈?
天神已经死了,但是,天神输了吗?天神的计划不就是让自己赴死吗?
“其实交换本身就是等价的。只要你的筹码量保持住预期,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日常交换是如此,命运交换也是如此!”
天神的话,还在耳边,絮絮叨叨,像位旁观大局的故人,不断提醒着她,该怎样行事。
不知道这一次,这个远比天神强大的男孩儿,又在计划着什么呢?难道也是策划自己体面的葬礼吗?
幸存下来的女子,被困在这片空间中,不知多久。
漫长无际的黑暗中,她不得不一遍遍地回顾自己的往事,借以消磨难熬的时光。
她与那个男子的相识相爱,她与那个天神的相遇相熟,一次又一次地呈在记忆的餐盘前,细嚼慢咽,专心回味。
如今记忆里的情感被冲淡了,再也找不回那些令自己爱恨痴狂的东西了。
所有的爱别离,所有的怨憎会,撒西归,全无是类;
所感所悟,终落了个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这么多年的孤寂生活下来,女子的情感世界,逐步凋无,渐渐地,看淡了尘间的种种过往。
直到一段时间以前,一个少年老成的孩子,走进这片纯黑的世界。
第一眼时,女子误以为是那个不可知的男孩,进来了,进来索取先前某个问题的答案。
“在吗?咱们做个约定。我放你出去,你帮我做一件事。”
孩儿进入黑暗中,放下背上的包裹,冲四周喊道。
淡漠的语气,玩味的笑容,以及眼神中,那种独掌一切的自信,无一不令女子相信,那个困锁自己的男孩儿回来了。
面对微笑的孩子,女子不敢轻举妄动,防备性地站在黑暗中,仔细观察孩的一言一行。
那个孩没有看到女子的身影,明白了自己的造访,有些唐突,于是没有深入到空间里,转而蹲下身子,从包裹中,掏出一本残破的册子和一盏锈蚀的油灯,摸出打火石心翼翼地给油灯上火,就着油灯上微弱的光芯,翻开破旧的册子,仔细研读起某一页的内容。
黑暗中的女子,琢磨不透孩的举动,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心地靠近,保持一定的距离,站定,注意其奇怪的举动。
“就是这里。”孩似乎读到了什么,自信地道。
“喂!我帮你出去,你帮我做一件事,等价交换。如何?”
少年老成的孩,合上残破的书本,再度朝周围的黑暗中喊出话语。
“好!我答应你!”思考了一会儿,女子从黑暗中露面,站在孩子的面前,回答道。
“我现在就赐予你自由。把你给我,我帮你出去。”
孩背上包裹,提起那盏微亮的油灯,抓住女子的,没有犹豫地咬了上去。
受到袭击的女子,体反射,抽回受伤的右,疑惑地看着这个古怪的孩。
咬伤女子的孩,吐出口中的鲜血,继而咬破自己的拇指,从破裂处挤出一滴暗金色的血液,融合进女子的血液中。
蓝白色的光从融合的血液中不断散射出来,照亮这片黑暗的世界。
“天神之血!你是谁?”
女子认出那种专属于天神的血液,有种故友重逢的惊喜,久违的惊喜出现,激动地朝孩问道。
“你我是谁?”
吹灭灯火,孩心地放好那盏油灯,背上包裹,故意地道。
“你是谁?”女子蹲到孩的身前,双捧起他的面孔,七眼八目,细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