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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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白盟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舌头在嘴里面搅了一圈,心里将表哥骂成了狗。
不会让人讨厌的方式死缠烂,白盟看着电视上演的男女主你追,决定等会儿再给大表姐夫个电话,他跟林闲都是律师,不定有什么好的主意,毕竟能把他大表姐追到手的人,应该很厉害才对。
到时候要是大表姐夫的方式也不行,他就去问老爸和姨父,大家一起开动脑筋,比他一个人在这里冥思苦想的要好。
于是,在这么多高手的配合下,林闲开始了一生中偶遇次数最多的一个月。
不管他去哪里,办什么事情,都能在附近偶遇到白盟。
要么送饭,要么送礼物,要么就是邀请他一起出去玩,要么就是围着他有不完的话
刚开始林闲以为他是被调查跟踪了,但是他的手段多的很,反调查后才发现,那家伙哪里懂得什么调查,只不过是一门脑筋的死等,然后再假装偶遇。
林闲讨厌白盟么?不上讨厌,如果他真正讨厌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只会觉得他是一个格外好脾气的人,因为看到的只会是他想要展露出的那一面,而没有其它。
可是喜欢也谈不上,一个无忧无虑,一个满脑子都是算计,强凑到一块儿也不会开心的。
“林律师,那个家伙又在楼下等你了,”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端着咖啡杯走到了窗前,压下百叶窗的帘子往下看了看,饶有兴味的勾了勾红唇道“我们林律师果然很吸引人。”
“还好,”林闲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无视了女人抛过来的媚眼,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我先走了。”
这里是他新签约的律师事务所,递过来橄榄枝的不是别人,正是商家的上门女婿,陆谦。
陆谦跟他一样,也是白手起家,看似温柔的跟个君子一样,但是对待对手的手段却跟他的兽型有着相同的性格,狠毒,一击必杀。
曾经林闲所在的律所跟他经常处于对手的位置,林闲也曾跟他过几场官司,有输有赢,即使赢了,也灰头土脸的,累的他回家倒头就睡,恨不得睡上个七天七夜。
林闲虽然重新拿回了自己的律师证,但是因为之前a市的事情是他挑起的,手段过于激烈和狠绝,的律所付不起他价钱,大的律所却不敢要他,生怕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被他这个不识抬举的人反咬一口。
当然,凭借着林闲自己的本事,想要东山再起还是可以的,只不过人脉这种东西需要重新积累,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无所畏惧,可在这个时候,陆谦却朝他递过来了橄榄枝。
那时候林闲问他“你不怕被我反咬一口么?那些人都怕的很。”
陆谦的回答是“那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这话由别人来,或许会被认为自负,但是陆谦来,林闲是服他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那些人只觉得他林闲一定会反咬一口,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不做错事情,他闲的没事干么。
新的工作环境,也认识新的人,能够在陆谦的律所待住的人,都是能干又聪明的,只不过像他从前那样肆意人间的也多。
那个女人隐隐带着几分撩拨,她的眼睛里面倒没有什么情意,就像他从前的情人一样,只不过是来寻求点刺激而已。
但是林闲却提不起半点的兴趣,一个是因为他并不想在工作的场合乱了关系,免得纠缠不清的尴尬,另外一个则是,比起夜店的灯红酒绿,他只想在这样略带凉意的夜里回到家里,处理一下舒夏那边的事情,顺便得空给林芒辅导一下作业。
虽然那丫头从来都觉得自己聪明的要上天。
他想回家,而不是在这里跟谁谈情爱,或者陪着一个孩儿瞎胡闹。
“他走了安全通道,看来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啊老板,”之前的女人喝了一口咖啡,对着身后从另外一个隔间出来的男人道“不过,看眼神,已经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了,人已经走了,要不要让你的可爱表弟上来暖和一下,外面一直待着怪冷的。”
“不用,”陆谦走到了窗口,看了看在外面坐在花坛边缘的白盟,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好吧,”女人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也离开了。
“阿嚏!!!”白盟了个喷嚏,从裤兜里面抽出了纸巾擦了擦鼻子,他抬头看了看灯光已经全部灭掉的大厦,拿起了自己放在脚边的便当盒,骑上了自己的山地车转身离开,边骑边忍不住的抽着鼻子,背影渐行渐远。
而在花坛的另外一边,林闲看着他的背影,转身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个人,笑道“老板,晚上好。”
“不是不喜欢他么?还在这里陪着,”陆谦单手插在裤兜里面,看着他笑道。
“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林闲越过了他的身影道“他是你们商家和白家的宝贝疙瘩,万一因为我给弄出什么危险来,那就是我的麻烦了。”
虽然商家的人都很讲道理,倒是护短起来,他可吃不消。
“这个你不用担心,白盟的身边随时都跟着保镖,他是白家的独苗,两家人都爱惜的很,”陆谦笑道“我知道你喜欢舒夏,不可否认,那孩子不管是相貌还是做事,都十分的讨人喜欢,但是他既然已经嫁给了商陆,还产生了感情,你其实也可以为你自己想一想,一直困在过去,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的行为,不是劝你,你怎么样选择,跟你在不在我这里做事,没有任何的关系。”
“明白,”林闲拿着车钥匙背对着给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
“阿嚏!”白盟躺在床上抽鼻子,鼻头都擤的红红的,火辣辣的发疼。
舒夏看着吊瓶里面的药,给他换了一瓶,又换了额头上的冷毛巾道“怎么会突然感冒呢?”
昨晚他一脸落寞的来到他们这里,脸色带着苍白,情绪也不高涨,舒夏当时就有些担心,没有想到过了一夜,直接发起了烧来,偏偏还不让告诉别人。
也幸好商陆是医生,虽然部门似乎不大对,但是对于感冒这种病,还是手到擒来的,也幸好这两天是假期,要不然只有保姆伺候着,总觉得有点可怜。
“没事,就浪的美了一点呗,”白盟沙哑着声音道,喉咙连咽口水都疼痛的厉害。
“还撒谎呢,追人呢是吧,”舒夏摸了摸他的额头,几瓶水挂上去,温度已经下降了一点儿,他戳了戳白盟的眉心道“我跟你,你追人可以,但是要再弄成今天这样,这人就别再追了。”
“舒夏,你这话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白盟舔了舔嘴唇道。
舒夏不跟病人一般计较,语重心长道“你倒是的好听,要是你父母知道你因为追人生病了,会不会迁怒于你喜欢的那个人,再这么下去,到时候即使你追上那个人了,大家都因为你的缘故而对他不满,你觉得是谁的原因?”
“追求一个人,这并不是一件坏的事情,但是白盟,永远都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祈求另外一个人的怜悯,也不要感动了自己,却让那个人只感觉到责任和压力,”舒夏的这些经验来源于生活,他见过太过被自己感动的人,然后去埋怨对方,为什么他都做了那么多了,对方仍然吝啬于给他一点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