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从来都打不过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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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冲击太大,皇上已经不能思考,眼睛直愣愣地随着北静王转来转去,就像呆滞了一般。



    底下关押的那个人,不是父皇,真正的父皇根本就没在宫里!



    天啊。



    那封信,是父皇,真的是父皇



    胡公公在一旁听得胆颤,双腿终于软的站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



    跪倒时发出的响动惊到了皇上,皇上迟钝地转过身看着胡公公,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一下,两下,再深深地一下



    他要窒息了。



    恐惧,最深的恐惧,从他的心底里升起,使他遍体生寒,全身瘫成了烂泥。



    多日以来以为自己压倒了父皇的得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太上皇从精神上带给他的威压如排山倒海一般将他包围,吓得他连喘息都不敢大声,指动了动,又赶紧收了回去。



    “父皇!”他喃喃地道,眼泪突然从眼里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那是不甘心的泪,是恐惧的泪,也是对自己宿命控诉的泪。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将父皇打倒过,原来他一直都活在父皇的掌控里,从来没有赢过哪怕一次。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终于想起了太子哥哥。



    当初太子哥哥临死前,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充满了诸多的不甘和愤懑。



    往事已矣,无法考证了。



    只是他做过的事,欠下过的债,终究到了该还的时候。



    北静王一挥,过来两个人,轻松将皇上扶起来,向水底牢狱走去。



    胡公公被人押在一旁,锁起脚,嘴巴被堵了一块布,随一扔,扔进了一个洞口。



    洞里全是被剥了衣服的人,昏睡不醒,一看便是被人用了药。



    胡公公不敢乱动,蜷缩在墙角安静地等待皇上回来。



    皇上踉踉跄跄地被搀扶去了水底牢狱,“太上皇”已经穿戴整齐,消瘦的脸庞早就变了模样,回身的瞬间看见来人,不禁笑了:“怎的,皇上又来了啊?”



    这次的语气是那么的陌生,皇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好像要看透那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巧似的。



    曾经让人为太上皇清洗全身,也将全身做了细细的检查,为什么会没有发现易容的衔接缝隙?



    “太上皇”看他的神情,摇了摇头,揶揄道:“皇上这样的智谋,真的不适合当天子。空有野心而无韬略,连断骨易容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难怪这么容易被人糊弄。”



    断骨易容?



    皇上顿时恍然大悟。



    断骨易容根本就不需要贴什么面皮,而是直接将替身与原身不同的地方,用各种段将骨头改变厚薄和方向,直到与原身一模一样为止。



    这样的易容十分痛,很少有人愿意为了原身去忍受如此彻骨的痛苦。



    太上皇对替身有大恩,他愿以死报答。



    所以哪怕是在水底,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被解救出去,他也没有出卖过太上皇。



    进来的时候便抱了大不了一死的决心,其他的就都算不得什么了。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北静王的人今晚迅速出动,控制了这条暗道,连点响动也没有便把所有人都换了一遍。



    来去还得感谢黛玉,她让大黑找到这条暗道附近的蝙蝠,请它们帮忙进入暗道里,到处洒满了药粉。



    是闻之即晕的那一种,听其他人和蝙蝠即使提前用过解药,都有几只蝙蝠晕在里面,可见这药粉的药性有多强。



    北静王忍不住又将虫子放在上喂大黑,一边看大黑吃虫子一边美美的对它道:“还是你家主子聪明。”



    完笑了起来。



    大黑什么都没敢,呼啦啦飞回黛玉身边,黛玉一夜未睡,一直在等消息。



    一见黛玉,大黑便道:“你家男人太骚包了,对着老子笑,笑得老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毛都炸起来了。”



    黛玉劈头给了它一下,“再胡,拔光你的毛。”



    大黑呼啦啦又飞起来,一边躲一边呱呱道:“完了完了,主子的男人现在不得了,一句都要被拔毛,主子重色轻鸟,完了完了完了。”



    语气轻快,是为了掩盖紧张的气氛。



    一向对它和颜悦色的夜沧他们今晚全都不话,脸上充满杀。



    一直按在剑柄上,从未离开过。



    吓得它的心脏,到现在都扑通扑通直跳



    



    今夜的皇宫注定也是不平静的。



    就在所有人悄悄行动的时候,二皇子那边出了点岔子,幸亏有几只被大黑吸收进来的猫头鹰一直在皇宫上空巡逻,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人影,迅速将消息汇报给乌鸦和鸽子,再由它们传给夜沧。



    夜沧一个眼神,身边闪过几个人影,不过须臾的工夫,便将正在偷偷行动的几人抓了过来。



    一审问,原来是二皇子派他们出来的。



    不知道二皇子从哪得知暗道这边有异动,想要去皇上那里传信,结果他的人到了皇上寝宫,觉得有些不对劲,正琢磨着派谁走近去看看什么情况,就被发现了。



    不提二皇子,北静王还想不起他来,一提他,北静王眉眼一动,将夜沧唤到跟前,低低吩咐了几句,夜沧点头称是,便出去了。



    皇上依旧在水底牢狱,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梦幻一样,令他措不及。



    脑子里一片混乱,连点准备都没有,他竟然就到了要取舍如何去死的地步?



    他不服!



    真的不服!



    这样的结局让他好不甘心!



    凭什么他就不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如今这情形,哪怕是丰亲王要将他拖下来,难道还有旁人比他更适合当这个皇帝吗?



    父皇总不会是想让北静王上位吧?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他否定了。



    北静王如果能行,从一开始就父皇就让他上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更何况北静王荒诞名声在外,皇位不是随随便便的物件,要让谁上位,也得那些老臣们都不反对才行。



    除去北静王,皇上再想不出还有谁会是父皇想要扶持的那一个。



    父皇太看重江山社稷,即使他关押过“太上皇”,父皇也不会令皇位无人可继,更不会落到丰亲王的里,否则父皇何必给他写那封信?



    想到这里,他的心开始逐渐安定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恐惧渐渐被心里的侥幸做取代,真希望一切都能如他想象的那样,明天,面对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他的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