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醉酒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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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凌曦的视线停留在玉佩上的时间有些过长了,景煜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喜欢?”

    凌曦回神,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玉佩款式很是特别,敢问景大人是在哪家玉器店购置的?”

    “此乃我亲所制,世间仅此一枚。”

    听他这么,凌曦眼中先是闪过一瞬的愕然,之后又浮现出极淡的怒意。

    “是吗?可下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此话落入沈逸航的耳中,如同惊雷炸响。

    “你,你见过?”

    不等凌曦回答,景煜率先否定了这个法。

    “不可能。此玉佩从样稿到成形,都未假他人之。”

    凌曦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是吗?”

    景煜察觉到她在这话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刚想追问深究,却见凌曦转过身子向现场众人拱。

    “凌曦只是一介寺正,能得大家挂念实乃荣幸之至。今日多谢诸位前来庆贺,此情定当铭记于心。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凌曦再设宴款待各位。”

    面对凌曦的感谢,现场众人却是面面相觑。倒是沈逸航反应迅速,立刻吩咐朱捕头等人把杂乱的现场清理干净。

    等桌椅残骸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沈逸航才扭扭捏捏地凑到凌曦跟前。

    “既然礼物已经送到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凌曦不咸不淡地睨了他一眼,“沈少卿辛苦。”

    “”

    沈逸航察觉到对方冷淡的态度,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可要让他道歉吧,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拉不下脸来。

    眼看着众人依次散去,景煜也准备离开,谁知凌曦却把人叫住。

    “景大人稍等片刻。”

    “怎么?”

    景煜回身站住,且见凌曦眸光清亮地望着自己。

    “景大人的心意下官心领了,只是这玉佩还请大人收回。”

    “为何?”景煜万分愕然。

    凌曦直言道:“下官不喜被骗,何况这玉佩关系到别人的清誉和婚姻大事。下官若是收了这玉佩,恐怕明日就会有人找上景府大门,指责大人是负心汉了。”

    “什么意思?”

    凌曦淡淡一笑并不解释,只是执着地将玉佩塞回到景煜的怀中。

    “下官告辞。”

    “沈大人别光顾着喝酒,还是得吃些菜。”

    唐锦骅与沈逸航同席而坐,视线掠过眼前身姿妖娆的舞姬。

    自从与凌曦不欢而散之后,沈逸航就闷闷不乐。她抓紧会主动提出寻个地方喝酒听曲,沈逸航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几杯烈酒下肚,沈逸航眼神迷离,重重地将酒杯磕在案桌上。

    “我就搞不懂了,分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怎么凌兄他却不买账呢?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难,这不是故意下我的脸面?”

    唐锦骅听着沈逸航的抱怨,内疚地低下了头。

    “其实这件事还是怪我。明知凌大人对我颇有成见,人就不该参与庆祝会。沈大人也不至于被牵连其中,还白白赔上一套桌椅。”

    “桌椅什么的都是事。我只是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恼了。除了砸了他的桌椅外,我们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都是人的错,沈大人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不关你的事!”沈逸航大一挥,眼中透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倔强,“这件事是我主持的,就算主意是你想的,那也是我同意之后才能落实下去。”

    他又喝了一大杯酒,脸上飞起两团红色。

    “我是真心拿他当自家兄弟的,可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哎。虽然我们这些当下属的不该非议上峰,但依人之见,凌大人之所以有恃无恐,还是多少仗着有景大人的关照。

    您看今日凌大人收了咱们的礼,转过头却当着众人的面让您下不来台。但遇上景大人后,他却是一副殷勤感激的模样。

    这不是区别对待吗?”

    唐锦骅着又凑近了些,“凌大人再怎么也是您的下属,他若是不懂事,沈大人多少还是得针对性地惩大诫。免得凌大人不知好歹,以后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依人的意思,沈大人不如冷落凌大人一段日子,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您看如何?”

    完这番话,沈逸航怔怔地看着唐锦骅。他此刻已经有些薄醉,脑中交替地浮现出凌曦明媚与冷漠的样子。

    沉默片刻后,沈逸航突然抬扇了唐锦骅一个嘴巴子。

    “休要胡言!凌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就算再费解委屈愤怒,但在他心中,凌曦仍旧不是别人可以随意置喙贬低的存在。

    唐锦骅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脸上登时浮现出红肿的五指印。她舌尖顶了顶牙关,眸底闪过浓浓的杀意。

    “沈少卿息怒,是人错话了。不过人也是为您着想,凌大人眼下只是个寺正,尚且就敢与您当面作对。以后若是再升职,岂不是要踩到您头上作威作福?”

    沈逸航作势又要抬打人,唐锦骅赶忙后退躲开。

    “罢了,是我多管闲事。咱们今晚不这些丧气话,只专注喝酒赏舞,如何?”

    唐锦骅着拍了拍,一组新的舞姬鱼贯而入。

    “你们好好舞,好好伺候沈大人。”

    沈逸航心情烦躁,抓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且没注意到这些蒙面的舞姬之中,有几个的面相深邃,分明就是西凉国的胡人。

    “沈大人喝酒!”

    “沈大人英明神武,真是叫奴家倾心不已。”

    “奴家为沈大人舞一曲,大人可要好好看”

    在这些舞姬的恭维和讨好下,沈逸航意识逐渐模糊,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他从床榻上惊坐起身,看着四周陌生的粉红窗幔,心脏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地方?”

    话音刚落,一双雪白的胳膊就缠上了腰身,吓得他汗毛倒竖。

    “谁!?”

    沈逸航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弹开,却见一名不着寸缕的舞姬躺在床榻内侧,正巧笑倩兮地望着自己。

    “大人醒了?昨晚可睡得好?”

    沈逸航只扫了一眼就急忙转过头去,“你,你是谁!?我怎么在这?”

    舞姬攀附上来,“大人真是好无情,昨晚还缠着人家,今早醒了怎么就不认人了?”

    这番话得沈逸航面红耳赤,来不及穿衣服,抱着被子就跳下了床榻。

    “你别胡!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舞姬看他一副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有些失望地娇哼一声。

    “昨晚大人醉酒,奴家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您伺候舒坦。”

    提及醉酒,昨晚一帧帧画面逐渐在脑中回笼。

    沈逸航想起来自己是和唐锦骅一起来买醉的,怎么眼下不见对方。

    “唐司务呢?”

    “唐大人昨晚就走了啊。”

    “走了?”

    沈逸航搓了搓后槽牙,心中记了唐锦骅一笔。

    “现在什么时辰?”

    “巳时已过。”舞姬回答之后轻笑两声,竟是走下床榻想要继续勾引沈逸航,“大人慌什么,昨日唐司务都了今日休沐。您又不赶着去衙门,不如留下来多陪奴家一会儿。”

    沈逸航却见识见了鬼似得,三两下把舞姬从自己身上扒拉开来,套上衣衫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闫柯摩的中却拿着一块刻有沈逸航姓名的腰牌,笑得阴险。

    隔日。

    沈逸航刚到衙门就找到了司务所,沉着脸找唐锦骅算账。

    “那日你竟然将本官一人丢下,你明知本官从不留宿在那种地方!”

    面对他的质问,唐锦骅却是一脸的委屈。

    “大人息怒,当时大人烂醉如泥,人倒是想过将大人送回府,是大人自己不愿走。再加上花楼里的舞姬们殷勤备至,人看大人一副流连忘返的样子,便也不敢强求。”

    “你!”

    沈逸航还想再什么,却远远瞧见凌曦带着朱捕头朝这边走来。唐锦骅余光瞄到对方,立刻惶恐地单膝跪地。

    “人知错,请大人责罚。”

    话的功夫,凌曦和朱捕头已经走进司务所并且看到了他们。

    沈逸航再生气,也不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讨论自己差点被舞姬占便宜的事情,尤其是凌曦。

    “行了,你先起来。”

    唐锦骅明知故问,“那大人这是原谅我了?”

    沈逸航瞄了一眼正在逐步靠近的凌曦,催促道:“是是是!赶紧起来!”

    话间的功夫,凌曦已经走上前来。

    沈逸航调整好心情,转身主动与她打招呼。

    “凌兄。”

    凌曦却在一丈远的距离停下,与朱捕头一同恭敬有礼地向他问安。

    “见过沈少卿。”

    疏离淡漠的样子像是一把刀,扎得沈逸航心头一哽。

    凌曦视线扫过沈逸航和唐锦骅,淡淡道:“下官来此调阅卷宗,不打扰二位。”罢也不管他们两人是什么反应,带着朱捕头径直离开。

    沈逸航在原地望着凌曦的背影,沉默了好一阵后鼓足勇气追了上去。

    “凌兄,我有话要对你。”

    凌曦正在库房中查找卷宗,闻言头也不回地答道。

    “若是公事,沈少卿但请吩咐。若是私事,还请轮值结束之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