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了这么半天，到底是谁送了苏姐玉佩？”

    “凌大人得不无道理，与其仍由流言蜚语满天飞，不如请苏姐的心仪之人出面澄清。”

    然而这个提议却让苏晓嫚心虚炸毛。

    “不行！”

    “为何不行？”凌曦一边欣赏着对方慌乱的神色，一边有理有据地劝道，“苏姐既然玉佩是自己心上人所赠，想来你们二人也算是情投意合。难道这位公子眼睁睁看着苏姐备受争议，却连出面澄清的勇气都没有吗？

    别忘了，那些个登徒子之所以敢拿着玉佩上门调戏，正是因为苏姐心上人的身份悬而未决。”

    许是凌曦晶亮的眸光太过耀眼，苏晓嫚从她开始分析时就开始目光闪躲。

    “我不行就是不行。他，他身份不方便。”

    沈逸航被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苏姐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

    其实在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毕竟这问题太过私密，而且还涉及到苏晓嫚的清誉，不是他一介外男能多嘴的。

    眼看着问题又饶进死胡同，一直旁听的五战战兢兢地提了个问题。

    “那个，我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能拿到苏姐同款的玉佩啊？是苏姐过在哪里购置的吗？”

    不等苏姐解释，凌曦就抱着胳膊替她答道：“不是哦。苏姐这款玉佩可是她心上人亲制作的，世间独一无二。”

    如此熟悉的辞，引得景煜挑眉看来。

    凌曦无视了他的目光，继续询问苏晓嫚。

    “不如就请苏姐把那玉佩拿出来给大家鉴赏一下，不定能从这上面寻到新的突破点。”

    苏晓嫚眼神游离，垂在身前的指不自觉地搅在了一起。

    “我，我没带。”

    “可以让丫鬟回府去取。”

    “我扔了！”

    “扔了？”

    凌曦似笑非笑，丝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眼神。

    “可那不是苏姐与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吗？这么轻易就丢弃，苏姐对您这位心上人的感情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苏晓嫚恼羞成怒地呵道，“那玉佩都被你砸碎了，我还留着做什么？再了，东西是我的，我想扔就扔，关你什么事？”

    凌曦垂眸浅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透出胸有成竹的气势。

    “有些事情苏姐不方便交代，本官倒是可以提供一些线索。雅真玉器店，景大人如果要查的话，可以从这个地方入。”

    “嗝——！”

    沈逸航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响嗝，同时引得众人都看了过去。

    景煜蹙眉问询，“沈少卿有什么要的吗？”

    “没，没有。我只是，咳咳咳”

    沈逸航假借咳嗽，逃避地别开了眼神。

    景煜收回视线，直接对朱捕头下令。

    “你去走一趟。”

    “是。”

    直到这一刻，苏晓曼才彻底慌了神。

    “等，等等！”

    景煜眯眼质问，“苏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

    苏晓嫚眼神飘忽不定，额角处渗出薄薄的一层冷汗。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把之前唐锦骅对她的话又在心中过了一遍。

    根据唐锦骅的交代，玉佩是她撺掇沈逸航去定制的。就算查到源头，掌柜的也只会供出沈逸航，绝不会牵连到她身上。

    如此一想，苏晓嫚才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是想，既然要查就要查得彻底些，还请朱捕头把玉器店的掌柜的一并带来，免得他撒谎。”

    景煜不置可否，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朱捕头带人快马加鞭赶往雅真玉器店，两刻钟之内就将人证物证一并带了回来。

    “景大人，找到了！”

    朱捕头带着玉器店的掌柜大步流星地走上公堂。

    一旁苏晓嫚紧张地攥紧了中的丝绢，沈逸航也悄悄咽了口唾沫。

    “草民见过几位大人。”

    只见掌柜的慌慌张张地跪地叩首，态度诚惶诚恐。

    景煜开门见山地问道：“本官且问你，最近你可曾接到相同的玉佩订单？”

    “有，有的。”

    “是什么样的玉佩，你可还记得样貌款式？”

    “回大人的话，就在数日前的确有位男子拿着图纸前来店定制了一批玉佩。人中尚且还有些存货，还请大人过目。”

    就在掌柜的回话的同时，朱捕头双奉上一个木匣，打开之后其中密密麻麻放了至少五六枚款式相同的玉佩。

    “大人请看。”

    当景煜的视线落在木匣中的玉佩上时，竟是浮现出明显的杀气。紧接着他伸取出其中一枚，放到苏晓嫚的面前。

    “苏姐的玉佩，不会就是这一块吧？”

    苏晓嫚瞳孔地震，心虚地后退了半步。

    “我，不”

    “不是？”

    猜到苏晓嫚会否认，凌曦不徐不疾地轻咳了一声。

    “苏姐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别忘了本官与当日出行的大理寺官差，可都是目击人证。”

    “”

    苏晓嫚咬紧了牙关不吭声，但她回答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朱捕头已经站了出来，确定这玉佩就是苏晓嫚当日摔碎的那一块。

    “你确定，这就是苏姐的玉佩？”

    “下官确定。当时苏姐反复强调玉佩的珍贵，下官就多看了几眼，绝不会认错。”

    景煜深吸一口气，幽深的眼眸酝酿着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吞噬。

    “那么本官倒是想问一问，为何本官亲所制，送给凌寺正作为贺礼的玉佩会与苏姐的一模一样？”

    四周旁观审讯的官差们一片哗然。

    “什么！？”

    “这玉佩是景大人做的？”

    “怎么会这样？”

    伴随着阵阵议论，景煜从衣袖中拿出他亲雕刻的那枚玉佩，无论从款式还是预料颜色，竟然和玉器店内的成品无出其右。

    现在景煜总算明白了，当初凌曦为什么不愿收下自己的贺礼。

    “还请苏姐解释。”

    “我，我”

    苏晓嫚咽了口唾沫，被景煜灼热且犀利的目光逼得冷汗津津。

    凌曦踱步上前与景煜并肩而立。

    “我劝苏姐如实交代。这件事往了，是有人偷盗了景大人的图纸，私下定制了这些玉佩取乐。往大了则是有贼人潜入大理寺，卧底在了景大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