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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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宿白迷迷瞪瞪醒来,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她动弹了一下四肢。

    呜呜呜,疼!

    腰疼腿酸,右手还在颤抖,肌肉里累积的乳酸控诉着昨晚某人不知餍足的暴行;而背上也有几分刺挠,大概是昨晚阿青指甲挠出来的。

    嗯?阿青呢?

    走神的塔主阁下猛得坐起来,看向旁边空空荡荡的大床。

    原本平整的床单皱皱巴巴,可见昨晚的激烈,但是床上并没有另外一位始作俑者的影子。

    某人睡完就跑了?!

    宿白气呼呼掀被下床,双腿刚触及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险些没栽倒在地。

    好酸。

    “怎么了?”计夏青推门进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差点给自己提前拜早年的龙,还没得到答案就瞬间了然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脸上憋着笑,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低咳两声,“要不要今天请一天假?”

    宿白无力地甩开她的手,怒目而视正气凛然,“堂堂塔主怎么能请假?”

    计夏青眨眨眼,指了指自己脖颈处。

    龙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很是茫然。

    于是青帝陛下递过去了一面镜子,镜中的人面目含春,透着十足的慵懒,眉眼间是去不尽的满足,水红的龙眸顾盼生辉。

    一看就有问题。

    宿白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左手拿起掉在地上的金丝眼镜戴上,勉强用平光镜片遮住了眸子中荡漾的水波,又扎了个高马尾,活动活动一会筋骨,总算勉强能见人了。

    计夏青扯扯她的袖子,指了指她的脖颈处。

    一连串的红痕,很明显,即便是高领毛衣都遮不住。

    “阿青!”龙又羞又恼,一把取下眼镜丢到一边,就要张牙舞爪地扑到计夏青怀里挠她。

    青帝陛下顺手接住眼镜放在一旁的床头柜,轻松控制住了四肢无力的龙,将她挂在自己身上,随后掀开了被子,将人迅速卸了下来放在床上,亲昵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促狭道,“我给你倒杯温水。”

    宿白呜咽一声,默默将被子拉过头顶,盖住透红的脸。

    声音哑得没脸见人了。

    在黑暗中,她没忍住,继续回味着昨晚的余韵。

    被子的鼓包中传来了沙哑的嘤嘤嘤,里面的人裹着被子扭来扭去,羞愤欲绝。

    门外的青帝陛下挑眉。

    在两人都是实践菜鸡的情况下,理论知识的储备还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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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一定的湿度禁术才能完成,懒得去拿水了。”

    “哦,真是奇怪的禁术呢。”宿白齿尖用力碾了碾口中作怪的修长手指,惹得身后的人低呼一声。

    计夏青抽出手,没好气地用力一拍她的娇软的臀,低骂着,“属狗的吗?”

    “属龙的。”宿白露出洁白的两排牙,笑得得意洋洋。

    “真是话多,”计夏青嘟哝一声,手指挑起了家伙精致的下巴,吻了上去,含糊不清地着,“话又多又损,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和你学的。”

    宿白任由这人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角,舔舐着自己的唇珠,水红的龙眸似乎颜色更深了些,微微眯起,有些难耐。

    更深情的吻都早就吻过了,现在这么蜻蜓点水般的动作无异于饮鸩止渴。

    瞅准一个时机,她伸出水蛇般的双臂,缠住了计夏青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舌在计夏青口腔中搅动,强取豪夺每一分甜美,滑过齿间,挑动舌尖。

    “呼……”计夏青没忍住脱离了这个深吻,大口喘息着,看着怀中的年轻女人。

    “怎么,”年轻女人慵懒地轻笑着,红眸深邃,宛若夺命的妖精,“阿青,拿回身体后都不会呼吸了么?”

    计夏青眉间危险地蹙起。

    竟然被不行了?

    龙却又欺身上来,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着,“阿青,都是第一回 ,我尊老爱幼让你一次,可不要这次机会都丢了嘛。”

    青帝陛下觉得有人在挑衅自己,冷哼一声,手指用力摩挲着宿白的脸颊,又恶狠狠吻了上去。

    过了没一会儿,轻薄的浴袍宛若翩然的黑蝴蝶,无声落地。

    两人的墨黑的发丝披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宛若一副写意的水墨画。

    “嘶,疼疼疼!白你压到我头发了。”

    好吧,也没那么写意了。

    “唔,阿青。”宿白倒吸一口冷气,垂着的手插/入计夏青的发根,用力摩挲着她的鬓角,眸间有几分失神。

    “叫师尊,”计夏青抬起头,舌尖舔了舔唇上的水渍,轻笑着,“师尊今天教你怎么画禁术。”

    “师尊……”宿白望着做着教学准备的计夏青,齿间蹦出几个破碎的单音。

    计夏青满意地欺身上来,奖赏似的吻了吻她的唇,膝盖抵着磨了磨,轻咳一声,“今天的禁术在你身上施展,没有问题吧。”

    宿白抿着唇,摇摇头,眸间有几分难耐。

    那是求知的渴望。

    “首先,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青帝陛下孜孜不倦地教学着,“禁术是符术的终极体现形式,也是生命的终极形式,任何时候都不能马虎大意,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仅是对受术者的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她凝视着宿白紧张的脸,笑了笑,“你就是这次禁术的受术者,你觉得你做好准备了吗?”

    宿白用力扭着床单,将其拧得皱皱巴巴的,声音沙哑,“师尊,我准备好了。”

    或者,准备的过于充分,已经有点过头了。

    “好。”计夏青点点头,单指为剑,按在龙雪腻的肌肤上,光明元素顺着上古大帝的召唤聚集而来,金光翻涌,宛若浪潮。

    “师尊,烫。”被光明元素直接抵在肌肤上,宿白没忍住了个哆嗦。

    是真的烫,哪怕是以高温龙息著名的火系巨龙凝聚的火元素,更多的也是灼热和爆裂感,而光明元素虽然温和,却也是实实的高温,大有温水煮青蛙的意味。

    “忍着,”计夏青貌似不悦地用力按了按,叹口气,“等会,禁术施展到后期,会更烫的。”

    很快,宿白就明白为什么会更烫了。

    环境温度上升,施术时温度对应上升,更适合自己因为被施术而相当紧张的骨骼肌。

    可是似乎还是太紧张了。

    “白,放松,”计夏青无奈地笑了笑,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轻声哄着,“放松,不然我没法画下去了。”

    宿白眼角已经泛红,勉强放松了些。

    “真乖。”计夏青笑容满面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顺手将龙被汗濡湿的发丝拨到耳后。

    很快,非常快,第一次教学任务就因龙无法接受更多禁术感悟而不得不终止。

    计夏青微微挑眉,看向时间,带着几分促狭地公布着第一次不合格的测验结果。

    “白,五分钟。”

    宿白用力喘着气,磨磨牙,带着几分羞恼,咬牙切齿地着,“师尊,我觉得我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是不是让我实践一下?”

    青帝陛下的神色有着片刻的僵硬。

    “毕竟是生命最终极的表现形式嘛,不实践怎么能学会呢?”宿白高昂着头,眼神有几分危险的意味,“师尊应该也是从书上学到了这个禁术,大概之前也从来没有实践过,学无止境,达者为先,到底是谁先熟练起来还不准呢,对不对?”

    “还是,师尊没胆子让我试一试?”宿白望着计夏青纠结的面色,继续着。

    “别用激将法。”青帝陛下冷哼一声,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可以,但白你记住,我永远是师尊!”

    于是,白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

    师徒其乐融融,共同探讨生命的终极课题。

    只是后来,宿白终究还是明白了,师尊就是师尊,理论知识储备的雄厚不是一次两次实践能抵消的。

    “师尊,我们屋子的玻璃是不是导热效果太好了?”

    “……你是在表示玻璃很凉吗?”计夏青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翻译了一下龙的话。

    “没错师尊,既然发现了消费者这一部分的需求,我们是不是能改进一下玻璃的工艺呢?”龙似乎颇为严肃地讨论着。

    夜已深,但这件屋子的人依然在求学途中上下求索,以期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巅峰相遇。

    “那白,你觉得开发能加热的玻璃有必要吗?”青帝陛下温柔地记录着实践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那之前那一次实验,是不是意味着要开发能加热的料理台?”龙分出一点算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有道理,”计夏青很满意龙举一反三的精神,于是用力奖励了一次。

    阳台,厨房,沙发,玄关,到处都留下了两人孜孜无倦上下求索的身影和声音。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师尊教,龙j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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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蜜水,”计夏青掀开被子的一角,给里头的蚕宝宝递过去一杯温水,“多少喝点,不然明天嗓子也好不了。”

    宿白探出一个脑袋,忿忿不平地瞪了计夏青一眼,探出手指摸了摸杯壁,瘪瘪嘴,声撒着娇,“烫。”

    计夏青抿一口,砸吧砸吧唇,“不烫啊。”

    “就是烫。”宿白又开始扭来扭去了。

    青帝陛下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这人,只得自己抿一口,随后将人捞出来,吻上她的唇。

    温热的蜂蜜水渡了过去,龙这回倒是乖乖巧巧地吮吸着。

    “甜吗?”计夏青离了唇,笑眯眯地看着她。

    “甜。”宿白舔舔唇角,点头。

    “烫吗?”

    “不烫。”

    于是一只杯子被塞进了她自己手里,“不烫自己喝。”

    愣神地塔主阁下看着悠哉哉走远的计夏青的背影,瘪起嘴,嘟囔两句,叹口气,只能自己一口一口地抿着。

    “对了,”青帝陛下又探出了一个脑袋,“记得请假,我得先走了。”

    这回宿白倒是真的慌了,迈着软绵绵不那么听使唤的双腿跑过来,泫然欲泣地看着计夏青,扯着她衣服下摆,“阿青,你怎么就要走了?”

    “一个星期的缓冲时间,不长的。”计夏青轻叹一口气,望着面前的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我还得去布置一些东西,还得与地底世界的人达成同盟,很多事等着我们。”

    这半晌贪欢的时间,还是她费尽心思挤出来的。

    “不过,一个星期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轻声,带着期盼的笑意,“黎明前的黑暗而已,这都等不了了么?”

    宿白怎么不懂其中的道理?只是更加不舍得罢了。

    她磨磨蹭蹭地松开了计夏青的衣角,低着头,“一个星期。”

    计夏青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退后两步,转身离去。

    “菲特,”她出门前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机器人,“无论如何,保护好这个家。”

    “您放心!菲特有五十枚电子手/雷!会把一切不怀好意的人炸成碎片!”摄像头张牙舞爪地摆动着。

    作者有话要:某句我不愿意标注的话来自《送东阳马生序》,哐哐给宋濂磕头了,您就原谅这个时代的写书人吧。

    明后天可能没有更,周四当晚应该有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