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齐活了 二位,停手吧!
趁着顾玄翼去找食物, 宁宁和红鸟抓紧时间聊了起来,“千羽,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屏蔽身上的气味?”
“我想想……有的, 分飞燕的唾液抹在身上就可以,我们回妖界找她们要一些。”
唾液抹在身上?宁宁一阵恶寒, 算了, 管用就好,忍忍吧。可要去妖界, 也得先摆脱了顾玄翼才行。
“千羽,要不你先回妖界, 我在这等你。”
“宁宁!”身后传来一个散漫又慵懒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红鸟微微一抖,再次缩成一团, 埋进她的掌心。宁宁轻叹一声,转过身,两手藏在背后。
她扯起嘴角, “尊上, 你怎么来了?”
惊墨抱着手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落满了寒霜, 他轻嗤一声,“不是不想见我吗, 装出这副惊喜的模样做什么?”
“哪有, 我给你发传讯纸鹤解释了呀。”她委屈巴巴地问:“尊上没有收到吗。”
惊墨眸光一敛, 神情顿时缓和了些, “没收到,估计被守城的魔将烧了吧。”
他的手下他清楚,绝不会放任何可疑的东西进城。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 也会被他们当做刺探军情的间谍下来,别是纸鹤了。
“为什么不到魔宫亲自跟我?本尊等了你一夜。”
“我昨晚太累了,所以……”
担心顾玄翼突然回来,她把手心里的红鸟放飞,上前一步抓住惊墨的胳膊,“尊上,我们去旁边吧。”
惊墨很是受用,由她抓着自己,走到一边。
宁宁解释自己这几日要在外历练,让魔尊回去等她,她一结束历练,就去找他。
“为什么要等?本尊陪你一起历练不好吗。”
宁宁还在搜肠刮肚地找理由,突然听到一阵凄惨的鸟叫声。
千羽!
她跑回原来的地方,就见红鸟扑腾着四处逃命,顾玄翼提着一把剑追着它左刺右砍。
“皇……顾玄翼,住手!”
红鸟一头撞进她的怀中,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你干什么!”宁宁摸着怀里的红鸟,生气地问道。
“我只是想烤只鸟给你吃。”顾玄翼神情委顿,带着几分不被人理解的气恼。
“那你也不能烤他呀,他是我的……”
“宠物!”宁宁本想朋友,结果惊墨接过她的话,走到她身旁,“这只鸟是她的宠物,不是你的食物。”
顾玄翼神情不善地望着惊墨,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男子碍眼又讨厌,问道:“他是谁?”
“这家伙谁啊?”惊墨也问宁宁,“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没礼貌又粗鲁的人?”
要不是手里捧着红鸟,她这会估计又把左手搭在右手食指上了。
宁宁讪笑,“我来介绍,他是——”
顾玄翼:“我是她夫君!”
惊墨:“我是她相好!”
宁宁的脑袋“嗡”的一声,头皮一圈圈炸开,脑子和身体在这一刻同时僵住了。
红鸟哆哆嗦嗦地:“宁宁,要不我们还是跑吧。”
她也想跑,可她要是跑了,这两个人一定会个你死我活。
“相好?”顾玄翼嗤笑一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他冷漠地望着宁宁,眼底一片冰冷。
亏他昨夜一宿未睡,出门前特地调整了心情,心平气和地来找她,还抱着学习的态度想要进一步了解修仙界。
原来她反对一夫多妻,是为了一妻多夫啊。他还真是个蠢货,居然被她牵着鼻子走。
明君?呵呵!
“夫君?”惊墨也重复了一遍,冷笑起来,身上散发着难以名状的恐怖气息,不过不是对宁宁,而是对着顾玄翼,“哪来的疯子!”
宁宁撑开一只手挡在惊墨面前,对着顾玄翼解释:“他开玩笑的,他是我表哥,他这人从就爱开玩笑。”
顾玄翼眸光幽深,冷冷注视二人,“你是西疆人?”
惊墨不耐烦地道:“什么西疆……”
宁宁连忙捂住他的嘴,替他答道:“他是……嗷呜!”
这人居然在她手心咬了一口!她收回手,放到嘴边吹了吹,不满地瞪他一眼。
谁知他的眼神比顾玄翼还要恐怖。
惊墨真的是被宁宁气到了,上次也是这样,她总是向对方解释和他没有特殊关系,却从来不向他解释。
难道他“相好”,比对面这位是“夫君”更糟糕吗?
“对不起,尊上,你能不能别了?”宁宁声哀求道。
惊墨眼里燃烧的熊熊怒火,被她可怜兮兮的神态浇熄了一大半。他冷着脸,在她的脑海中传音,“可以,那你给解释解释,夫君是什么意思?”
宁宁轻声道:“等没人时我一定告诉你,你再帮我一回。”
“回去任我处置!”她脑海中响起惊墨调笑的声音。
她咬了咬唇,先过了这关再吧。
顾玄翼注视着这两人,眸光越来越冷。什么意思,他们是当着他的面在情骂俏吗?
惊墨豪爽大笑,“哈哈哈,没错,我是她表哥,专门来看她的。”
“表哥也可以是相好,这不矛盾,我们是青梅竹马。”
“呵呵,他又开玩笑了!”宁宁笑着补充了一句,然后又低声道:“你别了,我都答应你。”
惊墨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顾玄翼,目光又冷又傲,隐隐含有挑衅的意味。
“姝儿,你想起从前的事了?”
顾玄翼的目光阴森沉郁,大中午的,宁宁被他的目光浇了个透心凉,浑身都冷了起来,她艰难地回答:“只记得一点点。”
所谓的一点点,就是记起了眼前这个男人?
怪不得,不管他怎么做,姝儿都不愿意接受他。
他左手握拳,右手的剑轻轻颤动,蓄势待发,仿佛按捺不住见血的渴望。
惊墨的站姿随意又散漫,懒洋洋地看着浑身充满战意、像头炸毛狮子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丝讥讽,有本事他就放马过来,不出手就是狗。
宁宁慌了,她不是都解释了吗,这两人怎么还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哎哟!”她抱着肚子叫了一声,慢慢蹲在地上,“我肚子好疼呀。”
惊墨也跟着蹲下来,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按向她的肚子,“是这里吗?”
顾玄翼冲上前,一把将惊墨推开,“姝儿,没事吧?”
被推开的魔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宁宁忙:“惊墨,能帮我找点水吗?”
身上释放的煞气被他收了回去,他温柔地道:“好,我很快回来,等一下我。”
总算发走了一个,宁宁再接再厉,又对着顾玄翼:“皇上,我可能是太饿了,你能不能再帮我看看,随便什么,摘点野果充饥也行。”
顾玄翼摸摸她的头,“等我!”
两人一走,宁宁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仿佛刚爬完八十层楼,累得瘫坐在地上。
因为她的手不够用,而被丢到一旁的红鸟,此时迈着外八的步子,朝她走了两步,“宁宁,我们绝交吧!”
“啊?”宁宁哭笑不得,“怎么了啊?”
“哼!”红鸟甩开鸟头,“每次靠近你,我都会变得不幸。”
“第一次是魔尊,第二次是人皇。这次更厉害,魔尊和人皇都齐了。我堂堂一个妖界太子,天天被他们欺负,你当我不要面子的吗?”
宁宁将红鸟重新抱在怀里,用脸蹭了蹭鸟头:“对不起啊,千羽,让你受委屈了。”
红鸟不为所动,继续大义凛然地:“趁着我们的感情还不算特别深厚,现在断掉还来得及。”
“而且,你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我……我不是你的对手。”
“什么呢?千羽哥哥,别忘了你是我哥哥!”宁宁在它红鸟头上“吧唧”亲了一口,“别生气了,好不好?”
红鸟害羞地垂下头,“别这样啊。”
宁宁发觉,他的毛色比起方才,又更红了些。
连野果也找不到,最后挖了一把野菜回来的顾玄翼,看到这一幕停下了脚步,她居然亲那只鸟!
姝儿可从来没有主动亲过他。
惊墨也接好了水,站在他身旁,漫不经心地:“他啊,是第四个。”
顾玄翼转头瞟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惊墨看也不看他,懒洋洋回了一句:“没什么意思,蠢猪。”
“你什么?”
“我听不懂人话的是蠢猪,怎么,你听不懂吗?”
顾玄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找死!”
与此同时,他的剑朝着惊墨的胸口刺去。
这一次的惊墨可没有受伤,他轻飘飘躲开一击,还有空回头向宁宁抱怨:“你这个冒牌夫君不怎么样啊,居然攻击长辈。”
话间顾玄翼又是一剑刺来,惊墨不回击,只是闪躲。
原本在地上歇息的修士们,纷纷起身观战。
“怎么回事,秘境还没开启就起来了。”
“这还不一定抢到宝贝呢,现在就开始自相残杀?”
……
宁宁觉得她上辈子,不,上上辈子一定是做错了什么。
怎么她笔下的崽崽都这么能搞事。
红鸟舒服地窝在宁宁的手心里,往她柔软的肚子处靠了靠。有时候吧,当人还没有当鸟自在,当人还要杀杀的,还不如一只鸟儿,可以悠闲地在姑娘怀里睡懒觉。
千羽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场上,这两人架好无聊,他都看困了呢。
顾玄翼出剑狠辣,招招致命,惊墨不费吹灰之力就躲开了他的攻击,轻松得像伸个懒腰,做个舒展。
任他使劲浑身解数,都没有伤到惊墨半分,更气人的是,对方根本不还手。
仿佛是在耍他玩!
顾玄翼目光如电,怒道:“出招!”
“住手”两个字,宁宁都累了,干脆放弃挣扎,坐在了地上。
千羽撑不住了,在宁宁怀里安然入睡。
惊墨像是玩够了,终于拿出他的饮血刀,他周身散发出凛冽幽深的气息。
围观的众人只觉胸口一阵钝痛,不出来的难受。
不知从哪飘来一团黑雾,弥漫在秘境周围。众人看不见斗的情形,只能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
忽然之间,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如同流星划破长空。白衣如雪的青年从天而降,一把长剑挥散层层迷雾,挺拔如松的身躯挡在两人之间,声音清润舒朗,“二位,停手吧!”
宁宁眼睛一亮,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