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迷雾之后还有疑团
血飞溅到了地上,有一些血点子顺着利刃滴落下来,落在地面的手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一样,手指抽搐了一下,弯曲的指节还保持在攻击的样子。
墨清子看了看隋刃,脸上还挂着一点狂妄的笑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斩断了,过了一会儿伤口传来了一点明显的痛感。
阵痛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笑容也变为了不可置信,隋刃倒是完全没有在乎的,只是举起了斩妖刀,刀尖直直的对着墨清子冷漠的了一句:“让开。”
要是再不让开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墨清子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一手捏住了自己的道袍剧烈的痛楚让他撕扯下一大块布料,把它绑在自己的手上:“你,你这个妖孽竟然敢对我动手。”
隋刃又是一刀挥了过去,伴随着墨清子的呜咽和咒骂飞奔到了棠溪的身边,棠溪跪在地上,手掌的伤口按在了积雪上,雪被融成了泥污的感觉。
手掌的伤口倒是被冻得麻木了,她的掌心泛着青紫的颜色,看到隋刃跑过来之后还压着疼痛看着对方了一句:“还好,不是特别痛,别担心了。”
棠溪的脸上挂着一点笑容,不过嘴唇被咬着了,腿上的血窟窿往外冒血,她额头上出了一点汗,眨巴着眼睛把泪水给逼了回去。
那人在暗处开枪,连一点影子都没有暴露,看来是梦魔制造了幻境掩护他,棠溪心里面有点恼火,还是第一次被人偷袭了。
棠溪从兜里面摸出来了止血的药,子弹这会儿她是不算往外弄的了,先把伤口给简单的处理一下,身上倒是没有多余的食梦象,不然一定把这家伙的尾巴给抓出来,隋刃看了她没事儿之后就往开枪的方向去,不过那里空荡荡的,举着斩妖刀就把它给砍了两下,幻境因为妖力的冲击震荡了一下,显示出来一个的旋涡。
他心里有点愤慨,这后面的人怕是早就跑了,又倒回去守护棠溪,棠溪的鲜血已经凝固住了,她蹲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抓不到了?”
隋刃点了点头,心里面有些抱歉,他还没有什么,棠溪抚上了他的肩膀:“借我一点力,我们去问一下那几个家伙。”
原本想着这人攻击自己的目的应该是救自己的同伴,可是墨清子断手和被困在阵法里面的几个道士都没有吸引他出来,看来这个人是另有所图了。
棠溪走了进去,她身体里面的子弹也有些诡异,只觉得让经脉给堵塞了一点,不好催动灵力,不过这倒是不能露怯的。
不知道偷袭的人在哪个方向看着自己,要是自己露出了弱点,他肯定撑不下气会来继续乘胜追击,隋刃将墨线给组织起来又在两人之间形成了防御。
他的头上也露出了猫耳,一抖一抖的竖起耳朵注意着周边的动静儿。
隋刃心里的懊恼,棠溪走到了墨清子面前,那人已经疼晕了过去,先是指挥着隋刃把人身上的法器全都给卸了下来。
隋刃的刀尖在他的脖子上面划拉出来一个浅浅的口子,要不是棠溪正扶着他的肩膀,隋刃觉得自己会一刀直接斩断对方的脖颈。
旁边的几个道士看着这个变故脸色已经煞白了,冰凉的地上冒出来一阵热气,带着一股骚臭味,棠溪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青云观怎么回事,现在流行下山养妖了?”
道士身子不停的抖动着,他磕磕巴巴的道:“我们……我们青云观是抓妖……”
棠溪将那个引妖铃给扔了出去,她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点黏腻:“你们这上面的咒纹就是控制妖怪的,我就是干这行的别给我开玩笑。”
道士的牙齿磕磕巴巴的在响,棠溪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你们到底是不是青云观的人,青云观到底为什么要操纵妖怪。”
隋刃的脾气上来,刀尖抵着道士的手指,棠溪正在问话的功夫,他就一刀切了下去,手指应声断裂开来,道士叫了一声,就像是被踩断的猫尾,吓得其他人的胆子都寒了。
隋刃的刀尖顺着地上的血迹又怼在了第根手指上面:“回答她,不然我就一根一根的切掉的都手指。”
话音一落又是一根手指被切掉,棠溪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是第一次发现隋刃是真的嗜血,在冷漠的表面下隐藏着一股杀人不眨眼的狠劲儿。
若是平时棠溪一定会阻止他的,可是现在自己身上的弹孔还在隐隐作痛,心里也带着一点烦躁,对敌人的仁慈之心不可以有,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把自己的脑袋转到一旁去。
那道士真的被吓到了,他也没有办法挣扎,又是刀尖摁在了指背上头,道士深深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手上的疼痛都已经发麻了:“我们是……是青云观的……道观也是身不由己……”
另外一个道士却先叫了一声:“对啊,道观也是被迫的,时不待我,时不待我。”
时不待我?棠溪听了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了,还没有等她问出口呢,只听见砰的一声,地上的几个道士就被炸成了血花。
是正经的血花,腥臭味一下子弥散开来,棠溪僵在原地不敢动,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黏糊糊的,几乎是人体开始炸裂的一瞬间,隋刃就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也好在捂住了她的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棠溪问道:“怎么了?是怎么偷袭过来的。”
隋刃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先闭眼,我去看一下。”
时不待我这个毫无联系的词语倒像是临终的遗言了,青云观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怎么会突然开始让徒弟们出来干这种营生,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直接让人死的这样凄惨。
人死之后就像是一把尘埃,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棠溪站在原地,心里面想着开门红也不是这么个红法,一会儿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泡一个澡。
她乖巧的站在原地,隋刃去勘察情况,还是没有人的踪迹,可是现在更加奇怪的是,就连那梦魔的踪迹也消失了,只留下残存的幻影。
引妖铃在爆炸当中受到了大面积的损坏,上面的符咒都被炸的残缺不全,现在被画轴封印的妖怪倒是免除了一死,只能够一会儿请棠溪把这些妖怪移交给异察司。
又是一次被人摆了道儿,他感觉有点烦躁,这青云观的道士们身上还留着木牌,牌子上头却是被割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要想知道真相一定要去青云观看一看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种状况,隋刃走了回来,把还剩下的证物全都给装起来,然后对棠溪道:“这里已经没有活物了,不过我看那人走的时候,也带走了其他的魔梦,城里面的状况不知道如何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棠溪点了点头,眼睛动了动刚要睁开来就被隋刃给抱进了怀里,他的猫耳微微的抖动一下,然后神色认真地道:“这里的场景太难看了,我们先回楼,你的轻身符纸就先别用了,我带你过去。”
棠溪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经脉似乎出了一点问题,现在想用符咒也没有足够的灵力去催动它,听了这个建议也是一口答应下来,她问道:“那个偷袭的人没有留下一点东西?这么大张旗鼓的杀人越货,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隋刃道:“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这些道士身上的名牌多了浅浅的刮痕,这些我们带回去给异察司检验一下。”
棠溪点了点头,手搂住了隋刃的脖子,隋刃将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又道:“我可能要跑得比较快,你自己抓紧一点。”
隋刃的原型是猫,本身就灵巧,就算是带着棠溪也快速的再房檐枝头跳下去,一步一步的窜到了楼附近,一路上也横七竖八的躺了一溜的人。
大家晕倒在地上似乎还在梦里面,隋刃的眸色深了点,大费周章的杀了几个人,就是为了做给他们看的么,这城里面的人也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等到了楼,棠溪才缓缓睁开眼睛,鼻子已经被血腥味熏得麻木了,索性脸上的血迹了点水洗干净,兄弟两个人早就在门口盼着,就连哪位同事也醒了过来。
他看见隋刃抱着一个姑娘回来了面上也一闪而过的惊奇,再一看见血当下心里就着急了:“没事儿吧,受伤了吗?为什么没有叫醒我?”
隋刃摇了摇头,接过了棠溪递过来的帕子,把一溜的木牌扔了下去:“不是我们的血,我怀疑有更大的阴谋,不明组织杀死了道士们,死法凄惨,你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异察司。”
同事面色为难的看了看棠溪,棠溪只是安静的擦拭着自己的手上的血迹,随人道:“她是我的搭档,师父是知道的,今天她受伤了,过去之后我还想让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