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放手也未尝不可
没什么好聊的,秦博文和这位父亲一贯没什么太多话,秦亮节在里面待不了几年,也受不了什么亏 待,什么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秦博文对秦亮节还真不出来。
要走时,秦亮节站起身,“照顾好自己,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但你现在出色的我很满意,你要让爸 给你对不起,我也不出口,但你要知道,没有哪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孩子,爸其实也希望你过的开心点 儿。”
曾经秦博文初次接管公司,董事会那些难缠的老家伙,其实也不是秦博文这样一个毛头子就能搞定 的,只不过他出手隐蔽,秦博文也没察觉罢了。
难道他不想像对待谨一一样对待秦博文吗,可是秦博文不一样,他是接班人。
多的秦亮节也不想解释,只要秦博文能掌管好秦家的产业,他心里就欣慰满足了。
父子俩都是高傲的性子,对不起到底是难出口,秦博文能不能原谅,秦亮节从一开始也没期望。
而秦博文也没有再期待秦亮节能什么温情的话,似乎到了现在,他也不需要了。
也不是什么关系都能修复,起码秦博文觉得他和秦亮节的父子关系,这辈子都无法到那种父子亲近能如 同朋友一般相处的地步,就这样也好。
回去的路上,seven边开着车:“老板,少爷来过电话,想约您见面。”
秦博文眼帘也没抬,只浅浅垂着,过了许久,才应下声,“让他回家住一段时间,陪陪老爷子,我过几 天会回去。”
“好。”
“还有,给我订张机票。”
seven看向后视镜,“老板要去哪儿?”
秦博文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深沉,“撒西黑。”
这是秦博文第一次踏足撒西黑,他走过了李炬傯生活过的村寨,来到了李炬傯的墓边。
他也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一瓶酒,和几本书。
墓碑有些破旧了,但是墓边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杂草,身边用竹片编了一排隔断出来的花台,种了很多 花草,前面有间木屋,是许矣以前住的地方。
秦博文放下东西之后,转进了屋里,能看到以前许矣在这里生活的影子,那张木床底下还有一双很破旧 的孩儿的鞋子,应该是甩甩的。
他从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没水洗他就用手帕擦了擦,拿着出了木屋。
看到门口的花盆里玫瑰开的正好,秦博文便摘了一朵放到墓碑前。旁边还有个木凳,看来是许矣以 前经常坐在这里和李炬倨话,所以常备的,他顺手也抽了出来,坐了下来。
杯子里倒了两杯酒,秦博文看着墓碑上李炬傯的黑白照片,笑了笑:“好久不见,老朋友。”
今天阳光还不错,生长了快百年的老叔枝繁叶茂,阳光只能从树梢的一点叶末缝隙中透射下来几缕,恰 恰落到了墓碑上,像是偏爱。
心不在,把人困在身边也好,可是这么多次伤害之后,秦博文从未觉得如此疲累,累 ,那种付出全部依然得不到真心对待的伤害,一次次,太多次,数不清,累积下来,
困着人也累,徒增争吵和怨恨,秦博文只觉得没兴趣了。
放手也未尝不可,本来早就该结束了的,这次他不想再紧抓不放,他没力气了。
那瓶酒秦博文暍了半瓶,剩下的半瓶他留给了李炬倨,走的时候,秦博文把那朵玫瑰放到墓碑上,手掌 抚了抚冰凉的石碑,“我会照顾好叔叔,照顾甩甩,你想做的,许矣已经做了,还有很多人也在做,他们你 应该都认识,放心吧。”
下山的时候秦博文遇到了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白白净净一身书生气,戴着眼镜言谈举止斯文有礼, 另外一个稍微壮硕,皮肤黝黑却难掩帅气。
“你是阿傯的朋友吗? ”其中那个斯文气的男人上前来,“你好,林深时。”
秦博文点了点头,“你好,秦博文。”
“要是知道意外会来,那会儿我们就不应该吵架,应该好好谈笑,把藏在背包里的那瓶酒拿出来暍 了。”
当年他无意中听到了秦亮节和秦高风的谈话,得知了撒西黑金矿的事情,他原本就是想提醒李炬倨心 些,可是李炬傯误会了,以为他们要以违法手段私自开采。
李炬倨不聪明,秦博文不爱解释,那天就因为这件事情吵了起来,后来是被王畊和许矣断,他们才中 止了争吵。
没想起来,没治愈时秦博文活在恐惧和愧疚里,想起来了,那天的场景又如电影一样重复循环播放,他 依然还在愧疚,愧疚没能救下自己的朋友,看着朋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眼前。
秦博文看着那片在阳光下被微风吹起飘飘摇摇的花草,花瓣一片挨着一片顺风倾倒,它们好像很欢快。
墓碑上的那朵玫瑰突然被风吹落到秦博文的手腕处,睡倒在他的拇指窝处,像是慰藉。
秦博文看向墓碑上李炬倨的那张黑白照片,惊愕之后突然绽起一抹笑,秦博文又连倒了几杯酒仰头灌了 下去。
“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是我心里有负担。”
就算那一天,秦博文没有犯病没有被控制,清醒状态下没有去拉李炬倨一把,李炬傯也不会恨他责怪 他。
李炬傯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死活得痛苦,他也会难过自责,因为李炬傯就是这样一个人。
秦博文脸上扯起抹不清的笑,“他种花的时候,是不是和你,搞不懂养花人的闲情逸致是怎么做到 的,明明土那么脏,虫子还那么恶心,每次浇水的时候还要抱怨,拔草的时候都要碎碎念让你来干?”
许矣曾经种下这些花的时候,确实如此,种一颗抱怨一句,种了多少颗他就抱怨了多少次,每次浇水还 要把水往李炬傯身上泼,就像是和他闹一样,只要花生了虫子,许矣都要朝李炬傯吐槽。
“他总是会为了你,做任何他不愿意不高兴做的事情,只有你能治他的少爷病。”我只能纵容他的少爷 病。
如果他以李炬傯对待许矣的方式对待许矣,许矣也不会像爱李炬傯一样爱他,那将会是两个极端。
这就是他和李炬傯在许矣那里不同的待遇,爱与不爱很清晰分明。
,瘁
得交C 觉力尽 文心力 博都疲 秦矣精 前许人 以对令 面在 到实
“秦博文?就是前段时间你要来开发撒西黑? ”宁岫横着眉,表情倒也不是气怒不喜,但隐隐有些敌 意,“来看阿傯?”
李炬傯死亡的真相翻了出来,撒西黑很多人也都知道他是谁。
“嗯,来看看他。”
林深时笑的温柔,“阿倨会很高兴。”
聊了几句,秦博文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支教老师。
看到他们的时候,秦博文就看出他们的关系不同寻常,而且也不会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但两人看起来 还很年轻,曾经还教导过李炬傯,看来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
能在这样的地方,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恐怕不一定能拿到工资,但能在这个地方奉献着自己,秦博文 有些佩服他们的毅力和精神,难怪会出李炬傯这样的人。
看他们去的这个方向,想来是去看望李炬倨的。
“也不知道许矣什么时候回来,恐怕来不及和他道别了。”林深时有些遗憾道。
听他们提起许矣,秦博文微怔,有些疑惑,他们还认识许矣?
也是,许矣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相识也是自然。
只见林深时轻笑:“许矣和我提过你,过许多你们以前的事,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你们几个人之间到底 发生过什么,不过我想,能让一个人时常提起,不论谈论起来是好还是坏,他总归是心里有惦记的。”
“不知道许矣还会不会回到这里,不过如果你回去遇到他的话,可以帮我们带句话吗?”
秦博文没话,但也没拒绝。
林深时有些感慨:“以前撒西黑很安静,如今看它发展起来我们也很高兴,但是,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 生活了,所以来和我最为骄傲的学生告个别,可愔没能和许矣再暍一次酒,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吧。”
三人没有深谈,秦博文下了山,临走时林深时给了他一瓶酒,只那是许矣爱暍的,望他能帮忙带回去 给许矣。
本来可以拒绝的,但秦博文没有出拒绝的话,大概是因为林深时的那句:他这酒适合跟老友一起 尝,像那年去白暮山的路途中暍过的一样,让人念念不忘。
宁岫牵着林深时往山上走,“怎么掺和起别人的感情事来了?”
林深时轻轻推了推镜框,握紧宁_的手,“就当我是个喜欢见证美好的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圆
满。”
“一瓶酒可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之间的裂痕已经存在,哪儿那么容易就抹平。”
“抹平不了,存在也是助增回忆的一种。回忆可不只包括美好,一切的伤痛苦难都是经历,它会在岁月 里沉淀成人生中最深刻的部分,但谁又知道那些会不会在以后生命的某一天突然释然,才恍然发现原来那也 爱的一种呢?”
曾经以为过不去放不下的伤痛,总会在某天不确定的时间里被治愈释然。
宁岫宠溺一笑,拉稳了他,走进了那间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