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年前偶然一次去接你下班，碰巧听见有人叫朱广安的名字。满姑娘刚被你送到北海的时候，我见过一面，亲自给她安排的住处和医生，虽然现在长得有点变化，不过面部轮廓没变，尤其是眼睛和下巴跟你有点像。”

    晓渔抿紧双唇，有些气愤。

    “现在是什么情况？满妹妹跟朱广安谈朋友，朱广安还叫我跟他走，一看就是耍弄满妹妹。”

    满居然还帮着朱广安来窃听她，是不是脑子叫浆糊糊住了？

    想起头发花白的郭姨，“或者朱广安有意引诱满，意图是瀛洲的郭姨和研究所？”

    不是她阴谋论，实在是琼州到北海瀛洲岛再到西北生活几年，隔三差五听见碰见苏修?敌特横行破坏，她自己还亲手抓过敌特，更是弄死不少，如今谁靠近她，都不免多想。

    “只怕就算没有这么复杂，也不简单。”张廉捏捏眉心。

    “朱广安的事情，我会去查。你再想想，满来家里都去过哪些地方？我要去车里拿个电磁探测仪来搜一下。”

    晓渔也知道轻重，不然家里不能住了。

    夫妻二人把警卫叫出来，跟晓渔一起，仔细回忆一番满进门之后的走动范围，除了客厅，还有书房，最后走的时候她还去了一下楼上的卫生间。

    张廉拿着电磁探测仪来，在家里走动一番，妹妹好奇的跟在后面，张廉知道妹妹耳朵灵敏，能听到电磁流声音，特地牵着妹妹一起找。

    走到书房的时候，妹妹伸手到两个书架的缝隙间，细的手指一扒拉，一个窃听器掉了下来，最后在厕所洗手池底部也发现一个。

    张廉将这两个都拿去销毁，警卫又在家里用仪器搜罗了一番，确保是真的没有，才放心的收起东西。

    警卫诧异于妹妹的天赋，要带走培养，晓渔当然不让。

    “我女儿还，天赋什么的，长大以后再。”

    “陈院士，需要我们立刻逮捕姜珊吗？”

    他们警卫虽然隶属后勤，但是有独立的指挥部，这件事指挥部定然会追查，他也不过礼貌征求陈院士的意见。

    晓渔摇摇头，她不看满曾经受的那些苦，也要看在郭姨一片慈母心。

    张廉先叫警卫撤了，握住晓渔冰冷的手，“晓渔，你不能因为满过去的遭遇就对敌人心软。”

    晓渔眼神充满无助，一个是郭姨的女儿，一个是乐乐的爸爸，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能不伤害到他们的亲人。

    私心里，她很想捏死朱广安，就冲着阿姐死的那么惨，但是法律上，她知道，朱广安认真算起来，顶多是流氓罪，还很牵强，毕竟双方都自愿，而且现在耍流氓也就关押几天，教育一顿。

    “晓渔，你要明白，满的遭遇不仅仅是郭姨的离开，主要责任在她父亲的无能，这世上不缺没有妈妈的孩子，但是他们有父亲，父亲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孩子。”张廉不想晓渔把满的遭遇当成她作恶的护身符。

    “而且，我在的时候，整个北海指挥部都同情她的遭遇，护着她，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到了，将她培养成大学生，不管是被骗还是什么，她一个接受国家多年养育的成年人，难道不知道往人家里放窃听器是犯罪吗？”

    北海那些远离家乡，把满当做他们孩子来疼爱的人，包括张廉和晓渔，一片真心，终究是被辜负了。

    晓渔犹豫不决，半晌才决定，“先查查朱广安吧，要是有可疑，就顺藤摸瓜。”

    他俩都知道朱广安是朱高友的侄儿，朱高友曾经杀害多少爱国志士，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但是这不是给朱广安定罪的理由，晓渔的外公谷汉生也跟朱高友狼狈为奸，晓渔不也备受学生尊敬？

    “我派人去查。”张廉立刻叫警卫出去部署，忙到大半夜才回来。

    一大早，张廉就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这回没多久就回来了。

    晓渔还在吃早饭，“快过来吃点。”

    “我吃过了，你吃吧！”张廉拖开椅子坐在晓渔对面，手里拿着几页资料。

    “现在可以肯定了，满，改名姜珊，大三在读生，去年夏天跟同学出去，与朱广安有一面之缘，朱广安听了姜珊的身份，又了解到她假期去向，才追的姜珊，听学校辅导员姜珊现在上课时常请假，成绩掉下来很多，宿舍人也，她经常夜不归宿。”

    晓渔对着早饭，明明才吃，却没了胃口。

    “也就是，她起码是自愿来我家，放窃听器的。”

    张廉点点头，“这窃听器产自日国，朱广安原本就是倒腾型电器起家的，时常跟日国人交道。”

    晓渔点点头，“那么，窃听器很大可能来自朱广安！”

    张廉捏了捏拳头，对那个敢觊觎他媳妇的男人，恨不得手刃。

    “朱广安在福州的时候因为你我的举报，与他的同伙一起，坐了三年牢，出来之后，就特别守规矩，纳税都是主动找税务局申报的。

    后来赚到钱了，跟同伙共同出资，成立了电器公司，请了几个大学生帮忙管理。

    现在主营业务是把带有重金属污染的日国旧电器带回国，日国人还会给他一笔不菲的有害垃圾清理费，他带回来处理加工之后，能卖的卖，不能卖的扔，目前国家在污染物处理这块还没有出台相关规定。”

    着，张廉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不过，他还以个人名义，在海南买了一块岛屿，现在在接触一些生意上成功，手里明显有不少现钱的人，想筹资开发这个岛屿，造成有钱人的度假天堂，这人倒是有些点子。”

    “要尽快把污染物强制处理标准，还有禁止进口的规定写进法律里。”晓渔一锤桌子。

    “就他这样一肚子坏水，钻国家法规漏洞的人，能有什么正经点子，他那岛屿是什么情况，会不会因为那个岛屿，故意认识满，目的是郭姨他们？”

    “法律法规方面，我会请祖父出马，推动讨论。”张廉看着手上关于地块介绍。

    “海南这几年因为国家计划筹建经济特区，地价疯涨，很多人去参加竞拍，拍地之后也不开发，再互相卖出买进再卖出，以此抬高地价。”

    张廉见晓渔吃的不多，就边话边撕了油条泡到豆浆里，推给晓渔。

    从西北回来之后，晓渔就一直牙齿不好，时常出血，吃不动硬的东西，严重了还会引起发炎带起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