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问出口的是怎么办！而不是，放弃。

    张廉也皱眉，“你先别急，反正里拍卖还有三个月时间，我建议你先跟安德鲁虚与委蛇，尽可能把价格往高了报，拖住他的资金，防止他把坏主意到别的地方，等竞拍的时候，再给他当头一棒，钱方面，等我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我来想想办法。”

    张廉关注国际形势，知道成熟的资本主义国家，有专门的狙击团队，动辄集中资金去世界各处，分析各国政策，薅各国羊毛，涉及衣食住行方方面面。

    中东的饮用水价格，北欧的纺织市场，东南亚的粮食价格，他亲眼见过菲律宾弹丸国，水稻价格疯涨，经济崩塌，就是因为资本出手，恶意收购囤积，哄抬导致。

    徐闯苦着脸，叫张廉这么一分析，他几乎绝望了，想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在退休之前有机会了，又要化作泡影。

    张廉拍拍老友的肩，“我媳妇儿年轻时候视金钱如粪土，如今不定在哪个不为人知的海岛上还藏着她时候不屑一顾的海盗宝藏呢，还有点时间，别急，我回去问问。”

    晓渔跟余工在余工的工作间盘旋大半天，对于余工新研发的水油分离法，晓渔格外推崇，配合使用的离心机还是五零一生产的，五零一最近几年从重工设计院空降不少重工设计师。

    张廉毕竟是五零一出来的，对五零一格外关注，也下意识的把最好的人才分派过来。

    十几个设计师，集思广益，耗时三年研发的离心机，叫余工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有了给力的机器，余工带的学生团队也脑洞大开，敢想敢干，提出设想，把对机器的需求提供给军工厂设计师。

    尽管叫甲方爸爸折腾的焦头烂额，但是需求有多大，供应就能被逼出来多大。

    这不，离心机改良之后，几乎不需要人工操作，全部机械化完成水油分离，用克拉玛依一车队一车队运输出去的石油，质量越来越好，余工团队得的表彰，工作间都挂不下了。

    等一行人工作结束，再找心慈妹妹，余工的型离心机都叫妹妹给拆了。

    余工拿着心慈重新装好的离心机，再看多出来的零件，忍不住苦笑。

    余工的学生倒是认真的琢磨了一番，将心慈改装过的离心机拿过来，注入生油样品，手动操作一番。

    余工也凝神重视起来。

    晓渔牵着心慈围观，心慈拍拍余工那学生，自己把离心机接过来，这几年她被二爷爷张升带着，在精密仪器方面很有想法，且自成一套体系，她换了个手法操作。

    几分钟后拆开样品杯，余工忙拿着干净的量杯接着成品油。

    一注透亮的石油被倒下来，余工心里窃喜，面上却不显，将量杯递给学生，拿去分析了。

    心慈捣鼓了大半天，早就饿了，丢开手，去摸索吃的东西。

    晓渔跟余工翘首以盼，坐等样品分析结果，余工是个全才，对心慈改进的离心机很有兴趣，拆开研究一番还不够，又拿起精密仪器测量一番，一点漏洞也没有。

    几个学生都是余工从全国选出来的好苗子，很快得出结果，冲余工点点头。

    余工拿起样品分析结果数据，仔细比对一番，大喜，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高兴。

    “这个创意可以去申请专利了。”余工拿着手上的离心机。

    晓渔不在意专利，不想心慈年纪暴露在国际众人视野里。

    “我觉得可以先保密量产，暂时只用在军事石油等保密重工能源行业，专利的事情，等国际上有关于离心机的专利产品了，咱们再申请，压他们一头更好。”

    余工点点头，只是这份功劳不能单放在心慈一个人的头上，有些可惜了。

    晓渔看透余工的想法，“放心吧，这些年都是国家在培养心慈，给她配营养师，随身医生，她的老师们全是科学家，比我跟她爸爸还细心，国家培养她，专利挂在国家名下，也不会亏待她，她的事情，我跟张廉是插不上手了。”

    余工转念一想，也对，他自己也是国家管吃喝拉撒，生老病死。

    关心则乱，在自己身上无所谓，涉及到孩子倒是看不清了，还是晓渔豁达。

    晚上，心慈就被余工带回去了，余嫂子准备好些边疆特有的衣裳鞋袜还有好吃的，等着心慈呢。

    晓渔只得独自一人回农场寨子里的家。

    张心源伙子今天跟老爹出去晃悠一圈，格外有面子，心满意足的回家，不用老爸插手，跟乐乐姐姐一起做了顿晚饭。

    他被爸爸教导着，张奶奶年纪大了，妈妈年轻时候受老罪了，手脚容易开裂，不能碰水，他跟着张廉时常下厨，帮着下手，照顾妈妈姐姐，轻车熟路。

    等晓渔回家，就有热汤饭和老儿子前倨后恭的伺候。

    “出来玩，学习也不能丢下，每天叫乐乐给你出一张数学卷别忘了。”

    “知道知道！”心源大手一挥，“我已经提前做完七张试卷了，每天早上还早起一时跟大姐读英语。”

    晓渔这才放心，吃着闺女儿子做的晚饭，想着不在身边的心慈闺女，心中百感交集，闺女太有能耐也不是好事儿啊，这一路上就没在她跟前待几天，回家之后只怕又要被她二爷爷带走了，下次回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张廉一直在房里分析徐闯的计划书，调查安德鲁的人还没有传消息来，估计得要一周左右时间。

    等晓渔洗漱好，进屋准备睡觉，张廉才合上手里的书，把前因后果跟晓渔了。

    晓渔挠挠头，“哎！自离开西北去了首都，我才发觉钱财多重要，要是时间倒流，我一定把当初阿嬷给我的一箱子珠宝还有我阿娘的东西留着。”

    张廉笑笑，捏捏眉心，他可不想时间倒流，那时候不开窍，明明看上人家姑娘了，还装模作样的去警告人家，听好兄弟要娶晓渔，又上蹿下跳的出来反对。

    要是那时候的张廉现在站在他面前，他恨得上去给两巴掌，叫他自己清醒一点，不要蹉跎了时光。

    “真的，那些珠宝就埋在那，真的不能拿回来吗？”

    张廉心里也觉得可惜，要是有那些钱财，就能解决工厂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