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申请调组？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已经写好申请书了，请替我交给魏局。”

    “想都别想！”

    “那我直接去找他。”

    “你给我站住！”

    沈安然继续往病房门口走。

    姜扬见沈安然不听劝，立马从病床上跳了下去，跑到门口将沈安然堵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了？”

    沈安然抬眼看向姜扬。

    姜扬一被沈安然的眼神盯上就立马没了脾气，看了看沈安然之后抬手勾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病房里面走：“安然啊，你是咱们缉私组的中流砥柱，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警员去啊？再了他们重案组的活可不好做，你去了之后铁定比在缉私组还要辛苦，所以你就听我一句劝，别调组了，安心在咱们缉私组待着，你要放多久的假都行，只要休息够了回来给我销个假就成，怎么样？”

    “我已经决定要去重案组。”

    “给我个理由。”

    “想换个岗位。”

    “我安然，咱能别这么任性不？”姜扬勾着沈安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要是不想在我手下干，又或是嫌现在的职位太低，这我都可以跟魏局上报，争取能把你往上提，毕竟魏局也是十分看好你的。还有啊，你干这行也挺长时间了，对咱们的工作也熟悉，去了他们重案组又得重新再适应环境，而且我告诉你啊，你别看杨队那人一把年纪了，这嘴可毒着呢，经常把下面的人骂得躲在厕所里哭，我亲眼看见过的。”

    沈安然转过头看着姜扬。

    姜扬一怔，继而又笑道：“是，我是的有点夸张，但这都是事实啊，你在整个警界上哪儿去找我和魏局那样好话的领导？所以安然，你就留下来，将咱们缉私组发扬放大好不好？”

    “不好。”

    “你老实跟我，是不是杨队偷偷联系你想把你从我这里撬走？”

    “姜组长。”沈安然拿下姜扬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谁私下里联系我去什么部门，是我自己不想再跟毒品和军火交道。先前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卧底，能为缉私组做的我都做了，我早就厌倦了这一行，想找个新环境重新开始。”

    姜扬心眼里认同沈安然的法，站在沈安然的立场上，缉私组的确亏欠他太多，不之前无数次的出生入死破获走私案，就梁若昀的死，要是组里没取消他的假期应将他送上维多利亚号，他就能去火车站接梁若昀，之后的惨事也就不会发生……到底还是缉私组亏钱了沈安然，可站在缉私组的立场上，姜扬又不想失去沈安然这么能干的下属。

    既不愿把沈安然白白推给重案组让他们占了个大便宜，又想把沈安然继续留在缉私组效力，所以姜扬考虑再三之后做了决定，对沈安然道：“这么着吧，你想换个网.xitXt.新环境也行，我去帮你跟魏局申请，但这是工作上的借调，只是暂时的，你还是咱们缉私组的人，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了，就回咱们缉私组来，怎么样？”

    “姜组长……”

    “好了好了，我这么一个病人在你面前，你咋忍心总这么气我？”

    沈安然皱了皱眉，也没话。

    见沈安然没再坚持一定要调岗离开缉私组，姜扬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赶忙拉了张椅子让沈安然坐下，又没穿鞋子跑去客厅里倒了杯水送到他手上，一个劲儿地献殷勤。

    一个病人跑来跑去地替他忙活，而且又是自己的上司，沈安然虽然不吃这套，但也不好再当面拒绝他的好意，调岗的事情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

    “安然，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之前提过克斯里的案子或许跟Odin有关联，那你知道Odin现在住哪儿么？”

    “他不是在酒店住着么？”

    “之前是，可两天前他已经带着人搬出酒店了……你不知道？”

    沈安然皱眉：“为什么我要知道这些？”

    姜扬笑了笑，凑近了道：“你跟他在维多利亚号上就是邻居，回了云港市又住同一家酒店同一层，还是对门，难道他就没跟你提过一点关于搬去哪里的信息？”

    沈安然目光微冷地盯住姜扬没话。

    姜扬见状尴尬地笑了两声，闭上嘴巴不多问了。

    “我先走了。”沈安然站起身就要走。

    “不再多坐会儿？”

    “不了，若昀的父母下午到云港市，我得去火车站接他们。”

    “你不我倒是忘了，梁若昀的案子结了，这两天只要他家里来人，就能把尸体给领回去。”姜扬着，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安然，早上重案组的杨队来我这里坐了会儿，提起荣安庆也住在这医院，好像是前几天被人给了，差点没抢救过来。”

    沈安然的脚步缓了缓，随后走出了病房。

    “奇怪，怎么听见荣安庆被人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姜扬看着离开的沈安然，满腹狐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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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姜扬房间里出来，沈安然就去了住院部的高级病房，怡好碰上一群正从拐弯口过来查房的医生，沈安然径直走了上去，跟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男医生撞了个正着，将他手里托着的资料撞洒了一地，旁边的几个实习医生和护士见状赶紧弯下腰捡资料。

    沈安然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快速扫过资料堆中的一个文件夹，里面记载的正是医生刚刚巡完房的记录，包括病人的住房号、名字、病因等等，字迹虽然有点潦草，但沈安然还是准确扫到了荣安庆的名字跟住房号，记下之后迅速将视线收了回来。

    就在沈安然抬眼的瞬间，一下子撞进了年轻男医生满是笑意的眼睛里。

    沈安然心下一怔，但脸上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盯着男医生看了几秒之后朝他低了低头，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下次走路的时候千万别走神了，很危险。”男医生笑道。

    沈安然没什么，经过的时候特意扫了一眼男医生胸前挂着的铭牌——

    陆淮。

    “对了先生……”

    沈安然迈出去的脚步一顿，停了几秒之后转过身看向那个突然开口叫住他的男医生。

    男医生笑了笑，低头跟身边的实习医生声交代了几句，实习医生们就先拿着收拾好的资料走了，只剩下男医生和沈安然单独在走廊上待着。

    “您好，我叫陆淮，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沈安然。”

    “姓沈？”陆淮笑了笑：“我也有一个姓沈的朋友，不过他的脾气不太好。”

    沈安然没什么语气道：“是么，云港市姓沈的人还挺多的。”

    陆淮笑，并没有将沈安然的嘲讽放在心上，朝走廊前后看了看之后问沈安然道：“沈先生是来看朋友的？”

    “是。”

    “住这一层么？”

    “是住着一层。”

    陆淮客气道：“沈先生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沈安然皱眉：“怎么，这医院看个病人还得先经过医生的盘查？”

    “沈先生别误会。”陆淮赔不是道：“我是想如果沈先生找不到病房的话，正好我巡完房了，可以送沈先生过去。”

    “不用了，我知道他住哪里。”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陆淮朝沈安然笑了笑，从他身边经过朝电梯走去。

    沈安然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陆淮的背影，总觉得这医生有点热情过头，不过他还有人要见，所以也没多留意他，收回目光之后朝巡房记录上荣安庆所住的病房方向走去。

    等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淮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朝走廊尽头走去的沈安然，笑了笑之后收回视线，走去等电梯。

    沈安然走到503号病房门口停下，总感觉边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转过头时却又什么人都没见着，而且那个总是朝他笑的医生也不见了……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沈安然抬手扶住门把，轻轻一转，病房门口开了。

    “买包烟去那么久，你他妈是跑去美国走了一圈？”

    “老子跟你话没听见啊！”

    以为是被自己叫出去买烟的手下，荣安庆叫骂了一句，等着他过来把烟给点上呢，可半天没听见动静，气得荣安庆掀了被子就从床上坐起来要骂，却突然发现进来的不是自己的手下，荣安庆睁着先前被沈安然得肿胀青紫的眼睛凑过去仔细瞧了瞧，等把对方的脸看清楚时，荣安庆的脸色就一下子变了，跳下床就往门口跑。

    沈安然掏抢一把顶在了荣安庆的脑门上。

    荣安庆的双脚霎时就定在了地上。

    “怎么不跑了？”

    “你他妈阴魂不散的到底想干什么？！”

    哐当——

    荣安庆刚一叫骂完，就被沈安然举起枪柄猛地砸在了脑门上，缝补好没几天的伤口又崩裂了，不停往外淌着血，沈安然没等荣安庆摇摇晃晃地站稳脚跟，一脚踹在他的腿肚上将他踢翻在地，随后一脚踩在他胸口蹲下身，将枪口塞进他嘴巴用力一顶，荣安庆登时就干呕起来。

    “再一遍？”沈安然开了保险，食指搭上扳机。

    荣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