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你真应该好好闻一闻你身上的气味。”

    气味？

    被何维邦这么一提醒，沈安然顿时想起昨晚上他跟兰斯洛特交配之后，兰斯洛特好像在他体内成结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身上就会自然而然地带有兰斯洛特的味道。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要有的话不可能只有何维邦一个人察觉出来，兰斯洛特、杨进军、麦加乐……还有其他人，短时间内都该察觉得到才对。

    那又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何维邦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安然：“依我看，埃斯特家族的领导人应该不会是下面那个，这么来……”

    “何老板！”沈安然直视何维邦的眼睛：“有些话还是不要乱的好，祸从口出，何老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何维邦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朝沈安然的脸伸手：“确实，埃斯特家族的人不好惹，我也惹不起，不过你嘛……”

    “我是来找你问昨晚上那件事的。”沈安然挡开何维邦的手，面无表情道：“你手下出了事，这你总不会不清楚吧？”

    何维邦笑了笑，将手收回来：“我手下人那么多，哪知道出事的是哪个？”

    “洪发，记起来了么？”

    “哪个洪发？”

    沈安然掏了警员证递到何维邦面前：“现在有没有记清楚一点？”

    何维邦扫了一眼警员证，顿觉扫兴，拉了张椅子在会议桌前坐下，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安然：“我对这件事不了解，既然有人殴斗，你就该去找斗殴的人，而不是来找我。”

    沈安然将警员证放入西装内袋，走到何维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洪发是你的手下，他出了事，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什么感觉，痛哭流涕？”何维邦哂笑了一声，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对沈安然道：“沈警官，我刚才就跟你过了，我手底下的人很多，什么洪发，李发，王发的……太多了，我都没什么印象，所以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当事人问清楚。哦对了，当事人死了。”

    沈安然眯了眯双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慢慢推到何维邦面前：“那就好好看一看这张脸，或许能让何老板印象深刻点。”

    何维邦拿起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没印象。”

    “当初我去Aria酒吧执行公务时，你身边带了两个手下，我有没有错？”

    “记不太清楚了。”

    “洪发就是其中之一。”

    “是么。”何维邦闻言又拿起照片看了看，随后笑了起来：“你这么一，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了。不错，他确实是我的一个手下，在我身边跟过一阵子，不过之后就换走了，我也没再见过。”

    沈安然追问：“换走？”

    何维邦抬眼看向沈安然：“是，换走了。”

    “为什么换走？”

    “能为什么？我做什么生意你很清楚，身边哪能只有他一个人跟着？用着不顺手就换了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只是这样？”

    “当然。”

    “我怎么听洪发出事的前一天，还有人看见他在你身边跟进跟出的？”沈安然拿起洪发的照片举到何维邦面前：“难不成是何老板得了脸盲症，连手底下的人是谁都分不清了？”何维邦脸色微微一变，继而笑道：“记错人应该不犯法吧？”

    “记错人是不犯法，但妨碍警察办案和混淆视听，可就不好了。”

    “你威胁我啊？”

    “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就算我威胁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沈三少果然有种。”

    “彼此彼此。”

    何维邦收了脸上的笑意，整了整西装外套一本正经地看向沈安然道：“人我是见过，但他去找人架我可一点不知情，你找我算是找错人了，应该去找洪发身边的那帮人，没准他们会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安然盯着何维邦的眼睛，没话。

    “你不信我。”

    “我当然不信你，洪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酒吧。”

    “有谁可以作证？”

    “我手底下的人。”何维邦闻言皱眉；“你该不会怀疑我跟这件事有关吧？”

    沈安然道：“这话可是你自己的。”

    何维邦面色一沉：“沈安然，我能坐在这里不是给你面子，而是给少泽和他弟弟面子，你可别不知好歹。”

    “被请进警察局还是就在这里，你自己选一样。”

    “看来是没得谈了。”

    何维邦起身推开椅子，二话不就朝门口走去，适逢林少泽和麦加乐正好逛完了回来，一见何维邦怒气冲冲地从会议厅里出来，林少泽让麦加乐去里面看看沈安然的情况，随后自己过去将何维邦拦下，笑道：“维邦，什么事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少泽，咱们俩的事以后再谈，我先走了。”

    “维邦……”

    林少泽没能拦住何维邦，只能看着他气冲冲地下了楼。

    旁边站着的秦时立刻要跟下去留住何维邦。

    “别去了。”林少泽伸手拦下秦时：“强留下来也未必能同坐一张桌子吃饭，让他走吧，

    改天我再请他吃顿饭。”

    “老板，这姓沈的未免也太不识趣了，他把何老板气走，也就是不给你面子……”

    “话不能这么。”林少泽断秦时的话：“他本来就是来办案的，用不着给谁面子。”林少泽这么一，秦时顿时也没声儿了。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

    “是，老板。”

    林少泽推门进了会议厅，见着麦加乐正坐在沈安然边上，也没敢问刚才的事情，就一个劲儿地偷偷量着沈安然。

    “哥。”见林少泽进来，麦加乐立刻站了起来：“何老板走了？”

    “走了。”林少泽走过去，笑着拍了拍麦加乐的肩膀：“加乐，我跟三少有点话要，你先出去……对了，我让秦时安排了一桌菜，你去看看还要添点什么。”

    麦加乐一听见有吃的，双眼立刻放光，但转念一想沈安然还在，不由得犹豫起来：“可是安然哥……”

    “没事，你去吧。”

    “恩”

    麦加乐完跟沈安然了声招呼，之后就高高兴兴地去外面找秦时看菜单去了，等麦加乐一走，林少泽将门关上，倒了杯水送到沈安然面前：“大致的情况我听加乐过了，维邦是不是跟这起案子有关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要是真怀疑他有问题，不应该在这问。”

    沈安然从林少泽手里接过水杯：“何维邦一直待在Aria，那里警察进不去，我要不在这问，恐怕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话是这么。”林少泽笑着在沈安然边上坐下：“不过要见到维邦，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你肯帮我？”

    “我是帮加乐。”

    沈安然皱了皱眉，没话。

    林少泽><>*網[xītｘt]ｃōm.笑：“本来我是不同意加乐考警校的，但加乐喜欢，我也就顺着他了，不过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加乐这孩子过于单纯，其实并不适合干警察这一行。”

    沈安然想了想，道：“他的确不适合。”

    “可没办法，加乐喜欢。”林少泽起来也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则是对这个弟弟的宠溺和包容：“所以我想力所能及地替他做点事，如果你能把案子破了，这里面也算有加乐的一份功劳。”

    “何维邦跟你不是朋友么？”

    “真相你早晚都会查出来，我只是给你行个方便，并不妨碍我跟维邦之间的关系。”

    “那我要怎么找到何维邦？”

    林少泽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沈安然：“这是维邦手底下的一家餐厅，平常时候维邦都在Aria待着，但隔三差五就会去自己的餐厅吃饭，就算不去，平时的饭菜也都是从这里送过去的。”

    沈安然接过名片看了看：“他要是不出来，我也没办法带他回警局问话。”

    “餐厅的主厨是维邦的姐姐。”

    “亲姐姐？”

    林少泽点点头。

    沈安然眯了眯眸子，随后将名片收好放进自己外套口袋：“我知道了，多谢林老板提供的消息，麦加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有三少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还要回局里一趟……”

    “不留下来一起吃饭么？”

    “不了。”

    沈安然完就要走。

    “安然哥，这么快就要走了么，饭还没吃呢……”看完菜单回来的麦加乐一见沈安然要走，差点就要哭了。

    沈安然拍了拍麦加乐的肩膀：“我必须得回去一趟，至于你……留下来吃饭吧，等有事我再电话通知你。”

    “我真能留下来？”

    “恩”

    “那多谢安然哥了。”

    麦加乐张手就要去抱沈安然，被沈安然抬手阻止，麦加乐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袋什么东西塞进了沈安然手里，沈安然低头看了看，见是一包没拆封的彩虹糖。

    沈安然：“……”

    “安然哥，我请你吃的。”

    “……多谢。”

    沈安然将彩虹糖塞进口袋里，朝麦加乐身后站着的林少泽点头示意，随后离开农场，开车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