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踹了那个渣影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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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什么呆?”玉简伸手在陆之寒眼前晃了晃, 那人才回过神来。

    他觉得这个朋友, 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不过想想也是, 被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示好, 又不知道缘由, 心里肯定多少是有些不安的,就只能不断地试探他,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唔……

    那等这部戏拍完之后看一下朋友的后续发展怎么样,再告诉他真相好了, 不然他怕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安排。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 但是他能看出来, 这个人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与胜负欲,轻易不肯认输,更是不愿意受人摆布。

    所以当时他会同意接这部剧,本来就在玉简的意料之外, 原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和手段的。

    很快工作人员就来催了, 陆之寒走到了树林中央, 拔出长剑。

    随着剑锋存存出鞘, 似乎隐隐有杀气从他身上溢出, 瞳孔幽深, 虚望着镜头的眼,黑漆漆暗沉沉, 带着令人心悸的厚重杀意。

    “将军,顶不住了!”沈如渊带出来的都是他自己的兵,习惯叫他将军, 这两个人身上也是刀伤痕累累,有一人更是背上扎了一只长箭,依旧坚强地挡在他面前,半步不肯后撤。

    “再坚持一下,六他们很快就来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卫队里出了内奸。

    本来是找苏浅语商量下一步行动的,却转瞬间就被团团包围,只能让人先把苏浅语护送回去,自己在这死守救援。

    三皇子?

    还是五皇子?

    亦或是……

    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有那个理由和动机,但无论是谁,动手之后都将成为众矢之的!

    既然伸了这个手,就当心点自己的爪子!

    “啊!”又是一声惨叫,他前面的那个侍卫腹部被一柄长剑穿透,他左手死死抓住了剑身,右手成爪,直接捏断了杀手的咽喉,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被沈如渊接住。

    “陈勇!陈勇!你给我清醒一点,不准睡!”沈如渊双目赤红,反手将面前凑过来的几人全部扫开,撕下自己的里衣用力堵住那个血窟窿。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跟了他起码六年以上,从他还是一个瘦弱儿的时候,一声“将军”叫到现在,是比亲兄弟还要重要的存在!

    可那群杀手却感受不到他的怒意,缓慢围拢过来,手上的长剑折射出阴冷的光,盯着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然后所有人都举起了长剑,齐齐朝他劈下,却被一柄雪白的长剑挡开。

    “平宁侯这是在赏景么?不知地上的美景可好?”

    正当沈如渊以为是救援到了,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调笑,他缓缓抬头,惊讶得瞪大了眼。

    于歌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灵活地在杀手群间穿梭,宛若一尾游鱼,又像是暗夜的幽灵,一下一下收割着人命。

    他的腰肢柔软,轻松下仰躲过一柄长剑之后,竟在没有任何接力的情况下,空中扭转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反手狠狠捅进了来人的腹部。

    跟他刚才想捅自己的地方,分毫不差。

    “你会武功!”沈如渊难掩惊诧,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冲进了战局,其中两个蹲下身,替他救治伤员。

    “略懂皮毛。”于歌笑意浅浅,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狠辣,巨大的反差令人头皮发麻,几乎不敢直视他。

    两人并肩杀敌,然后逐渐变成了背对着彼此的姿势,完全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全然的信任。

    “将军!”恰在这时,沈如渊的手下也带着援军赶到,形势瞬间逆转。

    杀手们变成了被猎杀对象,其中一人吹动短哨,剩余众人迅速向四面八方撤退。

    “拦住他们!”沈如渊瞬间变了脸色,猛地冲了出去,一剑从背后穿透一个,又转身继续追赶,“不能放走一个,不然你就会……”

    会怎么样呢?

    到最后一句,他人已经离开很远,只剩轻轻的一声尾音,也被林风吹散了。

    “会怎么样呢?”于歌长剑回鞘,双手抱胸靠在树上,又变回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其实……怎样都好,无所谓了……”

    “卡!”这一场终于完了,因为太过顺畅,导演甚至都舍不得喊停,就这么拍了下去,除了有几个群演在拍群戏的时候稍微入境了一点,都还算完美。

    “厉害啊宋总,您练过?”那位武术指导老师第一时间冲过来,把人上上下下量了番,惊奇不已。

    这位宋总只看了一遍,不仅完整的做了出来,还自己加了两个转身和下腰的动作,让整套戏更加顺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一个一个慢放抠出来的呢!

    “嗯,时候被绑架过,后来练过一段时间,算是有基础吧。”玉简淡笑,十分淡然。

    这倒是真的,宋文言从就是一个人,身边的保镖不可能时刻跟着他,太好下手了。

    也就是那次之后,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将自己完全封闭进了自己的世界李,谁进不去,他自己也不出来。

    直到跟周深相遇,原本黑白的世界因为他有了光彩,却转瞬间又被推进了更深的绝望深渊中。

    “啊,这样啊,那您……”武术老师还想再些什么,就听到陆之寒的声音,“沈老师,刚刚导演叫你过去一下。”

    “啊?啊!好,那我就先过去啦。”

    等到人走远,陆之寒也站到了玉简面前,可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盯着他,神色复杂。

    “看什么呢朋友,试戏哪?”玉简笑着往后退了点,等会于歌就是要被沈如渊这样盯一路,但是他可不喜欢。

    陆之寒看他的眼神总是很奇怪,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时不时也会令他感到有压力。

    可能朋友的心思都会比较难猜一点。

    孩嘛,阴晴不定也是正常的。

    “你那时候……害怕吗?”陆之寒盯了他半响,却憋出这么一句。

    “啊?”玉简呆住了,朋友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好像对他的答案很在意,他想了想,只能敷衍道,“不记得了,我那时候多。”

    陆之寒低下头,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迷,看的玉简越发迷茫。

    这朋友的心思,真的是很难猜啊……

    两人休息了会,接上下半场戏。

    浑身浴血的少将军从丛林深处走来,他的衣衫破烂,脸颊上都有避免不了的血渍,还有一处极明显的划痕,像是被树枝一类刮的。

    “我的人已经收拢了口子,还是跑了四五个人,该死!”他狠狠一拳砸在树上,树叶被摇得哗啦一声脆响,洋洋洒洒飘落几片,停在他头顶和肩头。

    “那么多人,拦是拦不住的,若是死战倒还好,不过眼见目标落空,只能退走,没什么稀奇的,你这不是没事么?”于歌探手将他头顶的叶子摘下,噗嗤一声笑出来,“平宁侯在边境是战神,在这京都也是翩翩佳公子,好歹注意点形象,不然那些爱慕你的姑娘们,一腔痴心错付,多罪过。”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逃走之后,你的武功和这么多年的隐忍布置都将毁于一旦,谁让你来的!”沈如渊两眼通红地盯着他,素有佳名的将军,此刻却像炸了毛的刺猬,满身□□味,恨不得跟他狠狠一架的凶恶表情。

    “没谁,不过收到了消息,你怕是碍了我那些皇兄的路。你要是死了,那浅语得多伤心?你知道的,我最怕美人落泪了。”于歌笑得肆意又张扬,半点不为自己处境担忧。

    “我的事不用你管!”沈如渊咬牙道,本来一场还算感人的救命之恩,却闹得不欢而散。

    后来回城的路上,沈如渊想要骑马,却被于歌强硬拽进了自己的马车。

    “堂堂平宁侯在郊外遇刺一身狼狈,传出去不好听吧,这都城尉是我的人,我还想让他多呆两年呢。”于歌没骨头似地斜倚在软榻上,看过来的目光略带嗔怪。

    “你……”沈如渊再次失声,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

    起来两个人是情敌关系,甚至立场闪婚,算是仇家了,但是这人却一次次试探撩拨。

    可若只是想诱他露出马脚,那今天完全没必要暴露自己来救他,只要躲在暗处,等着他的哥哥们斗到不可开交,再坐收渔翁之利。

    甚至如果操作得当,这次起码能拉下三个皇子,而他这么个唯唯诺诺手头没有半点势力的,完全不会成为怀疑对象。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如渊心情复杂,死死盯着那个慵懒的男人,下意识问道。

    原本都没指望能得到回答,于歌却懒洋洋地睁开眼,单手撑着脑袋,侧头看他,“不用那么紧张,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咯……”

    沈如渊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他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匕,慢慢靠了过去。

    “我想做什么?”他伸手,缓缓按在于歌的腰侧,划到他曲起的手肘处按住,另一手迅速地将短匕架在了他白皙的脖颈,又微微向下压了一点刀刃,不至于真的划伤他,然后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的目的,是复仇。

    五条人命,连带着在那场战役里被生生葬送的数十万军士的血海深仇。

    而他要复仇的对象,是整个王族,自然包括眼前这个,满脸悠闲的男人。

    于歌微眯着眼,顺势朝后靠了靠,连带着沈如渊的重心也跟着偏移,就像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一样,姿势十足暧昧。

    “你心点,”于歌眼底没有半分受制于人的恐慌,身体极为放松,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要是划伤我这张脸,不知道多少闺阁姐要心痛落泪了。”

    “她们巴不得!”沈如渊嗤笑一声,却也跟着放松下来,身体倒向一旁,侧着头看他,“我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懂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看看你这个人,自己要问我,我了你又不信。”于歌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下方的暗阁里取出一件衣服,天蓝色的薄锦,外面还罩了一层薄纱,“就委屈侯爷将就一下了。”

    沈如渊看了看怀里的衣服,又盯着那张笑意浅浅,带着几分促狭玩味的脸狠狠咬了咬牙,却还是乖乖换上。

    等到了城门口,就听见有守卫上来盘查。

    “对不住对不住,例行盘查,九殿下莫怪,咱们也是当差的……”

    沈如渊浑身紧绷,下一秒,他就被男人一把扯过去半靠在怀中,枕着他的大腿,鼻尖飘过一阵清冽的莲香,竟压过了媚俗的脂粉气。

    于歌甚至还体贴地给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不至于压到胸口上的伤。

    下一秒,门帘就被一只手掀开,露出一张满头大汗,略带尴尬的脸。

    “殿下,得罪了,就是例行检查一下。”他的视线在整个车厢里扫了一圈,落到于歌身上,顺着看到了躺在他腿上的人,“殿下,这……”

    “嘘……”于歌单指放在唇前,压低了嗓音道,“点声,我这美人可刚睡着,他的脾气不好,若是吵醒了,被砍着本殿可不管。”

    “哎!是是是!得罪得罪!”那人吓得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外面又是淅淅索索一阵响,马车再度行进起来。

    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沈如渊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上布满红晕,恶狠狠地瞪着他,“美人?”

    “难道不是?”于歌笑眯眯道,“平宁侯这一张脸,也是不少女子的春闺梦里郎,本殿也没夸大什么。”

    “哼!”沈如渊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谁人不知,这九殿下于歌才是生了一幅好面孔,怕是整个皇室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了,所以起来只能是随了他那位第一舞姬的娘。

    但是这话,却是不能出口的。

    “多谢。”等到马车在一处陋巷口停下,沈如渊才看着于歌,认真道谢。

    “不必。”于歌摆摆手,看都没看他,“平宁侯能把你想做的事全部做好,就已经算是报恩了。”

    马车缓缓跑开,最后一个镜头,停在沈如渊神色复杂的脸上,慢慢拉了上去。

    “收工!”导演喊了停,所有人都围拢过去看,玉简坐在凳子上,拿了个风扇对着脸吹,方才的舒适邪魅之感顿消,一双被热到有些呆滞的眼看过来,竟有几分可爱。

    “你真的从来没有拍过戏?”陆之寒走过去,顺手拿了一瓶冰水贴在他脸上,冻得人了个哆嗦,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你觉得呢?”玉简朝他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你们演员辛苦了,但是没想到这么辛苦,我简直是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才没有当场把你甩出去,你身上太烫了。”

    现在还是傍晚,温度已经凉快了不少,但是车厢本就闷热,为了让镜头拍的稳,还是几乎没有动的,门帘窗帘挡了个严严实实,连丝风都透不进来。

    “还不是因为你……”陆之寒下意识道,然后瞬间噤声,快步走开了。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动作,凑得那么近,他怎么可能身体不发烫!

    “恩,恩?什么?”玉简等了半天没下文了,抬头的时候,就看不到人了。

    “奇奇怪怪的这个人。”玉简挑了挑眉,没放在心上。

    “周深是不是还在外面?”玉简戳了戳系统,他直觉这段时间周深已经快到底线了,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见到他。

    曾经大红过的人,是很难再彻底回归平凡的,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一般人都难驾驭,更何况还是他这种,突然间从云端跌落泥底,更是痛苦万分。

    【在你的车后座上】系统探查了一番,语气也不大好了。

    “哦,倒是有他的。”玉简扔了瓶子,去更衣室卸妆换衣服,出来的时候依旧没看到陆之寒,也就没有刻意跟他告别。

    地下车库里,车辆稀稀拉拉地停着,玉简假装不知道地开车门坐了进去,钥匙刚刚插进去,后面就伸出来一对手,想要环住他,伴随着一声低沉的男声,“我好想你。”

    那双手摸上他脖子的一瞬间,系统的高音警报开启,同时他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一个甩尾开了出去,然后在堪堪要撞上墙的时候停了下来,急刹让两人的身体狠狠砸在后座上。

    玉简有心里准备还有安全带保护稍微好一些,周深是完全没预料到,后脑勺磕在皮椅上,发出不的声响。

    “你要是还想活命,就管好自己的手。”玉简冷冷道,倒车然后驶出的车库,向着最近的一家餐厅开去。

    拍戏拍了这么久,有点饿了。

    哪怕这种渣滓也不能抵挡他觅食的冲动。

    “文言……”周深被刚刚那一出吓得不轻,此刻只能乖乖坐在后座上,委屈巴巴地开口,“我真的很想你,你跟我话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我跟那个白枫其实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想气一气你……”

    周深絮絮叨叨了一路,玉简连个眼神都没回他,甚至还抽空让系统帮他定了个位子。

    等到两个人坐下的时候,玉简才注意到周深的扮。

    一身黑色格子衬衫,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配合黑色的口罩,半点都没露出来,恐怕就是宋文言本人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更何况他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工作人员的胸牌,难怪能顺利混进地下车库。

    “文言,你瘦了。”好不容易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周深连忙摆出最深情的表情,目光款款地盯着他,盯得玉简差点把嘴里这一口布丁喷出来。

    “我给你五分钟,完你就可以走了。”玉简头也没抬,看了看手表,继续吃着东西。

    “文言,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只是在跟我赌气。”周深皱了皱眉,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捉他的手腕。

    “还有四分三十秒。”

    玉简错开了那只手,端着布丁心翼翼朝后挪了挪,避开了咸猪蹄的侵袭范围。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希望我道歉,我道歉了,你希望我求饶,我也都愿意,这段时间你一直避着我,现在连家里的密码都换了,你想干什么?真的要跟我分手吗?”几次三番被脸,周深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话带了几分怒意。

    明明来之前就提醒过自己,到时候无论宋文言对他什么态度,了多恶毒扎心的话,都一定要忍下来,先把人稳住才是最重要的。

    可当真正看到人,见到这张脸,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他被宋文言惯坏了。

    从一开始的心翼翼到后来的肆意张狂,他的每一点情绪变化都是宋文言宠出来的,他将他宠得口无遮拦,无法无天,现在却要一夕之间将那些特权都收回去,凭什么?

    他凭什么?!

    就是为了耍着他好玩吗?

    “是啊,不是分手了吗?”玉简终于了今晚第一句话,“你走的时候,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回来,难道是我听错了?”

    他蹙了蹙眉,嘴里咬着勺,神情茫然,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句话的真伪。

    “你!”周深气得冒火,猛地起身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宋文言!你别太过分了,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就直,别这样让我猜来猜去的,有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吵架的时候的气话,算不得准的。”

    “气话?”玉简冷笑一声,“每次吵架都会一遍,我听这谎言了一百遍,也就变成了真话,你觉得你有没有一百遍?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周大影帝又何必屈尊降贵跟我这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在一起呢?岂不是侮辱了你高尚的品格?”

    “再了,周影帝演技出众相貌绝佳,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也就是被我拖着,才让人屡屡质疑你的能力,没有我,你只会过得更好。”

    玉简将他那些心里想了千万遍,却到底没有勇气敢出来的话都一句一句剖了开来,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摆在面前。

    像是在嘲讽他的天真。

    “我没有过这种话,你不要瞎想。”周深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气短,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 “你对我很好,我知道,我也很爱你,之前的话都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别人,只有你,我爱你……”

    周深红着脸,满是神情地凝视着他。

    眼中浓郁的感情满得都要溢出来了,恐怕比他之前拍的任何一场感情戏都要到位。

    “爱我?爱我什么?爱我的钱还是地位,还是给你的那些资源?”玉简笑了,气的。

    “我只是爱你而已,根本和别的任何东西都无关。”周深摇了摇牙,脸颊涨的通红,倒是有几分被误解的屈辱与委屈。

    “哦,那我知道了。”玉简用勺子一下一下敲击着碗沿,“你想回来?可以,咱们定个协议,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一个代言,一部剧,只要跟我在一起,负责逗我开心就好。”

    他看着周深乍紫乍红的脸,调笑道,“怎么了?不是爱我吗?想来只要能陪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吧?”

    “宋文言!”周深大吼了声,“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你看看你,”玉简笑着摇了摇头,笑得流出了眼泪,“多么冠冕堂堂啊,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啧,这嘴脸。”

    “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理所当然拥有了那么久的东西,突然间全部失去,心里不太好受,不过……”

    他抬头,看着周深,歪了歪脑袋,一脸纯真的笑意,“那些,真的是属于你的东西吗?”

    “当年救我的,到底是谁呢?周大影帝……”

    “你的演技巅峰,恐怕都用来骗我相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