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爷祖上驯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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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濒临死亡,这种刺激陆语晴都快麻木了,她侧坐起来,无声无息地观察着眼前的场景,隔着牢笼,可以清晰地环伺整个院子。

    跟前是一个水潭,背后是片竹林,水潭后耸立着雕梁画栋的房子,琉璃的瓦,四角飞檐。双扇大门内,被一道翠竹屏风挡住了视线。

    “醒了?”

    低沉深厚的声色,薄凉,散漫。

    陆语晴一个哆嗦,这才注意到围着竹林的篱笆院旁,有一个人影,酒红色长袍,单支颐,微微偏着头,深邃的眸瞳一瞬不瞬锁定着她。

    他眼下乌青,与白皙的肌肤成鲜明对比,不难看出,应是一宿没阖过眼。

    陆语晴一双杏仁圆眼,定定地与他对视,恨不得吞上一整瓶后悔药,早知道会倒在地牢门口,不如使用迂回段,好歹保住命再。

    现在好了,逃没逃出去,罪名加一等!

    滴滴,宿主,医药库没有后悔药哦

    系统的提示让陆语晴欲哭无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没有贸然回应太子爷,盘算着古代酷刑有多少,点天灯,种莲花,水牢,木马

    此时魏东流将她丧气的模样尽收眼底,徐徐起身来,中一把玉骨折扇,轻轻敲在心里,闲庭信步绕着牢笼转了一圈。

    还记得陆语晴刚抓到地牢里的时候,又是哭又是求饶磕头的,虽然口口声声喊冤,但绝对没有这般“神勇”,敢对他的“断头鬼”下,甚至敢暗算他。

    看不出有一点身,但是她拿出的物件实属稀奇,他都在那暗器下都坚持不住,何况“断头鬼”。

    好在并不致命,他昨夜里就转醒来。

    蹊跷的是,陆语晴莫不是有百宝囊,否则,她是从何处取出的物件?

    “殿下”陆语晴努力挤出笑容来,被他看着浑身发毛,“要杀要剐落个准话,您别折腾人,给个痛快成吗?”

    “哦?求死?”魏东流复坐回太师椅上,慵懒地倚着靠背,“孤看你不是愿意赴死之人,狱卒的衣裳换上,是要逃命去吧?”

    那不废话吗?能活着谁想死!

    陆语晴也怨不了谁,只能怪原主命不好。

    她收回脚盘腿坐在牢笼里,无奈叹道,“显而易见,逃命失败了,涉嫌杀害您的佑月姑娘,我想活也没会不是?”

    佑月是亲爹那短命鬼妾的名讳,原本是醉红楼头牌姑娘。

    这一席话后,她自暴自弃地耷拉了脑袋,扣着的毡帽太大,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观,怪好笑的。

    魏东流确实笑了,薄刃的唇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你就这么笃定佑月乃孤的心上人?”

    陆语晴有气无力反问,“难道不是么?”

    东晋太子爷,不学无术,纨绔风流,不是在驯养异兽,就是往醉红楼跑。皇后若不是担心太子沉迷花魁美色,也不急着将那红楼姑娘许给她亲爹。

    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太子草菅人命,不务正业,皇帝皇后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因为他是众多皇室血脉中,唯一一根独苗。

    封建社会,本就重男权,这个bug般的太子,作天作地,也得被人惯着,哄着,丝毫不担心谁威胁到他的地位。

    魏东流不置是否,扇子骨脊敲了敲椅子扶。

    不多时,侍卫抬着另一只铁笼子从竹林里走出来,那笼子跟禁锢陆语晴的一般大,连铁盆固定的位置都如出一撤。

    而笼子里的,正是那头花豹。

    眼下花豹已经不再凶悍如斯,侧翻着,舌头耷拉在一侧,呼呼大睡,任由侍卫搬弄。

    “孤可以给你一次活命的会。”魏东流半合着眼,眼底寒光暗涌,“孤可以不追究你如何逃脱豹口,只要它活着。”

    陆语晴扶额,麻醉剂剂量过多了,这什么“断头鬼”也太经不起折腾,这都两天了还没醒!

    “怎么,只知下毒,没有解药?”魏东流挑高尾音,脸色已是铁青。

    这男人生气时,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风平浪静,后一刻风雨欲来。

    “能,当然能!”陆语晴斩钉截铁。

    魏东流摆了摆中的骨扇,侍卫心领神会,着解开牢笼上绑着的铁链子。

    陆语晴猫着腰,正准备钻出笼子,魏东流气定神闲飘来一句,“别想耍花样,这是东宫,侍卫百人,若有异心,刀剑可不长眼。”

    啧,上次纯属她思量不周,有了一次教训,她怎么着也要苟着了。

    陆语晴等着侍卫将花豹从笼子里搬出来,深度睡眠,它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去打一盆凉水。”陆语晴着,谨慎地往后看了眼,她背后就是刚才关押她的笼子,一旦这花豹转醒发狂,她必须保证自己能立马撤退,否则,不用太子动,花豹就能将她“咔吧咔吧”嚼碎。

    魏东流漫不经意地观摩着,就看看陆语晴怎么做,宫中太医,尚药局的那些老头子,挨个造访了一遭,对昏睡的断头鬼,诊不出病因,查不出解药来。

    侍卫打了盆井水,陆语晴端起来,不见任何花哨段,就着花豹的脑袋整个泼了下去。

    “吼——”

    受到刺激的花豹一声吼,猛地睁开眼来,陆语晴魂飞魄散,扭头扎进了笼子里。

    这可是豹子!

    凶猛的野生动物!

    她只是按照太子吩咐救花豹,花豹伤人,把主子咬死了,这笔账,算不到她头上吧!

    想到眼前可能是血淋淋的场景,陆语晴双捂住了眼。

    “断头鬼。”男人沉沉地轻唤,想象中哀嚎四起的场面未能如约而至,陆语晴心翼翼地挪开了指缝,却赫然看见,那花豹抖擞着身上的水珠子,竟然乖乖地凑到了太子身侧。

    太子递出玉骨扇,它伸出粉润的舌头舔了舔,撒娇般,依着太子腿边蹭了蹭。

    这下轮到陆语晴瞠目结舌了,这哪是花豹,分明就是只大猫啊!

    眼见着一旁的侍卫泰若自然站岗,陆语晴忽觉自己将才的样子也太狼狈了。

    她慢吞吞钻出笼子,坐在太子身侧的“断头鬼”一看是她,龇着獠牙,目露凶光,嘴里发出“呼呼”的警告声。

    “啪。”

    魏东流的扇子敲了下它脑袋,炸毛的花豹不可思议地呜咽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前半身下压,脑袋枕在了爪子上。

    太子爷祖上是驯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