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穿越两百年的恨
夜祁的一番话，就像是一把钥匙，开解了两道心锁。
“这泪，是为我流的，今后，再不让你为我流泪。”夜祁擦干了嫠诺的眼泪，低下头亲吻住嫠诺红肿的眼。
“我，还可以叫你雨泽吗？只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我可以叫你雨泽吗？”
嫠诺止住了眼泪，露出个温柔笑容：“嗯。”
“雨泽。”夜祁笑了，视线跟着手顺着嫠诺的唇滑落，只是当视线来到嫠诺脖颈处的时候，终究是没忍住蹙了眉头。
“毛头子。”夜祁语气不屑，他是允了嫠诺把楚河放进心里，但是那子简直是只饿狗，就不懂爱惜嫠诺吗？这样想着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自觉，自己在床上疯的时候，那模样恨不得把嫠诺拆吃下肚。
凝起治愈灵法，直到嫠诺的脖颈恢复了光洁，夜祁才稍稍满意地放下手。接着低头。
“唔！”嫠诺一惊，摸着被咬疼的脖子有些无奈：“你这又是做什么？”
夜祁挑眉，理直气壮：“我虽允了他留在你心里，允了他和我一起爱你，但是看着这些嚣张痕迹，不可能不生气。我也是你的男人啊。”
嫠诺脸色郝赧，楚河和夜祁两个是怎样骄傲的王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是现在他们两人都允了他同时把他们放进心里，允了对方和自己共同拥有他。嫠诺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不忍心看他难过，不忍心，让他为难。
心头空洞百年的地方，暖暖地被填满。
“夜祁……谢谢你。”这一世，他的情，终究是亏欠了这两人。
“傻瓜。”夜祁揉揉嫠诺的发：“身体好些了吗？”
嫠诺点头，其实这点伤对他来，真的不算什么。
夜祁见他脸色却是恢复了色彩，也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几个东西摊开来。
嫠诺看去，竟是十来个水牌和一个半截的银色面具。
“杀神？”嫠诺诧异：“他们竟然追到了海里来？”
夜祁扔掉面具：“没错，虽然灵法更厉害了些，但也是些角色。真正的杀神是你，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撇脚杀手组织？”
嫠诺蹙眉，”大人”过，是有人要杀夜祁，能让他觉得对他胃口的人，嫠诺可不觉得是简单角色。
“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嫠诺张张嘴，但是终究什么也没。夜祁和楚河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是怎样肮脏的怪物……就算他自私吧，能瞒一时便是一时。
嫠诺摇摇头：“杀神银血，百年前销声匿迹后，知道的人就很少。有胆量冒充我的人，并且有胆量放出铁血令来刺杀熠王的，我还真不知道。人族你应该比我了解才对。”
“人族啊。”
嫠诺挑眉：“若是妖族，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瞒过楚河。至于神族，如果要与你作对，根本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而海族敢这样疯狂的人的，大概只有东丹，不过……东丹虽然行为古怪，但是这百年来他的兴趣都集中在我身上…而且这种不见成效的事，东丹也不会做。”
夜祁的眉头一下挑起：“你对东丹很了解。”
嫠诺无奈：“要是有一个人缠了你百年，每一次非得惹得你恼羞成怒，你也会了解他的。”
“东丹对你未免太热情了点。”
嫠诺觉得头疼，抬手制止夜祁的话：“别乱猜了，我可没那么大魅力。”
“可他的确百年来围着你转。”
“……”那是因为他的”不死之身”的缘故。
夜祁以为嫠诺是默认了，于是那股子莫名的心眼就出来了：“哼，东丹是吧。敢把我关在水牢里，这笔账我可记住了。”
修理那子的理由多的是，最好是能一次解决掉。
嫠诺不知道夜祁在想什么，干脆转移话题：“把那些水牌给我看看。”
夜祁递过去：“楚河你能分辨这个东西的真假。”
“嗯，没错……嗯？你见过楚河了？！”嫠诺大惊。
夜祁耸肩：“嗯，找到你之前，在那个岛上碰到的。”
“那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夜祁奇怪地挑眉：“为什么我要和他一起？”
“……”为什么？在这样陌生又充满危险的海底，当然最好不要分散的好啊。
“反正他也死不了，呵，一个毛头子还跟我张狂比试，还不是我先找到的你。”
“……比赛？”
夜祁点头，颇有点胜利者的骄傲。
“……”嫠诺扶额，实在搞不懂，明明平时霸气十足，精于算计的两个男人，怎么总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特别幼稚。
“算了，之后再找他们吧。”嫠诺低头查看手里的水牌，结果让人失望：“都是假的。”
夜祁蹙眉：“一共五十个，真的只有二十个。”
“之前我们这里有两个假的。但是还没有碰上其他人。”
“我解决掉的有五十多个吧。不过也没搜身，所以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有真的水牌。”
“五十多个……”
夜祁蹙眉：“从水牢掉进去的就是那个地下城，里面那种细线虫有很多。后来还有一堆恶心的触手从地下窜出来……啧，真是个恶心的地方。若不是鸱尾敏锐察觉到那种虫子，恐怕我也不能幸免于难。我遇到那些人的时候，一大半都已经被虫子控了思维，还有些，比如这个杀手，似乎对地下城很熟悉。”
“是海族吗？”这个深海之中的沉没孤岛，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更何况是孤岛下的地下城。若得上”熟悉”的，恐怕也就只有海族的人了。
可是夜祁却摇了摇头：“人族，而且虽然很熟悉地下城，但是到了水中却不能坚持很久。水中使用的灵法也力量大减。”
这太奇怪了，如果他水下灵法无法用的灵活，那他必定没有来过多少次这里，甚至一次也没下过这样的深海之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个杀手所知的熟悉，是因为他看过地图之类的东西。那么……
“这背后之人，未免太能耐了。”
夜祁摊手：“或者，东丹也算是插了一脚。毕竟，如果他真的那么痴迷于你，就我们的关系而言，把我算进他的”游戏”里，也在情理之中。”
嫠诺自动忽略掉某人嘴里那酸熘熘的味道，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但是东丹不会是主谋，主谋另有其人。”让”大人”觉得对胃口，让东丹愿意帮助的人，到底是谁？
夜祁沉思：“敢做这些事的人，必定和我们有着利益关系。既然是想要杀我，那么……和我有仇的人？”
夜祁为难了，这，和他有仇的人，那可真是太多了。
“有什么血海深仇可以追杀你到海底？还竟是派些破绽百出的三流杀手？与其是杀你，这些杀手的目的更像是在告诉我们一些幕后人的线索。”
“血海深仇……”夜祁很认真地想了想：“灭国算吗？”
“……”
灭国，你算吗！灭国……离国？
嫠诺突然瞪大了眼：“你这些年，有没有见过冷清寒？”
夜祁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摇摇头。当初侵占离国的时候，冷清寒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想到冷清寒对嫠诺，不，林雨辙做过的事，夜祁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可是这些年，他虽然也拍出个追杀令，只是他的心思还是放在找嫠诺上。
嫠诺垂了眉眼，嘴角却带着笑意：“这次这么大的动静，所有的棋子都到齐了，我不信他还沉得住气。我就在这里，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来。”
“雨泽，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伤害？”嫠诺疑惑，然后笑了：“夜祁，反了。冷清寒一定会出现，不是为了折腾我，是为了报复我。因为我做了一件，让他绝对会来找我报仇的事。”嫠诺着话，眼神愈发疯狂。
这样的嫠诺，让夜祁心疼。其实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嫠诺记住冷清寒，这份仇、这份痛、这份恨，统统交给他去还给冷清寒。但是，是的，他的雨泽，他的嫠诺，又怎么会忘记那场大火。
嫠诺恢复了冷静，头头是道地分析：“除了冷清寒，其他你踏平的国家，那些王室的人会这样报仇吗？时隔两百年才对你追杀？用的还是些不入流的杀手？”
夜祁凝神，这件事本就奇怪，现在如果把冷清寒放到幕后人的位子上，那么，一切都得通了。但是……
“雨泽，为什么你，冷清寒会来找你”报仇”？”
嫠诺笑颜如花：“因为，离开林雨辙身体的时候，我吞噬了他的灵体啊。”
夜祁只觉得耳边嗡鸣，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吗？他一直以为这冰冷嗜杀的人是慢慢转变的，却不想，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明明之前还会不忍直视战场的人，那场大火后，却残忍地吞噬了林雨辙的灵体。嫠诺当然知道，林雨辙是无辜的，但是他也知道，毁了林雨辙，冷清寒就一定还会来找他。
嫠诺的恨，竟如此之深。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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