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复仇者
嫠诺看了下现在的情况，不得不，他可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对他有什么劣势——当然，叶漠尘的死活自动被嫠诺排除在外了。
“冷清寒，我不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要怎样领教我的变化。”
冷清寒就地坐下，盘着腿支着头，很天真的动作。
“嗯，的确有些难。不过你的变化我已经看到了不少，在之前的沉没海岛里。而现在，虽然我的手上有你最在意的两个人，但是可惜的是，你对他们用了一种让我很苦恼的结界。不得不，雨泽你很聪明，也很细心。未雨绸缪而且十分有效。”
嫠诺扯动嘴角：“谢谢夸奖。”
“其实我准备了很多有趣的游戏，但是，我为了雨泽放弃了。”
嫠诺的眉头蹙了起来。
“雨泽一心想要报仇，因为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却和夜祁这个帮凶重修旧好。神之眼暴动，仅仅一颗灵体就吞噬了雨辙的灵体，幸运的是你遇到了一位不错的人，呵呵……好香艳呢。”
嫠诺的眼瞬间瞪圆，气息有些不稳：“果真，你也是。”
“呵呵……不仅如此，还有更有趣的，只是雨泽你却没有发现而已。”冷清寒话锋一转，笑道：“现在，开始吧。”
冷清寒完，然后青凡被放了出来。只是青凡的四肢和身上，有五条纤细的水线连接到了冷清寒的手指上。冷清寒对嫠诺他们一笑：“雨泽喜欢木偶戏吗？”
嫠诺张开手，血色长剑从掌心冒出来。他握住长剑，淡淡地看着冷清寒：“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恶心。”
“我的荣幸。”
冷清寒完，五指一动，青凡就像是被扯线的木偶，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弧度无力垂落，脑袋搭在一边，如果再戴上一个面具，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大型木偶。而同时，嫠诺那边的几人也穿透结界，进入水中，结界中的空气让海水中形成了一串气泡。青凡的头一下抬了起来，接下来的一瞬间就像是一个慢动作：青凡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对上了嫠诺的眼，但是很快，青凡的眼又转向了夜祁，他笑了。
嫠诺一下蹙眉。
然而冷清寒的傀儡操纵能力比嫠诺想象地厉害——更何况，这个傀儡根本就是清醒并且自愿的。
这个变化，所有人都看了出来。而青凡，不管不顾地直冲向夜祁。
突变纵生，青凡的冲势太快，借着冷清寒的力量，就如同鲨鱼一样迅勐地扑向猎物，嫠诺不敢去挡，他和楚河侧过身体让开青凡，两人依旧向冷清寒那里游去，但是突变横生。
“啊！”短促的叫声，紧接着，血腥味飘散出来。嫠诺一下顿住了身形。
他回过头，却看到东丹扭曲而愤怒的无奈笑意：“诺，真是抱歉。我好像，也中招了。”
话刚完，他眉头一皱，手狠狠从夜祁的身体里抽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进攻着夜祁，比起青凡，此时的东丹更像是一个木偶。他的手上沾满鲜血，正从冰柱幻化回手形。
“七蚕。”嫠诺恶狠狠地瞪回冷清寒：“还真是一成不变啊。”
冷清寒摊手：“只要有效就行。”
夜祁看了嫠诺一眼：“雨泽，我没事，这海宫的海水，就像是浴池的海水一样。去宰了那个混蛋吧。”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夜祁轻唤一声，一条冰雪巨龙从他身后的海水之中游出，冰雪的铠甲比之百年前看起来更加坚不可摧，就连那双冰蓝的眼也凌厉了许多。鸱尾游出结界之后就一声龙啸，尖锐的龙啸声传递到了海宫的每一个角落，紧接着，有一声回音——海龙。
鸱尾把长长的身体以夜祁为中心盘绕了起来，刚好遮住夜祁被刺伤的腰腹部。夜祁的伤口很快愈合，转而看向青凡。
“承明？不是吧。”夜祁拍拍鸱尾的身体，鸱尾就去和东丹纠缠在一起。然后夜祁冷笑着看向青凡：“虽然雨泽那天走得匆忙，但是我却是和冷清寒一起留在最后的。那时候最大的灵体碎片发出的灵压，也不过只有手指头大，这样的一片灵体的确可以承载意识并且在他来世的时候激发出那些记忆……记忆，而不是自主思考能力。”
青凡一顿，随即蹙眉：“你听到了。”
“被冰封，只是让我的灵力暂时冻结，如果封闭我的五感，相当于杀了我。作为人族最厉害的嫠诺医师，雨泽可不会那么做。”夜祁看着青凡：“但是，对于百年前就消失的人的思维方式，你似乎太多了解了一点。那么，你究竟是谁呢？编造那样的故事让雨泽动摇对你来有什么好处呢？”
青凡也停下来，连着水线的四肢被牵引着微微活动，就像是吊着钢丝在空中悠闲晃动的人一样。
“编造的故事？你是这样理解的吗？在渔村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又了解他们什么？你知道的不过是玉兔带给你消息：林雨泽身体好不好？林雨泽胖了还是瘦了？林雨泽开不开心？而事实上，你根本无从知道玉兔话里的真假，更别提其他三千灵卫的感受。三千人，大好年纪，每一个人都拥有极高的灵力和远大的抱负。他们甘愿臣服于荒仪军中不是因为你夜祁，而是因为林雨泽——那个神谕中被称为”神”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的确让他们愿意跟随，那是他们心中的王。”青凡深吸一口气：“林雨泽是个让人心安的男人，他就像是太阳一样。在他眼里，我们就像是兄弟，但是他也很粗心，不会注意到其他的事情。承明喜欢安猫，从在荒仪王宫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总是去逗安猫，猫儿猫儿地乱叫，惹得安猫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害虫一样，真是个傻子。而安猫喜欢林雨泽，傻瓜一样地为林雨泽做一切他能做的事情，执着又固执。可惜，林雨泽爱的人却是你，夜祁夜王。即使后来他和安猫在一起，那也仅仅是一种卑劣的转移感情的手段。”
夜祁的眉头紧锁，却没有插嘴断。
“三千人，夜王你没有看到那个画面对不对，蚀骨、腐肉、噬灵……还有安猫，大火烧着他身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用刀隔断自己的喉咙，你知道吗，那并不会让他立刻死去。大火灼烧、血液流失，而他爱的人在三步之外哭泣，那是什么感受？而他们忍受痛苦的时候，他们的王在哪儿呢？他们的王在几座山脉相隔的树林里，和夜王并肩拼搏。和你这个让荒仪大军攻击我们的夜王并肩作战。呵，你可是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至深的那个人啊。夜王，你可知道他们有多恨吗？好在他们没有看到现在……百年后，就因为你的痴念不忘，他们的王再次回到了你这个杀人凶手的身边。”青凡着，表情变得狰狞：“为什么？他们死去了，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这样憋屈而痛苦地死。但是你却还好好活着？”
夜祁表情凝滞，就像是千年凝固的寒冰：“而你，却在和杀死他们的真正凶手冷清寒合作。”
青凡笑了：“冷清寒有嫠诺对付，但是嫠诺却不会对付你。”
“所以你来杀我？知道这些事又活着的，岩武？”
青凡摊手，一柄锋利的玄铁剑在水中慢慢幻化成形。
夜祁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岩武已经被震碎灵脉，根本不可能再使用灵力。
“夜王，我不过是一个复仇的亡灵，或许夜王可以告诉我，当初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你一点”让他们死了也好”的想法也没有过？即使只是一个念头，”林雨泽将只属于我”的这个强大诱惑足以让你放弃思考联络荒仪军的念头，即使只需要一句话的时间，你就可以让荒仪大军撤退。”
“月见在藜藿手里，而藜藿是冷清寒的人。不论荒仪军怎么做，他们都必死无疑。”
“不，夜王。藜藿怕死，他是冷清寒的人，也是一个灵卫。月见用结界保存，放出月见后他有三弹指的时间离开。但是荒仪大军把他逼回了渔村，也把月见逼回了渔村。这也是藜藿为什么要栽赃你的原因。而当时气盛又骄傲的夜王，真的能容忍林雨泽的身边有了安猫吗？安猫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然后渐渐的，夜祁就会从林雨泽的心里被一群”安猫”覆盖掉。最简单的办法，永绝后患。毕竟当时你也无能为力……当真是无辜得很啊。”
夜祁长剑抬起：“你是复仇者，你既然已经相信了你看到的，我什么都是狡辩。不如现在，让我们看看谁更厉害。”
青凡呵呵一笑，拿起手中的剑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嫠诺的这个结界，在泷城的时候也用过，不过没有现在这么精致而已。”
完，铁剑一划，一丝细细的血线涌出，但是很快伤口就愈合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远处的一声闷哼。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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