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残忍和豁达
嫠诺一见另外两个人的模样就开始头疼了，忍不住挥手断了三人”含情脉脉”的对视。
“既然你知道怎么去，那就快。”
东丹一摊手：“我要亲自带诺去，因为我就是”通关牌”，对黑市，我的了解可比这两位”壮实”的王多得多呢。”
夜祁和楚河两人的拳头捏得”啪啪”响，一冰一火的灵压在一瞬间就充斥了整个房间，好在屋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岩武虽然没有了高深的灵力，但是和莫蓝命体合一的缘故，岩武也不至于无法承受这样的压迫。
看着两个男人几乎扭曲了的脸，嫠诺的头更疼了，突然觉得自己”两个都不要”的决定真的是太英明神武了！
不过现在还是转移注意力的好。
“既然你这么了解黑市，就先跟我们吧。”
东丹一听，就坐起来，两手托着下巴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看着嫠诺，笑得十分甜蜜地道：“好。诺的请求我怎么能拒绝呢。”
“……”嫠诺在心里默默地在东丹的账本上加了一笔。
东丹嘻嘻一笑，就地撑着矮桌侧身坐了，胸口衣襟大开，露出一片白皙胸膛。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撩人，倒不是他故意，只是这多年逗嫠诺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其实黑市也没什么好的，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多非法、黑暗毫无人性的交易在那里都是正常的，弱肉强食四个字在那里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这”弱”和”强”指的不单单是力量，也是权势。这也是很多人族和其他种族的权贵都会参与进去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原因，是黑市中的财富：那里面有人族传中的宝物，甚至可以你能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东丹着笑了笑：“当然，这些对你们来也没什么，你们更想听的是鬼蜮吧。”
“……”一阵沉默。
嫠诺翻个白眼，怒道：“要就，不就滚！”
东丹委屈地瘪瘪嘴：“诺好无情啊。”然后表情一变，无限魅惑地抛了一个媚眼：“但是我喜欢。”
“……”顿时屋内杀意腾腾。
东丹捂着胸口惊恐状：“诺，你看，他们好可怕呀~~”
“啪！”嫠诺一巴掌拍碎了手边的茶杯，抬起手，茶杯碎片已经泯灭成灰了。屋内杀意凝重的气氛也随之消散。嫠诺”哼哼哼”冷笑了几声，心道：别人都三个女人一台戏，特喵的这三个男人比三个女人还来劲，爷不发威，你们还都当爷是软柿子啊！
“要要杀出去解决了，只剩一个了再进来。我没求着你们跟我去。”
立刻，原本消散的杀意又起来了。夜祁和楚河两人同一时间站了起来，走到嫠诺的跟前，一个比一个眼神更危险。
夜祁道：“雨泽既然了出去解决，那就请吧，东丹王子。”
楚河也笑：“嫠诺身边的位置就那么点儿，可容不了一条风骚腥味十足的鱼来插一脚。”
“……”
“噗。”玉兔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继而变成了哈哈大笑：“哈哈，别看我，你们继续。”
“……”
被她这一弄，谁还有心情了啊。
嫠诺纳闷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你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夜祁斜了嫠诺一眼，淡淡地道：“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楚河不置可否地偏了偏头。
嫠诺捂着额头：“都坐回去，幼稚不幼稚。行了行了，继续鬼蜮吧。”
夜祁和楚河对看一眼，两人再次默契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坐到了嫠诺的身边。东丹挑眉，院中的兴味更甚。不过他也不敢真的触到这两个男人的底线——尽管他现在是水分-身。于是东丹稍微坐好了一些，身体离开了嫠诺的矮桌，然后一脸微笑着道：“鬼蜮，是黑市最中心的部分。也是整个黑市的统领者。但是这个”鬼”却是确有其事。”
立刻，所有人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东丹笑道：“所谓”鬼”，是指那些灵体徘徊时间却入不了轮回的人，一般当一个灵力高深的人死去之后，他的灵体会进入这个世界的自然轮回。但是如若跳脱这个轮回之外，那么这个灵体就会永不消失，却也只能成为别人的奴隶。但是这是违背这个世界的定律的。也就是逆天的。”
嫠诺蹙眉道：“我们已经了解到了那幕后人的强大，他有足够的力量去逆天。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些灵体是怎么变成”鬼”的。”
嫠诺心情不好了。东丹看出来了，也知道原因——因为当初嫠诺的那三千属下的灵体碎片，现在正被冷清寒当做给林雨辙的粮食。他对滥用灵体这件事的深恶痛绝，东丹是可以体会到的。虽然他爱嫠诺挣扎于淤泥中的模样，但是嫠诺于他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可不想看到嫠诺受到伤害。
东丹缓了语气，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据我所知，鬼蜮的主人会在世间搜集破碎和还没来得及进入轮回的灵体，然后把那些灵体带回去保存起来。在鬼蜮有一种树，叫子树，那种树只有一棵，以血肉养成，会像蚁后一样不断产出一种木头傀儡。那些傀儡是被血肉养成，虽然是木头，但是看起来却像极了真正的人。鬼蜮的主人便会把那些灵体碎片放入这些傀儡中，变成属于他的奴隶。”
到这里，东丹的眉头也蹙了起来。这个世上还很少有能让他东丹王子蹙眉的事情。
嫠诺心里莫名地一紧，问道：“灵体就给了那些傀儡生命，但是也维系不了多久……”
“不。”东丹摇摇头，继续道：“那人的力量很强大，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灵体碎片被他禁锢在傀儡身体里，并不会转化成傀儡的生命力而消失，反而像是给了那些灵体碎片一个身体。甚至于他们还会拥有灵体中保留的意识，并且在之后的时间里慢慢变成一个”人”。但是，他们无法逃脱。”
嫠诺拳头一紧，然后又慢慢松开，良久哑着声音：“继续。”
东丹耸耸肩，嫠诺的坚强总是他最闪光的地方。
“他们”活”了过来，但是比死更可怕，因为那子树是不停歇的，他们死去的身体会成为子树的粮食。因为这个特性，他们无法”死去”。也不会有人把他们当”人”看。那里是最残忍的炼狱，纵然是那个千年寒池的深渊之下，也没有鬼蜮让人胆寒。”
东丹完，只见嫠诺和岩武的脸色白了几分。他们那三千兄弟的灵体，被冷清寒当做粮食糟蹋和被鬼蜮之主当做畜牲糟蹋，想比起来，他们竟然发现自己在庆幸前者——至少痛苦是一时的。
夜祁和楚河两个男人一人一边安静地握住了嫠诺的手，十指紧扣。力度坚定又让人心安。这一瞬间，嫠诺觉得心口重压的巨石被移开了一些，手指微微收拢，回握住了两个男人。而另一边，岩武看着莫蓝递到他面前的那杯热茶，淡淡勾起了嘴角接了过去，心口一方肌肤微微暖了起来——这两百年莫蓝为他做的一切，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在放下了那些过去之后，在看到嫠诺的痛苦之后，岩武才发现，是自己一直画地为牢了。
“咳咳。”玉兔使劲儿咳了几声，破了这一屋子由紧张压抑到粉红色的气氛。
“我，你们要不要这样啊，好歹我还是孤家寡人呢。”玉兔咬了一口点心道：“既然东丹王子了解这些，那把他带上又有何妨呢。还有啊，我改变主意了，本姐不去那鬼地方了。”她还不想被恶心死，黑市什么的之后还可以去淘珍宝，但是那劳什子鬼蜮还是交给嫠诺和那两条龙吧。
玉兔想了想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我啊，这人生苦短，你们几个也都是体会过的人了。别老是隔着一层窗户纸不捅破，指不定不久的将来甚至就是明天就会有什么料不到的变数了呢。”着就直接盯住了岩武，继续道：“不如好好坐下来谈谈心，别被过去困住了自己，人呐，有时候就是要放自己一马。这一辈子里有几个人会为了你掏心掏肺？有几个人会”非你不可”？又有几个人会甘心为你去死？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就错过了最好的人。”
岩武一愣，心头竟然有些慌乱，转头看去，看到了莫蓝温柔微笑的眼。慌乱的心一下就定了下来。玉兔的对，若是失去了莫蓝……心，竟在痛。
玉兔见这边的这个开了窍，又扭头看着嫠诺和另外两个男人。却脸色一变，一脸嫌弃：“你们这点破事儿就自己搞定吧。不过话回来，当初是谁对我他要自私一点的？这一世，可千万别再委屈了自己，纵然是爱得不彻底，只要自己痛快就行。更何况，还有人巴不得你爱的不彻底呢，至少这样谁也不用出局。”
玉兔站起来笑道：“就这样了，估计你们明天就得出发，我也不送你们了。在夜欢楼和安等你们回来。”着，玉兔就离开了，心中微微叹到：爱一人和两人又如何，不如随了自己的心，这一去……可不知是怎样的风景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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