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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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提前将蛋糕做好, 放在孟与歌家里。因为回来太晚,林某人被等在客厅里的郁老师咬了一口。

    郁老师赌气般地:“你以后多晚回来,我就等你到多晚。”

    林知漾讨扰, 抱着她又亲又啃,哄她自己保证不会再犯才过关。

    可当郁澈看见精巧漂亮的蛋糕上写着“Y love Y”时,惭愧不已。

    她正是知道林知漾有多爱她,所以恃宠而骄, 总是很恶劣地欺负人家。

    干嘛要咬她。

    只是晚回家而已。

    书房的墙上,还挂着林知漾前两天写的书法作品,潇洒飘逸的“悍妇”二字。

    郁澈在心里承认。

    林知漾关上餐厅的灯, 给她唱生日快乐歌,即使是英文版的, 还是唱得傻里傻气, 不知哪里发出来的奶音。

    但郁澈听着听着, 不争气地有了哭意。

    上一次开心地过生日,还是妈妈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吃过饭后切蛋糕, 那个温情的场景被郁澈记了很多年。

    后来妈妈去世,他们有几年不肯提各自的生日,都心照不宣地跳过那一天。郁安巡不作声地帮他们准备礼物,却不再大张旗鼓地订蛋糕、请朋友。

    他们都在避免想起最思恋的人。

    直到感伤慢慢淡去,生活回到正轨,过生日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那时候的郁澈已经偏向孤僻,生日不生日, 于她而言没什么所谓。

    因为哪天都能吃蛋糕, 哪天许愿都不会成真。

    后来,更是厌恶和抗拒。

    去年虽然回家吃了蛋糕, 可是她感受不到喜悦,只有不耐烦。

    她满心想的都是林知漾。

    她是游离的、焦急的、恐慌的,她隐约知道林知漾非常生气,却没想到,林知漾会决绝地离她而去。

    今天,是将近二十年来,她最圆满的一次生日。

    家人、朋友和她最爱的人,都在身边。

    何其有幸。

    林知漾让她许愿,眼里晃着蜡烛的光影,如同星河闪烁,她轻声:“我们的事情,我已经许过了,你放心,我的诚意足够。你为你自己许一个。”

    郁澈与她隔着桌子相视,怔怔地点了下头,像是听进去了。

    可是闭上眼睛,除了林知漾之外,她再没有任何的愿望。

    一切都可有可无。

    她这辈子只想要林知漾了。

    她许愿这个人永远在她身边,每一年的生日,都可以一起过。

    许完后,她默念三遍林知漾,进行着最虔诚的仪式。

    她从前不信这套,可是后来信了。

    睁开眼睛后,众人迫不及待地要吃林知漾做的蛋糕。

    蛋糕不大,但足够在场六个人吃。

    郁澈接过餐刀,给每个人切了一块。有字母的部分,她留给了自己。

    她几乎不吃任何甜食,但林知漾亲手做的蛋糕,她口口地吃干净了。

    恰倒好处的甜意,却透到心里去。

    林知漾自己尝了两口,忍不住自夸:“郁老师居然吃完了,有那么好吃吗?”

    郁澈自然知道她想听什么话,抬眼看她,笑而不答,怕被在场的人揶揄。

    吃过蛋糕,大家一起拆礼物。

    陆言而有信,为林知漾作了一幅画。暖黄色的主基调,陪衬的有嫩绿,绯红和浅蓝,混杂在一起,构成一个在弯眼笑的卷发女人。

    林知漾可太喜欢这种抽象的表达了。

    同时心想,陆年纪很会来事嘛,送郁澈的生日礼物,居然是她的画像。

    当众人的礼物拆完,何沁都没看见林知漾的,“林姐,你的礼物呢?”

    郁澈其实也想问,但见林知漾神秘地笑,摇头:“不方便示人,要等你们走,我给郁老师一个人看。”

    孟与歌立即撇过脸,表示没眼看,何沁跟明筱乔对上目光,意味深长地“哦”,拖着调子。

    连江容心这把年纪也被她们起哄得害羞。

    郁澈更是红了脸,剜她一眼:“不要乱。”

    林知漾受不了这群不良儿童,有气无力地辩解:“喂,是正经物品。”

    何沁不信,直接安排:“好用的话记得把链接发我。”

    孟与歌不堪其扰,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安静一会。”

    林知漾:“……”

    结束后已经过了十二点,孟与歌与何沁开车回去只要几分钟,明筱乔有男朋友来接。唯独江容心是一个人来的,郁家离这也不近。

    郁澈不放心江容心晚上开车回去,留她在家里过夜。

    明天一早再回不迟。

    江容心其实不想留,生怕扰两口今晚剩余的活动。但她晚上过来时,郁诚交代她太晚就别回去,晚上开车不安全。

    于是答应下来。

    郁澈帮她整理好客房,江容心也困,简单洗漱后便睡下。

    林知漾推着忙完的郁澈回房,忍不住讨赏:“今天开心吗?”

    回答的人很严谨:“刚才是开心的。”

    林知漾听出弦外之音,明知故问:“白天不开心啊?”

    郁澈对上她含笑的眼眸,肯定地:“你故意的。”

    给她惊喜的同时,还让她体验了一回等待和失落的滋味。

    林知漾被揭穿,笑着低下头,脸埋在她脖颈间,用挺翘的鼻尖蹭她,“好像有一点点。”

    被蹭得有痒又难受,郁澈按住她的头示意她老实点,又环住她的腰,“那我们扯平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去年的事,不会再发生。

    已经做好被郁老师批评的准备,忽得了这么句话,林知漾诧异抬起头:“我早就不生气了。”

    人会因为爱,因为情感,服自己原谅别人的过错,接受难以接受的事情。

    但潜意识里的对抗情绪仍旧存在,林知漾今天安排这么一出,有她天性浪漫的缘故,也有恶作剧的成分在里头。

    她这么闹一闹,郁澈心里的愧疚减轻不少。

    在她脸上亲一口,“我的礼物呢?”

    刚才被一桌人起哄,连郁澈都想歪了,林知漾将错就错:“我怕拿出来,你受不住。”

    她这么暗示,郁澈做不到单纯,脑海里出现限制级的画面。默了默,鼓起勇气,“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真的吗?”

    “嗯。”

    林知漾不想笑的,但实在忍不住,郁澈乖巧起来太可爱了。

    指指门外,“嫂嫂大人在,我怕你吵到她。”

    反应过来又被逗了,郁澈恼火,推开她:“我不要了。”

    随她送什么,爱送不送。

    在林知漾的纠缠下,她抱着睡衣去洗漱。

    今晚破例熬到这么晚,但是,不觉得难受。

    反而担心会开心得睡不着。

    等她结束护肤,林知漾正在床上躺着玩平板。

    郁澈直接关了灯。

    “睡觉。”

    林知漾举着平板照明,浓艳的五官在光下稍显惊悚,表示不满:“我的东西还没送给你呢!”

    “我不要,早睡早起。”郁澈语气淡淡的,掀开被子躺下,背对林知漾。

    果然,某个卖关子的人投降,凑过来戳她:“你不许睡,陪我玩。”

    “幼稚鬼。”郁澈不为所动。

    林知漾闹了一会,也侧身躺下,从背后搂住她:“我有很重要的礼物要送给你,不确定你收不收,所以不敢在人前送。”

    黑暗里,郁澈睁眼,没有话。

    林知漾从枕头下摸到丝绒盒子,取出里面的戒指,递到她面前:“郁澈女士,你愿意吗?”

    房间里霎时安静到极点,连呼吸声都降下去,郁澈不敢喘气,生怕吵着谁。

    她后悔刚才把灯关上了,看不清林知漾的脸,更看不清那枚戒指。

    她以为,刚才那场聚会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

    却不想,在轰轰烈烈过后,林知漾在她耳边,问她愿不愿意。

    林知漾俨然是在跟她求婚。

    这是最惊心动魄的事情,她却办得这样自然。

    郁澈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林知漾等了一会,催促:“怎么不话?”

    郁澈往她怀里靠:“你听不出来吗?”

    靠近她的心口去听,心脏跳动的频率清晰快速,林知漾笑:“嗯,我听见你答应了。”

    黑暗里,她将那枚戒指从郁澈无名指处,一寸寸地推上去。

    “戴上林知漾的戒指,以后就要负责林知漾的一辈子。”再也不能抑制内心的冲动,将郁澈转过来,急切地落下吻,“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了。”

    没有那纸婚书,这枚戒指,也能锁住她们的将来。

    心里近乎癫狂的喜悦让人难以抑制,郁澈顾不上现在已经是凌,林知漾顾不上家里还有客人,她们热烈地进行灵肉交流。

    语言表达不尽的爱意都溶于最原始的肌肤之亲中,誊写进身体里。

    睡下没到四时,闹钟响起,郁澈强迫自己起床,她要给江容心做早餐。

    睁开眼首先去看无名指,简约风的钻戒让困意与疲惫像是被真空包装起来,被隔离出去。

    是她喜欢的款式,林知漾懂她。

    江容心原本准备回家吃,谁知道起床发现郁澈已经把早饭做好。

    看她眉眼间显然是没休息好的样子,江容心嗔怪:“你瞎客气什么。”

    “难得来一趟,总要吃完再离开。”

    郁澈坐下,没喊林知漾,结果她自己出来了,困得睁不开眼,懒声懒气地招呼:“姐姐们,早啊。”

    江容心更不好意思了:“你去睡你的,不用陪我吃。”

    林知漾接过盛来的粥:“我吃完再睡,不然胃难受。”

    三人和谐宁静地解决过早饭,又一起收拾了厨房和餐厅。

    八点钟,郁澈将江容心送出门,叮嘱:“路上开慢一点。”

    林知漾陪在她身边跟江容心告别,等门关上,她不让路,堵在中间。

    郁澈纳闷:“怎么了?”

    “我还想要一次。”

    她得大大方方,在郁澈拒绝之前,将她抵在玄关处的墙上,不由分,快速急切地要她一次。

    郁澈从抗拒到顺从,腿软得站不住,又因为在羞耻的地点,连声音都不敢出。

    林知漾沉醉在美好的早,“老婆,这算不算新婚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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